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曼莎聽過這個名字,也是那一次父親出事的時候,姐姐提起過這個女人。
她記得姐姐說過,別人不會賣莊煜的面子,但是會賣這個女人面子的。
雖然最後莊煜也沒有聽這個女人的話,但這個女人在莊煜心目中,是有位置的。
這絕對不止是嫂子和叔子的關係。
看着那張精美的臉,她的心裡已經將她排斥在外了。
“堂嫂?我還真是沒有聽煜提起過呢。堂嫂好!”陸曼莎笑眯眯的叫着。
黃珊瑜對她話中帶刺不予理會,她於她而已,構成不了威脅。
哪怕現在莊老爺子說讓莊煜娶她,那也是一場空話。
依舊讓她需要警惕是左琋。
“曼莎,我今天來是想找你談談。”黃珊瑜精緻的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那般的美好。
陸曼莎微愣,“找我?”
她跟姐姐不是很熟嗎?爲什麼要來找她?
“嗯。”黃珊瑜點頭。
陸曼莎看向陸曼芸,皺了皺眉。
陸曼芸笑了笑,“我上樓去看看昀恆醒了沒,你們慢慢聊。”說罷,她便站起來上了樓。
等她走後,陸曼莎毫不掩飾對黃珊瑜的不喜歡,“堂嫂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你對我好像有敵意?”黃珊瑜也夠直接。
“我對凡是比我美的人都有敵意。”她笑。
黃珊瑜也笑了,“我會把這話當做是讚美。”
陸曼莎勾了勾脣。
“你很愛莊煜?”黃珊瑜話鋒一轉,問的很直接。
“對。”陸曼莎直勾勾的盯着他。
黃珊瑜勾了勾脣,“你的眼光很好。”
“一向如此。”
“你有把握拿下他嗎?”
“我已經是他女朋友了。”陸曼莎驕傲的揚起下巴。
黃珊瑜低眉笑了。
“你笑什麼?”陸曼莎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只是覺得曼莎你挺自信的。”
“我知道,你跟莊煜的關係非同一般。”陸曼莎也直言不諱。
黃珊瑜收了笑意,淡淡的看着她,“是的。”
“不管你們的關係曾經有多麼的非同一般,但現在,你已爲人婦,還是他的堂嫂,你又能做什麼?”陸曼莎咄咄逼人。
黃珊瑜被戳中了心思,對眼前這個女人的印象也就越來越不好了。
但面色依舊保持着笑容,“我當然不能做什麼。我今天來,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打敗左琋,拿下莊煜。如果不行的話,我可以幫你。”
陸曼莎不敢相信,“你幫我?”
“是。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幫忙?”黃珊瑜這話,帶着一絲挑釁。
陸曼莎冷哼,“我跟我的男人關係很好,不需要任何人幫忙。”
她不就是想利用她跟莊煜以前的關係,或者是現在的關係在她面前炫耀嗎?
呵,她陸曼莎的男人,自己能拿下!
黃珊瑜挑眉,“是嗎?看來是我過分擔心了。”
“呵……”陸曼莎翻了個白眼。
這一次的談話,很不愉快。
陸曼莎看到黃珊瑜,就想到了左琋。
左琋也這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蔑視她。
而這個女人,就算是結了婚嫁了人,依舊不安分。
同爲女人,她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
她對莊煜肯定還有不正當的想法。
“那好吧。那就提前祝福你可以成爲莊太太了。”黃珊瑜抿着脣笑,那眼睛閃着光芒。
陸曼莎在那張臉和眼神裡看不出什麼友好的東西,她淡淡的說:“謝謝。”
“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麻煩你跟你姐說一聲。”黃珊瑜站起來。
“慢走不送。”陸曼莎連站都沒有站起來。
黃珊瑜衝她點了點頭,便拿着限量版的包包走出了陸家。
她走後,陸曼芸也下了樓。
“咦,她走了?”
