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汐汐正想着事情,溫氏卻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她一回神,才發現褚太平在叫自己。
“汐汐,快去和莫公子打聲招呼。”褚太平催促的聲音讓褚汐汐有點不耐,但是藏在自己的眼底。
褚汐汐點點頭,溫順地答了一聲,然後就走到莫雙面前。
莫雙從之前就注意到褚汐汐了,只不過她一直沒有看自己,所以他纔沒有說話。
莫雙看到褚汐汐如此乖巧地走到自己的面前,不禁想到前幾日相處時她的狡黠,兩者一對比,一時間有些想笑,但是礙於褚家的人都在場,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沒敢表現出來。
褚汐汐自然察覺到他隱忍的笑意,很想出口嘲諷,但是想到母親就在後面看着,只得把話憋回去。
在場的可謂是其樂融融,只是除了莫雙,沒有人知道這家店真正的主人是那個笑着有點靦腆乖巧的褚家三小姐。
褚語柔全程看着兩個人說話,心裡妒意翻涌,但是又不能只說,只好苦苦憋着,把氣一股腦地撒在褚燁霜的身上。
雖然很不願意,但是莫雙還是邀請了柴天翰。
柴天翰看着莫雙春風滿面的樣子,只覺得這店陰冷如地獄。他莫雙壞了我多少好事,今生和他決不罷休。
柴天翰在心裡恨恨地想。
莫雙開交易所讓莫家的人都驚訝了一番。因爲沒有人真正地把它經營下去,所以莫家一衆都認爲他在胡鬧。
莫雙一氣之下沒有拿家裡的一分錢,用的都是自己開賭場和醉夢樓的錢,褚汐汐自然不會知道,莫家也不知道,只以爲是他這幾年自己的積蓄。
柴天翰心裡嫉妒是不錯,可是想到這個交易所都不爲人所看好,心裡也就平衡了一些,他等着看交易所倒閉的那一天。
褚汐汐從他的眼神裡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在心裡冷笑了一下,上次她無意中想起來在上一世,後來也是有個人開了交易所結果順風順水。
所以她更加確定開交易所沒錯,只是這些話她誰都不能說,只能讓時間來證明她的正確性。
溫氏只知道褚汐汐最近一直在往外跑,卻不知道她在做什麼,現在看來倒是明白了幾分,偷偷把她拉到一邊問道,“你那個交易所,有保障嗎?”
“娘,您放心,是莫雙全程看着的,不會出什麼差錯的。”褚汐汐安撫了一下溫氏的擔心,然後纔開始想自己的事情。
正在想着,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三小姐,之前一直都沒有打過招呼,多有得罪。”
褚汐汐擡頭,果然是柴天翰。他眼裡的殷勤連溫氏都看出來幾分。
褚汐汐冷笑着看了看旁邊的褚語柔,果不其然,褚語柔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最開始柴天翰走過來的時候,褚語柔還在想怎麼才能打發了他,卻沒想到是衝着褚汐汐去的。
恨意涌上來,褚語柔恨得連帶着臉上的笑都扭曲起來,卻不能開口,只是坐在一邊默默地聽着他們的交談,眼睛卻死死地盯着柴天翰和褚汐汐。
“沒事。”褚汐汐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隨意地敷衍了一句就低下頭想自己的事情。
柴天翰不明白褚汐汐爲什麼對自己的敵意這麼明顯,之前她和莫雙在一起的時候明明溫和許多。莫非是自己之前幫着褚語柔的事情?
柴天翰兀自猜測,臉上的尷尬一時間揮之不去。好在褚太平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滿臉笑容地招呼他過去說話,柴天翰衝褚汐汐笑了笑,就過去了。
溫氏對褚汐汐的態度有些摸不着頭腦。以前雖然說來往不深,但是她不會露出這麼明顯的敵意,剛剛就連她都嚇了一跳。
難道柴天翰做了什麼對不起褚汐汐的事不成?
溫氏越想越覺得不對,準備回去的時候好好問問,就是不知道褚汐汐會不會如實回答。
褚汐汐見溫氏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知道等會回去肯定又是一番詢問,想了想,索性直接說道,“娘您別多想,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一點舊人恩怨而已。”
當然是舊人恩怨,已經舊到上輩子了。
溫氏聽她的話也不知道十分實情她說出了幾分,既然她只肯告訴自己這麼一點,那自己只聽這麼一點也無妨。
褚汐汐見到溫氏臉上落寞的表情的時候有些不忍,畢竟是自己的母親,自己瞞的是不是太多了,只不過有些事情,不說更好,褚汐汐悄悄壓下那點愧疚。
晚上各自散去,褚汐汐準備走的時候,莫雙突然走過來,“三小姐以後可要常常光顧才行。”
褚汐汐一愣,從善如流地笑道,“多謝莫公子的邀請,自然會常來。”
曲氏在一邊聽的奇怪,這交易所有什麼好常來的,莫不是要交易什麼不成?想到這裡她有點沉不住了。
這莫雙看起來和褚汐汐很是熟絡,不像是才見過幾面的人,哪怕他們在努力掩飾,也看得出來。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兩人交情應該不淺。
溫氏藥錢的事是她一手操辦的,自然知道現在褚汐汐和溫氏有多缺錢,難道……?
就算不是她想的那樣,她也會讓事實變成那樣。曲氏笑了笑,褚汐汐,這可是你自己給我鑽的空子。
褚汐汐像感覺到曲氏的眼神一般回頭朝她看了一眼,卻也沒有過多在意,回頭低聲對莫雙說道,“柴天翰肯定會有動作的,你小心一些。”
莫雙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才目送褚汐汐走了。
“娘,您覺不覺得這店開的有些蹊蹺?”在回去的路上,褚語柔忍不住開口說道。
她想了很多,褚汐汐和莫雙交集甚少,怎的今日就單單說讓她多去,自己安插在褚汐汐手底下的兩個丫鬟也都說褚汐汐每日只陪着溫氏。
那她哪裡來的時間去和莫雙熟絡?難道那丫鬟在欺騙自己不成?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褚汐汐避過了她的耳目,可是褚語柔自認爲她的跟蹤做的還算不錯,不至於一點蛛絲馬跡都看不到。
“蹊蹺?”曲氏跟着她的話說了一句,顯然不明白她說的蹊蹺是什麼意思。
褚語柔見母親都不知道,無意多解釋,以爲只是自己多想了,只說了一句“我想多了”就沒有再說話。
曲氏此刻滿腦子都是如何陷害褚汐汐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去細想褚語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