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了兩三分鐘,胥寧就看不下去了。
他揉揉太陽穴,側眸對薩姆道:“讓她們下去,卸妝!噴了香水的,全都淘汰!”
“是,boss!”薩姆微微頷首,便將這羣女孩子領了下去。
時至中午,胥寧沒有一點食慾,心裡始終惦記着凌予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在去北京的路上怎樣了。
他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聊了半個小時後,嘆了口氣,讓薩姆先行按照洛天蕊的樣子與氣質先挑選一輪,留下的他回來再定奪。
他打電話吩咐秘書幫他聯繫好教堂,並且帶人過去佈置婚禮現場,他在俱樂部裡帶了兩份套餐,急匆匆地趕去了醫院。
若不是凌予出事了,胥寧跟胥爾升都忙,沒時間照料喬歐,胥寧是說什麼都不會告訴靳子洛,兒子中槍住院的事情的。
柔柔的陽光照在喬歐與靳子洛的身影上,喬歐宛若瓷器般細膩精緻的臉透着淡淡的溫馨,而靳子洛手裡拿着他愛的雜誌,給他柔聲念着,她削尖的下巴越發明顯,連鎖骨也愈發性感凸出。
這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頃刻間俘虜了胥寧的心。
他大步走了過去,將吃的擱在牀頭櫃上,然後摟着靳子洛的肩就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老婆。”
靳子洛現在的情緒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剛知道兒子在醫院那會兒,她氣的吼着說要跟胥寧離婚,把胥寧的一顆心都嚇死了。
她嘆了口氣,瞥了眼牀頭櫃上的食物,那邊,喬歐忽然笑道:“我聞見媽媽最愛吃的小牛排肉的味道了。”
胥寧笑了:“就是的。”
他轉過身,打開一份,然後遞到靳子洛手裡:“餓了吧,快吃。”
看着妻子無聲地接過,胥寧的眼眸裡掠過一絲歉疚。
牆上的始終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一點多了,兒子是在醫院裡吃,那些菜色都是專門針對喬歐的身體,以及結合他日常用藥等等,訂的藥膳,製作過程有些麻煩,價格也很貴。
而靳子洛吃不慣藥膳,又不放心留兒子一個人在醫院裡,就只能等着別人來送餐。
“今天有點遲,因爲事情比較多,耽擱了。”
他柔聲地解釋着,順便打開另一份,身子一斜,靠在兒子的牀邊就吃了起來。
靳子洛若有所思地嚐了兩口,忽而擡眸:“姐姐那裡是不是出事了?”
自己在胥寧心裡有幾分重量,靳子洛很清楚,他能夠忙到忽略她的午餐,想必事出嚴重。
胥寧不想騙她,也不想她擔心,莞爾一笑道:“你好好照顧兒子,如歌那邊有我跟爸爸,這兩天小天星就拜託媽媽照顧了,我們大家各司其職,這個難關總會過去。”
來的路上,胥寧已經打過電話了,讓方言把小天星送去給慕煙。
想來靳如歌現在的狀態,是帶不了小孩子了。
靳子洛聞言愣住,卻沒有追問。
她嘆了口氣:“要我說,當初在新澤西那會兒,舅舅就不該接他母親回國的。那個凌兒一回來,我們這裡的人生活全都亂了套了,我爸媽也跑去了雲南了,舅舅壓力越來越大了,姐姐還受苦,這幾個孩子們,沒一個有好日子過的,這叫什麼事兒!”
靳子洛說着說着,眼眶就紅了:“我不光心疼喬喬,還心疼小天凌,我一聽說小天凌追着蕊蕊去了首爾,就開始擔心難過。”
胥寧趕緊放下手裡的飯菜,攬過靳子洛的肩,哄了起來:“你這是怎麼了,不都說了麼,萬事有我們男人在,你不要擔心,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照顧喬喬,如歌的任務就是好好安胎,媽媽好好照顧天星,我們一家子人齊心協力,一定會越過越好的。子洛,不是你說的嗎,人生不可能一帆風順,你看,咱們有喬喬之前就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有了喬喬之後,這十幾年過的多幸福啊,忽然來點小風波也是正常的,挺過去就好了,乖,不難過。”
靳子洛在胥寧的懷裡沉澱了好一會兒,心情才恢復起來。
拿着筷子又吃了幾口,那邊,胥寧的手機又響了,他接過說了幾句,趕緊放下食盒,跟妻子兒子打了個招呼,飯都來不及吃完,迅速又走了。
凌公館,四樓,凌兒套房。
陳琴拿來老太太的藥箱,老太太直接拉着冷雲赫在自己的牀邊坐下,打開藥箱後取出棉棒跟藥膏,就要親自給冷雲赫上藥。
冷雲赫往後躲了躲,然後看着站在房門口處抵着腦袋的洛天蕊。
從剛纔跟着他們上來,她就一直站在那裡,不言不語,要不是冷雲赫一直注意着她,凌兒差點都要忘記,還有她存在了。
嘆了口氣,凌兒喚着她:“蕊蕊,過來,幫雲赫擦藥。”
洛天蕊淡淡說了句:“我笨手笨腳的,就怕弄疼了他。”
冷雲赫哀怨地看着她,忽而撒氣嬌來:“蕊蕊,你要是不給我上藥,我就不擦了,就讓我這樣吧!”
洛天蕊依舊沒看他,淡淡道:“哦,那你就那樣吧!那些淤青,時間長了自然就下去了。”
“你這丫頭!”凌兒聞言蹙着眉瞪着她:“你不過就是個養女,雲赫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還一直彆彆扭扭擺着架子,你真以爲你是什麼天之驕女?”
凌兒說完,將手裡的藥膏放下,直接上前拉着洛天蕊的胳膊往冷雲赫的牀邊送:“快去給雲赫擦藥!”
“啊!”
洛天蕊忽然驚叫了一聲,一下子捂着胳膊跌倒在牀邊:“好疼!”
凌兒愣住,因爲她根本沒有對洛天蕊下黑手,她只是把這丫頭拉過來而已!
冷雲赫的臉當時就黑了,他心疼地將洛天蕊護在懷裡,扭頭瞪着凌兒:“奶奶!我以前也是別人家的養子,是蕊蕊的爺爺收養了我,不然我早死了!奶奶可以不喜歡蕊蕊,但若是再敢傷害蕊蕊,我定不會坐視不理!”
凌兒忙解釋起來:“我,剛纔,雲赫,奶奶沒有傷她啊!”
“赫!”洛天蕊忽然可憐兮兮地哭了起來:“我胳膊疼死了,你留我下來如果是爲了虐待我,那就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