“嗯。”
“你們談的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陸曼芸看出了她的不耐煩,皺眉,“你不喜歡她?”
“我是女人,爲什麼要喜歡她?”陸曼莎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她。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她是我的朋友,對我們沒有敵意的。”陸曼芸坐到她身邊,“她是莊煜的堂嫂,如果你跟她關係搞好,對你和莊煜之間的感情是有幫助的。”
陸曼莎不解的看着她,“姐,她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你也應該知道她對莊煜有想法吧。再說了,我跟莊煜在一起,爲什麼需要別人的幫助?難道,我就真的入不了莊煜的眼嗎?”
陸曼芸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們都覺得莊煜最後一定不會娶我。呵,我一定會讓你們看清楚,我陸曼莎配站在莊煜的身邊。而他莊煜的眼裡,一定會有我!”她氣沖沖的丟下這麼一句話,甩頭上樓了。
“曼莎……”
陸曼芸嘆了一口氣,她最近的心性是越來越浮躁了。
這樣的心高氣傲,怎麼能夠成爲莊煜的女人?
。
連着幾天,陸曼莎都會去莊氏集團等莊煜。
她也不進去,只在外面等。
剛開春的天是陽光明媚,但春風徐徐,還是會有些冷。
她相信,只要一直堅持就一定會打動莊煜的。
“陸曼莎一直在樓下等着,她這麼做已經引起了公司不少人的猜測了。”樑梓向莊煜彙報着。
莊煜批着文件,“叫人好好的盯着她。”
“已經這麼做了。不過一直沒有發現她跟陌生人接觸。”樑梓皺眉,“莊先生,她說的那個女人會不會是黃珊瑜?”
莊煜擱下了筆,“不是。”
“除了黃珊瑜,我還真是不知道還有哪個女人會這麼對付左琋。”
“黃珊瑜會算計左琋,但她不會對爺爺和權叔下手。”莊煜從辦公桌走出來,去拿了一杯酒,坐到沙發上。
樑梓想了想也覺得對。
畢竟,黃珊瑜喜歡莊煜,自然不會對莊煜的親人下毒手。
那,究竟會是誰呢?
。
陸曼莎看了看時間,他應該要下班了吧。
這些天她所做的,他應該知道吧。
“這位小姐,請問一下附近哪裡有大型超市呀?”一個嬌俏的女人走向她,聲音甜甜的問。
陸曼莎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微怔,睜大了眼睛看着這個女人,她有一張娃娃臉,身材卻是很好。
“小姐?”女人見她發呆,又叫了一聲。
“噢。就往前面直走,然後轉彎那裡就可以看到超市了。”陸曼莎回過神來,給她指着路。
女人感激的衝她笑了笑,“謝謝。”
“不客氣。”
女人便下了階梯,往她指的路走去。
看着那背影,陸曼莎再一次出了神。
那背影也是那樣的熟悉,好像……
她眯着眼睛認真的想,好像誰來着?
突然,腦子靈光一閃。
對,像左琋!
而剛纔那聲音就跟前幾天她撞到的人的聲音一樣,最震驚的是,這個女人的聲音就跟當初給她打電話的那個聲音十分的相似。
她微微張大了嘴。
這,就是那個幫她的人嗎?
她好奇心使然,慢慢的跟了上去。
。
左琋沒想到這麼久了,他居然來了。
“還沒有恭喜你,新婚快樂!”左琋言語中帶着笑意,說的很真誠。
薛季晨盯着她久久,才說了三個字,“你瘦了。”
左琋笑,“很多人想瘦都不知道該怎麼瘦呢。”
“我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他不喜歡了她自嘲的樣子。此時的她,讓他看了心疼。
“事情來的突然,我也沒有想到。”左琋淡淡的說。
薛季晨皺眉,“是誰在害你?”
左琋微愣,隨即輕笑,“你不懷疑真的是我做的嗎?”
