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衡，你的目標是我，把他們放了，我隨便你處置。”
司湛北冷着臉看着昔日的好朋友。
兄弟變仇人，是司湛北從來沒有想過的。
“司湛北，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這麼自以爲是。今天我的目標，並不是你。”
殺人不過頭點地，夜衡這些年，所受的一切，都要慢慢的，一點點還給司湛北。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百里家和你無冤無仇，你要是男人，就衝我來！”
司湛北一邊說，一邊朝夜衡走了過去。
沒走兩步，一個紅點，就在他的右小腿爆炸。
男人瞬間單腳跪在了地上。
車裡的百里無憂聽到槍聲，心裡一顫。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突然迎面而來。
“司湛北，你還好嗎，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她用力的拍打着車窗，朝外面大吼。
“無憂？”
司湛北隱約聽到百里無憂的聲音，心裡反而從容不少。
能說話，說明百里無憂現在還是活着的。
“你別緊張，你老婆現在還活着。”
夜衡淡定的揮揮手，司湛北身上的紅點，就消失不見了。
他一步步走到司湛北面前，伸出帶血的手，遞到了司湛北的鼻子下面。
“給你一個機會，你聞聞，是誰的血，猜對了，我就放一個人，好不好？”
看着夜衡沾滿鮮血的手，司湛北的心再次緊了起來。
“是我老婆的。”
“哦。何以見得？難不成，你還真的愛你老婆，愛到她的血的味道都能聞出來？這麼情比金堅？”
夜衡赤果果的嘲諷。
“因爲如果讓她選擇，她肯定不會讓小糰子受傷。”
司湛北露出一絲苦笑。
有時候太瞭解一個人，並不是什麼好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肯定，夜衡手上的血，就是百里無憂的。
但是他就是知道，有她在，她捨不得讓小糰子受到傷害。
“不得了，你們兩口子，還真是讓我有些感動呢。你猜對了，恭喜。”
恭喜？
司湛北緩緩擡頭，“我是不是，還要說聲謝謝？”
“那是當然了，我這個人，向來說話算數，你是知道的。上次我說了，我們再見就是仇人，現在，你不是恨死我了麼？”
“我覺得，應該是你恨我比較多。夜衡，到底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司湛北眼神純粹的看着他。
“爲什麼？看來你家那個老不死，沒有告訴你真相嗎？”
夜衡居高臨下的低頭，嘴角露出一絲玩兒的笑容。
“既然他不說，我也不想說。現在你快要選了，你是要放百里無憂，還是放小糰子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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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湛北還沒有說出口，夜衡一把扯住他的衣領，把他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等一下，你的選擇，怎麼可以沒有當事人在場。”
這話說完，從附近的草叢裡，忽然冒出了兩個穿迷彩衣服，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們大步走到黑色轎車旁邊，把百里無憂和小糰子從車上拉了下來。
看到百里無憂雙手血肉模糊，司湛北眼裡的火，瞬間就被點燃。
他憤怒的反手抓住了夜衡的脖子。
然後就看到，百里無憂和小糰子的額頭正中，多了一個紅點。
“怎麼，想殺我？”夜衡氣定神閒的開口。
司湛北無奈的鬆開了手。
他不能，不能動手。因爲在沒有絕對的獲勝把握之前，他不允許，百里無憂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現在可以選了嗎？”
司湛北心疼的重新看向百里無憂。
發現百里無憂也憂傷的看着他。
四目相對，眼裡都看到了彼此的關心。
不得不說，患難見真情，原來是真的。
百里無憂再怎麼嘴硬，看到司湛北腿上受傷流血，她的心還是會痛。
“你來做什麼，你這個瘋子。”
她嘴裡這麼嫌棄，眼淚卻不爭氣的往外流。
“傻瓜，我是你老公，看到你有危險，我能不來嗎？”
何況，她的危險，都是他帶來的。
司湛北無法阻止夜衡的瘋狂，只能陪他一起瘋。
“那你選小糰子，讓小糰子先走。”
百里無憂搶先司湛北一步開口。
她已經猜到，夜衡到底要幹嘛。
無非就是讓司湛北在她和小糰子裡面二選一，兩個只能活一個。
這次的事情，小糰子也是因爲她纔會受到牽連，百里無憂絕對不能連累他。
“無憂，對不起，這一次，我不能聽你的。”
司湛北無奈的笑了一下。
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
小糰子是百里無憂的侄子，算起來，也是他的侄子。
但是侄子比起老婆，還是老婆親一點。
就算他死了，小糰子死了，至少百里無憂活下來，還能夠照顧等等。
“不，司湛北，你必須聽我的，不然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百里無憂沒想到，這個時候，司湛北竟然會選她。
“那不正好，你可以一輩子記得我。”
司湛北的話剛說完，夜衡忽然大笑起來。
“司湛北，你確定，你要選百里無憂，不選自己的親兒子？”
“你說什麼？”
司湛北眉頭皺了起來。
百里無憂也疑惑的看着夜衡。
司湛北的親兒子？不是等等嗎？
“哈哈，看你們兩個的樣子，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
夜衡笑得更厲害了，渾身都在發抖。
“真是太可笑了，百里無憂，你天天面對你的小兒子，難道還真的以爲，你只是他的姑姑？”
“難道不是嗎？小糰子是我哥的兒子啊，我大嫂懷孕的時候，我還陪着。”
百里無憂說完，忽然背後一涼。
她當初醒來的時候，記憶全無。
只知道自己是百里家的三小姐，有百里衍和百里皓兩個哥哥，父母已經死了。
當時百里衍的老婆沐清歌已經懷孕，因爲身體不好，一直住在療養院，百里無憂就經常去陪她。
畢竟比起兩個哥哥，還是同爲女人的嫂子，更讓百里無憂覺得親近。
算起來，小糰子和小寶的出生，也就差了幾個月而已。
之前肖遙又是沐清歌那個時候，療養院的副院長。
難不成，其中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
難道，小糰子就是小寶？
怎麼可能，這個假設，太瘋狂了！
百里無憂自己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