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正想接了許微的話,丁寧的手機響起。朝着許微有些歉意的點了點頭,接起電話。
而許微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笑的一臉更加燦爛又熱情的看着江小柔。江小柔同樣用着燦爛又熱情的笑容回看着許微,嗯,都沒有拿正眼去瞧一下自個小娘。見着這般的江小柔,許微的臉上揚起了一抹不自覺的彎笑。
看來這孩子還挺喜歡她的,對她半點敵意也沒有。如此,是不是說,她還是有機會的?
如此想着,許微心裡更是樂的開花了,看着江小柔同學的眼神也更加的柔和了。
電話是江納海打來的。
“爸,你找我。”
丁寧沒有喚江納海“總裁”,所以許微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全副精力的都放在了江小柔的身上。
“寧寧,下班了是吧。”
江納海溫溫和和的聲音傳來。
“嗯,剛準備下班。”
“那帶上小柔,一起吃飯去。”
“小娘,爺爺電話嗎?”
熊孩子的思惟是發很達的,一聽是江納海的電話吧,那自然而然的也就想到了一定是要跟她和小娘一起吃午飯了。那可不行,要是跟爺爺小娘一起吃午飯去了,那怎麼扼殺這一抹狐狸騷?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丁寧點頭。
“小娘,我跟爺爺講吧。”熊孩子總是能找到最好的藉口的。
而許微在聽到江小柔嘴裡的“爺爺”兩個字時,情不自禁的便是想到了江川的那張俊臉。然後又情不自禁的臉微微的赫紅了,心裡在想着江川的父親如果見到她會是怎麼樣?會跟他女兒一樣的喜歡她嗎?
“爺爺,你要請我跟小娘吃飯?”
吃飯?
許微頓時的被這兩個字震到了,然後快速地轉着腦子,在想着一會她該以什麼樣的藉口跟着一起去。
“哎呀,爺爺,這樣吧,你跟小娘去吃吧。我就不去了。爲什麼?沒有,沒有。就是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嘛。那爺爺,大不了這樣唄,下次奶奶那什麼發飈的時候,我保證一定跟你一國,站你這邊。怎麼樣,怎麼樣?”
熊孩子用着對江納海最具誘惑力與殺傷力的文靜做餌。
然後,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江納海說了什麼,只見江小柔是笑的一臉跟只小狐狸似的猛的直點頭:“沒問題啦,爺爺,小意思了嘛。行了,就這樣了,我就不跟你多聊了。一會你請小娘吃飯嘞,吃得開心點哈。小娘開心了,爸爸就開心了。爸爸開心了,小娘就開心了。小娘開心了,我就開心了。我和小娘都開心了,全家都開心了。全家都開心了,奶奶就開心了。奶奶開心了,那自然得益最大的就爺爺你了。爺爺,你說呢?我說的沒錯吧?”
熊孩子饒口令般的又是饒了一大圈,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個意思,那就她不跟他們一起去了。
丁寧與許微面色各異的看着熊孩子。
“江小柔,你不去吃飯,能有什麼事?想反天了啊?還是怎麼滴!”
這是某小娘說的,語氣非一般的兇,還硬邦邦的招人討厭。
“小柔,現在是吃飯時間,你怎麼不去?午飯不可以不吃的,一會該餓了。”
這是許微說的,語氣非一般的柔和又關切,看着江小柔的眼神也是那麼的綿綿軟軟。與某小娘一對比之下,絕對的,前者是虐待孩子的狠心後媽,後者是心疼孩子的親媽。
啊丫丫個呸啊!