“不會是你。雖然你人有些冷漠,但不至於殺人。”薛季晨說的好像很瞭解她似的。
左琋勾脣,“你跟艾雯已經結婚了,艾啓濤有沒有把那些東西給你?”她不想再跟他說自己的事,更轉移了話題。
薛季晨點頭,“艾啓濤在這件事上還是說話算話的,他把給艾雯名下的公司和股份都給了我一半,但是陸家的那塊地皮,陸曼芸沒有給我。”說起來,他覺得最重要的是那塊地皮。
當然,誰都知道,在寸土寸金的三市,擁有一塊地皮,那跟擁有一座金山一般。
左琋倒是並不意外。
陸曼芸肯定會告訴艾雯陸家給她留了什麼嫁妝,艾雯也知道薛季晨娶她用心不良,肯定會留一手的。
不給他,情理之中。
“你現在成功的擁有艾家和陸家給你做後盾,雖然陸家已經不復當年,但你岳母還是有點人脈的。再加上她曾經可是三市的商業女王,只要她肯幫你,你在三市很快就會打造出屬於自己的事業王國。”
“艾家給了我那些,已經不可能再對我有什麼幫助了。艾啓濤也是個很有野心的男人,他想到的絕對是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飽。”
左琋淡笑,“那你就靠近陸家吧。陸曼莎和莊煜已經在談婚論嫁了,你要是跟陸曼莎搞好關係,對你一定也是有幫助的。”
她知道這樣的關係對薛季晨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別說陸曼莎不會幫他,莊煜也不會。
誰會對一個快跟自己訂婚組成家庭的女人的前任幫助?
莊煜一定沒有那麼好心。
薛季晨緊鎖着眉頭,“所以,陸曼莎真的要跟莊煜在一起了?”
“你有疑問?”左琋挑眉。
“我……”
薛季晨萬萬沒想到,看似風光的女人差一點就成了階下囚,而現在又不得不在精神病院渡過未來的日子。
他無法想象,她會怎麼過下去。
可是她給他的感覺,一切都那麼無所謂。
似乎,就算是天塌下來了,她也能頂破了天,再看其他繽紛色彩。
“沒有什麼事就別來我這裡,我現在隨時都可能發病,到時把你傷了,可怨不得我。”左琋懶得管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難得調侃他。
此時他們就像多年的老友一樣,再見可以聊上兩句。
薛季晨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不該跟她走太近,但是這每日每夜腦子裡想的都是她。
實在是控制不住內心的思念,才跑來見她一面。
如今看到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心裡又衍生出了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慾望。
“小琋,需要我幫忙嗎?”他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左琋歪着嘴角,淡笑道:“幫忙?你能幫我什麼?”
本來有人好心問這麼一句,應該是很感激的。
她卻不是,這話帶着一絲嘲諷。
薛季晨並不生氣,“只要是你需要,我可以想辦法把你弄出去。”
“呵,你不是第一個跟我說這話的人。我不需要,我在這裡很好。”左琋微微擡頭,看着天空飛過了一羣小鳥,在蔚藍的天空自由的翱翔。
誰不渴望自由?
誰不渴望藍天?
她也想,但是現在不需要。
“在這裡怎麼會很好?你沒有必要把大好的時間浪費在這裡。就算三市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你還可以換個身份去別的地方生活,過日子。”薛季晨有些激動。
左琋淡淡的看着他。
這是她曾經的初戀,以爲的美好初戀。
只是當這美好的初戀染上了雜質,她就再也不覺得他有多美好了,甚至,一點也不美好。
如果當年他們好聚好散,此時此刻他再這麼關心她。哪怕是已經成了別人老公,她也會很感激。
他此時做的一切,她只覺得可笑,一點也不感動。
“我現在不需要走。等我該離開這裡的時候,自然就會離開。而且,光明正大!”左琋脣角帶笑,目光冷沉。
那不可一世,信誓旦旦的語氣,彷彿她離開這裡,只是她想與不想,而不是能不能的問題。
薛季晨不知道她到底哪裡來這麼大的底氣和狂妄。
沒有了莊煜,她真的還能安然無恙嗎?
