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博哪能想不到這一層,不過事實已經註定,他想後悔也來不及。之前在知道自己心心念唸的人正是面前的女子的時候,他的後悔之潮已經將他給淹滅了,本能地想要補償,所以他現在纔會對她那麼好,並且發誓,再也不傷她!
低頭,看以她瞪得大大的眼睛,裡面盛滿了恐懼,顯然是對自己的餘懼而未消。
“你放心,我會把你安全送到醫院的。而且,要把柏小寶,安然地給你再奪回來!”
他眼底一片清寧,反過來安撫着懷中的女子。與她相處了這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面,樑博更加篤定,懷中的女子就是當初的那個自己戀慕的人。
不但是因爲她所說的與當時的情況一模一樣,而且更是她如今的表現,與她的性格也是一模一樣。而那個米琪,現在樑博才知道自己上了她的當!
那個女人雖然表現得溫文而雅,很是溫柔,很爲別人着想的善良的樣子。但是,她時不時流露出的鄙夷的目光,以及邪邪的笑絲,都在訴說着,她的本性是多麼地惡劣!樑博決定要好好補償懷中的女子,以他的能力,把孩子再給奪回來,一點兒都不能,至於那個米琪,根本不足慮!
臺北的金牌律師,難道還奈何不了一個小小的米琪,就連厲渢,他都不放在眼中!
把人送到醫院的時候,柏思雪已經累及地在樑博的懷裡面閉上了眼睛,她安靜睡去的感覺,真的很美好。
樑博心裡面升騰起來的一種感覺,雖然不是很凝重,但卻讓他嚐到了幾分悲哀的味道。
“你會沒事的……”他低低地訴說。
將人交給醫生,自己破天荒地守在了醫院的大長板凳上。
醫院裡面的冷氣,混合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讓金牌律師樑博有些感覺自己坐了冷板頜。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今天忽然涌現出來。他一個人守在這裡,守着一個自己曾經的夢,一個心底裡面的純白的乾淨的去處,就是現在的這個女人。他這樣,算是擁有她了嗎?
她生了厲渢的孩子,她的孩子被厲渢又給掠了去。她痛心。她至今沒有找其他的男人,她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孩子的身上。
雖然自己查到了四年之前,是厲渢用十分卑劣的手法佔有,並且囚禁了她。這才致使孩子生了下來。但是樑博心中擔憂,也許在柏思雪的心裡面,這個死結還沒有被徹底地打開。否則她就不可能在當時的法庭之上,露出那樣痛苦不堪的表情。
雖
然自己言詞犀利,但這都是事實。看柏思雪的表情就,知道她可能接受不了。
心結打不開……樑博嘆息一聲,如果她的心結打不開的話,那麼自己想將她永遠帶在身邊,可能就困難了……
想到這裡,醫生突然從病房裡面出來了,看到樑博之後劈頭蓋臉地訓斥了一頓。說是病人發了高燒,而且他這個做男朋友的竟然還讓病人蹲在冰水裡面,病人的身體素質很差,而且體質又不好,這一場病是少不了,之後要嚴加悉心照料。
樑博只是一個勁地聽着,並不做反駁。
不過,聽說柏思雪的身體素質不好,樑博面色變了變,心中暗暗下決定,要把孩子給奪回來!
等柏小寶回到她的身邊之後,她一定不會再傷心傷神了吧,人的身體不都是通過情緒來養的嗎。如果情緒不好的話,人就算是再健康了,也不可能堅持太長時間的。
樑博輕輕地推開門進了去,就看到柏思雪在閉着眼睛,長長的眼睫打在下面,露出一個弧陰暗的影子。她瘦小的身子被蓋在白色的被子之下,小小地凸起了一點兒,能看得出來,她有多瘦。
樑博仔細回味了一下,剛剛帶她來之後,她瘦削的身子窩在自己懷中時的重量,真的是很輕。他幾乎幾步就跑到出租車前,將她給塞進去,他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她實在是太瘦了。
走進去,看到她的手背正吊着點滴,冰冷的藥水滴進了她的細弱的泛着青色的血管裡面,看起來孱弱而又秀美。
樑博悄悄坐到她的身邊,將她冰冷的手輕手輕腳地放進被子裡面,他兩手託着腮,很有意味地盯着她秀美而蒼白的臉龐。
從來沒有這樣看過一個女人,從來沒有。
樑博心裡面沾沾自喜起來,自己也會有這樣看一個女人的時候嗎?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還真的是很稀罕呢,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破天荒地這麼看一個女人,從來都是女人看他的呵!
“請問你是不是病人的家屬?”正當樑博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時候,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一道清凜凜的聲音,他扭頭看去,只見身邊的小護士那黑白分明的雙眼之中,帶着一抹不解和嫌棄之色,看起來,她似乎是誤會自己了?
樑博趕緊收起自己對着病牀上女子,泛起來的一臉的花癡相。他不禁地有些汗顏地拂拂額,眼底有一抹的懊惱之色。他怎麼會突然這麼不經意間走神了呢,真是該死!
“她是我的女人。”再擡頭時,看着面前
的小護士,樑博朗聲回她。
這一句話,這個護士應該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
可是,只見這個小護士一白眼,一抹不屑之色涌了上來,“那你是病人的家屬,那麼這位先生是誰?”
小護士說完之後,就看到從他的身後蹦出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高大而魁梧,不過帶着笑意的他,顯得很是隨和。樑博隨之一愣,心裡泛起百味的同時,他意識到這個男人就是一直在身邊幫着柏思雪的男人,她就是他的女人?怎麼可能?
樑博想罷,突然站了起來,眼睛緊緊地瞪着面前的男人,“陸晨?”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男人應該叫做這個名字。
眼神飛快地閃過小護士不滿和不屑的臉,樑博什麼都瞭解了,陸晨自稱是柏思雪的男人,呵!他怎麼會允許!不可能!
“你好,樑先生。聽到小雪在醫院,我很急,但是沒想到您竟然陪同在她的身邊……我就更……好奇了。
陸晨眼中帶着笑意,但是臉色卻嚴肅而警惕,看得出來,他對自己是充滿了防範。樑博剛剛還生怒的心,這個時候放鬆下來,陸晨對他懷有這種心思,那是很正常的,畢竟自己之前還與他們當庭對峙,楚漢分明,轉眼,自己又把柏思雪給送到醫院裡面來,他自然會懷疑。
“也許有一些事情,我們誤會了彼此。”樑博率先而友好地伸出寬厚的大掌,伸到陸晨的面前,他帶着一臉真誠的笑意,迎上面前男人那略帶警惕的目光。
“是真的嗎?那陸某很想洗而恭聽。”
隨着陸晨的目光送來,樑博就感覺到他那有些冷意的手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大一會兒,被捂熱了。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樑博緊了緊那有些冷的手掌之後,主動放開,兩人相視一笑。
“這件事情,相信小雪會很樂意告訴你。不過,還是等她徹底病好了之後,再說這件事情。目前,我想,最重要的是幫小雪把孩子找回來。”
樑博坐在病牀前,反而陸晨被冷落到了病房的角落裡面。
因爲病牀的另一側被擺滿了醫療儀器,而在這一側,因爲樑博的存在,佔據了大部分的位置,而陸晨只好坐到病房的一側角落,遠遠地看着臉色蒼白的柏思雪。
陸晨側眼看着樑博,這個男人一身的紈絝之氣,一舉一動之間,都帶着無比的自信,以及鐵一般認真的神色,被那雙堅定的目光看着的時候,陸晨有一種渾身發怵的感覺,好像自己是一個作惡多端的被告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