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連你都說很不一般,那就一定有些本事。”姬泓夜淡淡道,“天禮爲人蔘的天眷者可不多見啊。你退下吧。”
姬泓夜轉身,朝屋內走去,他的脣角微微掀起一抹柔和的弧度,瞳瞳和小傢伙應該睡着了吧?
黑衣沉默了一下,連儘快道:“王,關於小殿下……他似乎是魔子。”
姬泓夜身形一頓,緩緩轉身看着黑衣。
“屬下不確定,但十有八九是。”黑衣道,隨即,他又將今夜的事說了一遍。
“魔子?呵,黑衣,你的感覺沒錯,他就是魔子。”姬泓夜輕笑了一聲,眼底的光芒亮若星辰。
黑衣的眸光驟然熾熱,“王,是不是和您的這具分身有關,當年您這具分身是凝聚了最多的魔性的。”
“許是與我這具分身有關,但更多則是血脈返祖之故,黑衣,你只看到了他是魔子的身份,卻看不到,他同樣是大帝君臨的血脈,雖不及瞳瞳純淨,但絕對是大帝血脈中僅次於瞳瞳的純淨血脈,也許,正是大帝血脈促使他成爲了魔祖返祖血脈。”
“大帝血脈?”黑衣的臉上露出一絲震驚,然後便是茫然,“王,您是說,小殿下同時身懷大帝血脈和魔祖血脈?”
姬泓夜聽他這樣說,也不禁脣角微抽,“的確是這樣,畢竟上古之時也沒有大帝血脈和魔祖血脈結合生子的事情,我和瞳瞳這是第一例。”
“那……那小殿下將來是要繼承魔祖之位,還是大帝之位?”要知,大帝和魔祖那可是勢不兩立的。
黑衣深深的茫然了。
姬泓夜目光幽幽地看向他,“黑衣,你也看到了,其實這並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黑衣頓時無語地看着他家王,“王,您……”好可憐啊。
小殿下的眼裡根本就沒有他家王,那就是說,他以後要討好的人,只有王后!
姬泓夜幽幽地看着他,“黑衣啊,別讓瞳瞳知道黑蓮與我的關係,你懂的?”
黑衣嚴肅地點頭,用力地點頭道,“屬下懂!”
“還有,纓,你也會保守秘密的,對吧?”姬泓夜轉頭,看向陰影裡。
陰影裡沉默一瞬,處於震驚中的纓這才發出聲音,“是,黑天尊上,屬下會保守秘密。”
“這就好,你爲我保守秘密,我也會爲你保守秘密,你家主子可好?”姬泓夜眼中幽光閃爍,腦海中的記憶越發的清晰起來。
纓感覺到姬泓夜暗含的威脅,沉默一瞬,才道:“我家主子很好,謝黑天尊上記掛。”
姬泓夜緩緩點了點頭,轉身,身體化作一縷黑煙,涌入了屋內。
花青瞳和小寶寶已經睡着了,絲毫沒有察覺屋中多了一個人,姬泓夜緩步走到牀邊,看着一大一小香甜的睡臉,他的脣角微微勾起一絲柔和的弧度,端看母子倆人彼此擁抱依偎的架勢,他就知道,完全沒有他插足的份,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伸出手指,輕輕地點在了小寶寶眉心的豎眼上。
縷縷黑色的光華從他的指尖竄入小寶寶眉心之內,這小傢伙這麼小就敢動用魔祖之眼,還力量透支,着實不甚明智,但也真是膽大妄爲,爲了防止他下次再胡鬧,他要不要暫時封了他的那隻眼呢?
他猶豫了一瞬,終是沒有動手,算了,這小傢伙對他防備心甚重,若封了他的第三目,說不定他明天起來會趁機向瞳瞳告狀,到時候倒黴的還是他……
隨着黑光不斷滲入小寶寶的眉心中,小寶寶因力量透支,光芒黯淡的第三目再次明亮起來,姬泓夜這才緩緩收回手指,輕輕用指腹摸了摸小傢伙的小臉兒,軟軟滑滑的,他脣角揚起一抹溫柔邪氣的笑容,小傢伙的小臉兒挺好摸的,醒來的時候估計是不會讓他摸的,此時不摸,更待何時?