熊孩子在心裡啜了許微一口。
丫,本公主要不是想扼殺了你的狐狸騷萌芽,你以爲本公主想不去吃飯啊!有爺爺和小娘在一旁,誰不想去的啊。誰又願意對着你這麼一個冒着騷味的狐狸啊。
我呸你個呸哦。
但是,熊孩子是誰啊?那是得到楊小妞真傳的小十三點,那可不是一般的蓋的。
對着某小娘很是狗腿的討好笑,然後又朝着小娘彎了變手機,示意小娘彎腰。
某小娘很聽話的蹲身彎腰。
熊孩子趴她耳邊一陣輕聲嘀咕:“小娘,其實嘞,是我不想跟爺爺一起去吃。你知道的嘛,爺爺請客嘞,不是一品閣就是尚品宮的嘛,最低也是對面的錦都了。可是嘞,你知道的啊,小盆友都是喜歡去肯德基啊,麥當勞這種地方的嘛。所以,嘿嘿,那什麼……,我又不好駁了土皇帝的面子,所以……你懂的嘛。”
“那我帶你去?”
“不用,不用!你陪爺爺嘛,就當是幫我盡孝了嘛。我嘞,就……嘿嘿,這裡有人待宰,心甘心情的,不宰,那不對不起人的熱情了嗎?”
熊孩子江小柔同學趴在某小娘的耳邊,嘰哩咕嚕的嘀咕着,且吧邊說還邊不忘朝着邊上一楞一楞中的許微投去一抹蜜柔柔的天使微笑,笑的許微對她不僅沒有半點設防,還心裡樂的開了花。
“你想做什麼?”江太太有些不太放自個家這熊孩子。
“小娘,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嘞?”熊孩子的演技那絕對是一流的,不然又怎麼可能三兩下的就把江太太給騙上了江先生的牀呢?
嘟着張嘴,噘着個臉,斂着個眼,揪着衣角,活生生的副受後媽虐待的前媽的親生女兒樣子嘛。
小娘:……
她怎麼對她了?
靠!
你個熊孩子,還能再作一點麼?
“丁寧,她要是真不想去的話,你就別勉強她了。”見着江小柔同學那一副活生生的受後媽虐待的可憐相啊,許微出聲了,表示她是絕對站在江小柔這邊的,表示對於這種虐後前妻女兒的後媽十分的憎恨,表示十分的同情江小柔同學的處境,“你要忙的話,你先去吧。小柔我幫你帶着,反正我跟她也挺合的來的。就當是給我一個跟她相處的機會了。”
相處的機會?!
江太太被許同志的這句話給驚到了。怎麼聽着,這話就那麼的有歧義呢?怎麼着,就感覺好像是許同志有意替代了她小娘這個位置的感覺呢?
熊孩子江小柔同學卻是猛的點頭:“嗯嗯嗯,小娘,就你給我一個跟這位阿姨一個相處的機會了。她是你同事嘛,難道還會把我給賣了啊?就這樣了,就這樣了。阿姨,我們走吧。你請我吃飯吧,我很好請的,只要那麼一點點就夠了。我吃的很少的,花不了你多少錢的。走吧,走吧,別理我小娘了。”
熊孩子拉起許同志,連正眼都沒有瞟一眼某小娘,就那麼“吭嗤吭嗤”的離開了。
許同志心裡那叫一個樂的開花喲。
看,人孩子這股子的熱情勁,她絕對是有機會的。只要她跟孩子接觸好了,那自然而然的,孩子她爸接觸的機會也不會少了。那……,接下來可就不好說了。
親媽只有一個,後媽那可是說不好的。
某小娘眼睜睜的看着熊孩子頭也不回的走了,楞是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啥情況?
她就這麼着的給拋棄了?
丫,江小柔,你個熊孩子!我告訴你,你完蛋了,你完蛋了!竟然敢拋棄你親愛的小娘,你不完蛋誰完蛋!一會就收拾你!哼哼!
電梯裡,許同志滿欣歡喜的拉着江小柔的手,跟個十年沒見着了自個孩子的親一般,盡情的討好又彌補着對孩子的虧欠。
“小柔,你想吃什麼?不用客氣的,阿姨都請你。”
熊孩子擡頭,露出一抹滴溜溜的笑容,黑白分明如星石一般的眼眸骨碌碌的望着一臉親媽似的許同志,“阿姨,你對我真好!我小娘都沒你對我這麼好!我可喜歡你了!”
