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在褚汐汐異常殷切的目光中坐到了離他倆不遠不近的辦公桌前,這個辦公桌顯得髒亂的不是一星半點,張輝真是一點都不想去碰觸。
他默默的看了看齊家輝和褚汐汐坐着的自己的位置,默默的把心裡的不情願又往下壓了一些。
“你們這兩天除了別人匿名送來的這些娃娃,就一點收穫也沒有嗎?”褚汐汐微微歪着腦袋看着張輝。
不知道是不是張輝的心理作用,他覺得褚汐汐現在的表情顯得異常的嘲諷,好吧,張輝希望是自己感覺錯了。
張輝舉起卷頭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因爲這個案件是無目的的犯罪,而且罪犯很聰明,知道怎麼避開警察的耳目……”
“也就是說除了齊家輝告訴你們的,你們別無所獲……”褚汐汐犀利的一針見血的說出了這句話。
張輝被噎的半天也說不出什麼話,“額,嚴格意義來說,是這個意思……”
“哦……”褚汐汐撇了張輝一眼,又歪着脣角勾勒出了一個笑容。
看的張輝覺得扎眼極了,這是嘲諷吧?他就算再眼瞎也看得出來啊,“你們都幹什麼呢,手腳利索一點!”張輝鬧心的指揮着身邊的人。
這些無辜的小夥伴們只能摸了摸鼻子繼續手裡的工作,只不過速度加快了許多,可苦了那些看資料的人了,看資料他們該怎麼手腳利索又快速的去看啊。
結果這一上午張輝都得對着褚汐汐那張噙着嘲諷笑容的臉,他在心裡不止一次低咒檢測部的人速度怎麼這麼慢了,可惜等到結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4點半了。
褚汐汐非但沒有早早的就走,而且中午還跟他們一起吃的飯,爲自己美曰其名是爲了跟大家融入一體,好顯得不合羣,畢竟以後破案還要跟大家多多接觸的不是。
張輝現在看褚汐汐覺得腦子都大了。
檢測報告出來的第一時間就送到了齊家輝的手裡,上邊顯示的對比結果,每個小人裡邊都有一些頭髮跟以前的死者對比上了,還檢測到了趙廣自己的指紋和DNA。
齊家輝把手裡的資料遞給了張輝,並告訴張輝他可以申請逮捕令逮捕趙廣了。
張輝用最快的速度申請了逮捕令,安排了專案組副組長帶着一整隊的武裝隊伍去抓人了,畢竟這是一個很有攻擊性的殺人犯。
張輝這次沒有跟着隊伍去逮捕人,他考慮了考慮還是坐着等他們回來,順便跟着齊家輝好了。
褚汐汐看到一羣人出去逮捕人之後,心情就一直承於開心的狀態,畢竟抓完人結完案之後就可以回家了,褚汐汐想到這裡覺得這個世界的陽光都明媚了許多。
武裝隊伍的速度還是很快很效率的,出去不到一個小時人就已經被請回審訊室了。
齊家輝被張輝請到了審訊室,褚汐汐作爲小尾巴肯定是緊隨其後的。
褚汐汐走進審訊室之前以爲會看到趙廣氣急敗壞的樣子,再不濟也要顯得很萎靡不振,但是褚汐汐走進審訊室之後大失所望。
趙廣並沒有像她想的一樣,或者氣急敗壞,或者萎靡不振,他顯得很鎮定很悠閒,就好像是被人請過來喝茶的一樣,但是褚汐汐知道武裝小夥伴們在請他過來的時候肯定是已經告訴了他原因的。
褚汐汐以前雖然沒有過辦案的經驗,也沒有抓過犯人,但是她看過不少電視劇,被抓到的犯人哪個不是害怕、震驚又氣急敗壞,更何況是殺人,這被抓到肯定是要槍斃的,更何況是惡性的殺人。
齊家輝對於趙廣的悠閒淡定並沒有顯示出來太多的情緒,他還是像上次審訊他一樣,步履穩健的走到審訊桌那裡坐了下來。
褚汐汐眨巴眨巴眼睛也坐到了他旁邊。
張輝坐下之後舉拳抵在脣邊咳嗽了兩聲,“要不,您審?”說罷看了看齊家輝。
“哼哼...”褚汐汐踩着張輝的話音就發出了兩聲好比驕傲的孔雀一樣的哼笑聲。
張輝滿臉黑線的選擇忽視自己的聽覺,齊家輝瞟了一眼褚汐汐勾起了脣角。
“趙廣,我們上午接到一箱子的娃娃,從娃娃的頭髮中檢測到了一年以來B市惡性殺人案案件中死者的DNA,娃娃上還有你的指紋……”齊家輝淡淡的看着趙廣說道。
趙廣歪着嘴角笑了笑,“恩,然後呢!!——”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齊家輝看着趙廣問道。
趙廣擡起眼皮看了一眼齊家輝,很輕蔑的攤了攤指甲蓋,“沒有,你們若是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可以直接指正我……”
“你覺得這些娃娃不算實質性的證據嗎?”齊家輝眼神轉也不轉的盯着趙廣。
趙廣哼哼冷笑了兩聲,雙手環住抱在了胸前,“這算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不,也可以說是證據,不過並不能說明我就是殺人者,我是有收集娃娃的愛好,若是有人想陷害誣陷我,想做到這點很簡單……”
趙廣說完歪着嘴角接上了齊家輝的目光,“你覺得呢?”
齊家輝聽完趙廣的反問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點了點頭,“我從接手這個案子之後,就認真的揣摩過破面者的心理……”說完對着趙廣說道:“破面者是我對這次殺人案的犯人起的一個名字,從他犯案手法來看,叫他破面者最合適不過了啊!——”
趙廣眼睛涼涼的看着齊家輝不說話,齊家輝舉起雙手在下巴處擺成了塔狀,“在我看來破面者本身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屍體往往能反射出殺人者本身的訊息,也可以說是殺人者作品,這所有死者的屍體都完好無損,但是臉都被毀的面目全非……”
齊家輝仔細的看着趙廣的神色,趙廣就像是在聽一個美好的故事一樣,嘴角一直噙着一個笑,顯得很是詭異。
“我猜測破面者幼時或者童年家庭很不美滿,也可以說是破碎不堪,他成長的道路上只有母親這個身份陪伴着他,所以他對母性有着像基督徒對上帝一樣的憧憬。”
“但是,他又覺得死者的臉能夠構成社會不安的危險因素,他因爲自身的經歷把自己放在了衛道者的位置上……”齊家輝說道這裡,趙廣的神色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