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妹妹，居然鬆開了夜小晚的脖子。
明明再用力，再過幾分鐘，不對，或許一分鐘不到，這個害她傷心的女人，就可以在她面前死掉的，結果百里無憂居然放棄了！
“大哥，我……”
百里無憂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對，她曾經，無時無刻，都在想，怎麼殺了夜小晚。
可是當這個機會，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居然這麼懦弱？
“別叫我大哥，我們百里家，沒有你這麼沒用的人。幾次三番，都差點死在夜小晚手上，面對仇人，居然連殺她都不敢？難道你忘了，小寶是怎麼死的嗎？”
提到小寶，百里無憂眼神一冷。
“我沒有忘記，也不敢忘記。”
“那就好，現在就殺了她。給你自己報仇，給小寶報仇。只要她死了，你心裡的恨就沒有了，你就可以徹底解放了。”
百里衍慢慢的走到百里無憂面前，抓住了她的手，重新朝夜小晚的脖子探了過去。
“不要，不要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錯了，我錯了……”
夜小晚害怕的求饒。
百里無憂剛纔差點就要殺了她，夜小晚知道，百里無憂是動了殺心。
而且加上她的這個變態哥哥，夜小晚真的是怕了。
“閉嘴，你再說一句，我就先把你的舌頭給割掉，你信不信？”
百里衍冷笑着看向夜小晚。
他對她，並不陌生。
無數個晚上，他都想親手了結了這個賤人。
一個把他妹妹害得那麼慘的女人，本來就不需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要不是唐敏說什麼，心病還需心藥醫，百里衍早就想動手了。
經過百里無憂差點感染艾滋病毒以後，百里衍的耐心，已經徹底用完了。不管是司湛北，還是夜小晚，所有敢傷害他百里家的人，都該死。
“我……”夜小晚嚇得委屈的咬住了嘴脣，她知道，這個男人，並沒有再開玩笑。
“可是，可是你殺了我，司湛北不會放過你的，你們真的要和司氏爲仇嗎？過去都過去了，我也身敗名裂，還不夠嗎？”
害怕歸害怕，生死麪前，夜小晚還是忍不住又說了起來。
她的話剛說完，百里衍另外一隻手，直接從褲兜裡，掏出了一把小刀，朝她的嘴巴方向，刺了過去。
夜小晚害怕的死死咬住嘴脣，絕望的閉上眼睛。
只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但是，好像不是她的。
夜小晚疑惑的睜開了眼，就看見眼前一隻血淋淋的手，正握住那把小刀。
“你瘋了？”
百里衍大吼道。
“我沒瘋，大哥，你別這樣，我有分寸。”
百里無憂吃痛皺眉，她知道百里衍這麼做，都是爲了她。
可是正因爲爲了她，百里無憂，就更不能坐視不管。
“分寸？什麼分寸？因爲她提了一句司湛北，你就心軟了？”
百里衍嘴角的笑意逐漸放大。
他真的以前太小看司湛北了。明明百里無憂回瓏城之前，還一心想着找他報仇。
結果回去纔多久，那個男人，就已經一口一句老婆。
難不成，百里無憂還真的想和司湛北和好？
一想到司湛北曾經對百里無憂造成的傷害，百里衍心裡就無比的憤怒，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這種事情發生。
既然他們想和好，他就讓司湛北和百里無憂之間，永遠隔着無法跨越的鴻溝。
小寶不夠的話，就再加點籌碼。
什麼事情，都是有個度的。
司湛北，在瓏城，也不是沒有軟肋。
“不是的，大哥，和司湛北無關，我只是還沒想好，該……”
“夠了，我不想聽你解釋。我只問你一句，現在，你殺不殺夜小晚？”
百里衍紅眼看着百里無憂流血的手，只覺得格外刺眼。
百里無憂張開了口，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她以前是想殺死夜小晚，給小寶報仇，給自己報仇。
但是經歷了那麼多，她發現，哪怕是殺了夜小晚，也並不能改變什麼。
就像剛纔看到夜小晚，除了那麼一瞬間的恨意，真的到動手的時候，百里無憂反而有些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但是她知道，要是不阻止百里衍，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行，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你既然不喜歡這個禮物，那就算了，我收回。”
百里衍收起笑容，鬆開了手裡的刀，隨即直接把夜小晚從椅子上拖了起來。
“你要帶她去哪裡？”
百里無憂拉住了百里衍的胳膊。
“你放心，你既然不殺，我就給你這個面子。不過既然是我送的禮物，我收回以後，我想怎麼處置，那是我的事情。”
“哥，你別這樣，給我一點時間，我現在心裡很亂。”
百里無憂莫名有些心虛，她從百里衍的眼睛裡，看到了失望。
他一心維護她，她卻一次次，讓百里衍失望。
上次在醫院是這樣，這次也是。
百里無憂，確實不配做百里家的人。
“鬆手，如果你不想你這隻手廢掉的話。”
冰冷的口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百里衍從來沒有對百里無憂動過手，但是身爲百里家的繼承人，從小就接受了嚴格的體能訓練。
他要是想對百里無憂下手，她根本沒有招架的能力。
“對不起，哥，我讓你失望了。”
百里無憂無力的說完這話，鬆開了百里衍的胳膊。
看着兩個人離開的背影，百里無憂的視線逐漸模糊。
她是不是做錯了呢？
或許，她太婦人之仁，明明報仇的機會近在眼前，她居然沒用珍惜。
“無憂，別想太多，你沒有做錯什麼。”
溫柔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
“唐醫生，我真的沒錯嗎？”
百里無憂悲傷的問道。
“事情本身，本來就沒對錯，每個人做出的選擇，也只是立場不同而已。你哥哥有哥哥的想法，你也有自己的考慮。你不要有負擔，他做那麼多，只是想你開心而已。”
唐敏溫柔的拍着百里無憂的肩膀。
“可是唐醫生，我覺得我好沒用，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做不好。教育兒子不行，連報仇都報不好。”
“怎麼會呢，無憂你很聰明的，至少對我的身份，你一開始就知道了，對不對？”唐敏臉上帶着職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