呃……
許同志心花怒放了。
放過之後,恬不知恥又毫不客氣的揉了揉江小柔同學的頭頂:“是嗎?丁寧也真是的,對你這麼可愛的孩子,怎麼就這麼不好呢!你放心吧,阿姨一定會對你好的。不對好對誰好呢?”
“嗯,謝謝阿姨!”
“想吃什麼?”
“肯德基。”
“行,阿姨帶你去。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家肯德基。”
“可是,我比較喜歡吃濱江那邊的那家肯德基。”
濱江?
這麼遠?開車過去最快也要二十分鐘。
“行,那我們就去濱江。”爲了討好小盆友以達到討好大人的目的,許同志一咬牙,應了,“阿姨去開車。”
許微開着自己的比亞迪,江小柔同學坐在副駕駛座上,跟着小蟲似的扭來扭去,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阿姨,你這是什麼車?坐着這麼不舒服?”一臉童言無忌的看着許微。
呃……
許同志被這麼童言無忌的話給噎着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然後吧,某隻熊孩子就直接無視她那被噎住的表情,自顧自的開始了她的侃侃而談與滔滔不絕,“我小娘那輛小迷你坐着都比你這個車舒服。然後吧,我小娘那車是我們家最便宜,最不起眼,最不上檔次的。本來吧,我爸爸是想給她買個……那個什麼來的,哦,四個圈圈的什麼q7的。不過我小娘傻傻的不要,還說買個qq就行了。你說她傻不傻嘞,qq?我買一個自行車都要這個價的好吧!然後吧,我爸爸就給她買了一輛小迷你。雖然坐着沒有爺爺的勞斯萊斯舒服吧,不過免強着也能湊和了。”
奧迪q7?!
許微的腦子裡不斷的閃着這個車型。天哪,這得要多少錢啊?她做夢都想着能有一輛起碼五十萬以上的車,可是卻只能做做夢而已。
還有勞斯萊斯?
他們家得多有錢啊?
他不只是一個軍官而已嗎?怎麼會這麼這錢的?
“小柔,你爸爸很有錢嗎?”抑制着內心的澎湃,用着比較平靜的語氣問着江小柔。
熊孩子江小柔微仰頭,做一副很認真想事的樣子,一手撓着嘴角:“爺爺的錢算不算是爸爸的?”
許微點頭,笑的一臉可愛又拘人:“當然。”
“那……應該還算可以吧。”江小柔一臉“也就這樣吧”的表情看一眼心裡樂開花全部都表現在臉上的許同志,繼續雙手託着下巴,滴溜溜的雙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許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冒了這麼一句,“阿姨,你喜歡我爸爸嗎?”
咳——!
許同志差一點就雙手放開了方向盤,腳踩油門。幸好反應及時,沒有真的踩下去油門,不然還不得出亂子啊。
“咳,”許微一聲輕咳,“小柔,你怎麼這麼問?”
沒有承認,也不否認,反正就是這麼一個態度。
江小柔抿脣一笑,笑的一賊壞賊壞,“哎喲,你這不是都寫在臉上了嘛。”
什麼?!
許微趕緊一個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有這麼明顯嗎?連一個六七歲的孩子都看出來了?
“其實呢,說真的吧,像我爸爸這麼有魅力的男人,是很招人喜歡的嘛。這麼跟你說吧,你喜歡我爸爸一點也不奇怪的,你要不喜歡吧,那才奇怪了。反正喜歡我爸爸的人也不止你一個的,就我們家邊上,還有個阿姨吧,那都喜歡我爸爸二十幾年了。可是,她喜歡的連頭髮都白了,也沒能有機會。你知道爲什麼嗎?”
搖頭,“不知道!”
