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靳如歌夫婦聽着凌兒說,小兒子回去圓房了,心裡都很高興。
可是靳如歌借了個電話之後,整個人的心情都不好了。
白芒微微一笑,便起身道:“我宮裡還有些事務要處理,就先回去了,老祖宗,爺爺奶奶,我下次再來請安。”
剛纔靳如歌接電話的時候,白芒就在一邊,他看見她手機上亮起的名字是“仔仔”,然後靳如歌面色嚴肅地進了書房,再出來就不高興了。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圓房的事情肯定被破壞了唄!
凌兒隨便找了個人送白芒出府去了,他在這裡,所有人心裡眼裡都不舒服!
而白芒一回車裡,就給李自新打電話了:“你做的不錯,好像那邊動靜很大?”
“我我想回國!”李自新的聲音顯然很焦慮:“白芒,出大事了,我沒想玩這麼大的,我記得3號酒窖這個時候是沒有人的,也下去看過,沒想到會炸死了三個孩子!”
“出人命了?”白芒斂了下眉,顯然沒想到,不過他很快就哈哈大笑起來,道:“這下更好了,刺力國是一個明主公正的國家,這件事情警方必然會介入調查,搞不好相關負責人還要被警方控制、拘留!所以洛天子就更沒什麼精力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哈哈哈,有他忙的了!”
“白芒!我真的害怕,我想回去!”李自新快哭了:“你讓我回去吧。”
白芒聞言,眼珠子轉悠了小半圈,訕然一笑:“你傻啊,前一刻剛出事,下一刻你就走人,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別人幹壞事的是你?”
“我可是我怕啊。”忽然,李自新很小聲地說着:“你聽說你要娶太子妃”
“你瞎說什麼呢,這是我父王母后硬塞給我的,我正在想辦法怎麼拒絕阻止呢!”白芒一臉痛心道:“我就怕你難過,一直不敢給你打電話說這個事情,我成天那麼多事情,忙的焦頭爛額的,我就怕情緒不好影響到你,就想着等我把一切都處理好了,再跟你說,你也不會擔心什麼。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
“你”
“傻丫頭,我不是說過了麼,我只要你做我的太子妃!你相信我,好不好?”
“可是”
“沒有可是!”白芒篤定道:“籽芯,你記住,我不會拿十年的感情來犧牲的,我們在一起都這麼久了,難道不是?如果我不夠愛你,會堅持這麼久嗎?”
李自新默了默,流下了眼淚,道:“我我知道了,我等着你把那些事情都處理掉。”
“乖。你這段時間幫我盯着點,自己注意隱蔽,把證據什麼都毀滅掉。”
“我用的是化學原理,沒有證據的,證據已經炸成沫了,我就是怕”李自新自嘲地笑了:“做賊心虛吧。”
“傻丫頭。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有個會要開,先掛了。”
“你先忙。”
“嗯。”
跟李自新通完電話,白芒也回到了太子宮。他的心情顯然格外愉悅,下車後走到臥室的一路,都是哼着小曲兒的。
躺在牀上抱着捧着手機,他什麼也沒幹,就是笑呵呵地看着網上關於費氏莊園爆炸案的報道與輿論反應。
攝政王府——
自白芒走後,靳如歌便拉着凌予回了房間,將費氏莊園的爆炸案告知了凌予。
凌予面色緊繃,道:“給仔仔發個短信,讓他回去重點把李自新控制起來,想辦法從她身上找突破口。他一下飛機,開了手機,自然就能看見。”
靳如歌點點頭:“仔仔不傻,他一定會想到的。不管是警方的傳喚還是配合調查,或者賠償家屬這一塊,他都不在乎,他只是疼惜那些年輕的孩子。”
“這事做得太惡毒了!”越是子孫滿堂,凌予越是見不得年輕的生命就這樣鮮活地逝去!
靳如歌輕嘆了一聲:“我不怕別的,就怕有人利用這家事情做文章。到時候費氏莊園家主是咱們寧國的寶親王,你看,輿論一下子就起來了,最有動機做這種事情的人,自然是白芒,今天仔仔還想着跟海絲圓房呢,這下白芒不是一箭雙鵰了?”
凌予沒說話。但是他心中何嘗不知?
“媽媽說的對,白芒不能留,不然他遲早對仔仔下毒手。”靳如歌抱怨了一句,有時候,心裡對凌予的瞻前顧後也會恨得牙癢癢。
夫妻倆都沉默了好一會兒,靳如歌忽然轉移了話題,再次談到了眼前的事情:“蕊蕊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自從蕊蕊的行徑曝光之後,到現在這麼多天,夫妻倆從來沒有認真討論過一次。一來,這個話題敏感,他們都怕勾起對方的傷心,哪怕抱養的孩子從嬰兒養大到十八歲,哪怕她後來穿越了,可是這十八年的付出不是假的,用心的投入也是真的。二來,夫妻兩人心裡都有很多事情沒想清楚,腦子亂亂的。
凌予聞言,輕嘆了一句。
這不順心的人,不順心的事,還真是沒完沒了不得消停!
他轉過身,不再看向窗外的景,而是凝視住靳如歌的眼,道:“你的意思呢?”
靳如歌默了默,道:“我跟我哥的意思一樣。蕊蕊必須回來對小天星道歉,對喬喬,還有我們大家道歉。”
凌予沉默。
靳如歌又道:“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小天星跟嬌嬌的身上,別說道歉,我至少要煽其中一個孩子幾個大嘴巴子,讓她跪下不許吃飯好好反省!我靳如歌不允許我的孩子有自相殘殺的行爲,不管任何理由都不可以!”
就因爲那是蕊蕊,那是抱養的孩子,罰的重了外人會說靳如歌偏心親生的,蕊蕊自己心裡也會有意見。可是若讓靳如歌不管不問,那不可能!
正因爲她把蕊蕊當成自己的孩子,所以纔要管教她!所以纔要她跟自己的妹妹道歉!
“我的孩子,做錯事情必須道歉!不可以是非不分!不可以顛倒黑白!不可以興風作浪!也不可以無事生非!”靳如歌看着凌予,紅着眼眶:“這件事情我也掙扎了很久,現在,蕊蕊做錯了事情,作爲父母,我們有責任與義務去糾正她、讓她道歉,難道這不是最基本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