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齊淵兩人將百里端送走了,兩人各自回了住處,相互看了一眼,齊淵心裡有很多話想問這個妹妹,最後只嘆了一聲氣道:“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吧,今天你也累了一天,天色不早,早點休息去吧!”
*點了點頭,和齊淵說了兩句話,叮囑他也要早些休息之後,便回了房間。
之前齊淵已經爲*準備好了服侍的丫鬟,陵國公府縱然以前家大業大,可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齊淵回京受到皇帝賞識,也只能算作重新開始了,這些伺候管理家宅的下人都不知道從哪兒去找。
剛開始的時候齊淵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帶着從西北迴來的老僕以及在西北的時候跟隨的小廝住在偌大的一個陵國公府裡。
後來那位老僕聽說*回來,便張羅着要給*尋幾個伺候的人,畢竟幾個男人也就罷了,小姑娘家的身邊不能沒有丫鬟。
當年護送齊淵離開的人也是陵國公身邊的得力的人,雖然多年不怎麼料理家事,上手卻很快,短短几天就安排好了*身邊的人。
雖說都是新採買的丫頭,卻也是在大戶人家服侍過的,因此不用費多大里教導,一個個都是懂事機靈的。
*瞧着那幾個丫鬟很是伶俐,便問她們叫什麼名字。
這些人幾乎都是犯了事的官員抄家之後沒入官婢,又被採買到陵國公府的,從前的名字都不許再叫了,如今的名字還是到了陵國公府之後新取的,分別名叫:“芷蘭、白汀、芙蓉、薔薇。”
*聽了之後,抿脣笑了笑道:“原來是按着花的名字改的,不錯……只是你們本來的名字,都還記得嗎?”
名叫芷蘭、白汀的兩個便道:“先頭的主子給奴婢改名叫紅豆、相思。”
*彎了眉眼瞧她們兩個,生的也是清秀伶俐的樣子,這樣的名字叫起來倒有兩分詩情畫意的意思,便點點頭道:“那就還叫原來的名字吧,‘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你們兩個名字倒是般配,原來就是在一處兒的?”
兩人點點頭,*便又看向了芙蓉、薔薇道:“你們呢?還記得從前的名字嗎?”
芙蓉和薔薇點點頭道:“奴婢名叫南枝、君羅。”
*聽了一聲,便噗嗤笑了出來,看着兩人道:“你們四個人的名字倒還挺相配,罷了,就還叫原來的名字吧,不用改了,反而更好聽些。”
四個人便盈盈下拜道:“是。”
*在陵國公府做回大小姐的第一夜便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便被紅豆叫醒了。
“橋橋姑娘,國公爺叫您醒了過去見他呢。”
*本來在宮裡已經養成了生物鐘,到了時間就會按時醒過來的,誰知道到了國公府第一夜睡得沉,被紅豆叫醒的時候天色已經發白了。
*便揉了揉眼睛道:“什麼時辰了?”
紅豆的臉色不大好看,支支吾吾道:“國公爺已經下朝回來了……”
*輕輕的“啊”了一聲,便掀開被子下了牀,對紅豆道:“哥哥要見我怎麼不早些把我叫醒,他現在在哪兒呢?”
大楚朝人人都興早起,尤其是勳貴官員,家中女眷一個比一個醒的早,若是誰家姑娘日上三竿都還不起,是要被人笑話沒教養,嫁不出去的。
*知道這個不成文的習俗,所以聽說齊淵已經下朝了,纔會慌慌張張的叫人穿衣服收拾,要去見自己的三哥。
齊淵是軍中長大的,時間觀念和規矩意識都很強,*心裡覺得自己剛剛和哥哥相認,恐怕第一天被訓話就少不了了,心裡也已經想了很多理由來逃開這一通訓話。
誰知道齊淵見了*之後只是笑道:“怎麼起這麼晚,可是因爲昨晚沒休息好?”
*看着齊淵桌上擺了早餐,清粥小菜,看着就十分可口,便吐了吐舌頭道:“沒有沒有,大概是因爲睡得踏實,所以沒有起來,哥哥倒是很早。”
齊淵點點頭,示意*坐下,似乎是不經意間,又似乎是在故意試探*,對她道:“齊王殿下雖然疼你,可是你若是嫁他府上,恐怕也不能這麼憊懶。”
*這才瞪大了眼睛,對齊淵道:“哥哥說什麼呢?!”
齊淵看了*一眼,似乎雲淡風輕道:“不是嗎?我記得以前在京裡就聽人提起過,這姑娘家若是到了婆家每日睡懶覺,是要被婆婆瞧不起的,雖然駱淑妃在宮裡,但少不得會派人到府上盯着你們,你也不能懈怠了……”
*聽齊淵似乎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忙擡手止住他的喋喋不休,對齊淵道:“哥哥想錯了吧,誰要嫁給齊王殿下?”
齊淵看着*,理所應當道:“當然是你了,難不成還能是哥哥我?”
*被齊淵說的啞口無言,卻仍舊在奮力抵抗道:“我、我沒說要嫁給齊王殿下啊,我和齊王殿下之間……什麼也沒有……”
齊淵看了一眼伺候在身側的丫鬟小廝,擡手叫他們出去了,纔對*道:“沒有?齊王和哥哥一同在邊疆作戰,我都不知道聽他提起過多少回你的名字了,怎麼?難道你們不是兩情相悅,可我明明記得齊王提過,回京就要成親的。”
*搖頭道:“沒有,是齊王殿下誤會了,我心裡、我心裡並沒有那個意思。”
齊淵點點頭,看了一眼*道:“你也快十八了,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你不喜歡齊王,那可是心有所屬了?”
*低着頭沒有說話,她本想告訴齊淵的,可不知道爲什麼,想了想又低下了頭。
齊淵見*沒說話,還以爲她是害羞了,本來就是,京城的女孩子講究矜持,和齊淵長大的西北民風還是略有不同的,因此齊淵也就不再問,只是對*道:“齊王殿下對妹妹你一往情深,若不是心有所屬,還是很可以考慮考慮的。”
*並沒有接他的話,只是點了點頭,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便說起了分開這些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