許是好夢被打攪,小寶寶不由發出不滿的哼哼聲,因爲以往他睡着的時候孃親瞳瞳總是對他各種騷擾,因此他只是習慣性地哼哼了幾聲,便不予理會了,甚至他還本能地用小臉蹭了蹭,這才抿了抿小嘴,再次睡熟。
“真可愛。”跟瞳瞳一樣可愛。
姬泓夜輕笑一聲,手指輕輕戳了戳他小臉上因抿脣而微露的小坑,“原來隨我長了小酒窩啊。”
他意味深長地嘆了一句,手掌移動,從小寶寶的臉上,移到了花青瞳的臉上。
“唔,小松鼠的臉蛋更圓了。”姬泓夜嘖嘖低嘆,眼中流淌着濃濃的笑意,瞳瞳比原來豐潤了不少,這小臉就更圓了起來,他偷摸完她的臉,又伸去捏好那對肉乎乎的耳朵。
花青瞳終於也體會到小寶寶在睡夢中被人騷擾是何種痛苦的感覺了,她不滿地將臉在枕頭上蹭了蹭,企圖甩開那種煩人的觸摸。
姬泓夜啞然失笑,目光寵溺地收回手。
而與此同時,一片無人的叢林裡,空間微微的扭曲,隨之,便是一片白光閃爍,白光幾番閃爍之後,一個有些狼狽的人影噗嗵一聲跌落在地。
他強撐着半跪在地,努力使自己不至於太過狼狽,但縱然如此,他依然緩和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站了起來。
剛站起來,他的身形搖晃了一下,他只能將半邊身子靠在了身邊的青皮樹上,“花青瞳,你果然構結了竊天者,哈哈,若是本座將這個消息放出去,即便你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啊,哈哈!”
這人正是那中年男子,與黑衣交手後,他越發重傷,只能施展秘法逃遁,與此同時,在與黑衣對戰的過程中,他也發現了黑衣竊天者的身份。
竊天者,歷來都是天眷者的恕敵。
竊天者是魔,他們會吞噬天地間一切的能量,來提高修爲,而天眷者對於他們來說,無疑就是最佳的能量來源,因爲,天眷者的天禮,超越一切天材地寶。
“藥之傳承,我必須拿到手,必須。”他臉色蒼白的喃喃着,隨即擡手在臉上一抹,一張仿若無形的東西便被掀了起來,那東西比蟬翼更薄,如同虛無的氣,他用力一揉,那東西便被揉碎,瞬間消失掉了,而與此同時,他的臉上,也露出一張格外俊美的容顏。
這張容顏輪廓分明,宛如刀肖斧鑿,五官更是精緻絕倫,卻又極致的陽剛,這張容顏,簡直完美英俊到人神共憤。
戴着面具,他看起來是一名中年男子,然而此刻,這張俊顏分明只有三十左右,風華正茂。
他的瞳孔微微透出一絲淡淡的青色,不甚分明,卻令他更加華美絕倫。
此刻,他這張俊美的臉龐上流露出濃濃的堅毅和狠辣,“藥之傳承,必須是我的。”對於旁人,藥之傳承只是一份傳承,可是對於他來說,重若生命。
就在這時,一頂小轎緩緩從天而降,擡轎的是四名白衣男子,看到倚靠在樹上的中年男子,四人恭敬地跪倒在地,“參見門主。”
林君澤淡淡地掃過四人,身形一晃已經上了小轎,他有些虛弱地開口,“回吧。”
四名白衣男子不再應聲,卻是默默地擡起小轎疾行而去。
……
第二天早上,花青瞳和小寶寶同時滿足地睜開眼睛,花青瞳習慣性地擡頭去摸小寶寶的尿布,咦,小寶寶今天沒有尿牀,她眼睛一亮,低頭在他粉嫩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誇讚道:“小寶寶真乖,今天居然沒有尿牀。”
小寶寶也很享受得意地在花青瞳頸窩裡蹭蹭,姬泓夜坐在不遠處的青玉桌上,一邊捧着茶杯自飲,一邊目光含笑地看着他們,真的沒尿嗎?那他昨夜換洗的是什麼?