“既然你堅持,我也不強求。只要你需要,給我說一聲,我一定會幫你。”薛季晨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左琋笑了笑,“不送了。”說罷,便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薛季晨也沒有多留,也離開了精神病院。
左琋坐在牀邊,認真的算着日子。
她在這裡已經快半年了,差不多,該出去了吧。
。
陸曼莎一路着那個女子到了超市,女子進去了,她也跟着進去。
“這位小姐,你一直跟着我做什麼?”
陸曼莎剛進入超市大門,正在尋找女子的身影,身後就傳了那道越來越熟悉的聲音。
她被嚇了一跳,轉過身看着面前衝她笑的女子。
“額……那個,我突然想到我也要買點東西,所以就來了。”不知道爲什麼,她意識到這個女人就是給她打電話的那個人的時候,心裡涌起了一股不安。
女子對於她的解釋並沒有多在意,只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原來如此。”
說罷,女子便從她身邊走過。
陸曼莎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慢慢的放了回去。
她一擡眸,就看到那個女人突然回頭,還衝她勾起了紅脣。
那笑容,讓她不寒而慄。
好詭異的笑容!
她更加確定,就是這個女人。
。
“老大,剛纔下面的人說陸曼莎跟着一個女人去了超市。”樑梓接了電話,回到總裁辦公室跟莊煜彙報。
“女人?”莊煜眯了眯眼。
樑梓點頭,“那女人剛在才樓下問陸曼莎路,陸曼莎指了路之後,她又突然跟上去。”
莊煜看着他,“你懷疑什麼?”
“之前陸曼莎不是跟你說給她打電話的是個女人嗎?”樑梓回覆。
莊煜垂眸,他知道樑梓跟他想到一塊去了。
如果那個女人就是給陸曼莎打電話的女人,那就可以知道當初的真相了。
“立刻把那個女人找出來!”莊煜眸光微凜。
“是!”樑梓一點也不含糊,馬上就出去安排了。
莊煜的心裡是有點小小的激動的,他從來沒有因爲一件事情而有此時的情緒。
只要找到了那個女人,只要弄清了那件事的真相,就能證明左琋是無辜的,那左琋就可以出來了。
他真是恨不得立刻把那個女人找出來,馬上挖出真相,力證左琋,他希望她能夠快一點回到他的身邊。
迫不及待!
。
陸曼莎回到了陸家,她都忘記了要去找莊煜。
一直在想着那個女人最後的一抹笑容,到現在她還覺得全身的寒毛豎立。
她已經認出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不是也認識她?
她心沒由來的慌了。
電影裡不是常出現把兇手認出來了,就很有可能被殺人滅口嗎?
她會不會也被滅口了?
緊緊的抱着抱枕,腦子裡開始出現各種電影裡的畫面,她的臉色都不由自主的變得蒼白了。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陸曼芸一下樓就看到她這個樣子。
“沒事。”陸曼莎搖頭。
陸曼芸去拉她的手,大驚,“還說沒事,這手這麼涼,都出汗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事。我上去休息一會兒。”說罷,丟開抱枕,就上了樓。
陸曼芸見狀,皺起了眉頭。
難道又是莊煜說了什麼?
門鈴響了。
保姆阿夢去開了門,“莊先生!”
