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警察說:“是這樣的,我們接到她的舉報電話說是在郊區發現了一個逃犯叫我們趕快過去,可是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和那個逃犯扭打在一起了,而且受了很重的傷……”
“逃犯,什麼逃犯?”北堂御疑惑的問到。
李斯時說到:“是劉德全,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們找到了他的下落,我就讓權詩潔趕快報警,卻沒想到她竟然自己也去了……”
另外一個警察說:“因爲她發現那個逃犯正要逃跑,爲了阻止他她才衝了上去,卻沒想到那個人還帶着刀。不過你們放心,那個逃犯已經被我們逮捕了,他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北堂御不禁憤怒的吼到:“那你們就不能快點嗎?你們早點去她不就沒事了?”
那個警察卻好脾氣的說到:“這位同志,我們一接到報警電話就趕過去了。”
李斯時憤憤的咬牙說到:“這個笨蛋,真是太沖動了,爲什麼要去冒險?”
北堂御也嘆了口氣:“說實話之前我一直挺討厭她來着,不過沒想到她竟然是這麼的真性情的一個人,爲了我和小唯的事竟然拿生命去冒險。“
李斯時一直喃喃着:“笨蛋,笨蛋,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笨蛋……”
其實他心裡明白,權詩潔肯定是因爲他那句我恨你纔去跟劉德全拼命的,這一刻他竟是如此的後悔。爲什麼要說恨她,爲什麼要用那樣惡毒的話去傷她的心?
又過了一會兒手術室的門推開被推開,一個護士走了出來,李斯時急忙喊到:“護士,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護士急急忙忙的說到:“病人手術繼續輸血,可是庫存的o型血都用完了,我得打電話去其他醫院問問。”
“抽我的,我是o型血。”李斯時舉着手臂高聲說到。
護士狐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腿上,李斯時卻一點也不在乎,反而堅定的說到:“快點,救人要緊。”
“那你跟我來吧。”說着護士就往前走,走了兩三步又回過身來把他推走,“不好意思……”
李斯時點了點頭。抽血回來之後李斯時整個人臉色都變得蒼白無比。
北堂御說到:“難道你就不想改變什麼嗎?”
“改變?怎麼改變?”李斯時問。
北堂御拍了拍他的腿:“我已經和英國幾家醫院聯繫好了,他們那裡有最好的醫生,一定能夠讓你重新站立起來的。”
李斯時猶豫了一下,他的腿他知道,如果真的有希望痊癒的話他當然願意,可是怕就怕折騰來折騰去到最後都是一場空,與其一次又一次得失望,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抱有希望,所以李斯時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拒絕了,他說:“下次再說吧。”
在手術室外等了好幾個小時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推開,權詩潔被人推了出來,李斯時想過去看一眼,奈何輪椅那麼慢根本追不上人家,只能到病房裡再去看了。
北堂御推着李斯時到了病房,向醫生確認權詩潔沒什麼大礙之後他就找個藉口走了,把空間單獨留給了李斯時和權詩潔。
等北堂御走了李斯時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關切之情,認認真真的檢查了一下權詩潔的傷口,可是越看就越心驚,她的傷口都是出現在非常危險的地方,比如下巴以下和鎖骨以下的地方,這些地方一不小心就能致命,救都救不回來。
他一陣的心驚肉跳,越想越後怕。
如果不是旁邊的心跳顯示器顯示她的心還在跳動的話他真的會去把醫生抓過來詢問一通。
他伸出手幫她把粘在臉上的碎髮拿開卻頓時看呆住,原來她素顏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啊,這纔是她本來的樣子,一個有着大大眼睛的娃娃臉姑娘。
權李斯時輕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順着她整齊的眉線一直向下滑去:“原來你長這個樣子,和化了妝的樣子區別好大啊。”
權詩潔躺在病牀上一點動靜都沒有,李斯時就那樣呆呆的看着她,一看就是幾個小時,動都沒有動一下。
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權詩潔終於醒了,她先是手指動了動,然後慢慢的張開了眼睛。
在看到白花花的房頂和旁邊的吊瓶之後她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醫院呢,視線又轉了轉,然後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壓在自己的手上。
她她慢慢的轉動着頭部調整着自己的視線,終於看清了那個人的樣子,竟然是李斯時。
沒想到自己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李斯時,更沒想到他竟然會一直守在自己身邊,權詩潔心裡是說不出的幸福,她剛想喊李斯時的名字卻又停住了,看他睡得那麼沉肯定是很累了,還是不要打擾他好了。
雖然被他握着的手已經開始發麻,雖然麻藥的藥性漸漸退去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同時開始痛起來,可是她還是一言不發的保持着那個動作,嘴角掛着甜蜜的微笑一直看着李斯時,她一定不知道在她醒來之前李斯時也一直用那樣的眼神看了她好久好久。
可是這樣溫馨的氣氛沒過多久就被突然的闖入者給打破了。
來人是聽到消息就立刻趕過來的權振東,在看到躺在病牀上的權詩潔的時候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眼神恐怖的像是要吃人一樣。
權振東居高臨下的冷冷的看着權詩潔:“父母好不容易把你生下來,我好不容易把你帶大就是爲了讓你去送死?”
