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場間除了貞妶的哭求聲,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
花青瞳目光冰冷地看着這個看似美好,實則自私噁心的女人。她那雙青色的瞳孔,這一刻流露出一種令人窒息的威壓,被她盯着的貞妶漸漸沒了聲音,只是臉色蒼白又絕望的看着花青瞳。
“姐、姐姐……我是不是見過你?”貞妶不太確定地問,但是,眼前的女子,和她的分身曾經在西晉皇宮見過的那位姑娘,似乎又極其的不同,她們除了眼睛一樣,其他的,她竟是不敢確定,畢竟,眼前的女子身上有着一種令她畏懼的威儀。
“不要叫我姐姐。”花青瞳冷冷地開口,“這世上,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叫我姐姐的。”
花青瞳淡淡地說了一句,便不再理會貞妶,這樣的人,不值得她掛心。
曾經在西晉皇宮,正是她被司玄擒去,無助惶惑的時候,而現在,但是,經歷這麼多磨礪,她已成長,雖然君澤也禁錮了她,卻給予了她極好的對待,如今的她,與以往截然不同。
陽大人和邪魔子在貞妶說眼前這令人驚豔的女子也是君澤的寵物時,他們就不由得動了心,他們甚至心想,只要能夠得到這個女子,他們是願意付出一些代價和君澤交換的。
眼前這個女子與貞妶不同,徹底的不同,貞妶只能讓他們心底升起玩弄的慾望,而眼前的女子,卻能讓他們心跳加快,血液沸騰。
陽大人和邪魔子的目光都流露出赤裸裸的渴望和熱切。
而一向邪肆的血魔,這一刻卻是沉默了。
他看着花青瞳那雙青色的瞳孔,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驚疑之色,面對那雙和大帝一模一樣的眼睛,血魔發現,他根本就升不起一絲別的心思,也就只有那些沒有見識過大帝之威的人,纔會無視這女子的那雙眼睛。
葬海血魔幾乎肯定了心中的猜測,這個女子,根本就不是什麼君澤的寵物,她是——大帝返祖血脈!
說是返祖血脈,但事實上,她是大帝遺留在這世間的最後一個孩子,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孩子。據說,她是大帝選定的真正繼承人,哪怕是覆滅的天元皇朝,也能在她的誕生後重新崛起。
她是天命之人,又一個大帝。
哪怕君澤太子儲君的身份,也不無法與她爭鋒!
葬海血魔目光連閃,如果是這樣,那就真是太有趣了,君澤居然把這位隱形的皇太女弄到了他的定元宮中。
人人都以爲君澤最大的競爭對手是君泱,可只有他這樣從萬年前存活至今的人才知道,君澤最大的敵人,是她,是眼前這個有着大帝雙眸,返祖血脈的女子。
爲了帝位,爲了天元皇朝的重新現世,君澤到底想做些什麼?他可不相信,君澤和這個女子之間,會真正的和平共處。
葬海血魔宛如發現了更刺激,更好玩的遊戲,他看向花青瞳的雙眼裡,充滿了戲謔之意。
就算是返祖血脈,可是想要和君澤那樣的萬年老怪相爭,恐怕也沒有多少勝算吧?
他在心裡千迴百轉的暗自興奮,而那邊陽大人和邪魔子卻是眼神越來越放肆的看向花青瞳,彷彿恨不得將她的衣服扒光,立即撲倒在地一般。
而貞妶,在看到陽大人和邪魔子果然對花青瞳都起了興趣時,她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慶幸之色,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如果這個姐姐真的能取代她成爲這三人的寵物,讓她解脫,她一定會好好感謝她的。
貞妶小臉蒼白,大眼睛怯怯不安地看着花青瞳,眼中滿是希冀的光芒。
她強烈地希冀着這位眼熟的姐姐能夠替她受難,替她擋去那個怪物的折磨。她卻沒有看到,君澤已經回來了。
君澤臉色陰沉,他還沉浸在君泱的到來中,那個傢伙,這次這麼容易就離開,他到底在打着什麼注意?