阿夢顯然沒有想到莊煜會來。
陸曼芸也很意外。
自從父母出了事後,他就沒有再主動踏進過陸家半步。
這突如其來的出現,實在是太震驚了。
“莊先生,你怎麼來了?”陸曼芸對這個比她年紀小十幾歲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就有一種敬畏的心理。
“我來找陸曼莎。”莊煜語氣冷硬。
陸曼芸微愣,隨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這……你來咱們家,肯定是找曼莎的了。她剛上樓,我去叫她。”
難得來找曼莎,這是好開頭啊。
“好。”莊煜沒有客氣。
陸曼芸立刻叫阿夢去把陸曼莎叫下來。
然後陪着他坐下,“莊先生難得來家裡,以後空了,要經常走動纔好。”陸曼芸盡顯長姐風範。
都說長姐如母。現在母親亡故,父親又在監獄裡,她這個做姐姐的,自然要好好的爲妹妹操勞。
“嗯。”莊煜輕輕的應了一聲,明顯的是敷衍。
陸曼芸就有些尷尬了,接不下去話。
還好,陸曼莎下樓了。
陸曼莎聽說莊煜來了,確實很意外,也很欣喜。
但是一想到今天看到的那個女人,她這心裡還有些壓抑。
聽到腳步聲,樓下的兩個人的都擡起了眼眸。
“煜,你怎麼來了?”陸曼莎努力的揚笑。
莊煜看了一眼陸曼芸。
陸曼芸立刻明白過來,“你們慢慢聊,我也該出門去接昀恆了。”
艾昀恆快兩歲了,早早就的被送到了幼兒園。
說是幼兒園,其實只是有老師帶着一羣小朋友在一起玩。
陸曼芸叫上了阿夢,兩人一起出門了,家裡就剩下莊煜和陸曼莎了。
這是第一次,陸曼莎跟莊煜單獨相處,還是有些緊張的。
“你今天見過什麼人?”莊煜開門見山。
陸曼莎一怔,瞬間便明白過來他在問什麼。
她皺着眉頭,“你監視我?”
“這不是重點。”莊煜語氣冷冽。
陸曼莎的心瞬間再一次被一股重壓壓下來。
是,她懂。
他關心的女人裡除了左琋,沒有別個。
他今天來她家裡,也只是爲了尋找幫助左琋的線索而已。
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眼神往邊上看。
他那麼想救左琋,她偏偏不如他的願。
就算左琋不死,她也不會讓左琋離開那個鬼地方的。
最好,一輩子都待在精神病院。
莊煜難得很平靜,對於她的話並沒有馬上質問,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那雙眼睛如同掃描儀一樣,似乎在看穿她的大腦,挖取她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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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曼莎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總算是再一次對上他的眼睛,“就算是莊爺爺讓你娶我,你是不是也會爲了左琋違背莊爺爺的話?”
“那個女人,就是給你打電話,幫你陷害左琋的女人。”莊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盯着她的眼睛,平靜的陳述這個事實。
陸曼莎砰然心跳,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咬着牙,目光堅定,“我沒有陷害左琋!”
“我知道了。”莊煜突然站起來,轉身就準備走。
“煜!”陸曼莎急了,跟着站起來追過去,“你是不是不會娶我?”
莊煜的腳步微頓了一下,背對着她,“我不回答這種白癡的問題。”說罷,走出了陸家。
陸曼莎感覺像被無形的繩索捆住,然後頭頂有一個大槌狠狠的砸向她的頭頂。
她完全是懵的。
門關上的聲音讓她清醒過來,不禁苦笑。
白癡的問題?
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娶她!
心,一陣陣的抽痛。
她執着了這麼久,最後又得到了什麼?
一句白癡?
呵,真是可笑!
