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洛天凌真想鑽進洛天蕊的腦子裡,看一看裡面到底裝了哪些讓她心痛恐懼的東西,他想發明出哆啦a夢的神奇掃把,把她腦子裡那些揮散不去的陰影,徹底清除!
此時,看着薩姆沉重的面色,幾乎所有的人都如此刻頭頂上的太陽般,火急火燎的。
洛天蕊眼眸一亮,上前抓着薩姆的手臂:“薩姆叔叔,這間倉庫的門,可以幫我打開嗎?”
薩姆側眸望過去,點點頭。
於是,一圈人都跟着薩姆走了過去。
這是一間常見的倉庫上下捲簾門,金屬結構,鐵皮很厚,可是門鎖卻是很罕見的一種鎖孔,薩姆從口袋裡取出隨身的工具,看了看,操作了大概有七八分鐘的樣子。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見薩姆花這麼長的時間去開鎖,他背後潔白的襯衣溼了一片,額頭上的汗漬也不斷滾落,終於,他吐出一口氣:“好了!”
收回工具,幾個暗衛配合地將手掌貼在門板上,往上用力推,倉庫的大門就這樣一點點被打開。
撲面而來的,是滿滿的木箱,上面沒有蓋子,裝的全是紅酒瓶子。
費氏的葡萄莊園盛產的葡萄,廣泛用於提交給收購商生產葡萄果醬跟紅酒,他們自己本身是不管生產的。也就是說,他們在生產鏈裡屬於原料商。
眼前一箱箱的紅酒瓶子,不免讓薩姆跟洛天祈起疑。
上次來參加婚禮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費氏在商業領域中扮演的角色了,既然只提供原料並不生產,那麼倉庫裡擺這麼多瓶子做什麼?
洛天祈側眸看向妹妹:“蕊蕊,你爲什麼要看這裡?”
洛天蕊的眼眸轉了轉,細細打量着眼前的倉庫,努力想要根據從前車庫的記憶,尋求到一絲蛛絲馬跡。
“大哥,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麼大的城堡,這麼大的院子,怎麼會沒有建車庫呢?我看費家的車都是名車,就這樣丟在外面風吹日曬,不合適吧?”
洛天祈聽着妹妹的話,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這裡之前是車庫?”
縱觀整個建築的佈局,眼前的倉庫改成車庫,纔是最合理的設置纔對。
薩姆在這裡上下都看了看,仔細研究了一番,然後挑了挑眉:“這裡的地面是新砌的水泥,地面比起捲簾門外的地面要高出兩釐米,應該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澆築了一層的。”
“那我們把箱子全搬出來!”洛天蕊有些着急:“搬出來看看裡面有什麼!”
薩姆搖頭:“沒用,水泥澆築死了,這塊地面就是全新的,就算這塊地面下面真的有什麼,也已經被掩埋了,根本無跡可尋了。”
洛天蕊似乎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傷心道:“怎麼會這樣的?”
洛天凌伸手扶住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如果真的有問題,對方一定會先下手爲強徹底消滅證據,怎麼可能還把原來的樣子留給你?對方又不是傻子。我們要做的,也只能是尋找對方沒有掩蓋完全的破綻。”
薩姆點點頭:“越是這樣被刻意掩蓋,越是證明有問題。但是面對被掩蓋過的東西,我們沒有證據,就只能去搜尋對方百密一疏的地方了。”
遠遠的,一陣汽車駛來的聲音,清擾了這一圈人的思緒。
衆人回眸,從車庫門口往外走,就看見凌予他們的車回來了。
薩姆等人趕緊迎上去,就看見凌予他們下車後,都是面色陰沉的。
洛天蕊道:“爸爸,你們去哪兒了?”
凌予當即回覆:“你不是建議我們去給那具遺體驗dna麼,我們下午剛去過,結果要四天後出來。”
費承安也從車裡下來,這一天,被凌予他們纏上,可真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看着他們居然還真的要驗dna,他整張臉都白了。
他給父親費莫離打過電話,父親說讓他把檢驗標本拿走,找一家“關係”醫院,去檢驗。
畢竟這裡是美國,檢驗結果他們說了算!
可是當工作人員提取了屍體中的樣本剛剛放入試管好之後,卻又被凌予一手奪了過去,當時費承安很訝然,還催促說,趕緊交給醫生,早點交也好早點出結果。
結果凌予淡淡一笑,說,他有朋友可以幫忙,這件事情他們要親自查,就不勞煩費家了。
費承安忐忑不安地跟着凌予他們出去轉悠了一圈,也不知道對方打什麼主意,他只想知道凌予是去哪家醫院,結果凌予卻去了當地的郵政局,將祁夜的髮絲跟屍體的樣本快遞走了。
這一下,費承安心裡徹底慌了!
洛天蕊看着他們,心裡很是欣慰,至少她說的話,他們都聽進去了。果然,洛天凌說的不錯,一定要學會相信自己的親人。
薩姆看着凌予:“姑爺,我們上去說吧。”
凌予還沒下車的時候就看見薩姆他們的大面包車回來了,於是點點頭。
一羣人上樓去,費承安跟着也上去了,進凌予的房間之前,祁夜回頭說:“你先回去吧,我們有點私事,你在場,不方便!”
費承安一愣,訕訕地笑了笑,於是退了下去。
轉身的一刻,他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他怎麼會忘記,去機場接機的時候,這個薩姆可是跟着凌予他們一起出來的,這個人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費承安心裡越來越忐忑不安,於是乾脆上樓,去找胥安熙。
老太太說,胥安熙禁足不可以出來,可卻沒說不許人進去看她吧?這時候,費莫離不在家,老太太似乎有心偏袒親家一家,他也只能上樓去找胥安熙說話了。
結果,他剛剛上樓,就發現,胥安熙的門口守着兩個洛家的暗衛!
心裡一慌,他又趕緊悄無聲息地下樓了。
房間裡,大家都站着,圍着薩姆,就見薩姆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交給祁夜,並且面色凝重地說着:“祁小姐結婚的整件事情,比我之前想象的要複雜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