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便宜你了!”狠罵一聲的曹洪,撿回自己散落的兵刃和牽過散跑至一旁的敵軍將領坐騎,迅速打馬而回。?
原來曹洪一見這名敵將要逃跑時,因爲距離的原因,所以曹洪第一下就是當機立斷的扔出手中的鋼槊。在鋼槊起到暫緩了那名敵將的速度,甚至擊落那名敵將下馬時,已經打馬急竄而至的曹洪半途中就在馬背上半貓腰,拔、拿住一柄頂在一具倒地屍體上的長矛,並順手就刺入了那名敵將的嚥下。?
激烈而又殘酷的曹軍騎兵對決袁軍騎兵一戰,很快就結束了。?
自以爲人數佔優的主動迎擊袁軍騎兵一個三百人的中隊幾乎全軍覆滅。不過曹洪的騎兵對也付出了慘重的傷亡,一百多號跟他征戰多年的老兵戰死沙場,十幾個身受重傷,這些個老兵既便能夠保住性命,也永遠不可能再回到馬背上了,有兩個甚至只能去伙房當伙伕了。此時,全軍只剩下六十幾人還有戰鬥力。?
曹洪縱回剛纔的戰場,他的手下已經在開始打掃戰場。對於這一片修羅的場面,這些人都早已習以爲常。曹洪更是習慣性的舔了舔兵刃上的敵人鮮血,綽劍回鞘後獰聲冷然下令道:“收攏戰馬,準備撤了。”?
這一戰他帶出來的騎兵損失雖然慘重,可收穫也着實不小,尤其是那些遺棄在戰場上的那二百幾十匹戰馬,絕對是最優良的北方軍馬。?
他回去後,有了這批戰馬,很快就能重新組建出一個更強大的騎兵隊伍來,損失也就能夠彌補回來了?
幾乎是與此同時,一支少說也有上萬人之多的隊伍也從曹洪身後方向突兀出現,正向着這邊漫山遍野地鋪成過來。?
正在指揮部下的曹洪猛然回頭,瞧見這支部隊的旗號後,就展顏一喜,對着緊張停下手上工作的部下道:“兒郎們,我們挺近鄴城的時機到了,上馬,跟我走,去見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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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智已率部到達黎陽大營的消息,早在曹智率大軍正式入住之前,就以傳到了袁譚的大營和鄴城袁尚、審配的耳中。?
自知兵力和實力難以與曹智抗衡的袁譚,最終放下架子,只得向鄴城求援。?
接到袁譚求援信的袁尚,在審配“脣亡齒寒”的大義勸說下,本來不準備理睬袁譚死活的袁尚,最終答應了派兵援助袁譚決定。?
不過很快又擔心袁譚效仿上次殺逢紀奪兵權的故技重施,袁尚於是決定親征。很快袁尚率領呂曠、呂翔、馮禮及五萬軍馬,到達了黎陽外圍,擺開陣勢,與十五萬曹軍展開了第一場大規模會戰較量。?
兩軍二十幾萬人馬,在黎陽一地一字排開,是何等的聲勢。但真正的戰陣永遠不會是幾十萬人一股腦兒,混亂絞殺在一起,那麼簡單的事。?
曹智開始大舉侵入冀州老袁家的地盤,戰線和戰火鋪成的絕不會狹義。而同樣要阻止曹智步伐的袁譚、袁尚兩兄弟,也是積極應對,廣撒兵馬,與曹智在圍繞黎陽的廣泛地域裡,展開了一場正面交鋒。?
曹袁兩軍陸續到達後,第一戰,發生在東山谷。曹智老規矩的先把注意打到了袁軍的補給線上。?
此趟負責督護糧草趕往前線的是呂曠、呂翔兄弟。袁氏兄弟知道補給線重要性的同時,卻不知吸取諸多敗亡在曹智鐵蹄下前輩的教訓,對於補給線路的保密性和調派的兵力等,都未有足夠的重視。?
“稟將軍,前軍快馬回報,前方是一個林深路狹、只容一車通過的山道,名爲東山谷!”一名傳令兵在縱馬疾奔而回後,單腿跪地向此行主將呂曠說道。?
“前方再過十五里已近我方營區,但越是接近我方營區,越要小心從事,谷中若有敵軍埋伏,我軍實不易抵擋,先遣一隊兵馬爲前驅,以探究竟。”呂曠沉聲頒令道。?
那之前的傳令士兵領命去了。後面坐在車上一個胖乎乎的糧草官可沒有呂曠那樣的警覺性,此時的他正舒展了一下痠軟的腰肢,心中泛起些興奮之意。這一路車馬勞頓,如今主力營區在望,心情也不禁放鬆了些。?
這種心情或多或少的感染着周圍的人,呂曠的同胞兄弟呂翔或許年輕些,看着隨行的糧官輕鬆的哼起了幾句山曲,他不免打趣道:“馮魯,瞧你那高興樣,是不是又在盤算這趟能從這批糧草中剋扣多少好處了?”?