“因爲她不喜歡我嘛!”熊孩子一臉認真的看着許微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喜歡你,對你好,就可以有機會了?”許同志順着江小柔的話舉一反三。
“嗯,”熊孩子很認真的一臉思考樣,“差不多吧。”
“那丁寧對你好嗎?”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是什麼?假話又是什麼?”許微似假又真的笑盈盈的看着江小柔。
“真話就是,你看到的就是羅。假話就是,還是你看到的。”
熊孩子是誰啊,怎麼可能在外人面前說自個小娘的壞話嘞。這要是讓親爸知道了,那還不得以軍法處置她啊。
啊?!
許微眨巴着她那雙充滿求知慾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小柔。這算是什麼回答?
“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你覺得呢?”江小柔似笑非笑又一臉天真無邪的看着她。
“應該……不算……是很好對吧?”
用的是問句,而非肯定句。至少剛纔在辦公室的時候,也沒見着丁寧對這孩子有多好來的,還有那說話的語氣,絕對就是一後媽,而非親媽。正常情況下,後媽當着外人的面,怎麼可能對孩子這麼兇呢?那不是在告訴着別人,她就是個後媽,就是不善待前妻的孩子。
所以,在許微看來,那絕對的,丁寧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後媽。所以,這孩子纔會寧願跟她出來吃飯,也不願意跟丁寧一起去。
但是,許同志又怎麼會知道,在熊孩子身上,正常兩個字是用不到的。就得用非正常來應付了。
聽着許微的話,江小柔同學露出一抹蜜柔柔的微笑:“這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
嗯,不是她說的。那就不算是她說小娘的壞話了,親爸就不能把她怎麼滴了。
熊孩子向來都是很會計算與算計的,也不知道這一點是像了誰。反正吧,在她的眼裡,那就只有一個原則,那就是真話是隻對自己家人說的,假話和慌話是對討厭的人說的。至少在這個時候,許同志就是她討厭的一個人。一個惦記着她老爸的女人,一個想和她小娘pk的女人,那不討厭還誰討厭呢?
但是,討厭歸討厭,可是一點也不影響捉弄的。再說了,她最喜歡做的事情,那就是捉弄人了。
哈哈,等着吧。
對於江小柔的這話,許微的理解則是,哪個孩子會當着後媽的同事面前,真的說自己的後媽對自己不好呢?萬一要是這話傳到了後媽耳朵裡,那吃不完兜着走的可還不就是她自己嗎?都說了,有媽的孩子是塊寶,沒媽的孩子是根草。那草自然要比寶更懂事的。
於是,心裡這麼想着吧,也就笑意盈盈的點了點頭:“嗯,我說的,不是你說的。”
說話間,江小柔指定的肯德基到了。找了個車停下,如親媽一般的帶着江小柔往餐廳裡走去。
“哎啊,怎麼這麼擠呢?一個位置都沒有了呢!”剛一進門,熊孩子掃了一遍,在看到那坐的滿滿無虛席的位子,一臉失望卻又透着隱隱興奮的嘆息。
“等一會吧,一會就會有人吃好了。我們先去點單。”許微很有耐心的說道。
“算了吧,你看那點單處的隊伍,這都得什麼時候才能排到。”江小柔指了指那其實不算太長的隊伍,一臉誇張的說道,“算了,算了,我們換一家。我知道,北苑那邊有一家肯德基是新開的,不擠的。我們去那邊吧。”
北苑?!
這裡是濱江,和北苑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
“怎麼了,不方便嗎?”見着許微好一會沒出聲,江小柔一臉可憐兮兮的望着她。
——可是,她喜歡的連頭髮都白了,也沒能有機會。你知道爲什麼嗎?
——因爲她不喜歡我嘛!