看他們互相親親,又蹭蹭,像極了叢林裡的大小松鼠,真是可愛的不像話,他含笑的目光越發柔軟無比,他倒想想看看,他們幾時才能發現他的存在。
花青瞳和小寶寶親暱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給小寶寶穿衣,只是,她的動作越來越僵,越來越慢,只到她循着那灼熱的視線擡頭,這纔看到不遠處的青玉桌旁,姬泓夜正一手端着碧玉茶杯,一手撐着下頜,眉眼含笑地看着她和小寶寶。
他一身的白衣純潔華麗,繁麗層疊的白紗似有光澤閃爍,雪蓮花的暗紋栩栩如生,隱約似有雪蓮的清香飄逸而出,華衣廣袖,黑髮如瀑,順着那強健的寬肩傾泄而下,黑白輝映,絕豔生香。
然而,這一切都不及他那張笑意灼熱而燦爛的容顏,見她看來,他輕輕地衝她眨了眨眼睛,就像第一次看到他時那樣,他眼底的灼熱帶着幾分狡黠的光暈,笑意深深。
花青瞳面癱着臉,臉頰卻是瞬間漲的通紅,怒道:“酒窩,你怎麼可以不請自來?”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小寶寶也轉身,看了花青瞳一眼,也面癱着小臉冷冷地道,只是小奶音明顯沒什麼威懾力。
“唔,我先回答誰?”姬泓夜脣角的笑意擴大,戲謔地看着牀上的一大一小,在他看來,牀上的兩隻明顯就是一大一小兩隻松鼠,大的面癱着臉呆萌萌的,小的面癱着臉分明是有樣學樣,他忍不住有些手癢,真想過去撲倒他們狠狠地揉一揉啊。
但是他也知道那樣做一定是討不了好,所以只能按捺下心頭的衝動戲謔道。
花青瞳和小寶寶本能地對視一眼,兩雙水汪汪的眼睛瞪的一樣的圓,似乎在無聲地商量先讓他回答誰,姬泓夜拿手掩脣,強忍笑意,看的津津有味。
“酒窩,你別叉開話題,你怎麼可以自己闖進來,你快出去!”還是大的比小的聰明一些,率先回過神來,兇巴巴的低吼道。
“噗!”姬泓夜忍不住了,猛地噗笑出聲,然後就不可遏制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笑聲迴盪,花青瞳和小寶寶頂着一大小兩張面癱臉,不解又生氣地看着他。
姬泓夜兀自抱着肚子,笑的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裡水光瀲灩。
“你別笑,你快出去!”小寶寶覺得他一定是在笑自己和孃親瞳瞳,頓時氣呼呼地道。
花青瞳的眼神很是茫然,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麼。
終於,姬泓夜止了笑,抹了把笑出來的眼淚,擡頭看向牀上的一大一小,見兩人一前一後地坐着,均是面癱着臉,眼神不解又帶着怒氣地看着他,他身形一晃,眨眼已經到了二人面前。
他雙手撐着在牀沿上,身體前傾,一雙水波盪漾的桃花眼,專注又風情地望進花青瞳眼底,“瞳瞳,別生氣,快幫小寶寶穿衣服,我來幫你怎麼樣?”
“小寶寶不用你幫。”花青瞳登時警惕,她纔不要讓他給小寶寶穿衣服,萬一他在打小寶寶的注意怎麼辦?
