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不歌掃了一眼這氣質非凡,年紀只有十八但修爲已經到了煉氣五層的少年,心頭嘆息一聲年少輕狂,沒有多說話,準備轉身離開。
而聽到這話,被展不歌一劍驚住,愣在他身後的少年,卻幡然醒悟過來,是啊,展不歌不過才養氣境界,憑真正的實力,如何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裡,這個少年的驚駭全部都消失不見,感覺自己剛纔無比的丟臉,竟然被一個養氣境界的螻蟻嚇到了,這讓他消失的怒火,更加洶涌的沸騰,暴怒的冷喝道:“我說了,給我跪下!”
他說着,大步向前一踏,右手捏拳再次朝着展不歌后心轟去。
“找死!”展不歌當下動了真怒,前世一生的戰鬥本能,讓他無比迅速和精妙的躲過少年這一拳,同時飛快的轉身,手中長劍再次拔出。
鏘!
同樣的一劍,同樣的驚豔。
劍光一閃,煉氣二層的少年頓時感覺一陣鑽心之痛從手指涌上心頭,他低頭看去,駭然發現右手上三根指頭已經被齊根削斷!
“啊,好狠的心,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修者修行,手中靈器很是重要,這少年手指被削斷,幾乎就是斷了修行之路,頓時一股幾乎要發狂的怒意涌上心頭,揚起沒受傷的左手又朝展不歌掃來。
煉氣二層的凝實靈力佈滿少年左臂,看起來就像是塗了一層金色的顏料,展不歌眉頭皺的更深,殺機一閃。
“金系靈根,如果好好做人,你能活的很好,可你非要尋死!”展不歌怒道,換下掌門的上品靈劍,以上品靈劍之鋒利,以剋制金靈力的火靈力拔劍,直接向着少年腦袋斬去。
一而再的挑釁,展不歌可以忍受,但再而三的挑釁,讓展不歌到了忍耐的極限後,就不止是教訓這麼簡單了。
這一次,劍出就要殺人!
“上品靈劍!徒兒快退!”
少年的師傅好歹是築基強者,一眼就看出了展不歌這一劍的凌厲,並且也看出了展不歌的殺意,如果不退,這少年可就要慘死在這裡了。
少年師傅一邊說着,一邊飛掠而出,擡掌向着展不歌拍來:“小子心腸惡毒,言語衝突就要殺人,我替你師門管教管教!”
“想出手就出手,何必這麼多的藉口。”展不歌心中暗道一聲虛僞,手中劍匆忙散去,身形向後退開。
這可是築基強者的一掌,如果被打中,他必死無疑,杉星沫活生生的例子就躺在屋子裡,他自然不敢冒險。
那飛出的築基強者救下自己徒弟後,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帶來的少年,可是他門派中天資最強的一人,在三年後可是爭奪新一代九大驕陽的有力人選,如果今天折損在這裡,他非要心疼死不可。
救了這少年,他怒眼瞪向展不歌,心中大怒,如果這是在其他地方,他早已經一劍殺人了,可這裡是那個杉仁所在的門派,雖然還不知道傳言是真是假,可就算是假的,能和金丹大妖相比的人肯定也是金丹高手,在一個金丹高手的門派中行兇,他敢確定今天不會活着走出這裡。
心中諸多顧慮下,他冷哼一聲:“今天看在杉仁道友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馬,你走吧!”
這築基強者的話剛說完,展不歌還沒有出聲,傲立在天空中,全身包裹着火焰的男子突然冷哼一聲:“哼,無膽就是無膽,還有金丹大能也是你可以稱爲道友的?”