看到君澤回來,幾人都回頭看去。
“太子殿下。”血魔一臉笑意的迎了上去,陽大人和邪魔子也都跟了上去。
而貞妶,在看到君澤高大英俊,尊貴無雙的模樣時,她的眼眶一下就紅了,這位纔是聖王讓她伺候的人,可是她卻落於怪物之手,真是太不應該了,不行,她要回到太子的身邊,一定要回到他的身邊,只有回到他的身邊,她纔能有活路,有好的前途……
君澤看到幾人,瞳孔狠狠一縮,他們和漓兒撞上了,漓兒那麼優秀,那麼完美,他們有沒有用那種該死的眼神看向漓兒?
這個念頭一下充斥了君澤整個心房,他目光冷戾地看着幾人,沒有理會血魔,邁開大步,迫不急待地走到了花青瞳的身邊。
他大掌一伸,一把將她擁進懷中,一邊拍撫着她的後背,一邊柔聲的安慰,“大哥回來了,不怕,漓兒不怕。”
花青瞳被摁在他的胸膛裡,臉頰貼着他的體溫,聽着他的心跳,還有頭頂他溫柔的安慰話語。
她想說,她並不怕。
但是,因爲被她摟的太緊,她卻無法動嘴說出口,她還想說,大哥你輕點抱,我的鼻子都被你的胸膛壓扁了!
但是,最終,她什麼都沒有說,她也沒有動,眼睛卻微微泛起一股溼氣。
被他的胸膛擠扁的鼻子,也微微有些發酸。
這種被關心,被心疼的感覺,讓她的心臟,滑過一股無聲的暖流。
這種受了欺負,被哥哥保護的感覺!
花青瞳有些貪戀的賴在了他懷裡,感受着他的大掌在她的身後輕輕拍撫,她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看着這一幕的血魔等人,一臉的懵逼,這是上演的哪一幕?
血魔目光一閃,心想,沒想到君澤還是個演戲高手,居然對他的最大敵人表現出如此溫柔關懷,他這是打着騙取她的信任,然後一擊窒命的打算嗎?
而陽大人和邪魔子卻是有些傻眼,君澤如此在意這個女子,他們要怎麼樣才能把她弄到手?
而貞妶,卻是緊咬下脣,眼眶發紅,她羨慕地看着花青瞳,多想,被摟在懷裡關心的人是她啊。
終於,君澤放開了懷裡的人兒,他雙手攬着她的肩膀,低頭認真觀察她的神色,見她沒有哭,也沒有害怕的神色,他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心中的戾氣散去不少。
“你抱的太緊了。”花青瞳一邊揉着鼻子,一邊向他抱怨,“把我的鼻子壓扁了。”
君澤拿開她揉着鼻子的手,自己觀察了一下,發現除了有點紅外,沒有別的問題,於是便道:“沒扁,漓兒彆氣。”
他的大掌在她頭頂拍了拍,順便揉了她的頭髮一把。
“漓兒,你怎麼遇到血魔他們了?”君澤雙眼死死盯着花青瞳的眼睛,似乎想要從她的眼中看到些什麼。
他的妹妹,只有他能看,若是他不在的時候,有人對她流露出不該有的眼神和企圖的話,他不介意殺光那些人。
此言一出,葬海血魔目光一閃,陽大人和邪魔子也各自收斂了心思,均是一臉和樂正派的看着他們。
只有貞妶,她委屈又嫉妒地看着花青瞳。
花青瞳回頭,看了血魔三人一眼,又看向貞妶。
然後她突然伸手,指向貞妶,“她說,我也是你的寵物,讓你把我送給你的客人們。”
她面癱着臉,一臉正經嚴肅的告狀。
花青瞳知道,只要自己這麼說了,霸道的君澤一定再也容不下貞妶,貞妶死定了。可是,花青瞳不打算給貞妶留活路,因爲這個女人已經不是第一次想要害她了。
果鯡,君澤聞言,瞳孔狠狠一縮,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他眼神恐怖地緩緩看向貞妶,恐怖的氣勢在他的身上不受控制的蔓延開來,暴發出來的威壓,令他的衣袍鼓盪,長髮無風自動,他瘋狂噬血的眼神盯向貞妶,僅是那狂怒的眼神,就足以令貞妶心魂碎裂。
貞妶臉色慘白的倒退一步,她的身體哆嗦着,嘴脣顫抖着,說不出一句話,只是驚恐地瞪着君澤。
君澤的大手伸出,一把扣向貞妶的喉嚨,他要捏碎這個女人,以消他心頭之恨。她居然敢算計他的漓兒,那是他的妹妹,只能他一個人看的妹妹,她居然想算計她落入魔掌!