這兩句話,在許微的腦子裡響起。
“不是!”毫不猶豫的搖頭,“我們現在就去。”
說完,拉起江小柔的手轉身出了肯德基的門。
熊孩子的脣角揚起了一抹算計得逞的陰笑。
當然,當許同志驅車到北苑的時候,那家江小柔所謂的新開的肯德基其實還在裝修中,再加之許同志也不是很識路,所以開起車來那更是慢了大半拍了。一個不小心的一個小時就這麼過了。
“呀,對不起,對不起!”熊孩子一臉如做了錯事的好孩子一般的,朝着許微道謙,“我記錯了,我記錯了。上次爸爸帶我去吃的那家新開的是在帝景路上的,那家纔是新開的。我怎麼就記成是北苑了呢?對不起啊,阿姨!不然我們現在去?你餓嗎?我不是很餓!”
一臉無辜又純白的看着的許微。
餓?
你會餓嗎?
你這一路上就光啃着包裡塞的那些個零食了,就沒停過你的嘴巴,能餓麼?
呃……
許微懵了。
帝景路?
那可又是另一個方向了呢!
從北苑開車過去,就她這車速,那至少也得半個小時,然後回公司又得半小時,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但是,很顯然的,一心只想討好江小柔同學的許同志,直接就給忽略了這一點。於是,繼續驅車向前,朝着熊孩子嘴裡的帝景路而去。
熊孩子心裡那叫一個偷着樂了。
哈哈,果然,腦子犯二又犯癡的女人是最好捉弄的。
丫丫的,敢惦記我爸爸,你還不完蛋啊。今天不把你整得賣了自己還十分得瑟的幫我數錢,那我江小柔還混個p啊!
當,許同志的車到了帝景路熊孩子嘴裡的那家肯德基的時候,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這都沒關係,最慘的是,餐廳竟然在擴大裝修中,無法營業。
……
“呀,怎麼會這樣的。這也太狗屁了吧?”江小柔一臉茫然又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家正在裝修中的肯德基,再一次呈死屍狀的看着許同志。
許同志已經徹底的無言以對了。
“小柔……”用着有些無奈的眼神看着江小柔,“不然我們……”
“不用了,不用了!”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見江小柔同學一臉亢奮的打斷了她的話,“對不起,對不起,阿姨,全都是我的錯。我覺的,我們今天就一定與肯德基犯衝,那我們不吃肯德基了。那,那裡有家中餐廳,我們去那裡吃吃算了。”
邊說,邊手朝着前方不遠處的一家餐廳指去。
許同志再一次傻眼了。
尚品宮?!
她竟然要自己請她去尚品宮?
她請得起嗎?
據說,在尚品宮,一頓沒有上萬,你根本就沒進去,而且這還是最低消費。最主要的一點,那是這是一個會員制餐廳,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進去了。而她,當然不會是這裡的會員了。
“那個,小柔,這是會員制餐廳,不好意思,我沒有這裡的會員卡。”許微一臉有些擡不起頭來的對着江小柔說道,“不然,我們換個地方?”
最主要的一點,是她請不起啊,請不起。上萬一頓,那得是她兩個月的工資了啊。她犯傻了啊,纔會請個毛屁孩子吃一頓上萬的午飯,那都不知道會不會記她的好。
“沒關係,沒關係!我有,我有!”許同志的話纔剛落,熊孩子江小柔同學已經從自己的包包裡掏出了一張金燦燦的會員卡,在許微面前晃了晃,然後繼續笑的一臉如天使一般,“我請你啊。誰讓我這麼喜歡你呢。誰讓我們這麼一見如故呢?”
嘔……
江小柔同志,話說你這以後長大瞭如果不去讀表演系,那絕對是人才浪費。
許微:……
她有?還她請?
話說,表問熊孩子這金燦燦的會員卡是從哪裡來的。當然是在跟楊小妞打完電話後“嗤溜”一下溜到三十二樓,在自個爺爺也就是江納海那裡拿來的。當然,這一條線路呢,絕對是遠在瑞典與六大爺景容顛鸞倒鳳的楊小妞給提供給她的。小孩子嘛,就算捉弄人,那也得整出一套比較符合她的線路來的。那不然,整起來多沒得勁啊。
於是乎,許同志很悲催的成了江小柔同學手裡的那一個杯具。
可不就是杯具了麼?
