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寧寧要送去重症監護室,你們先回去,也不用留太多人在醫院裡。”喬治看着站在外面的一夥人,這麼多人守在這裡,也不管用。
顧非寒點頭,“爸媽,你們帶恩恩和天賜回去,以恆,你也帶爸媽回去,我會守着寧寧的。”
夏蘭想留下來的,但是看到天恩,於時點點頭,兒媳婦現在還在危險期,她更加要照顧好恩恩和天賜了,不能給他們再添麻煩。
溫如靜則不是這樣想了,她覺得寧寧在這種時候肯定是需要媽媽陪在身邊了,以前生病,她都最喜歡鑽自己的懷裡。
“以恆,你帶你爸先回去,我留在醫院裡,而且就非寒在這裡,我也不放心,再說,寧寧肯定希望媽媽陪着她的。”溫如靜堅持,說什麼現在她都不會離開了。
現在自己的女兒算是從鬼門關裡拖了一隻腿出來,未來48小時,天塌下來,她都不會離開醫院,一定要陪寧寧度過這48小時。
衆人說不過溫如靜,只好由着她留在醫院裡,大家也商量好,晚上過來換人守夜。雖然說寧寧現在在重症室裡,他們也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面透過玻璃看進去,但是離她最近的地方,給她打氣,給她加油,這是他們目前唯一可以做到的事。
何以寧的頭髮被煎了,整個頭幾乎都被白紗帶着,喬治說,如果只能寧寧度過危險期,她眼睛復明的可能性很大。
他知道自己的老婆,看起來嬌弱,其實是一棵堅韌的小草,有着頑強的生命力,她不會輕易放棄的,她一定可以好起來的。
溫如靜也安靜的站在門口,在她眼裡,看到女兒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就像拿着刀子也在她身上割了一道道的口子。
顧非寒讓護士拿了張椅子過來,“媽,你坐會,寧寧她很堅強,一定不會有事的。”
看着貼心的女婿,溫如靜輕輕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女婿,她都看在眼裡,他是真心愛女兒的,這點讓她很欣慰。
溫如靜看着女兒,不由得想起女兒小時候的事情,情不自禁跟顧非寒說起。
何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之前,但是也總算是衣食無憂,寧寧是被他們捧在手心上長大的,她有一雙巧手,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爲那件事情,恐怕現在的寧寧早已是名揚國際的鋼琴家。
顧非寒聽着溫如靜說着老婆小時候的事情,那冰冷的臉上稍稍緩和了些,他就知道她老婆小時候肯定是招人喜歡可愛小傢伙,只是遇上他,讓她吃了更大的苦頭。
“媽,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我都會用我的生命來愛寧寧。”不止溫如靜心疼她這六年來的生活,顧非寒同樣。
在他的人生規劃裡,從來沒有如此的失控過,也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個傻女人,在那種環境下,也保住了孩子。這一切幸福,都來自於寧寧,可以這麼說,她是他的命。
“非寒,我相信你。”溫如靜沒有說什麼,顧非寒對寧寧的好,她是看在眼裡的。
喬治幾乎也每隔一個小時就過來看何以寧的情況,儘管重症室裡,一切都會被監控得很好。他也有相信寧寧的志意力,除了作爲醫生,還有作爲朋友,這顆心不來看看,總是無法安心的。
晚上,夏蘭和顧江濤也帶着天恩天賜過來了,天恩一到醫院,看到這情況,就想起自己在新加坡的時候。
眼睛不由得紅了起來,其實她是想大哭的,但是害怕自己會吵着媽媽,顧非寒將天恩抱在懷裡,看着裡面的何以寧。
“恩恩,媽媽看到你難過樣子,別擔心,媽媽會好起來的。”
天恩點點頭,忍着眼淚。天賜沒有顧非寒抱着,小小個子剛纔夠高看進去,他踮起腳尖,媽媽身上插了很多的管子,腦袋也被白紗幾乎包住了。
嘴辱緊緊的抿了起來,他不會像天恩那樣,害怕了便會大哭,他早已經把自己當作大人,當起自己的責任。他知道,媽媽現在肯定想他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媽媽,這樣媽媽纔會安心養病。
媽媽,你放心,我知道的,不會讓你失望,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顧非寒那裡捨得讓天賜他們在這裡守夜?而且人太多在這裡也沒有用,有他在,他相信寧寧一定可以感受到他的力量。
溫如靜也被強行帶了回去,留下何以恆在這裡跟顧非寒一起守夜,喬治也是每隔一段時間定點過來檢查。
整整一夜,顧非寒都在外面,眼睛沒有合過,對於他來說,一兩夜不睡覺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更何況,他壓根就睡不着。何以寧還在這裡苦苦掙扎着,他不敢睡,何以恆同樣是,於時,兩個大男人在病房外守了一夜。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12個小時,離危險又稍稍遠了一點,喬治說,按照這種情況下去,寧寧要度過這危險的48小時,不會有問題。
對於寧寧,喬治是很有信心,在手術中,有好幾次危險的時刻,都撐過來了。當然,能讓顧非寒如此傾心的女人,又怎麼會這麼輕易認輸。
“非寒,我知道你擔心寧寧,但是我還是建議你去休息一下,寧寧醒了,還需要你更多的照顧。”
“不了,我沒事。”顧非寒搖了搖頭,聽到喬治的話稍稍放心了一點,有喬治在,寧寧這麼堅強,一定沒事的。
但是,要他離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天塌下來他都不會離開的,對他來說,守在何以寧身邊纔是大事。堂堂一個大男人,睡少幾晚小意思。
除了顧非寒以外,其它人都輪流到醫院裡,看着自家兒子的眼睛都紅得跟兔子似的,顧江濤心痛,可是又勸不了他,只得吩咐夏蘭給他做好吃的,補充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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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他算是比較放心的,寧寧現在在醫院裡,雖然心急,但是該吃的顧非寒還是吃。
這是因爲他知道,不吃飽,那來的力氣陪老婆?
最後12個小時,徵得喬治同意,顧非寒終於可以踏進重症室,來到何以寧的身邊。
她還是昏迷着,喬治說,即使過了48小時危險期,她也沒有這麼快可以醒來。但是現在可以離她這麼近,甚至還能握住她的手。
“寧寧,不要怕,我會陪着你的。”整個腦袋,除了鼻子和嘴巴,幾次都被白紗纏着。
旁邊的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響,重症室裡異常的安靜,顧非寒很珍惜這點來之不易的時間,把自己心裡最想說的話都告訴她,然而這些時間似乎怎麼都不夠用,但是他相信,寧寧,你一定能聽到我的聲音,對嗎?
記得你曾經說過,相愛的人,即使是最輕最輕的聲音,對方都能聽得見,因爲,你在我的心裡。
看着時間,顧非寒就算不捨得離開了,爲了何以寧着想,還是離開了重症室。喬治說何以寧的情況良好,只要再堅持過這12小時,基本上就脫離了生命危險。
醫院別一處,宋子軒煩燥地站在檢查室外面,喬雪那女人就快生了,而老媽說她一個人有危險,非要讓他送她過來。
等得有些煩燥,他走到一邊的吸菸區,拿出一根菸點了起來,他很少抽菸,除非是心情很煩燥的時候,特別是看着對喬雪,看着她的大肚子,他的心情壓根就沒有好過。
正好抽完一根菸,卻意外看到何以恆和溫如靜,他們怎麼出現在醫院裡,難道是何他走了過去,“以恆,溫阿姨,你們怎麼會在醫院裡?是誰生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