君澤眼神狠絕地一把捏住貞妶的喉嚨,大手用力,將她高高提起。
霎時間,貞妶便如同一個傀儡娃娃一般,被吊在了半空中,她雙腳離地,白裙晃盪,看起來,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散。
她的臉龐已經青紫一片,而君澤的手,卻還在不斷的收緊。
血魔和陽大人,邪魔子三人都有些惋惜地看着貞妶,這個女人可是好用的很,如果就這樣沒了,豈不是有些可惜?
陽大人最先忍不住,他上前溫和勸說道:“太子殿下,請留手,美人兒不該這樣死,要死也是應該死在牀上啊。”
君澤一聽,狠絕的眼眸中幽光一閃,他突然笑了,他緩緩地鬆開了貞妶,一把將她丟在了地上。
貞妶得了自由,拼命地蜷縮在地上大口喘氣,可是她的心情卻並沒有輕鬆多少,相反的,她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
聖王說,君澤太子一定會喜歡她,可是,他明明是喜歡別人,他不喜歡她,他險些殺死她,還要把她送給怪物玩弄,那還不如殺死她呢。
君澤看着陽大人,緩緩地笑了。
“既然陽公子如此說了,這個面子本殿一定會給,不過,本殿不想明天還能看見這個女人!”
君澤慘忍地笑着,意味深長地看着陽大人。
陽大人的真身,他早就看透,貞妶定是發現了什麼,受不住了,這纔想要陷害漓兒,讓漓兒替她受罪,殺了她,真是便宜她了,她不是害怕陽大人嗎,那他就讓她死在此人的折磨之下。
看着君澤那幽深,彷彿洞察一切的雙眼,陽大人心中一跳,暗道,他怎麼有種真身被看破的感覺?不可能,他掩飾的很好,血魔和他接觸了那麼久都沒有看破他的真身,這個君澤不可能這麼快就發現的。
可是,對上君澤那雙眼睛,他卻心虛了。
強笑一聲,陽大人道:“太子殿下放心,我們一定不會白白浪費這樣的美人兒的!”
“那就好。”君澤微微笑了。
花青瞳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看着君澤如此生氣,她的心中不禁被一片暖意包裹,不管君澤如此是出於獨佔欲還是別的,總之,他是在意自己的。
“能被殿下如此在意,連在下都有些羨慕這位姑娘了。”這時,血魔淡淡開口,他微笑着看向花青瞳,拍了君澤一個不輕不重的馬屁。
在他看來,自己這樣一說,無疑是替君澤說了好話,更能加深返祖血脈對君澤的信任,君澤一定會感謝他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君澤心情很是舒坦地看了血魔一眼,驕傲地走到花青瞳身邊,伸出長臂攬着她的肩膀,說:“這是本殿的小皇妹,君漓,定元宮的另一個主人。”
定元宮的另一個主人!君澤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爲了取得大帝血脈的信任,還真是下了血本啊,居然說她是定元宮的另一個主人!
血魔心頭暗暗吃驚。
而一旁,陽大人和邪魔子,卻是已經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小皇妹?君漓,姓君,定元宮的另一個主人,她不是君澤的寵物!
