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堂鷹傷心狼狽的認錯,說是酒後亂性,無論如何任何人也替代不了你媽媽在他心裡的位置,可是他不忍心殺害無辜,對那個孩紙無法痛下殺手,便說把女人和孩子送到國外,好好撫養她們。”
“爺爺原本就很善良,也沒有要女人流掉孩子的心思,同意了沈堂鷹的說法,其實後來在女人生育後,爺爺知道是女兒,還想着讓沈堂鷹把那母女倆接回來,但沈堂鷹不肯,在我看來,他無非是想保持他在市民面前的形象罷了。”
“但女人爲他生育、獨自帶女兒,他從沒有關心,這足以說明他沒有良心,對不起女人。”
“所以如果我們曝光也算是爲那母女兩討公道。”
夜夕夕聽完事情的經過,心裡的那顆洋蔥再次被剝了一層皮,她沒想到沈堂鷹的行能硬成這樣。
親手殺掉一個妻子、女兒,再親自把另一個女人、女兒送到異國他鄉,只怕那女孩到現在都不知道爸爸長什麼樣子、被很多人嘲笑成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吧?
夜夕夕的心梗了梗,脣瓣微抿,“嗯,好,那樣那女孩兒至少知道自己的爸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然後……不再抱有希望、幻想,想着有一天爸爸是偉大的英雄,會去接她回家。
夜夕夕在感慨女孩兒的同時,心裡也很清醒,有北謹初這樣一個好哥哥。
之前聽他說曝光女人和孩子的時候,她還有一絲的想法,他是不是會像之前的她一樣爲了仇恨而不顧一切,但聽到他之後的爲母女討公道,她才知道他永遠都沒有變。
不管他的身邊有多少狼藉、惡俗的人,不管他正在遭遇着什麼,他依然是那個友好、溫暖的好哥哥。
這也是她能感受到的美好、溫暖。
夜夕夕嘴角淺淺的勾了勾,笑着說,“哥,那你準備曝光的資料吧,我起來收拾,應該一會兒唐安少會打電話過來,到時候我們掰倒沈堂鷹,治好安少,照顧好那個小妹妹,事情就大圓滿了。”
夜夕夕說着這些,心裡充滿嚮往。
北謹初笑了笑,溫聲開口,“嗯,照顧好自己,還有你的愛情,哥哥可是很希望看到你和夜少在一起。”
前一刻還在討論家事,後一刻又聊到夜錦深,夜夕夕無奈的擼擼脣,“好,我知道,拜拜。”
夜夕夕掛斷電話,懶散散的伸一個懶腰,掀開被子起牀,沒好氣的看着沙發上的夜錦深說,“看來你那天的演技真心好,把我哥都給徹底迷糊過去,現在每次見面、打電話都要提醒我好好跟你相處。”
“夜錦深,我覺得你不去演戲真的好可惜了。”
夜錦深聽着夜夕夕一口一句的演戲、演技,原本淡漠的臉沉了沉,黑眸冰冷。
他坐在那裡,高冷的一個字都沒有說,絲毫不想理會。
夜夕夕沒注意到夜錦深的表情變化,她徑直去更衣室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漱,換衣服,然後坐到梳妝檯前化妝。
夜夕夕剛剛化好妝,手機就響了,擔心是唐安少的電話,她連忙放下化妝工具走過去,看到上面顯示的的確是一串陌生號碼,她有些激動的點擊接聽,隨意的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夜錦深將夜夕夕的喜悅於形收入眼底,這時,手機裡又響起一道男音,他的面色瞬間淡漠冰冷。
“小……小夕……”手機裡,唐安少的聲音生硬、緊張,透着一抹開口的畏懼、害怕。
夜夕夕卻聽得臉色一亮,欣喜,聲音安慰的說,“小安少,我在,電話是你自己打的嗎?”
“是。”那邊的唐安少僵硬的點點頭,聲音很小。
北謹初對他豎起大拇指,鼓勵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暖暖的笑容,溫聲說,“安少,告訴夕夕你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還是你自己撥打的電話。”
北謹初的聲音很激勵,一旁的傭人、唐母、醫生,都十分期頤的看着唐安少,眼眸裡無不是鼓勵、讚揚。
唐安少目光閃躲、害怕,他低垂下眼,臉色緊張,蒼白的脣抿動,閉好……如此反反覆覆幾次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像無法打破魔咒般艱難。
夜夕夕摒着氣息,靜靜的聽着手機裡的聲音,手緊緊的握着,等待着唐安少開口。
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空氣靜的都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卻沒等來他的聲音。
直到醫生的話語打破所有人的期待,“好了,別太難爲病人,讓這位小姐過來,我先給病人檢查身體,之後再做分析。”
隨即,手機裡的聲音嘈雜了一下,響起北謹初的聲音,“夕夕,需不需要我過去接你?”
夜夕夕的心裡失落,輕輕搖頭,“不用,你陪着安少,我馬上過來。”
“嗯,好,路上小心。”
夜夕夕掛斷電話,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夜錦深,“我要出去一……”下。
然而,她話沒說完,便看到他的臉冰冷如寒冬臘月,黑眸暗沉、陰冷。
她下意識的斷住話,小聲的問,“你怎麼了?”
夜錦深冰冷的視線落到夜夕夕臉上,冷冷的看着她,“允許你回去復仇,不是讓你去做病人的救助者。”
“怎麼,現在連仇都沒有報,就要去顧及別的男人。”
‘別的男人’四個字,被夜錦深咬的格外重,含射着濃濃的危險。
他的目光看了眼她的手,如一把鋒利的刀,要割去她那被別人握過的地方。
夜夕夕感覺到夜錦深話語裡的危險、威脅,她心緊了緊,試圖解釋說,“他是我的朋友,不是別的男人,而且他是因爲我才變成那樣的,我現在回來了,就應該幫着醫生治好他,不然我會一輩子自責的。”
夜夕夕的聲音有些倔強、固執,對她來說她說的很有道理,也沒有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