她無力的蹲在地上,放聲大笑。
笑着笑着,淚水就流了出來。
她努力了這麼久,最終依舊一無所有。
“左琋,左琋,左琋到底有什麼好!”她仰頭放聲大吼着。
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誰迴應她。
心痛了,哭累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最後她紅着眼睛,撐着旁邊的沙發站起來,整個人跟木偶一般,沒有一點靈氣。
天,暗了下來。
這樣的夜晚,適合瘋狂。
陸曼莎第一次進這樣的夜店。
動感十足的音樂,眼花繚亂的燈光,還有熱舞的男女,糜爛的夜生活就在這樣的地方開始了。
她以前出入的都是高級會所或是派對,從來沒有爲過人際複雜的這種地方。
剛開始,她有些害怕。
但從小培養出來的高傲與自信,還有適應能力,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挺起了胸脯,開始慢慢的適應這樣的環境。
她找了一個相於來說空曠的地方坐下,安靜的喝着酒,看着那些扭動着身體,放縱的男女。
很多人已經絲毫不忌諱這是公共場所,摸臀親吻,當衆就開始了。
剛開始她有些面紅耳赤,但很快就接受了。
或許是這樣的氣氛,還有這樣的音樂,她的內心也開始躁動起來。
不記得有多久沒有碰過男人了,看到這曖昧的畫面,她頓時有些口乾舌燥。
仰頭將杯中的酒一口喝掉,剛放下杯子,手邊又出現了一杯酒。
她擡頭看着給她酒的人,再次驚到。
“這麼巧?”
陸曼莎看着這個女人,她穿着紅色的吊帶包臀裙,很是性感。
那脣角的笑容,在閃爍的燈光下,顯得那樣的迷離詭異。
再一次想起今天在超市她留下的那一抹詭異的笑容,她全身都不舒服。
女人坐在了她的對面,笑眯眯的看着她,“怎麼,很意外看到我嗎?”
“嗯。”陸曼莎嚥了嚥唾液,下意識的就回答了。
“看來,你認出我來了。”女人一雙桃花眼盯着她,脣角的笑意驀然變冷。
陸曼莎暗自再次震驚,果然,是她!
女人輕輕的拂了一下胸前的發,笑容更加明媚,只是眸光更加冷冽,“你的聽力很好。”
“你,有什麼事嗎?”陸曼莎再也無心去看邊上那些瘋狂的男女,嘈雜的音樂聲似乎也被隔絕了,四周彷彿突然安靜下來。
此時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她到底想做什麼?
女人勾起了脣角,“只是想看看,你是否認得出我。”
陸曼莎的緊張程度再次提高到一個境界,“認得認不得又怎麼樣?”
早知道,她就不該出來了。在家裡睡大覺,豈不是更好?
“認不得的話,我們合作愉快。認得的話……”女人意味深長的看着她,紅脣勾揚起的笑容,越來越嬌豔,詭異。
陸曼莎突然感覺周圍彷彿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樣,她無法掙脫。
無助,恐懼,害怕,蜂擁而來。
“我……我……我不認識你。”她緊張的開始結巴了。
女人聽到這句話,脣角拉的更大了,“現在這麼說,不會太晚了嗎?”
“你……你想怎麼樣?”陸曼莎真的後悔了,後悔不該一氣之下來這裡。
“不想怎麼樣。”女人突然眸光一冷,“只是突然有些後悔,選了你這麼一個蠢女人而已。”
陸曼莎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覺得脖子一痛,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她的手腳都被捆起來了。
嘴裡,也被塞了一塊布。
她驚恐的看着四周,只有頭頂掛着一個吊燈,周圍都是塗的骯髒的牆壁,空氣裡瀰漫着一股難聞的臭水溝味。
“唔,唔唔……”她想大叫,但是嘴裡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可是沒有任何人迴應她。
那恐懼,越來越濃。
她再也沒有辦法保持冷靜,再也無法樂觀對待了。
此時已經完全感覺到了死亡來臨的窒息感,她覺得她可能會死。
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發現她不見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她,一切都是未知的,這樣的未知,讓她更加的害怕。
她絕望的一直大叫着,可是最後發出來的只有“嗚嗚”聲。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的一牆這隔裡,還有更殘酷的畫面。
。
地上的女人穿着紅豔的包臀裙,下巴已經脫臼,全身看不出有一點傷,但是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已經佈滿了血絲,充滿了跟隔壁陸曼莎一樣的恐懼。
她趴在地上,面前有筆記本,還有一支筆。
“怎麼?還是不願意說?”阿炎語氣很輕柔,聲音很圓潤動聽,就像是在說着情話,讓人心曠神怡。
女人聽到這個聲音,那雙腳沒有動,但是腰部明顯一顫。
她終於知道這個世上有比她更可怕的人了。
她以爲所有男人都是紳士的,是有風度的,不會對女人下手。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他對女人下手更狠。
他抓到她的時候,第一步就是將她腳腕的骨頭給錯位,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下巴已經脫臼了。
如今她的左手也脫臼了,只有右手可以動。
這個男人太狠了。
他做的這些就是爲了防止她反抗,或者自殺。
是,他防止她咬舌自盡,所以在第一時間就直接讓她沒有辦法用力了。
“沒事,我很有耐性的。來,咱們一個個問題先理清楚。”阿炎走向她,慢慢的蹲在她面前,“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無動於衷。
阿炎笑了笑,“沒關係。咱們換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陷害左琋?”