這都還沒惦記上江先生,卻是被江小柔給惦記上了。
嗷,不是杯具是什麼嘞?
是以,在江小柔同學的甜言蜜語與熱情邀請下,許同志揣着美好的願望以及美好的人生設計,與江小柔一道如親母女一般的進了尚品宮的大門。
許同志是第一次到尚品宮這麼高瑞上檔次的地方。說是金碧輝煌卻又不全是,金碧中又帶着優雅與古典。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當然,最讓許微飄飄欲仙的不是沿品宮的裝飾,而是它的地位。能走進尚品宮,說明她也是有身份一位的人,儘管她是挺了江小柔的福。但是誰又能保證,她以後就沒有身份與地位了呢?只要小柔喜歡她,那麼好與江川就有機會。如此,她以後還會沒有機會來再這尚品宮嗎?
越想,心裡越是得意。
丁寧,你現在是江太太又如何呢?可惜小柔這孩子喜歡我多過喜歡你。用小柔的話說,就像那個喜歡江川喜歡到頭髮都白了的女人,還不是一樣到現在都沒有機會?因爲小柔不喜歡她。你很快就會成爲過去時的,只要小柔喜歡我,我會是下一個江太太。
江小柔同學可以說是這裡的常客了,且她用的又是江納海的貴賓卡。自然而然的,尚品宮的人誰都不敢輕怠了她,以及跟她一道進來的許微。
熟門熟路的進包廂,輕車熟路的點菜,然後一臉悠哉樂悠的與許微一起坐等上菜。
寧家
寧振鋒這兩天都沒有回家,就連寧朗也沒回來過。若大個別墅,就只有季敏淑與傭人李嬸。
這兩天對於季敏淑來說,那簡直跟個人間煉獄沒什麼兩樣了。面子丟光了,老公出走了不說,還證實了丁寧就是他與丁淨初的私生女,就連兒子寧朗也沒再理會她這個當媽的。至於寧言希,她還真就沒那個心思去管了。而寧言希也沒回來過,至於她與明俊軒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她也完全不清楚了。
兩天,季敏淑終於靜下心來,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事情的始終,然後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婚禮上的事情絕對與丁寧那個小賤人脫不了干係。但是,那張親子簽定書,卻是在她一陣思前想後後,不得不懷疑起它的真實性了。
一個莫名的快遞,連寄件人與寄件地址也沒有,只寫了收件地址與收件人。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寄給她的。當時是處於激動與憤怒的狀態下,又加上寧言希婚禮的事情,她徹底的失去了理智。然後便是對着寧振鋒發了瘋一般的指責又質問了。指責與質問的結果,那就是寧振鋒一怒之下離開了兩天都不曾回家,而寧朗也是沒再回來。
現在想想,她是不是太過於激動了?以致於壞了事?
她憑什麼相信一張莫名其妙的親子簽定書,儘管她也覺的丁寧的身份可疑,但是正如寧振鋒之前說的,如果丁寧真的是他的女兒的話,他又怎麼會希望丁寧與問朗朗在一起呢?
這不合常理的。
所以,最終的結論,就是她好像中了別人的圈套了。那個給她寄這份親子鑑定書的人,一定是另有目的的。而現在,她與寧振鋒弄成這樣,似乎應該就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讓季敏淑想不通的是,那個給她寄親子鑑定書的人到底是誰?會不會就是丁寧這個小賤人?目的就是讓她與寧振鋒大吵大鬧,然後她在寧振鋒面前一翻討好又賣乖,讓寧振鋒把公司的股份分一些給她?
不行!
她絕不可以讓那小賤人這麼得逞的,她必須跟寧振鋒合好。合好的前提,那必須就是她跟寧振鋒道謙,讓他回家。還有,她必須讓朗朗也回家,然後再去問問言希現在的情況。
如此想着,便是拿過電話,撥通了寧振鋒的手機。
手機響了很久,寧振鋒才接起電話,語氣有些不耐煩厭惡:“你又想說什麼?”