“這……”那築基強者見是金丹大能在說話,頓時心中一陣惶恐,不敢出言頂撞,惡狠狠看了一眼展不歌后匆忙回到了人羣。
人羣中當下傳出一陣陣笑聲,沒有一人對其報以同情之色,只暗罵他活該。
這麼強者站在這裡,就連金丹大能都沒有亂來,他一個築基境界的修士就急急出頭,這不是活該是什麼。
對此展不歌沒有表示,深深看了一眼衆多的強者後,心有憂慮的轉身進了後面的屋子裡面。
他剛纔也是因爲顧慮,所以纔不想理會那個少年的叫囂,但少年一而再的糾纏,讓他決心拿其立威,讓這些人知道古月劍派只是一個小小的養氣弟子,也能越級斬殺煉氣天才。
如此一來,能無形的加深旁人對杉仁的畏懼,不敢輕易動手,這樣做,展不歌也是出於無奈,畢竟只有他知道,杉仁這個人並不存在。
推門進去,一眼就看看正在給杉星沫療傷的張路遠,這時候張路遠正看着門口,見他進來沒有一點意外。
“不歌,雖然杉仁師兄很強,可他現在畢竟不在門派,你能忍還是忍耐一下吧,外面的強者實在太多,如果怒急對劍派不好。”張路遠嘆了一口氣說道。
“弟子知道,掌門師叔我師姐的傷勢怎樣了?”展不歌點了點頭。
“本來再有半個時辰她傷勢就能完全恢復,不過剛纔被那個金丹大能一擾,雖然沒有出大的岔子,時間卻需要再延續半個時辰。”張路遠沉默了一會,又開口說道:“而這半個時辰內,我不能離開這裡,外面的強者,如果等的不耐再次出言干擾的話就不好辦了。”
展不歌心中微微釋然,怪不得這麼多強者會被晾在外面無人接待,原來張路遠治療杉星沫脫不開手,而劍派中已經沒有了別的築基強者,隨便讓一個煉氣境界的強者來接待的話,又不合適。
想了想,展不歌擡頭說道:“那我先去接待諸位前輩吧。”
“嗯,劍派中也只有你最合適不過了,身爲杉仁師兄的弟子,確實夠了。”張路遠釋然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出了這間屋子,展不歌整理情緒,左手伸向一個無人的大堂,對一干強者大能微笑說道:“諸位前輩,家師有事已經外出,掌門又遇上不能脫手的事情,剛纔招待不週還請見諒,晚輩這就讓人送茶過來,還請諸位前輩進來一坐。”
“嗯?難道這小子是杉仁的徒弟?也是,此子僅僅養氣七層就有斬殺煉氣二層天才的實力,如此少年,也只有金丹強者才能教導出來。”
一羣大能心中均是一動,不過很快又有一股不滿生出,人羣中只聽有人揚聲說道:“我等在此等了一個時辰也不見有人前來通告一聲,現在幾個金丹大能來了,才讓你出來接待,古月劍派就這麼看不起我等?”
“就是,我們等了這麼長時間,你是要讓我們無功而返嗎?”
展不歌把這些全都看在眼中,不過他目光並沒有在這些築基強者身上多停留,而是暗中注意着那四個金丹大能。
不是欺軟怕硬,而是想再聽聽那個火焰金丹大能的聲音,剛纔那人雖然說話了,但展不歌還是不確定他就是之前驚動了整個劍派的人,現在側目想要證實一下,也好知道這四個金丹大能中,究竟是誰對古月劍派懷有敵意。
不過四個金丹大能立在空中,並沒有說話,似乎和心緒煩躁的築基強者是處於兩個世界的人,心思叫人捉摸不透。
見他們不說話,展不歌也就作罷,收手抱拳道:“諸位前輩錯怪古月了,前幾天我古月發生了大變,有資格接待各位前輩的人已經所剩無……”
不等展不歌說完,人羣中有人強行打斷他的話說道:“不必多說,就算杉仁前輩不在,你古月劍派也不能只讓一個小小養氣境界的弟子來接待我等,去將你門派掌門請來。”
被打斷話展不歌也不惱怒,這些人畢竟都是強者,一百多個強者到來,讓他一個養氣境界的小子接待,確實顯得古月劍派過分了一些,不過事實如此,現在他的掌門真的走不開。
“實不相瞞,掌門正在爲我師姐療傷,兩天的治療還剩下半個時辰就能完成,現在掌門確實走不開!”
說到後面,展不歌話音不由變得強硬。
而這時,半空中的金丹大能也終於有人說話,一個面容粗曠有幾分猙獰的中年開口:“半個時辰?你的意思是我等還要再等半個時辰?”
“如果各位前輩還要等待的話,也只能再等半個時辰了。”展不歌無奈說道。
天空中那彷彿籠罩在火焰中的金丹強者,眉頭突然皺起,沉聲說道:“你是在趕我們走?”
這人說話的聲音中已帶着寒意。
“晚輩不敢,只不過家師確實已經外出,近期不會回來,不然的話,師尊在前幾天離開時,也不會向天下傳音了!”
天下傳音四個字展不歌說的極重,天下傳音,這等本事,就算是金丹大能都做不到,現在別無他法,他只有這樣來讓衆人忌憚一份杉仁。
“你,是在威脅我?”還是那個包裹在火焰中的強者,他緩緩低下頭,看向展不歌,一字一句的說道,沒說一個字,展不歌就覺得全身燥熱一分,等這人將話說完,展不歌已經感覺體內着火,好像下一刻就要被焚燒成灰燼。
他咬牙忍住,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綻放一縷寒光,已是聽出,剛纔驚擾了整個宗門,害的杉星沫治療差點失敗,打擾他修煉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全身佈滿火焰的中年。
“我只是在講事實,如果前輩再逼迫晚輩,我就祭出師尊神劍,之後會有什麼後果,前輩自負!”展不歌強忍着身體不適開口說道,等他一句話說完,已經感覺自己被天火灼燒。
“哼!小小養氣螻蟻,竟然觸怒我的威嚴,我賜你一死!”火焰中年冷哼一聲,左手驀然一揮。
他這一揮手,展不歌頓時察覺到他的身體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