女人依舊沒有動作。
阿炎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好吧,真是個固執的女人。這股勁,我喜歡。那麼,寫吧,怎麼殺人的?”
女人的眼神堅定,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會動筆寫一個字。
阿炎揚了揚眉,拍拍手站起來,“真是個不太可愛的女人。既然這麼硬氣,要不咱們就玩點更硬氣的東西好不好?”
聽着這個溫柔的聲音,女人的瞳孔不由的縮緊。
“我對女人一向都很有耐性的。而且我最近發現了很多好玩的東西,大概女人都會很喜歡。”
阿炎拍了拍手,便有人手裡拿着一個陶罐子走進來。
“來吧,試試這新玩意。”阿炎手一指,那人拿着罐子一步步走向女人。
面對不知道的東西總是格外的恐怕,當她看到那男人將罐子裡的東西倒出來的時候,她驚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
唯一能動的手開始揮舞着,想要趕走那些已經傾倒出來的東西。
一條條暗褐色無脊椎多足的千足蟲掉在她的身上,爬着她的背。
那無數的腳在她身上爬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全都起了一顆顆小小的顆粒。
它不咬她的皮膚,但是有人不停的撥弄着它,它分泌出來了一種難聞的氣味,女人的臉色瞬間變成了死灰白。
那液體在她身上的各個部位都留下了,沒多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那一片片肌膚開始出現了紅斑,又過了一會兒,那些紅斑便成了皰疹,十分的恐怖可怕。
女人的手開始不停的拍打着地面,眼裡流出了淚水。
阿炎勾起了脣角,“有什麼想說的嗎?”
女人不停的點頭。
“把這些可愛的小傢伙都裝起來吧。一會兒,可能還用得到。”阿炎吩咐着。
很快便有人開始將那些蜷成一個個圓圈的千足蟲給夾起來放回了罐子。
女人依舊頭皮發麻,她看到了她左手胳膊上那一顆顆皰疹,直反胃。
“寫吧。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潛入莊家,殺了權叔,傷了莊老爺子?又爲什麼要陷害給左琋?”阿炎的語氣不再似之前那麼的溫柔了,很陰冷。
女人立刻開始在紙上寫着,手在顫抖,可她的速度還是很快。
過了一刻鐘,她擱下了筆,淚眼汪汪的看着阿炎。
手下撿起筆記本,拿給阿炎。
阿炎接過來認真的看着,揚眉,“英子?”他看了她一眼,繼續往下看。
過了一會兒,他示意手下的人把她的下巴給接上去。
只聽咔擦一聲,她已經能開始說話了。
“不要試着咬舌自盡,一來是沒有那麼容易咬斷舌頭,二來真的很痛。”阿炎翹着腿坐在椅子上,目光淡淡。
英子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去跟他爭論什麼,這個男人手段太過陰毒可怕了。
在他面前,她真的是很小兒科。
“你說你戴着人皮面具,又複製了莊家的鑰匙,潛入莊家,去了書房,先將率先懷疑你的權叔給捅死,再將老爺子打暈,最後在老爺子的身上捅了一刀。對嗎?”阿炎重複着她寫在筆記本里的話。
英子不得不回答,“是。”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本來想做掉陸曼莎的,居然遇上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
只是這一齣戲,她付出了太慘痛的代價。
“那人皮面具呢?”阿炎問。
英子吞嚥着唾液,“被我藏起來了。”
“地方。”
英子說了一個地方,阿炎立刻派人去找。
“左琋的指紋爲什麼會在水果刀上?”阿炎繼續問。
“我有自己的辦法,將她在別外的指紋複製到水果刀柄上。”英子已經沒有辦法再隱瞞了。
背上那火辣辣的痛和灼燒感,讓她忍不住想要去抓,難受的很。
阿炎眯了眯眼,“爲什麼要假扮成左琋去莊家做這件事?”