二人心頭同時失望至極,陽大人僵笑着看向花青瞳,“原來,這位姑娘竟是公主殿下,真是失禮了!”
他說着,便抱拳行禮。
君澤眼神冰冷地盯着他,高大的身形一閃,將花青瞳擋在身後。
而最震驚的,莫過於貞妶。
她瞪大驚恐的眼睛,震驚地看着花青瞳,她,她是公主,不是寵物!
她突然用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身子,絕望地哭求道:“公主姐姐,救救我,求你救救貞妶,公主姐姐……”
她這一番話,令在場衆人立即皺眉,陽大人更是眼神陰冷邪惡地看向她道:“美人兒,你這樣是覺得我們沒有讓你滿足嗎?”
血魔和邪魔子也不善地看向她。
貞妶霎時噤聲,只是用一雙大眼睛哀求地看着花青瞳。
君澤冷笑,將花青瞳的身影擋在身後,若不是不想讓她死的這麼容易,她這樣看他的漓兒,他肯定一巴掌拍死她。
花青瞳面癱着臉,冰冷地看着她說,“我說過了,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叫我姐姐的,貞妶聖女。”
花青瞳轉身,走回了屋裡,她無意再留在這裡。
花青瞳一離開,君澤也跟着離開。留下血魔三人在原地,都是眼神邪惡陰冷地盯向貞妶。
貞妶在三人的注視下,驚駭欲絕,不斷地抱着殘破的身子緩緩退縮。
片刻,陽大人笑道,“美人兒,你怕什麼,我對你不溫柔嗎?”他邪笑着,走近貞妶,將她抱了起來,朝着寢殿走去。
邪魔子一見,頓時邪火上升,也跟了上去,血魔想到自己的修爲還差一點就能更進一步,也擡腳跟了上去。
不得不說,貞妶的確是個極品好爐鼎,只是採補了幾次,他的修爲就有所精進。
只是可惜,君澤不讓她活了。
三人將貞妶帶走暫且不說,君澤和花青瞳一起回到偏殿之中,君澤嗅着殿內的氣息,突然眉頭一挑,“有人來過?”
花青瞳心下一驚,微微瞪大了眸子看着他,君澤莫非是狗鼻子不成?
她眼中的情緒太容易讓人看穿,君澤臉色微黑,“是誰?那個小丫頭?”
花青瞳見他發現,知道無法隱瞞,於是便承認道:“是蜜兒,她來見了我一面,便回去了。”
“她爲什麼來見你,她難道喜歡你?”君澤眯起了危險的眸子,緊盯着花青瞳,彷彿要通過她看穿那個小丫頭是不是要和他搶人一般。
花青瞳眼底不禁涌上一絲惱怒之色,她怎麼就忘了,君澤的佔有慾有多恐怖,他連自己女兒的醋都吃,真是不可理喻。
但是爲了蜜兒的安全,花於瞳卻強撐出平淡的表情,道:“沒,就是想看看救了她的人是誰。”
“哦,是嗎?”君澤淡淡哦了一聲,便不再多說此事,而是對她說:“剛纔那三人,漓兒要多加小心,那三個都不是良善之輩。”
“我知道,他們是竊天者,比十魔君要邪惡,是沒有底線的魔。”花青瞳道。
“沒錯,那葬海血魔,是上古時代就存活下來的強者,他的修爲深不可測,萬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不過有大哥在,漓兒不必怕他。”君澤道。
“不過漓兒最該小心的卻是那個陽大人,他非人類,而是上古神物,陽龍。”君澤鄭重提醒道。
花青瞳頓時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陽龍?他是陽龍?”花青瞳可謂是非常震驚的。
因爲她也沒有想到,她會見到陽龍,而且,陽龍是這樣的。
相比於外表醜惡猙獰,但性情剛烈忠誠的陰龍,這陽龍雖然外觀俊美,卻讓她極爲不喜。