然而,花青瞳卻不知人家打的並非是小寶寶的主意,而是她的。
花青瞳生怕酒窩會給小寶寶穿衣服,便儘快拿起小衣服給小寶寶穿起來,而姬泓夜,卻是自然而然地拿起她的衣服,給她往身上套。
花青瞳一雙水靈靈的眸子驀地瞪大,她好像一直沒穿衣服。
低頭一看,她只穿了裡衣,胸口因爲小寶寶要吃奶,已然是春光外泄。
“嘖,瞳瞳長大了啊!”姬泓夜意味不明地嘆了一句,不緊不慢地給她套衣服。
花青瞳一把將他手中的衣服搶了過來,面癱臉上目光十分嚴肅,“酒窩,你快出去,你這樣是不對的,你不能隨便在我的屋子裡。”
姬泓夜桃花眼微微一挑,“哎,瞳瞳,我這是在幫你穿衣服啊,你怎麼能趕我走?我可是好意!”
說罷,姬泓夜又擡手,幫她將敞開的胸口攏了攏,指尖有意無意地掃過她的皮膚。
花青瞳頓時臉夾漲紅。
小寶寶懵懂地看着他們,見狀突然撲了上去,抱住花青瞳的胸前,大呼:“我的!”
看着如同護食的小狗兒一般護住他娘胸口的小崽子,姬泓夜頓時一陣無語,額角的青筋緩緩地跳了兩下,牙齒也咬的咯咯作響,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小崽子知道那是誰的。
花青瞳摟住小寶寶,歪頭冷冷地道:“酒窩,你這是調戲我,你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姬泓夜眸光一閃,心知適渴而止的道理,便也不再糾纏,轉身利落地走了出去。
花青瞳頓時暗鬆口氣。
“孃親瞳瞳,咱們不要他,對不對?”小寶寶面癱着臉,嚴肅地看着花青瞳,認真的眼神兒似在確認着什麼。
“嗯,不要他。”花青瞳重重地點頭,“小寶寶,你也不想要他對不對?”
“嗯,不要他。”小寶寶重重地點頭,“孃親瞳瞳,我一點也不想要他。”因爲,他會跟他搶孃親瞳瞳啊。
暖香殿裡,姬泓夜笑意盈盈地陪着西門清雨和肖天昕說話,他長的好,刻意討好一個人的時候,沒有人能逃得了他的手段,只是,西門清雨顯然並不是那麼容易討好的人,因爲,她的心中對姬泓夜頗爲質疑。
不爲別的,只因孩子已經七個多月了,姬泓夜這纔出現,若說他有多在乎瞳瞳和孩子,西門清雨是真的不太相信。
也因此,她對姬泓夜的示好,只是不冷不熱,止於禮節。
姬泓夜脣角含笑,瀲灩風情的桃花眸似洞悉一切世事,他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沉重了臉色,“一眨眼,孩子已經那麼大了,瞳瞳一定很辛苦,只是可惜,我卻沒能陪在他們身邊。”
西門清雨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心中冷笑一聲:你知道就好。
然而,姬泓夜話音一轉,“瞳瞳剛生下孩子的時候,我實在不敢在她眼前晃,生怕她懷疑我是要和她搶孩子,我怕她情緒不好,傷了身子,所以這才咬牙離開,沒想到,這一離開竟是七個多月,孩子都會說話了……其實,我真的很想陪在他們母子身邊,守着孩子長大,可是,瞳瞳她……哎。”
姬泓夜說着,明明是說給西門清雨聽的,此刻竟也分外的感到心酸。
西門清雨一愣,眼神閃了閃,如此一說,倒真怨不着姬泓夜。只是,瞳瞳爲何不接受他?
