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晚餐,由於林煦的到來,大家全都去了全聚德吃烤鴨。
林煦陪着靳沫卿喝酒,兩人都喝大了,所有人熱熱鬧鬧地回到星歐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林煦回了房間,往地鋪上一趴,倒頭就睡。
他那個姿勢啊,跟小天星有的一拼了,俊臉還是埋在枕頭上的。
喬歐牽着小天星迴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靜靜站在原地看着他,滿屋子的酒氣,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辦。
沉吟了片刻,喬歐跨過去,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拉過被子給林煦蓋住身體,又把林煦的身子用力翻了個身。林煦個頭比喬歐大,體重也比他大,喬歐他又給林煦改好了被子,打開衣櫃找到林煦的睡衣,幫他換上,又打了盆熱水過來,很認真地給林煦擦臉,擦脖子,擦手。
把林煦照顧好之後,喬歐累得坐在牀邊直喘氣。
咬着牙,他輕輕踢了林煦一腳:“真是跟豬一樣!”
小天星撲哧一笑,看着喬歐:“三哥,你今晚太辛苦了,就不用幫我洗澡了。現在是大冬天,我一天不洗沒什麼的。”
喬歐扭頭看了她一眼。
她微微一笑:“你看你累的,一會兒還要熬夜看書吧?”
喬歐聞言,勾脣笑了。
他伸手把小天星攬過,抱在懷裡,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傻瓜,三哥再累,看見你,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幫你洗澡,是三哥的福利!三哥只會覺得感恩,覺得開心,不會累的!”
小天星聽着喬歐溫柔的話語,整個思緒都陷在他說的句子中。
她不懂,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人,明明累得很辛苦了,可是說一看見她就不累了?
她又不是咖啡,又不是香菸,更不是解累藥啊!
喬歐瞥見了小天星眸光裡的疑惑,卻沒有加深解釋。因爲現在對她說那些,太早了,以前說過的幾次,也沒什麼效果,事後他自己想想,也覺得挺傻的。
他抱着小天星去洗澡,洗完後,他把小天星塞被窩裡哄她睡覺。小天星也是累了,喬歐唱了兩三首歌,她就睡着了。
夜色,漸漸拉開,或溫馨甜蜜、或驚心動魄的故事,還會繼續上演。
l市。
樑雨馨陪着考古專家還有博物館的領導一起進了那間收藏着青銅器小鼎的房間裡。
門外,依然是有特警持槍守衛着。
來着這裡三四天了,她起先跟大家一起初步學習了那個年代的青銅器歷史背景,瞭解了很多這方面的知識,提交了身份證,每個人都確切地進一步覈實過身份,相互之間有信譽擔保人,這才被放進來。
樑雨馨非常珍惜這次機會,她一進房間,就驚訝地看着聚光燈下照應的那隻小鼎。
鼎在過去就是香爐。
它造型優美,鑄工精巧,上面還鑲着無數奇珍異寶,被一個透明的玻璃罩罩在裡面。
只這一眼,樑雨馨便愛上了。
那種好似冥冥之中自有註定的喜歡,說不出道理來,反正,她對它一見鍾情。
“老師,把它罩着我們怎麼研究?”樑雨馨眼眸裡盡數透着期盼,她的一雙小手直接摸上了透明的玻璃罩,大家手上都戴了手套,就是害怕雙手的汗漬對文物產生侵蝕的作用。
一個考古人員說:“玻璃罩頂端有個攝像頭,可以被我們電腦操控360度無死角地特寫觀察這隻鼎的每一個地方,所以沒有必要非要親自上手。”
樑雨馨心裡咯噔一下,以前她也接觸過很多珍貴的拍品,遇見喜歡的,都會絞盡腦汁上去親手感受一下。
她覺得,每一件歷經滄海桑田的洗禮而遺留下來的文物,都是具有它獨特的生命力的。
每次親手觸摸感受一件珍貴的文物,她都好像在感受着那個年代獨有的氣息。
這種感覺,其實可以稱之爲職業病,是不從事這個領域的人,無法領會的情結。
她努力賣萌地微笑着:“可是,它不是已經歷經了千年了嗎,本身就是青銅材質,根本不會畏懼氧化的。”
另一邊一個年長的前輩嘆了口氣,看着她:“你工作認真值得表揚,你的心情我們也能理解,但是罩着它,是爲了大家的生命安全考慮的。這個東西千年了,身上有邪氣。”
那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到即止地說到了這裡。
樑雨馨的大腦當即閃過了一個片段,就是她要出差的時候,公司的領導跟她說過的,關於這隻青銅小鼎的邪門傳言。
她嚥了咽口水,有些話想問,沒敢問。
之後,樑雨馨的工作主要是負責記錄,大家對研究工作的每一次談話跟意見發表,都要有記錄,最後彙總成研究筆記,紮成手札。這種工作需要極高的保密性,大家進來之前均不得攜帶任何電子產品,因此,以往常用的錄音筆,便徹底沒了用武之地。
看似是最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了,但是樑雨馨必須時刻保持警惕,認真記錄下每一個人在研究過程中說出的每一句話,而且要做到百分百的還原。
時光,漸漸拉長到了後半夜。
有些前輩們年紀大了,熬不住了,便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交代了一些工作交給年輕人。
樑雨馨跟另一名前輩的助理一起整理剛剛記錄的資料。
由於她人長得清麗,氣質純淨,加上又是單身,所以很討年輕的男人們喜歡。
那名助理看着大家都休息了,便小聲湊在樑雨馨耳邊說:“樑小姐,你可千萬別想着悄悄去摸那個青銅器!危險!”
樑雨馨激動地看了他一眼,道:“能給我說說嗎?”
助理微微一笑,點點頭,湊在她耳畔小聲嘀咕着:“我老師前幾天把裡面的古文字印拓了下來,還沒來得及翻譯,人就消失了,第二天醒來他躺在千里之外的地方,還是打電話叫的救援,纔回來的。”
樑雨馨嘴角一抽,原來,那些傳聞是真的?
助理又道:“後來,我們都不敢碰了,大家才一起想了現在這個遠觀卻還能仔細看清的方法。這個印證了鼎上的文字,說輕則顛沛流離,重則斷子絕孫。聽說你還沒成家呢,你離它原點,是真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