聽到他那不耐煩與厭惡般的語氣,季敏淑的心狠狠的被刺了一下,但是卻只能耐着性子,好言好聲的說道:“振鋒,昨天的事……是我的不對。我這兩天想了很多,我也想明白了,你怎麼可能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所以……”
“你說錯了,我還真就做了!行了,就這樣了,我公司的事情很忙。”
“振鋒,你……喂,振鋒!”電話已經掛了,耳邊只傳來“嘟嘟”的忙音。
“寧振鋒,我都這麼低聲下氣,你還想我怎麼樣!”拿着話筒,季敏淑氣的咬牙切齒。
然後又撥通了寧朗的電話。
“喂,”寧朗接起電話。
“朗朗……”
“媽,我現在很忙,一會還有一個會議要開。你有什麼事情,晚點再說吧。就這樣。”說完,也不給季敏淑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季敏淑再一次拿着手機,好一會的沒有回神過來。
就連兒子也掛她電話了?
第三次撥通了寧言希的電話。卻是一直沒人接。
“太太。”
剛放下話筒,李嬸從門口處走來,手裡拿着一個言文件袋,“有你的一份快件。”
“給我吧。”接過李嬸遞過來的快件,面單還是機打的單子,依舊收件人的地址與她的名字,寄件人的資料全空白。
季敏淑擰眉,這個快件讓她想到了昨天早上的那個親子鑑定書。也是以快件的形像寄的,面單也是機打的。難道是同一個人寄給她的?這一次寄的又是什麼?
快速的打開了快遞袋,裡面只有一張a4紙,紙上只有一段話:寧夫人,很高興我們又以這樣的形式見面了。相信昨天的親子簽定一定給了你很大的驚喜。當然,作爲最瞭解寧夫人你的我,覺的很有必要再給你寄這張紙。寧夫人,昨天一定鬧的很不開心吧?寧總裁是不是一怒之下離家出走了呢?現在的你一定想通了,不想跟寧總裁鬧了,想跟他道謙合好了吧?但是,同樣瞭解寧總裁的我,相信他一定沒有給你好的臉色吧?此刻的寧夫人一定開始不相信昨天的那份親子鑑定報告。還是一句話,作爲最瞭解你的我,給你的建議,就是不如你親自拿着寧總裁與丁小姐的樣本去做一個親子鑑定,這樣會對你更有說服力。當然,至於怎麼拿到寧總裁與丁小姐的樣本,寧夫人一定會有辦法了。好了,話就說到這裡了,祝你生活愉快。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希望不會太讓寧夫人失望纔是。
一段話,一張a4紙,同樣是機打的字。沒有落款,也沒有日期。但是卻告訴她一個信息,這絕對是一個認識她也認識寧振鋒,還認識丁寧的人。
這段話,讓她下意識裡想到的不是丁寧,而是那張與丁寧酷似八分的丁淨初的臉。
“咻”的,季敏涉的腦子裡一閃過丁淨初的臉,拿在手裡的那張a4便是從她的手裡滑在了地上。
丁淨初?!
丁淨初,真的是你嗎?
“鈴——!”
茶機上的電話機響起,嚇的季敏淑差一點從沙發上滑下去,臉色一片慘白,就好似三魂被驚到了六魄一般。下意識的,她覺的這個電話就是丁淨初打來的,是打來向她示威的。
電話鈴聲一直響着,十分的刺耳。季敏淑有些慌亂的盯着那電話機,青白着一張臉,不敢去拿話筒。
“太太,你怎麼不接電話?”聽着電話響了好一會,季敏淑都沒有接電話,便是急匆匆的朝着這邊跑來,然後接起一直響着的電話,“喂。”
“李嬸,我媽不在嗎?”電話裡傳來寧言希的聲音。
“在,在!太太,小姐電話。”李嬸把話筒遞給季敏淑。
“言希的電話?”季敏淑有些不太確定的看着李嬸。
李嬸點頭。
接過話筒,“言希。”
李嬸離開了。
“媽,你打過我電話?”寧言希淡淡然的聲音傳來。
“嗯,是!我剛打過你電話。”
“找我有事嗎?”