“夫人,咱們還是那句話,多勸勸瞳瞳吧,這兩孩子連孩子都有了,大宣還能對小皇孫和太子妃不好?你是瞳瞳的親孃,多勸勸她,不論是爲了瞳瞳還是爲了孩子,亦或是爲了泓夜,勸他們在一起纔是最好的,那樣瞳瞳就是大宣的太子妃,小天兒就是大宣的小皇孫,誰也不敢看輕他們。”肖天昕趁熱打鐵道。
“是啊,那樣多好,這輩子,除了瞳瞳,我誰也不要了。”姬泓夜也道。
西門清雨的臉色一變再變。
花青瞳抱着孩子到來時,正好聽他們在說話。
她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着姬泓夜,心想,酒窩這樣真是無聊,他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會嫁給他了,爲什麼還要說這些話?
幽冥契約就是一道永恆的天塹,將他們狠狠的隔開。
姬泓夜似有所感,他忽地轉頭,看到門口的一大一小,他微微眯起眼睛笑道,“哎,瞳瞳,快進來。”
小寶寶經過之前的事情,越發清晰地認識到這個是他父親的人,是會和他搶孃親瞳瞳的,因此,此刻再面對他,他簡直就是如臨大敵。
“哎,小天兒來了!”西門清雨臉上立即露出笑容,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伸出懷抱欲將花青瞳懷裡的小寶寶接過來。然而同時,另一雙潔白如玉的纖手竟也伸了過來,顯然也是要抱小寶寶。
西門清雨一愣,回頭看向肖天昕,肖天昕微微一笑,動作自然地收回了手,“夫人,你抱吧,我看着就好。”
西門清雨沒有客氣,將小寶寶接了過來,抱着他走到餐桌旁坐下。
花青瞳也跟了上去坐好。她乖乖巧巧的坐着,眼睛亮晶晶地圍着西門清雨和小寶寶打轉。肖天昕絲毫不覺被冷落,桃花水眸饒有興趣地掃過小寶寶的身上的衣服,笑道,“小天兒今天更可愛了,這身衣服真好看,若是天兒真是個女娃娃,倒也是好的。”
今天小寶寶穿了一身桃紅色的小衣服,花枝滾邊,繡有蝶紋,隨着動作,隱隱有柔和的光澤流淌而過,十分精緻華貴。再加上小寶寶玉雪可愛,此刻越發像極了女娃娃。
“我不要變成女娃娃。”哪知,小寶寶聞言頓時炸毛了。而肖天昕卻是吃驚地瞪大了桃花眼,“小天兒會說話?”她看向花青瞳求證。
花青瞳點了點頭,眼神隱隱流露出一絲自豪的神情。
肖天昕卻是陡然興奮起來,激動地看着小寶寶道:“小天兒,快叫祖母,皇祖母!”
小寶寶面癱着小臉蛋,抿緊了小嘴,然後看向花青瞳,那眼神彷彿在問,他到底要不要叫?
花青瞳一愣,而後垂眸道:“皇后娘娘,小寶寶還小,他就是現在叫了,也不能代表什麼,他這麼小,什麼都不懂。”
“什麼叫不能代表什麼?”
突然,一聲惱怒的大喝聲從門口處傳來,衆人回頭一看,原來是戰風帝,戰風帝虎目含怒,怒視着花青瞳道:“你這是在阻止孩子和他的親人相認,你就不怕他長大後怪你?就算你是他的孃親,也不能剝奪他與親人相認的權力。”
這話有些重,也令花青瞳瞬間白了臉色,小寶寶卻是意識到什麼,兇狠地看向戰風帝,“壞人!”居然敢兇孃親瞳瞳。
花青瞳覺得戰風帝說的有道理,但是,明明她和酒窩說好了不和她搶孩子的,爲什麼酒窩的父皇和母后還要這樣做?
戰風帝目光灼灼地看着小寶寶,這個孩子聰慧可愛,長大了一定不凡,讓他放棄這麼好的小皇孫,簡直比殺了他還痛苦。
“不行,孩子必須要和我們相認。”他擲地有聲地道。
花青瞳猛地瞪大了眼睛,兇狠地瞪向戰風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