“哎,將軍說笑了,像我們這種下官,平日裡俸祿就少的可憐,接的又是這種苦差,能有多少好處……不過,無論下官有什麼好處,一定不會忘了兩位將軍就是!”被喚作馮魯的糧官,臉上泛着油光,信誓旦旦的向呂翔承諾道。?
這可能是自古以來官場的一種潛規則,特別是負責糧草、輜重的官員。在袁紹在世,這些人就是貪墨成風,現在無論跟了那位新主公的,因爲都欺他們年輕,所以更是變本加厲着。?
而貪墨通常都是由那個叫馮魯的小糧官直接操作,而作爲官職、地位都比這個馮魯高的呂曠、呂翔,就是等着馮魯事後呈上一份好處便是。他們不會,也沒精力或是有機會直接參與到具體的剋扣糧草的運作中。這就是從古至今的官場細分的潛規則,這些潛規則一直未被歷代君王杜絕,甚至到了現代,還有所發展、升級。?
正當呂翔和馮魯閒扯之際,呂曠派出探路的第一隊兵馬沿着山谷過去了,並無絲毫異樣。?
呂曠見狀,這才命令中軍起行。這谷中山路狹窄難行,一側臨水,山泉奔涌,跑得暢快,寬處約有一丈左右,窄處只有三尺上下,河水湍急,難以立足。這是由於黎陽附近特殊的地理環境造成山與河流伴生的結果。黎陽城幾十裡範圍內屬於海河流域彙集、伴生的狀況,更有一條衛河自這東山邊上流過,所以造成了東山谷內伴有頗大河流的奇景。?
山谷另一側則是茂密山林,樹木層層匝匝,直上山頂,便連一條路都沒有。?
這樣的密林若是藏上千百人也難以被發現,但是林中縱然有人也難以一下子撲下山來襲擊。呂曠一見狀放下心來,把眼簾悄悄向下一放,不再東張西望。?
但呂曠的小心在呂翔看來,這時他們雄獅,袁家上下已是大兵壓境,敵軍只能是起了畏懼之心,嚴防死守自己的原由城池、陣地,那會跑到他們的後方來騷擾,所以對大哥呂曠這樣的小心態度,他頗有些不以爲然。?
再往前方,是一道山壁。山壁不高。只有七八丈上下,勢若削成,險峻無比,寬度只能容一車行過,山壁上面則是茂盛的山林,自此處拐過去。就能看到前方峽谷出口,前方地軍士們都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只聽“嘎……咯隆……咯隆……咯隆……”一陣奇怪地聲響。衆人擡頭一看,不禁大驚失色,只見一方巨石從崖上砸了下來,砸在斜坡上便鏗然彈起。帶着無數泥土、砂石撲了下來,他們擡頭望時,散落的沙石已經撲面而至,一時間迷了許多人的眼睛。?
巨石正砸在峽谷拐口處,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隨即無數的散石落下,將路封了個結實。正當前行的部隊受此一嚇,大驚失色之時,他們的身後方也有東西落下,卻是捆縛在一起的七八根巨木,那巨木落地,捆縛巨木的老藤已然斷裂,巨木橫七豎八,把他們地退路也阻擋住。?
這時,幾百輛馬車,連着前後三四千名士卒被堵在峽谷中,與前後的軍士都隔斷了開來。?
見此情景,呂曠、呂翔兄弟不禁駭然失色,各自在軍團兩段大聲叫道:“有埋伏,快快閃避!”?
話音未了,又是一塊巨石直直朝他們身邊的馬車砸來。戰馬嘶鳴聲中。駕車者從座上躍起,拼命抽打馬匹,前方已無道路。堵着許多軍士,他們也不管不顧,拼命打馬前行,馬蹄亂踏,那些士兵眼見要被馬車輾壓踐踏在馬蹄車輪下,許多人倉惶之下只得跳下坡去,滾落到湍急的河水中。?
那塊巨石擦着車尾重重落下,石屑紛飛,緊接着右側林中突然鑽出一隊衣着曹軍兵甲的兵士,口中大呼小叫的,張弓搭箭,頓時一陣密如雨珠的勁箭從河水對面疾射而來,被阻斷在山路兩側的士兵見狀,但有持弓地兵士也都取弓在手,發箭還擊,雙方戰在一起。?
但是山上滾木柴草不斷拋落,這些箭手既要擡眼張望高處閃避,又要與對面的曹軍對射,可就有些張惶失措,反擊的力量明顯不足,沒有多大戰鬥力車駕上的御手應箭倒斃者更是大大多於兵卒。?
呂曠這支督護保衛糧草的大軍吃虧在失了地利,又被對方搶佔了先機。山上林木、石塊、柴草捆一樣樣亂拋,隨即又有許多火把落下來,引燃了地面的柴草,煙熏火燎,左支右絀。對方林木山石一通亂砸,然後便有數百名身手矯捷的漢子自林中閃出來,手持短劍長矛,拖着排木踏板,“砰砰砰”的搭在河上,向他們這邊疾衝過來,目標只是這些輛裝滿糧草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