“聽說漓兒曾得到過陰龍,與陰龍的忠誠,和對主人生死相隨的絕決不同,陽龍虛僞狡詐,心狠手辣,毫無人性,惡事做絕是他的本性,最重要的是,陽龍性淫好色。而且看這頭陽龍的成長階段,他分明是已經成年,成年的陽龍十分強大恐怖,堪與葬海血魔那樣的強者一戰,而且,誰勝誰輸還不好說,漓兒一定要遠離他。”君澤的語氣透出一絲嚴肅。
花青瞳也臉色嚴肅地點頭,君澤又道:“不到萬不得已,沒有萬全的必殺之局,我們都不能輕易對陽龍動手,不論是陽龍,還是陰龍,他們一怒,整個天地都要跟着崩毀。陰龍一生必要擇主而生,而陽龍則不然,他們更向往自由,以戲弄人類爲樂。”
“我記住了,我會小心的。”花青瞳嚴肅地道,想起之前陽龍對她流露出來的眼神,她就不禁感到一陣惡寒,恐怕有些麻煩,但願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後,不再盯着她。
花青瞳心情有些凝重,她想到這些人來到定元宮的目的,便問君澤,“上古秘境是什麼,你們去上古做什麼?那裡有什麼?”
她心中十足好奇,早就想問了,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此刻,她終是問了出來。
君澤看了她一眼,耐心地講解道:“所謂上古秘境,其實就是萬年前天元大陸五分之時,空間碎裂時,形成的獨立空間,其實,這些獨立空間,曾也是天元大部的一部分。
曾經的天元大陸,有着一條完整的龍形元脈,只有元脈才能孕育出神獸和修爲強大的高手,元脈,是天之力的根源所在。
而元脈,同樣也隨着天元大陸的五分而分裂成無數碎片,那些元脈碎片,大多分散在了那些分佈各處的獨立空間裡,只有極少部分才散落在中央大陸,其他東西南北四片大陸,根本就沒有一點元脈碎片殘留,這也正是的什麼中央大陸最強,其他四片大陸次之的原故了。
我們去尋找那些獨立的空間,就是爲了尋找元脈,因爲,對於修爲到了我們這般境界的人來說,再多的天之力,或者是再多的極品天脈礦石,都無法再支持我們的進階,想要更進一步,只有找到元脈。
那貞妶的體質,就是與元脈有異曲同工之妙,與她雙修,可以使得修爲精進,但也只是輔助作用,可縱使如此,也依然有人對她趨之若鶩。”
花青瞳聽他說罷,再次感到震驚萬分,她驚呆地看着君澤,“原來,修爲到了一定高度,天之力和天脈礦石,都不夠看了啊,元脈,這世上原來還有元脈這種說法。”
見她驚的一幅呆呆的樣子,瞪的大大的丹鳳眼水靈可愛,君澤眼底浮現一抹笑意,“對,元脈,終有一天,當你的修爲達到那樣的高度時,你就會明白,天之力,對你來說就如同白開水,淡而無味,完全無法供應你的修煉所需,那個時候,你自然而然就會知道元脈的存在。
只是,想要尋找到無脈,必然要尋找到上古秘境的位置,當年天元大陸五分之時,分裂出的獨立空間無數,那些獨立的空間散落各處,非常難以尋找,而即便找到一個,想要打破其堅固的空間壁壘,進入到裡面去拿到元脈碎片,也是極難的,除了其本身入口難以打開,更恐怖的是,每個獨立的空間裡,都有着不同的危險。
上古之時的神獸,強者,天禮,還有一些你無法想象的自然現象,都是阻礙你得到無脈碎片的強大障礙。”
花青瞳聽着他說,眼中不禁泛起一絲擔憂,“你們要去的,就是這種地方?那你爲什麼不找幾個……嗯,人品尚可的,可靠一些的同伴前去,而是找了幾個一看就不靠譜的竊天者?”
