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小小云洗的香香的,擠進了蕊蕊的被窩裡,房間裡燃起濃濃的溫情,蕊蕊手裡捧着童話畫冊,很溫柔地給小小云講故事。
而凌煦則是在外間的書房裡,跟日月星辰一起研究一些細則。
之前他領着小小云去爾都,想要親自見一見墨煞,無奈墨煞屬於重罪犯,凌煦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結果。再加上爾都當地對墨煞餘黨的打擊力度相當強大,只要是前去探尋跟墨煞案子有關的人,都會被查底。
思忖再三,縱然凌煦如今面容變了,可是dna跟指紋都與冷雲赫這個身份完全相符,安全起見,凌煦便領着小小云他們從爾都無功而返。
眼見着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北翎去了,就剩下墨煞了,凌煦覺得不管怎樣都要辦法見上一面再說。
他所有的人脈裡,只有玄星會隱身術
因此,憑藉着自己多年前在爾都監獄裡的記憶,凌煦想了很多,也在網上查找了很多資料,更是諮詢了律師,總之,爲了墨煞的事情,他真是煞費苦心!
但是,凌煦不傻。
他要做的,只是見墨煞一面;至於要不要救墨煞,那得看見了墨煞之後的結果了。
如果墨煞依舊與顧夜歌執迷不悟對付洛家,那麼他不可能看着洛家人被傷害,尤其顧夜歌針對洛天星!
幾人一起商量了兩個小時,初步定下了方案。
餘下的另一件事情,便是如何安置顧夜歌了。
凌煦坐在書桌前,對着日月星辰推心置腹道:“這個女人有點心理扭曲,我不是很喜歡,但是她有了我兄弟的骨肉,我便不能坐視不理。我不可能將她領回家,也不可能將她安置在你們家屬的那幢別墅裡,我想着,乾脆找一個清淨的療養院讓她住進去。”
“這個提議不錯。”玄日道:“爺,您不是說這女人現在就住在什麼院裡面嗎,乾脆來了之後還住在院裡,先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孩子我肯定會要,但是會不會親自撫養,我還要跟蕊蕊商量一下,墨煞也算是對冷家忠心耿耿,孩子去向的問題上,蕊蕊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不過”
凌煦話鋒一轉,眸光裡迸發出絲絲縷縷的狠意:“這個女人的命,我不會留着。我要她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而亡!”
聞言,玄日瞭然於心:“爺放心,接回來之後,我會在她的日常飲食里加點東西,用藥用毒都是我擅長的,即便是現代社會,我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凌煦點點頭:“那就好!”
腦海中回憶起小天星光着腦袋回到盛京的第一天晚上,當時十五歲的顧夜歌指着小天星的腦袋罵她怪物,害的小天星嚇得尖叫大哭還躲了起來
恨,不能健忘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事情談完了,日月星辰四人離去。
凌煦拉開書桌正中間的抽屜,取出那隻精緻奪目的、鑲有夜明珠的匣子,放在掌心裡,看了又看。
好像全部的心神都會被它吸引住,令他靜下心來忘卻一切的煩惱,只想起洛天星那雙璀璨如鑽的雙眼。
日月星辰四人披着星光,紛紛飛檐走壁地回了屬於他們的家屬別墅。
只是四人剛剛落入院中的時候,便感覺到身側一陣清風颳過,帶着陣陣的冷意!
換做平時,他們肯定不會在意。
因爲夜風皆涼如水。
可是這裡卻是馬來西亞,是一個四季常如夏、炙熱怒放的國度,即便夜風襲來,也是溫溫的而不會如剛纔一般涼涼的!
四人警覺地對視了一眼,下一秒便不着痕跡地四下散去,繞着別墅細細搜尋了好幾遍,再由門口集合,相互搖頭,均無發現。
玄日領頭進去,後面三人跟上。
玄日的書房裡。
四人腦袋湊在一塊——
“如果在我們那個時代,不用說,剛剛那道風必然是有人用輕功帶起的,可是這裡是千年之後,除了咱們,沒人會輕功。”
“也是,不過這裡氣溫這麼高,怎麼會有那麼陰冷的一道風?太奇怪了。”
“最好沒事,要是有的話,這個人一定是練就的一身陰毒的功夫,還在咱們的院子裡出現,簡直是個巨大的威脅。”
“可是咱們什麼都沒有搜到啊,會不會是誤會?”
“四個人都能感覺到,我覺得不會是誤會。不管怎樣,咱們要謹慎一點,即便不爲自己,也要爲了家人,還有爺他們。”
幾人湊在一塊商量了好一會兒,這才各自散去。
——家屬別墅二樓最裡間,和尚的房間。
慕容癡凡靜坐在書桌前,悠哉悠哉地品着茶,而他對面的和尚則是一臉緊張地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好一會兒,才心有餘悸地回身對着他輕語道:“你太心急了,我都說了讓你午時之後再出去透透氣的。”
慕容癡凡不以爲然道:“我只是想看看他被夜明珠迷惑住的樣子。而且這個世界與我而言太過陌生了,我需要熟悉一下。”
花了那麼多心血纔將這粒夜明珠送去凌煦的身邊,爲的就是等着看着凌煦身敗名裂的這一天!
“那珠子是個陰毒的玩意,阿彌陀佛。”和尚閉了閉眼,有些無奈:“你我在這裡皆是浮雲,還是小心爲上!”
“當年我母后還是一個普通的婕妤之時,我外公說她太過仁慈難成大器,於是找了異族的蠱師收集了九十九個嬰兒的亡靈練就精元,全都匯聚在那顆夜明珠裡凝成了貪念。不管意志力多麼堅強的人,只要把玩了那顆夜明珠,那麼心中哪怕有一點放不下的事情,都會在貪念的作用下迅速擴大無限倍我母后就是憑着那顆珠子,有了貪念,於是步步爲營穩坐了皇后的寶座。”
慕容癡凡笑了,笑的很愉悅:“我曾以爲我對祈歸的愛太過執着,是因爲我有這顆珠子,可是當這顆珠子去到南宮煥身邊很多年,我才明白,我是真的愛她的,而我心中對於復國的貪念,卻一點點消散了。我等着,等着南宮煥因爲有了這顆珠子而日益迷失自己,我不信,不信我在這個時代,依舊無法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