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優日跟着陳西雨一直走,白花花的燈光照射進她澄澈的瞳仁裡,恍若被覆蓋上絲絲縷縷雲絮,潔白的透明,茫然地一直往前走,直到走進一間包廂,夏優日纔回過神,看着燈光黯淡的包廂,她皺起細長的眉,“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你啊,總不能每天無精打采,死氣沉沉的,既然現在來到了這裡,就好好放鬆一下自己吧!”陳西雨望着她星眸裡盈滿了璀璨笑意,說着一邊拿起麥克風遞給她,“吶,盡情的唱吧,不要拘束,更不要擔心錢,以後你就先住在我那裡。不過我先說明,我可不是白養你啊,等你的手康復以後,可以正常的工作時,你在把錢還給我。”陳西雨說的很隨意,很坦然,如果不這樣,估計她寧願露宿街頭,也不願去麻煩她。
“……小雨,”
果然,夏優日如同陳西雨預料的一樣,帶着恍恍的神情,有些哽咽的聲音瞬間感動的不知說什麼好,澄澈眼眸裡還浮動着晶瑩水花。
“好了好了,我都說了不是白養你,不要跟我說謝字哈。”陳西雨拍了拍她的肩膀,臉上帶着有着溫暖人心的笑意,把手中的麥克風在一次遞給她,“快點,你趕緊來唱一手吧。”
“我不會唱,”她剛想拒絕,陳西雨立刻沉起了臉,“少來,我們今天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唱歌,讓你放鬆一下心情,你要是不唱,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唱,那有什麼意思啊。”
“可是,”夏優日看着麥克風,猶豫了一下接到手裡,隨心選了首不夠勇敢,她淡淡的看着屏幕上的大字,琥珀瞳仁略帶迷離,緩緩開啓粉脣輕唱。
餘音繚繞,包廂裡多了幾分憂傷的氣氛,每一句字眼,每一個音符,都無一處不敲打着聆聽者的心房,觸動聆聽着柔軟的心靈。陳西雨望着她手裡拿着一杯加冰的冷飲,卻遲遲沒有飲一口。一曲終必,她才反應過來,即可放下手裡的冷飲,揚起明媚的笑容,伸出手給她鼓掌。
接着,她們唱了好久,一首又一首,盡情的唱着,心情也越來越放開,越來越肆無忌憚,彷彿從此綿綿無絕期。
外面的天也依舊烏雲重重,瓢潑大雨仍然源源不斷,風肆意地呼呼的颳着,雨盡情地下着,偶爾、狂風掠起宛如瀑布的雨,頓時,世界白花花的全是水。
時間飛速,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完了,她們也唱的煞是盡興,彷彿不瘋一晚起勁,就誓不罷休。
夏優日拿起一杯冰鎮的酒一飲而下,舒爽的感覺頓時使她渾然一震,暢快淋漓,心中的不快也彷彿全都淋漓盡致一掃而光。
又點了一首女人花,輕啓殷紅的脣,婉轉而透徹的歌聲,道盡無數女人如花似夢的一生,無奈的搖曳在紅塵中,含苞待放意幽幽的須折,純淨的清唱幽美的彷彿天空那絲絲滑落的細雨,悠揚餘音繞樑,略帶一絲透明的憂傷,那樣純碎的憂傷似乎連她都不知不覺間迷失裡面,沉寂在那樣坎坷的女人命運中。
一曲唱完,唾液也變得稀薄,不免口渴,她端起冷飲一口飲下,身體裡興奮的因子也急攀升起來,她放下麥克風,想去趟衛生間,看着唱到愛的抱抱興奮中的小雨,她也不好去打擾興致,於是沒有打聲招呼便走出包廂外。
剛走進衛生間,不知是誰有意還是無意的猛推了她一下,力氣之大,夏優日一下子被推到在地,她慣性用右手撐地,想要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只聽見‘咔嚓’一聲清脆的響聲,右手中指剛剛癒合一點的傷口瞬間錯位,剎那,右手中指迅速傳來劇烈的絞痛,狠狠地,那樣痛到骨子裡的痛楚,足夠有着撕碎心使肺裂的痛楚,癱軟的使她的右手中指彷彿痙攣一般不能動彈。
夏優日不禁痛的蹲在了原地,使勁捂住自己的右手中指,她還來不及擡頭是何人所爲,頭頂就傳來一聲嬌媚的女聲響起:
“哎呦,我真不是故意的,沒事吧?”
夏優日強忍着眼眶裡泛起的淚水,她緊
咬着嘴脣,死死抓緊痛到止不住輕顫的中指,慢慢擡眸仰望那個女人,被霧氣覆蓋的水眸還未看清來人時,那女人伸出纖細的手指向她伸了出來。
“謝謝……”她扯動着嘴脣,露出一個蒼白無力的淡笑,伸出左手,慢慢拉住女人的手。
“呵呵,你明明知道是我把你推倒的,卻還把手伸給我,我是說你傻呢,還是說你單純呢。”女人的一雙美眸似笑非笑,深邃的光芒,凝結在眼底深處。
夏優日還沒有搞明白她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下一秒,“轟!”
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她的腦袋被狠狠的撞擊在白色的洗手檯上,頓時仿若有千萬只蟲子在她腦海中吞噬意識、鑽骨般疼痛帶着蠅蟲嗡嗡的聲音響個不停。還來不及站起身子,一股力道猛然把她整個右手死死的踩在腳底下,手部血液供應瞬間受阻,疼痛猶如翻滾着洶涌巨浪,翻天覆地的向她襲來,窒息的絞痛使她全身的血液恍若都停止了流動,額頭迅速迸沁出豆大的冷汗。
“哼,”女人冷哼一聲,右腳毫不猶豫的踢向了夏優日,一個漆黑的腳印印在她的潔白衣服上,看着她中指逐漸流出的血已經把白紗布染的血紅,女人細長的雙眸彷彿也被瞬間染紅,她提起右腳便一記重重的踩在她的右手上。
夏優日悶嘰一聲,她很想掙扎着起來,可是、全身的力氣全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倒在溼涼的地板上,任由女人的細長的高跟鞋踩在自己的右手中指上使勁的摧殘,她用左手緊緊的護住腦袋,在那冰冷的地面上,緊緊的蜷縮着自己身體。
就像一隻任由人斬殺的雞,鋒利的刀刃在她細緻的脖頸上狠狠劃下一刀,血紅的血液發出呲呲的聲音迅速往外涌出,到處亂噴、濺撒……
而她,面對強大的敵人,卻只能無能爲力,只能感覺溫熱的血液從自己的脖頸緔出,雙眼目視自己愈發紫的血染透地面,清晰的感覺到生命再一點一點的流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