“你現在跟俊軒怎麼樣了?”
“……”
那邊寧言希好一會都沒有出聲,只有平平淡淡的呼吸聲。
“是不是不太好?”見着寧言希沒有出聲,季敏淑小心翼翼的問着,“媽這兩天也事情很多,一下子都忘記了你這事了。明家那家怎麼說?”
“媽,你那事是跟丁寧有關嗎?”寧言希沒有直接回答季敏淑的問題,而是問起了她。
“你……知道了?”
“媽,你要方便的話出來一會吧。我就在一品閣,有什麼事,我們見面再說吧。”
“行,我現在就出來。”
……
尚品宮
江小柔撫着自己那圓鼓鼓的肚子,十分滿足的樣子。嘴裡還叼着一根牙籤,那樣子不再是小御女而是小地痞。
許同志很顯然的太過於享受又美好,於是也就忘記了上班時間。其實這會已經快到兩點鐘上班時間了,但是她卻完全沒有想起來。
“嗝——!”熊孩子打了個滿足的飽嗝,又伸了個懶腰,然後“噗”下吹掉了叼在嘴裡的牙籤,一臉愜意又滿足:“啊,吃的真飽。好久都沒有吃的這麼飽,這麼開心過了。阿姨,你吃飽了嗎?要是沒飽,要不然,我們再來一份?”
這一頓是許微二十六年來吃的最奢華的一頓,那桌上點的每一個菜,竟然都沒有剩下一點來。如果非得說有什麼剩下的話,那也就是盤底的那點菜汁了。
用熊孩子江小柔同學的話說,那就是“鋤禾日當午,粒粒皆辛苦”,咱身爲紅軍後代,怎麼可以浪費農民伯伯的勞動成果呢?
於是乎,許同志爲了響應熊孩子的號召,就算已經撐不下了,還是硬撐着給撐下了。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捨不得這麼高貴的一頓飯。
搖頭,許同志使勁的搖頭,“不了,不了。小柔,你吃飽就行了。”
江小柔同學揚起一抹招牌式的天使微笑,按響了那個結帳鈴。
“小柔,不然還是阿姨來吧。怎麼能讓你一個小孩子請客呢。”吃飽喝足的許同志,象徵性的朝着熊孩子說着客套話。
然而,熊孩子卻是抿脣一笑,“不用,說了我請的嘛,小孩子說話也是要算話的。誰讓我們一見如故,誰讓我那麼喜歡你呢。”邊說邊拿過自個的熊二揹包,搗鼓搗鼓的找着卡。
“你好,是要結帳買單嗎?”服侍應生推門進包間。
“嗯嗯,”江小柔應聲,繼續埋頭找着卡,突然之間擡頭,一臉驚慌失措的看向許微,“阿姨,我找不到我的卡了,不知道被我丟哪了,還是我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忘記帶了。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這話說着,那眼淚就“撲漱撲漱”的掉了下來,一臉可憐的好似就快被人賣了當奴婢樣的看着許同志。
隨着江小柔的眼淚吧,那侍應生的視線也就轉到了許微身上,帶着非一般的異樣。就好似在譏諷着許微,這麼大個人竟然讓一個小孩子請客吃飯,太不要臉了吧。
“沒事,沒事。本來就是阿姨請你吃飯的。你別急,別哭,阿姨買單。”許同志安慰着江小柔,轉頭向那侍應生,“一共多少?”
侍應生揚一起職業性的微笑:“你好,一萬五千八。”
許同志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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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同志這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麼?
呃,可憐的人啊,被熊孩子賣了還美滋滋的幫熊孩子數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