權詩潔一臉的慚愧,她低垂着眼簾不敢去看權振東的眼睛,其實她更怕權振東說話的聲音太大把李斯時給吵醒了。
她那麼一點小心思哪裡躲得過權振東那雙犀利的眼睛。
權振東那麼輕飄飄的一瞄就猜出了權詩潔的全部心思,只不過他沒有看到李斯時的臉就誤以爲坐在輪椅上的那個人是北堂御,他先是冷哼了一聲然後說到:“看來你真是對他一往情深啊,爲了他連命都不要了。”
權詩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權振東又接着說到:“雖然他上次救過你一命,但是你這麼做也實在太不值得了,你是我權振東的妹妹,你的命能和別人的命一樣嗎?”
權詩潔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他認錯人了,不過她並沒有反駁,心裡還想着就讓權振東誤會她對北堂御一往情深也好,這樣他就會放心的把肖唯放出來,北堂御和肖唯就能早點團圓了。
今天早上的那個場面對她來講衝擊實在是太大,她從來不知道愛情還可以用那麼狂熱的方式來表達,那種不顧一切的精神深深的震撼了她,也讓她在面對劉德全的尖刀的時候有了更多的勇氣。
她當時就想着,哪怕自己真的死了也不能讓劉德全跑了,她不能讓李斯時更恨自己。
可是她哪裡知道權振東作爲一個哥哥的心思,權振東想的卻是既然權詩潔對北堂御這麼的用情至深那就更不能讓肖唯出來了,要不然肖唯一出來北堂御就拋棄自己的妹妹怎麼辦?
他得好好想想要怎麼處理劉德全。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給權詩潔轉移病房。
他說到:“先不說這些,等下就會有人來帶你去高幹病房,這個房間也太小了點。”
權詩潔不想走,她張嘴想說不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急的她只能通過搖頭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她這剛一動作李斯時就驚醒了,在對上權詩潔的眼睛之後立刻驚喜的說到:“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傷口疼不疼?想不想喝點水?”
權詩潔眨巴眨巴眼睛,雖然李斯時這一系列關切的問候讓她很感動,不過,事情好像有點糟糕了……
果然,在發現坐在那裡的人並不是北堂御之後權振東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厲聲問到:“你是誰?”
李斯時是不認識權振東的,他還以爲權振東是權詩潔的追求者來着,所以心裡立刻對權振東產生了敵意,他皺眉問到:“你又是誰?”
權振東冷冷的說到:“我是他哥。”
“……”李斯時轉過頭去看權詩潔,權詩潔無辜的眨了眨眼。
碰巧這時北堂御躺在牀上睡不着也過來晃悠了,還沒進門就問到:“斯時,權詩潔怎麼樣了?”
他剛一推開門房間內六隻眼睛就齊刷刷的看向他,北堂御頓住門口,疑惑的問到:“這是怎麼回事?”
權振東冷笑一聲:“這個問題該由我來問纔對吧。”
事情很明顯是瞞不下去了,在所有人都同意的情況下北堂御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權振東,包括他們合起夥來騙他的那件事。
期間權振東一直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幾個,一言不發,只是眼神冷的能夠凍死人。
權詩潔想解釋來着,奈何她傷到了脖子想說話都說不了,只能乾着急。
等把他們三個都涼的的差不多了權振東才慢悠悠的說到:“這就說完了?”
三個人對視一眼,有點吃不準權振東的態度。
權振東又慢悠悠的說了一句:“幫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要等的人還沒來,不能那麼快就把肖唯給放了。”
北堂御蹙眉:“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