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百里越,似乎還懵懵然無知道:“啊?殿下說什麼?”
百里越搖頭笑了笑:“本王讓你等,如今到了這一天,你願不願意跟本王回府?”
若是放在以前,*當然是願意的啊,可是現在秦王府上有一位名正言順的王妃,*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位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好相與,這些都不好說,*想了想還是搖頭道:“算了……眼下朝中局勢還不明朗,奴婢……奴婢就先在東宮待上一陣子吧!”
百里越彷彿看透了*的心思,也點了點頭道:“也好。”說着抓住了*的手道:“橋橋,你不要多想,雖有王妃在府上,但本王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點了點頭,彷彿不經意間抽出了自己的手,對百里越道:“是,我知道了……”
留在宮裡的*一下子清閒了下來,太子妃似乎是得了百里越的託付,不但沒有讓*再做什麼,反而撥了兩個人來伺候她,*的日子也空了起來。
崔家的案子終於審理下來,雖然皇帝仍在昏迷當中,沒有參與處理此事,但朝中有秦王和魯王相互掣肘,處理的還算是乾淨利落。
當然——兩個人聯手,把太子在裡頭算計盡了,與崔家相關的人一律下獄,只是還沒有定刑,秦王的意思是等皇帝醒來了親自判定此案。
畢竟崔灝是從小跟着皇帝一起長大的人,且又是先皇后的親弟弟,也算是秦王和魯王的長輩,這件事情還是由皇帝親自下旨裁定纔不會惹人非議。
而至於太子,都已經被昏迷前的皇帝軟禁起來了,在眼下的朝廷中自然說不上話,兩個弟弟目前還沒有動他,就是對這位兄長最大的尊敬了。
由於崔家定罪,當初蒙冤的陵國公府也由此翻案,*的身份暫時還沒有曝光,畢竟她人還在宮裡,若是有人得知她便是陵國公齊府的女兒,那麼她如何進宮一事便會被有心人抓住不放,畢竟眼瞎百里越還沒有到一手把控朝政的時候。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大事,便是出征匈奴的齊王等人大獲全勝,該領兵班師回朝了。
這次齊王在軍中找到了一個人,讓朝中衆人都十分感興趣,等齊王歸來之後,朝中局勢想必又有變化,也讓其他人十分忐忑。
*是十分期待的,當初那個離開的時候還像一個半大孩子的齊王百里端,如今經過戰場的洗禮,又成了什麼樣子。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陵國公一事翻案之後,百里端身邊一位年輕將軍站出來承認,自己是當初陵國公府的三公子齊淵。
陵國公府覆滅於大火之中的時候,*的母親將她悄悄送出了府邸,讓人帶着*直奔嶺南,*的父親也沒有看着自家斷了香火,命人將三公子齊淵送到了西北一處故人家裡。
齊淵身爲一個男孩子,當初已經十一歲,比*懂得的事情要多,且因爲身邊的人護主能力也強,因此十分順暢的到達西北,在陵國公一位軍中故交家裡住了下來,一直到了陵國公府翻案。
所以說*這位哥哥其實比她好命,只是*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還是十分震驚的。
一來自己已經換了心兒,皮囊還是那副皮囊,人卻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人了,面對*的親哥哥,心裡着實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其次是因爲眼下蹦出來這麼一個人,*的身份就很難公開了,因爲齊淵有陵國公府舊僕作證,還有當初陵國公手書以及西北的孫家擔保,應當是萬無一失的。
如果陵國公府再沒有旁人,*的身份就十分好說,可眼下出了這麼一位哥哥,等同於陵國公的家主,*就要拿出讓他相信自己的東西。
*因爲這件事情倒是憂心了很久,然而當見到這位齊淵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所擔心的一切都是多餘的。
那種兄妹之間的親情感應,即便多年未見,*也知道,他一定會保護自己,認出自己的。即使*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原裝的人了,卻仍舊在見到齊淵的那一刻,生出一種親近和熟悉的感覺來。
齊王班師回朝,帶回了這位陵國公的三公子,秦王和魯王還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來皇帝便從重病中醒了過來。
這倒是讓衆人都始料不及的,朝中大臣也都放下了一顆心,紛紛稱齊王是福星,大楚朝好事成雙,雙喜臨門。
皇帝醒來之後做了兩件大事,一是處理了崔府,可算是從輕發落,崔灝被皇帝深夜招去了甘露殿,秉燭夜談半夜之後,送回了刑部大牢,沒有下斬立決,而是將他監禁在刑部大牢裡,永生不得放出。
至於府上其他人,流放的流放,沒入官婢的沒入官婢,好在是沒有再死人,崔家這樣重罪可真是十分的從輕發落了。
第二件事情就是大封回朝的齊王,令衆人咋舌,連帶着這位找回來的陵國公也封了爵位,仍舊承襲陵國公就職,賜了原來齊府的宅子居住。
對於太子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滾回東宮思過。”
齊王一回京,皇帝又從病中醒來,京城裡的局勢可謂完全發生了變化,太子雖然還沒有被廢,但是在衆人眼裡也已經如喪家犬一般了,倒是齊王成了新寵,人人都要上齊王府登門拜見,齊王卻一個都沒有見,回來之後稍作休整,第一個去的便是東宮。
這一動作就有些意味深長,讓朝中衆人都大跌眼鏡,如今太子在東宮思過,沒人敢過去親近,這位齊王卻是反其道而行之,難得是皇帝也沒有說什麼。
大家的心思難免轉了一個彎兒。
卻沒人知道百里端去東宮是爲了見*去的。
太子在見到百里端的一刻,兩兄弟相對無言,太子便指了指一側道:“她就在原來的地方住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