看着她眼中真誠無僞的擔憂,君澤的眼眸微微眯起,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柔和。
“多幾個炮灰跟着,關鍵時候自有用處。”君澤輕笑着道。
花青瞳聽出了他這淡淡話語中的自信和狂傲,他之所以帶上血魔陽龍幾人,就是爲了讓他們在關鍵時候當探路石?
“血魔等人也就罷了,那陽龍可不好對付,你當真要帶着他們去?”花青瞳道。
“有何懼?幾個小人物罷了,這世上,就沒有我君澤所怕之事。”君澤淡淡道,可這樣平淡的話,卻讓花青瞳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無盡狂霸。
是否大帝當年,也是這樣霸氣十足?
花青瞳認真地看着君澤,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大帝當年的風采。
見小丫頭兩手撐着腮幫子,一派認真表情地看着他,其眼中的敬慕和崇拜,令他心臟狂跳,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滿足感滿滿地充斥了他的心田,君澤目光驀地變深,眼中的霸道和佔有慾宛如沸騰的岩漿,將他整個人都淹沒。
嗯……妹妹,她一定得是他一個人的妹妹,只要他一想到她會用這樣的眼神去看君泱,或是別人,他就有種瘋狂的想殺人的衝動,她只能是他的妹妹!
花青瞳絲毫不知君澤內心的變態想法越發強烈,她毫無所覺地問,“你能給我講講大帝的事情嗎?”
君澤激昂的情緒陡然一沉,他眼神恐怖而陰沉地看着她,心想,這丫頭剛纔該不會是透過他,在想父皇吧?
這個念頭一閃過腦海,他的氣息驀地就恐怖起來,他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僅有的理智讓他沒有失手捏斷她的喉嚨,他眼神恐怖地盯着她,“父皇已經死了,他再偉大,也已經是個死人了,現在活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大哥,你的皇長兄,以後你的眼中,只能有大哥,知、道、嗎?”
花青瞳目瞪口呆。
捏在她脖子上的手不輕不重,卻是在劇烈地顫抖,她知道,那是君澤僅剩的理智在剋制着不要失手捏死她。
花青瞳倒抽了一口氣,心中沒有害怕,卻有種氣的想要把君澤摁倒狂打一頓的衝動。
這個喜怒無常的瘋子,這恐怖的佔有慾,居然讓她連了解大帝的機會都不給,他不僅吃自己女兒的醋,還吃自己父皇的醋。
什麼人啊這是。
由此她也發現了君澤和君泱的最大不同,君泱對於大帝無比崇敬,甚至是依戀,他絕不會對大帝有絲毫的不敬。而君澤卻恰恰相反。
花青瞳伸手抓住他捏着自己脖子的手,毫不用力,他的大手順勢被她輕易拿開,花青瞳面癱着臉說:“嗯,我的眼中,只有大哥。二哥和大帝什麼的,都比不上大哥。”
“沒有二哥,不許叫他二哥,只有大哥!”君澤聽到前面那句,還頗爲愉悅的勾起了脣,可是聽到那句二哥時,卻是又黑了臉。
花青瞳面癱了臉,無語地看着他。
有這樣一個哥哥,真是令人煩惱。
“有沒有捏疼?”君澤見她乖巧,態度也軟和了下來,這一軟和,就不禁有些後悔地看向她的脖子,他伸手擡起她的下巴查看她的脖子。
“有點紅了。”君澤擰眉不悅地說道,他拿出藥膏給花青瞳塗抹在脖子上,這才安心。
“你不要問父皇的事,其實你看看大哥就知道,父皇也就是這樣,更甚至,他還不如我呢。”君澤很是臭屁地說。
花青瞳心中自然是不信的,可是怕惹毛君澤,她卻是擺出一臉認同的虛假表情。
君澤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
“好了,大哥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君澤起身,拍了拍她的發頂說。
花青瞳看着他點了點頭。
“三日後聖王寺的聖王會到,他一到,我們就出發去往上古秘境,到時你也同行,你提前做好準備,大哥帶你去看看元脈和天之力的區別。”
說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門口。
花青瞳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又想着三日後的上古秘境之行,心中不禁暗暗激動,元脈和天之力的區別,她也想親眼看看。
而花青瞳不知道的是,君澤一走出偏殿後,便喚來了毒鷹,“那個孩子如何了?”
