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溫博容心中猶如驚濤駭浪,但是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道,“怎麼,那些人是什麼人,怎麼突然來這裡了。那月牙鎮怎麼走?”
店小二收了溫博容的銀子,拿人手短,自然是對溫博容知無不言了,他道,“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不過聽他們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也不是咱們宋國人。”
溫博容“哦”了一聲,道,“那月牙鎮怎麼走啊,我是不是在哪個路口轉岔了?”溫博容做出一副焦急的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那個店小二也算是個善良的人,看到溫博容這副可憐的樣子,連忙安慰她,道,“姑娘別急,你現在原路返回,遇到第一個岔路口的時候朝那條岔路上拐過去,就到月牙鎮了。”
溫博容連連道謝,盤算着要探一探明月鎮上這些人的底細,喝着茶道,“小二哥你去忙吧,我在這裡自己休息休息。”
店小二“哎”了一聲,放下茶壺轉身走了。待店小二轉身之後,溫博容飛快的往牆角里一躲,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盯着自己。
溫博容進來的時候就選擇了一個在外面看不到裡面的視線死角,現在又刻意隱藏自己,盯梢的人在茶館外往裡面看,什麼也看不到,卻讓溫博容看個正着。
店小二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看到茶館外的人使勁向裡面看,茶館裡又只有溫博容一個客人,便立刻聯想到拐賣婦女和搶劫的事情上去了。
店小二趕快跑到溫博容身邊,道,“姑娘要是急着要去月牙鎮,最好趕快動身,明月鎮和月牙鎮雖然離得近,但是也有一段距離,要不然天黑之前就到不了了。”
倒不是店小二關心溫博容,只是他怕萬一在茶館裡鬧起來,損失的是他們。
溫博容倒是有些猶豫,她還不知道跟蹤自己的人的來歷,可是店小二都這樣說了,她只好道,“小二哥我實在是太累了,想要在這裡休息休息,這邊有什麼近的,便宜一點的客棧嗎?”
店小二點頭,道,“有有有,當然有,你往前走就能看到一家客棧,叫悅來客棧,比較便宜。”
溫博容便謝過店小二,朝他說的那個悅來客棧出發。
或許是那些人已經知道蘇蘇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他們也懶得隱藏了,一共三個人,方方的跟在溫博容身後。
溫博容也終於看清了跟蹤她的人的長相,五官深刻,不像是中原人,皮膚黝黑,眼珠不是純正的黑色或者棕黑色,發黃,比明月鎮的人要高出一點,到像是西戎那邊的人。
溫博容放下心來,只要知道是哪邊的人就好辦了。
溫博容一路來到店小二說的那個悅來客棧,然後要了一間房,準備今天晚上會一會那些跟蹤她的人,順便看看明月鎮上的神秘軍隊是不是和西戎也有關係。
渾水從來都是越攪越混的。
溫博容開始睡覺,儘管她不困,可是爲了今天晚上她必須要有充足的精力去應付可能發生的事情。
入夜之後,這個小山村顯得格外寂靜,也許是多了不明不白的人,子時一過,家家閉戶,連看門的狗都有靈性,不敢高聲吠叫,只能低聲嗚咽。
子時,悅來客棧,溫博容倏然睜開眼睛,眼神清明,沒有絲毫睡意。她特意選了一個二樓臨街的房間,現在躡手躡腳的爬起來,準備去街上一探究竟。
按照白天那個茶館裡的小二的說法,明月鎮來了神秘的軍隊,而且還沒有“紅衣騎”的人來管,怎麼看都顯得不對勁。
溫博容輕輕推開窗,足尖在窗櫺上借力而後如乳燕掠空一般,在濃重的夜色中划過去。她的輕功雖然比不上白雪,但是和蘇蘇差不多,勝在身體輕盈。
就在溫博容從空中飛過之後,幾個人影從暗中出來,跟在溫博容身後,他們好像看到獵物的狼羣一樣,對溫博容緊追不放。
溫博容有李寄的血脈,跟着花辭在江湖上流浪已久,對那些跟蹤的人很敏感,但她沒有朝後望,只是當做沒有察覺的樣子,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
坦白的說,溫博容並不知道那夥神秘的軍隊在什麼地方,她只是憑自己幼年時的記憶把可能有軍隊駐紮的地方走了一遍,好在明月鎮不大,否則,這真是一項浩大的工程。
儘管溫博容是在這裡長大的,但是她也有十多年沒有回來了,明月鎮的許多地方她都是看上去熟悉又陌生,加上她又十分想知道是誰在自己身後跟着自己,不一會兒,就把他們引到了一處死衚衕,她躲在牆角的視線死角里,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
那些人跟着溫博容進了死衚衕,察覺到不對勁,可是已經失去了溫博容的蹤跡,他們之中那個領頭的低聲道,“仔細找找,溫小姐走不遠。”
溫博容聽到這句話,有些吃驚,這些人認識她,而且聽那個領頭人的意思,他們對自己還頗爲尊敬,是友非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想到這裡,溫博容大膽的從藏身之地出來,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跟着我?”
看到溫博容自己出來,那個領頭的人明顯鬆了一口氣,但他沒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對溫博容拱了拱手,道,“溫小姐,我是‘紅衣騎’的一個先鋒官,我叫胡安,我們在巳蛇部族見過。”說着,他把自己臉上的蒙面黑布揭下來。
溫博容看到那張有些熟悉的臉鬆了一口氣,雖然她叫不上這人的名字,但是還是能認出他的臉的。她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們爲什麼要跟着我?”
胡安道,“此事就說來話長了,溫小姐,這個明月鎮現在不安全,你還是快走,這裡來了神秘的軍隊,可是就像消失了一樣,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我們查了好多天,但還是沒有什麼頭緒。”
溫博容一聽胡安這話,就知道有些不好,那些軍隊是衝着誰來的,如果是關山侯,那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