“幫助陸曼莎。”英子知無不言。
阿炎定定的看着她,對於她的這個回答,他不太相信。
“爲什麼要幫她?”
“沒有理由。”英子果斷的回答。
阿炎嘴角輕揚,“那你爲什麼要綁架陸曼莎,甚至還準備殺人滅口?”
“因爲她認出我來了。我怕她會向警察告密,說這件是是我做的,所以,我要除掉她。”英子說話越來越流利了。
“之前沒有理由的幫她,現在又怕她認出你來了,又想殺她,這不是很矛盾嗎?況且,你幫了她,她怎麼會去揭發你呢?”阿炎問的有些漫不經心,但目光冷然。
英子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我不喜歡有威脅我的人存在。哪怕是極小的機率,我也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聽了這個回答,阿炎似乎有些相信她了。
“是嗎?”突然,阿炎話鋒一轉,“你背後還有誰?”
英子微怔,眼神明顯有些呆滯。眸光轉動,“沒有人,這是我的興趣和愛好。”她吞嚥了一口中唾液。
“是嗎?”阿炎冷聲。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接聽了之後,面露喜色只是一瞬間,便說:“立刻送過去給老大。”
然後便掛了電話。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把她給我帶走。”
“你帶我去哪裡?”英子被兩個男人架起來,他們似乎完全忘記了她的左手手臂脫臼,就這樣把她拖着往外走。
她痛的額頭大汗淋漓,沒有人理她。
一行人走出了這個廢棄的房子。
正準備把英子塞進車裡,只聽見一聲悶哼。
“老大,有埋伏!”其中一人立刻觀察着消音槍的來源地。
而他們帶着的英子,已經中彈身亡。
阿炎震驚。站着觀察着四周,可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馬上撤離。”阿炎鑽進了車裡。
一行人,立刻離開了這個地方。
。
莊煜看着人皮面具,又看了一眼阿炎拿回來的筆記本和錄音筆,目光冷沉。
“老大,是我辦事不利。”阿炎站出來,主動承認錯誤。
“與你無關。”莊煜語氣冷沉,“查到對方是在哪裡開的槍嗎?”
阿炎說:“那個地方有很多茂密的大樹,我的人去排查過,就是在那房子後面的一棵大樹找到了鞋印。”
莊煜翹着腿,目光如炬的盯着桌上的東西,“看來,有人怕那個女人供出來。”
“那女人一死,現在線索又斷了。”阿炎有些自責。
“這個人的來頭不小。”莊煜淡淡道:“立刻把東西送到警局,要求他們馬上重新對這個案子進行調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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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咱們的左琋應該會出來了。
昨天有朋友來家裡,沒有碼字,又推遲了更新時間,抱歉啊!
PS:還是把陸曼莎留給左琋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