毒鷹知道他問的是蜜兒,便道:“小公主已經醒了,只是還很虛弱,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開始接受訓練。”
“哼,虛弱?虛弱還有力氣去找漓兒,我看她不用休息,現在就去訓練吧。”君澤一臉不悅地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花青瞳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君澤會心眼小到這種程度,更不會想到,就因爲蜜兒今天來見過花青瞳,他就剝奪了蜜兒今天休息一天的機會。
……
貞妶聖女瞪大眼睛,她已經感覺不到痛苦,她瞪大一雙美麗的眸子,死死地看着身上的人,不,那不是人,是一個怪物。
他奇怪又醜陋的頭顱,在她的視野中漸漸變的模糊。
身上被無與倫比的快感淹沒,但是這種快感卻無法讓她覺得快樂,生命力和精氣瘋狂的流走讓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快要被身上這個怪物吸乾了。
陽大人舒服的眯着眼睛,身下嬌豔欲滴的美人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乾癟,她的血氣精華都被吸走,直到漸漸變成一具乾屍,這才作罷。
陽大人抽身,怪物般的頭顱緩緩恢復人形,他看了眼已經變成乾屍的貞妶,微微眯眼笑了一下,然後便整理好衣服,瀟灑的離開了。
與此同時,聖王寺中。
聖王的身影翩然走到外面的菩提樹下,他看着巨大的樹上,盛開的最嬌豔的那朵菩提花突然枯萎,他平靜的面龐沒有一絲波瀾。
而就在這時,一朵生長在其旁邊的紅色花骨朵,突然發出晶瑩的白光,隨着白光發出,濃郁的清香也在瞬間散發而出,清香蔓延,漸漸的覆蓋整個聖王寺,緩緩的,那紅色的花骨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盛開着。
花瓣一片接着一片的綻放,當所有的花瓣都盛開後,花朵的花蕊中,赫然有一個雪嬌玉嫩的小嬰兒。
“聖女如此沒用,聖子,你快快長大吧。”聖王看着那朵紅色花朵中誕生的小嬰兒說,那小嬰兒,是個男嬰。
縱然是小嬰兒,但是他依然長的嬌豔欲滴,小小的一團,就足可見以後的絕色之姿,更勝聖女萬分。
聖王看了那沉睡在花朵中的小嬰兒一眼,轉身離去,“本尊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們照顧好聖子。”
“是,聖王殿下。”一道道身影從暗中走出,他們有男有女,紛紛涌向新出生的聖子。
“聖女不死,聖子就不會出生,看來貞妶聖女是真的死了。”有人看着那新生的小嬰兒嘆息道。
“能夠帶我們聖王寺走向輝煌的只有聖子殿下,而非聖女。”
“咦,聖王陛下離開了,他好像還沒有給聖子取名吧?”
“花瓣上有字,應該是天然形成,這應該就是聖子的名字了。”
“什麼字,讓我看看……紅……雪……”
“紅雪哦……聖子殿下叫紅雪。”
……
這日,定元宮的大門外,又迎來了一名客人,毒鷹打開門,道:“是聖王到了!”
