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凌原本不想跟白芒來硬的,以前他總是覺得只要大家面子上過得去,就差不多了。
但是剛纔宴西瘋了一樣追電話給他,說的字字句句如同針尖般紮在天凌的心上,讓他這個看着醒心從小長大的叔叔於心何忍?!
白芒握着電話,臉色鐵青!
心裡自然是要思忖着跟洛家現在翻臉的話,會有怎樣的下場。
閉了閉眼,他輕笑了一聲:“二叔。”
他記得,上次在機場的時候,醒心是這麼叫天凌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白芒向來懂得審時度勢,緊接着就隱忍下怒意對着天凌撒起嬌來:“二叔您看您說的,別人聽了還以爲我把自己的妻子怎麼樣了呢。醒心好好的,正在花園裡賞噴泉呢,我這就陪着她回祈親王府就是了。”
誰知,這一次天凌卻是油鹽不進,對於白芒刻意的討好絲毫沒有買賬:“十五分鐘,我會讓祈親王府的人盯着時間!”
天凌從來不會刻意爲難誰,因爲盛京城裡的皇親國戚們住的地方全在一個區,皇家的車牌號不用受紅綠燈的限制,從太子宮行車到祈親王府,十分鐘的時間綽綽有餘!
而天凌說十五分鐘,爲的就是害怕醒心正在遭遇什麼不該遭遇的,需要時間收拾自己!
思及此,天凌心裡分外心疼!
丟下這句話,天凌便冷冷收線了,不再給白芒任何反駁的機會!
“”白芒沒有說話,心裡卻在念着:cao你媽!
滿腔的情yu,因爲天凌的一個電話悉數澆滅了!
白芒深呼吸,看着洗手間的門,卻是不敢再進去一步!
他不怕別的,就怕看着醒心那妖嬈多姿的小身子,看的着,卻吃不着!
默默從衣櫃裡取出乾淨的衣服換上,白芒打開房門,對着守在門口的女傭道:“帶兩個手腳仔細的人給太子妃洗個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五分鐘之內必須弄好。”
“是!”
十三分鐘後——
醒心頭髮還是半乾的,沒有來得及吹,只是女傭給她換好衣服之後用浴巾迅速擦了擦。
她原來的衣服都不能穿了,還好白芒提前就有在衣櫃裡給她準備了很多新衣服,簡單的連衣裙,包裹着窈窕的曲線,雙臂跟額頭上的淤青卻是赫然在目!
由於她暈乎乎的,白芒讓家庭醫生緊急給她打了一針,讓她在藥物的作用下睡着了。
醫生說了,醒心大約傍晚的時候纔會醒過來,醒來之後之前飯菜裡下的那種藥的藥效也差不多該過去了。
白芒的車剛剛在祈親王府的門口佇立,湛東便已經上前一步,直接拉開了副駕駛的位置,看着醒心睡着了,一個招呼都沒跟白芒打,揮手讓門衛把剛剛按照天凌的吩咐準備好的輪椅推了過來,湛東直接將醒心抱上輪椅,關上了車門,在白芒面色鐵青的注視下,這才畢恭畢敬地對着白芒道:“太子殿下。”
白芒:“”
對於湛東湛南這兩兄弟,白芒是有印象的,好像倪家十年前的那次大難之後,倪子昕來了盛京,湛東便領着妻子一起回來了。回來之後,喬歐住在攝政王府,府裡有方言,有薩姆,有湛左湛右,都是貼心的人;而洛天祈自立門戶,祈親王府除了一個樂池,再無可用的親近之人。原本晏西晏北就是凌兒賜給天祈天凌的,所以天祈來了盛京,宴西跟着是最好不過的,但是誰都知道醒心跟宴西有過那麼一段,所以沒人敢提。於是喬歐直接將湛東湛南撥來了祈親王府,給了洛天祈。
白芒面色不是很好看。洛家的人,就連下人,都是這麼目中無人的嗎?
居然敢當着他的面將他的太子妃直接抱起來,居然敢無視他先開了醒心的車門,居然敢在安頓好醒心之後這纔想起他這個當今的太子嗎?!
白芒心裡氣的啊!
從天凌的那個電話開始,他就眼疼頭疼心疼肝疼,此刻更是看誰都不順眼!
不過,他在外一向注重形象,心裡明明氣的要死,嘴裡卻道:“嗯。”
他上前,推着醒心的輪椅,湛東緊緊跟在一邊。
白芒有些無語,扭頭看着湛東:“我知道醒心是你家小姐,我是醒心的丈夫,我還會欺負她嗎,你這麼跟着做什麼?洛家就是這麼管教下人的?”
湛東算是個什麼東西?
一般的下人都是不遠不近地跟在主子身後的,湛東居然並肩站在醒心的一側,站到他白芒的前頭去了!
湛東頓步,扭頭看了白芒一眼,道:“太子殿下,我知道您現在是小姐的丈夫,我跟着是因爲您來了,身份尊貴,我自然要引路的。還有就是,洛家的下人全都是我管教的。”
白芒:“”
湛東說的不錯,樂池年紀大了,跟着來盛京就是安享晚年的,現在帶帶孫子、遊山玩水,快活死了,祈親王府裡大事小事,全都是湛東湛南在管着的,天祈起初覺得他倆太過年輕,可是他倆接手之後,天祈也覺得,喬歐是給了他一對大寶貝,天祈對他倆更是器重。
尤其,醒心跟湛東的妻子夏輕輕、湛南的妻子孤絲都是很好的閨中密友,私下裡他們也經常一起玩,身在王府,醒心交心的朋友真的不多,卻很會將心事傾訴給他們聽。
很快,大廳到了。
天祈夫婦正跟白牧天夫婦一起打牌呢,醒心出事,天凌沒有聯繫天祈,而是直接交代給湛東的。
因爲在醒心的婚事上,天凌一直在生天祈的氣!
哪怕知道大哥當日是不得已,天凌還是生氣!
當白芒推着醒心出現在大廳的時候,牌桌上的四個人全都愣住了!
凌心一下子衝了過來,一臉緊張地看着醒心:“這,這”
女兒手臂上,額頭上的傷痕累累,觸目驚心,凌心是過來人,看出這些不是吻痕,而是撞擊或者捱打的痕跡!
“太子殿下!”凌心脾氣也上來了,眼眶一下子紅了:“太子殿下,咱們醒心好端端地跟您出門去,您怎能還我一個這樣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