“獨一無二”?
姑且不論這是齊家輝的恭維之詞還是心裡話,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樣,聽到讚美之後,褚汐汐的心裡是很高興的。
不管他的話是真是假,暫且先把誇獎自己的話當作補藥吃下去吧!
說不定還能美容養顏呢哈哈哈!
“沒錯,獨一無二。”相比起褚汐汐的輕鬆隨意,齊家輝的神態語氣卻非常嚴肅,“我覺得,汐汐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誰也比不上你!”
齊家輝的聲音裡充滿了跳躍般的快樂,就像他所唱的歌一樣,愛上褚汐汐,他很快樂。
不覺間,褚家公寓所在的樓層到了,齊家輝小心翼翼地放下褚汐汐,依依不捨地道別。
褚汐汐開門入內,齊家輝兀自不捨得就此離開,下樓後佔到了不遠處的草坪上,目光灼灼地注視着褚汐汐的房間。
齊家輝就這樣靜靜地守在樓下,直到屋內的燈光熄滅後,他才安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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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在被子裡的褚汐汐怎麼都睡不着。
若平時到了這個點,她頭一沾枕頭就能入睡,可是今晚,卻一反尋常。
彷彿有什麼意料之外的旋律,撥動了她的心絃,她想平靜,卻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齊家輝,齊家輝,齊家輝……
他面龐上的淺淺笑容,他輕輕說出的溫柔話語,他關心備至的體貼呵護,每一樣,都在褚汐汐的腦海中回放着,一幕一幕,經久不息。
曾幾何時,她以爲被齊家輝這種男人愛上會是一種負擔,令她覺得疲憊不堪;可真正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她倏然發現,她漸漸地享受起被一個男人寵愛的感覺,甚至甘之如飴……
如果可以這樣繼續下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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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宴上的成功採訪,無疑給褚汐汐的工作帶來很大的助力,她也因此而擺脫了實習生的身份,只要等到畢業拿證後,就可以順利成爲一名粼州電視臺新聞部的正式記者。
身份的改變不僅僅可以享受記者的各項權利,同時,她也要承擔起更重的義務,工作自然也就繁忙起來。
沐宇睿的電話打來時,褚汐汐正在跟進一個訪談節目,看到手機屏幕上陌生的號碼,褚汐汐直接接起電話,語氣保持着基本的禮貌:“您好,我是褚汐汐,請問哪位?”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嗓音渾厚的男人聲音。
聲音是如此熟悉,褚汐汐一聽便辨認了出來,她的語氣旋即變得冷漠:“沐先生,您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聯繫相關的部門。”
“汐汐,我們之間,非要鬧成這樣子嗎?”沐宇睿的聲音顯得有些急切,“我媽說你參加了那場慈善晚宴,而且還釣……交了個男朋友……”
褚汐汐冷笑,喵了個咪的,沐夫人倒像是一個記者,而且是那種毫無社會公德、一心只求轟動效應的八卦記者,纔回家就添油加醋地描述了當晚的情景。
雖然沐宇睿緊緊只說出了一個“釣”字,但褚汐汐卻能想象得到,沐夫人敘述當時場景時,臉上的神情會有多麼的鄙夷。
在兒子面前挽回丟光了的臉面,沐夫人所能做到的,也就止於此了吧!
至於沐宇睿打來的這一通電話有什麼用意,想必已經昭然若揭了。
“汐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見你一面。”沐宇睿的聲音帶着濃濃的祈求,“今晚,可以陪我一起吃個晚飯嗎?”
“抱歉,我沒有時間。”褚汐汐語氣生硬地拒絕。
跟沐宇睿吃晚飯?
拜託,她絕對會消化不良的好不好?
弄不好事後還不偏不倚碰見沐夫人,聽一番指桑罵槐的冷言冷語只是開胃菜,至於隨後的大餐有多麼豐盛,哼哼,可想而知!
“汐汐,你真的不願意給我一點時間嗎?”沐宇睿仍做小伏低,“就給我一個小時,哪怕半個小時,這都不可以?”
“沐先生,我是記者,我知道時間有多珍貴。抱歉,我不願意隨意浪費我寶貴的時間。”褚汐汐說着,也不等沐宇睿回答,當即掛段了電話。
靠在椅背上,褚汐汐使勁揉了揉太陽穴,一陣疲憊襲來。
人爲什麼要這樣,直到失去了,方知道有多珍貴?
當年,沐宇睿若懂得珍惜她,他們之間又何至於分道揚鑣?
隨手晃動鼠標,屏幕亮起,右下角處正閃爍着齊家輝的頭像。
他的頭像是一張特別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身穿着黑色的皮大衣、灰色的帝國軍裝以及一雙黑亮的皮靴,他的眼神隱藏在大蓋帽的帽檐下,看不真切。
褚汐汐兩眼放光地瞅着他平舉起來的那隻右手,小心肝兒一顫一顫的。
在這一刻,褚汐汐莫名想起席爾維亞·普拉斯著名作品《爸爸》中的這一句:
“每個女人都崇拜法西斯分子,臉上掛着長靴,野蠻的,野蠻的心,長在野獸身上,像你……”
那雙帝國軍人的眼神裡該有多麼果決冷酷的心性?
這種探尋謎題答案的迫切感催促着褚汐汐點開了對話框。
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可愛的扭着屁股的粉紅小豬,小豬的手上端着一個蛋糕,蛋糕上面飄着一行字——“尊貴的汐汐公主殿下,午安!”
望着眼前的畫面,褚汐汐心底的陰霾被一掃而光,嘴角不自覺地攜起了笑意。
她雖然不清楚齊家輝是一個怎樣的人,但她能感受到,他現在對自己很好。
至於將來,又有誰知道呢?
褚汐汐發了一份“豬食”,旁邊註上回覆:“可愛的小灰豬同志,這是本宮賞你的下午茶。”
“這個不好吃,我會消化不良的。”齊家輝迅速地回覆,附上一個滿臉是淚的灰豬表情。
“沒事,如果消化不良,姐姐給你治。”褚汐汐迅速敲出一行字,回覆過去後趕忙補充一句,“姐具備獸醫天賦,有過治癒小白鼠的經歷!”
“汐汐!”
這時,辦公間外傳來敲門聲,褚汐汐將對話框縮小,說道:“請進!”
“又有人送花來啦!”同門師姐林美推開門,手上捧着一大束鮮紅欲滴的玫瑰,對她促狹地擠擠眼睛,“男朋友送的?”
“呵呵。”褚汐汐傻笑幾聲,接過玫瑰花時,一張精緻的小卡片掉了出來。
小小的卡片上,寫着一行瀟灑的字,卻是一句知名度頗高的情詩:“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是誰這麼肉麻?”褚汐汐拿着花,第一個反應是齊家輝。她剛要轉身找他確認一下,神曲鈴聲卻響了起來。
咦?用的是辦公室電話?
嘿嘿,小灰豬這孩紙還是蠻聽話的嘛!
越來越像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跟班嘍!
距離她褚汐汐實現人生目標越來越近了!
哦椰,萬歲!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