聖王到了,君澤和血魔,天心等人皆現身。
花青瞳跟在君澤身旁,默默打量這位聖王寺的聖王陛下。
她所知,這位聖王,只是原聖王的一具分身。聖王寺的種種形爲,都是眼前這位超然脫俗,一臉平靜祥和的聖王所爲。
花青瞳眼神凝重,她看不透這位聖王,回想以往種種,許禪光是被她所殺,不僅如此,她還與聖王寺數次交惡,她手上的菩提花戒指,靈魂化形所用的天禮菩提花,還有識海中的青蓮寶燈,都是殺了許禪光後所得,而這些東西,都是來自聖王寺。
怎麼看,她與這位聖王,現在都應該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纔是。
她不着痕跡地將帶着菩提花戒指的手,不往衣袖裡縮了縮,最好,還是不要引起這位聖王對她的注意纔好。
他不會認出自己的身份的,或許,自己的身份,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沉默地站在君澤的身側。
而那位聖王,這時突然朝她看來,他平靜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指上,那枚菩提花戒指,還來不及掩飾,就落在了聖王的眼中。
花青瞳身體一僵,但也只是一瞬,她的心情緩緩歸於平靜,看到了又怎麼樣?自己之所以得到這枚戒指,還是因爲許禪光,或者說是聖王寺先挑釁自己,自己反擊後得了這些戰利品,有什麼不敢見人的?
花青瞳索性不藏了,坦然而平靜地回視着這位聖王。
聖王的目光緩緩從花青瞳的手指上收回,他看向花青瞳,視線落在她的雙眼之上,“我的那些門徒,死的不冤,折在大帝返祖血脈手中,是他們的榮幸。”
聖王不怒,反而面帶笑容地看着花青瞳說。
花青瞳面癱着臉不說話,她判斷不出他這句話的喜惡。
君澤看了聖王一眼,又看了花青瞳手上的菩提花戒指一眼,然而眯眼看向聖王,“你的大度是真的纔好。”
聖王淡淡一笑,揭過此事不說了。
君澤看了他一眼,突然擡手一招,忽見虛空中一道金光射出,接着,一頭體型龐大宛如小山一般的金色大象便從金光中走出,大象的身後,是一輛白玉車輦。
金象白玉車,這是太子君澤的坐駕。
花青瞳仰頭看向那金色大象,眼中浮現驚豔之色,真威武的大象啊。
君澤笑着看了她一眼,一把拉起她的手,牽着她騰空而起,躍上了白玉車,金象仰天嘶嗚一聲,身形便猛然向着前方射出,速度之快,宛如一道金色流光閃過。
他們身後,天心,血魔,聖王等人,均都各施手段,追着金象而去。
花青瞳和君澤坐在白玉車中,車內平穩,絲毫感覺不到是在車中,花青瞳轉頭看向身後,便見聖王腳踩一朵菩提花,飛快飛行而至,而他的身旁,血魔帶着邪魔子,腳下踩着一面血旗,也絲毫不落下風,那血旗在前進中翻起波浪,宛如血浪翻滾。
他們身旁,分別是天心和陽龍。
花青瞳收回視線,摸着自己手指上的菩提花戒指,面癱的小臉有些微微的凝重。這麼早就見到聖王,雖然不是她所願,但也是必然要發生的事,在她被君澤抓來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她要提前面對一些人。
那些在她看來,遙不可及的上古大能們。
“漓兒在擔憂什麼,你放心,有大哥在,任何人都不敢對你做什麼。”君澤見她盯着手上的菩提花戒指發呆,不禁出言安慰道。
“上古秘境,想要如聖王那樣的高手死在裡面,應該不難吧?”花青瞳看着君澤詢問道。
君澤目光一閃,看着花青瞳的目光裡閃過一絲異彩,“你這小丫頭,想殺聖王?”
“我的本事,自然是殺不了他的。上古秘境裡危險重重,如果能讓他意外折在裡面,那是最好。”花青瞳道。
君澤笑道,“既然他得罪了漓兒,那麼,大哥幫你把他留在裡面也好。”
花青瞳沒有再說話,而是掀開車紗朝下望去,因是高處,中央大陸的風貌盡收眼底,但因爲金象速度太快,花青瞳所看到的景象,無一不是殘影一閃而過。
幾人速度均是飛快,三天後,他們便來到了一片荒涼的山脈裡。
這山裡寸草不生。
“那處上古秘境,就在此處,此處的空間波動,幾位應該都能感知吧?”君澤看着這荒山中的某一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