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從地勢上來看,按照這速度,今天應該可以離開這裡,越是在這裡多呆一分鐘,他的心就越發不安定,特別是何以寧的身體,更加讓他擔心。
太陽已經升到中空了,他停了下來,走到前面去看着何以寧,不碰還好,一碰把他嚇死了,“寧寧,你怎麼啦?”
她又燒了起來,明明早上的時候已經好多了,這樣反反覆覆,對她的身體傷害很大。
“寧寧,醒醒,寧寧、乖老婆,聽到我說話沒有?”
何以寧在他咆哮聲中醒來,看到他一臉焦急,她知道自己又燒起來了,這身體是越來越差了,再加上大姨媽的到來,更是雪上加霜。
“非寒,沒事呢,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嗎?”她頭很暈,看着四周好像都轉了起來。
“寧寧,再堅持住,很快的。”顧非寒拿出手機,發現手機上有微弱的信號,他大喜,這代表他們離出口已經不遠了。
“寧寧,有信號了,他們知道我們的位置,肯定很快可以找到我們的。”他扶起了何以寧,大聲跟她說。
聽到顧非寒的話,她泛白的雙脣揚起了一絲笑意,“非寒,真的嗎?我很快看到恩恩和天賜了,是不是?”
“對,他們都在家裡等着我們,你要堅持住,我打電話給他們。”
信號很弱,但是足夠來用聯繫他們,顧非凡他們肯定可以離開手機的位置定位來找到他們。
顧非凡和何以恆接連幾天都沒法找到他們,於時改變了戰略,帶着獵狗走進了森林。
這森林裡毒蛇特別多,如果不是他們身上早有準備,說不定早已經死了幾回,手機響了起來,他一看來電顯示,他大喜,示意所有人安靜,“哥,是你嗎?在那裡?”
“非凡,我們在河邊這邊,東面,快來救我們,你……”還沒有說完,手機的信號又斷了,但是,只要有信號,就是很微弱,他們一定可以收得到。
顧非凡立即通知了葉楚和何以恆,用衛星系統搜索,東面沿着河流而上,一定很快可以找到他們。
三隊人馬從不同的方向立即駛向東面,離東面最近的是何以恆,知道有姐姐的消息,連續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的他,精神大振。
姐姐自從六年前替他進了監獄,就已經吃了太多的苦頭,再也不能讓她出事了。
顧非寒打完電話,沒有注意到竹排已經漸漸的漂了下去,由於沒有注意,所以竹排橫卡在兩邊。
只是他一看,大吃了一驚,幸好這竹排卡在兩邊,否則就要掉下去了,那可是幾米深的瀑布。
“寧寧,別亂動,我們必須上岸。”顧非寒向前面指一下,何以寧一看,差點沒有暈過去。
“你坐好,別亂動。”顧非寒拿着竹竿,固定好位置向上面撐,“寧寧,你先上去,小心點。”
她頭暈,硬撐着身體上了岸,顧非寒看着她安全上了岸,鬆了口氣,他自己跟着跳了過去。
他扶起了何以寧,看着她滿頭都是冷汗,情況很不好,“寧寧,再堅持一會,馬上就會來救我們了。”
肚子裡隱隱作痛,腦袋越來越重,好像要炸開一樣,她費力想要睜開眼睛,可是越來越模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顧非寒扶着她,看着她的臉色越發蒼白,明明身子燒得很利害,他卻感受到她冷,無盡的冰冷。
“寧寧,寧寧,醒醒。”他在她耳邊大聲的呼喚,可是不論他怎麼喊,她都沒有睜開過眼睛,該死的,寧寧,你要堅持住,馬上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顧非寒將她抱了起來,看了看四周的地勢,他必須找個空曠一點的位置,以便他們來營救。
竹排依然被卡在那裡,陽光燦爛,天空藍得不染一絲雜色,他卻心急如焚。
何以寧的情況讓他幾乎失去理智,他知道她一直在撐着,如今,她是真的累了,撐不下去了。再擔誤下去,他不敢去想象。
抱着她穿過叢林,一直往山上爬,在半山腰的時候,已經聽到隱隱傳來的飛機聲,一定是他們找來了,“寧寧,聽到沒有?有人來救我們了。”
何以寧完全陷入昏邊,絲毫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只覺得好累好累,整個人的力量都被抽空了,身體好像越來越輕,要往天上飄了。
顧非寒將她放在石頭邊上,在一邊點起了火,濃煙滾滾升起。
何以恆正在拿着望遠鏡,突然看到遠處升起了濃煙,心裡大喜,“快,往那邊飛去,姐姐肯定在那裡。”
聽着隆隆的飛機聲,顧非寒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飛機聲可以這麼動聲的,他們一定是發現了。
“快,再快點,真的是姐姐。”何以恆透遠望遠鏡,已經知道了是他們了,他撥了個電話,通知顧非凡他們。
“姐,姐夫。”何以恆心情十分激動,總算是找到他們了。
何以恆放下繩梯,半山腰上,根本就無法降落,顧非寒何以寧扛到肩膀上,一手扯着繩子,一手緊緊抱着何以寧。
“快,拉他們上來,姐夫,你要撐住。”何以恆一邊說,一邊用力,沒多久,經過大家合力,終於將他們拉了上來。
“去醫院。”顧非寒冷冷的低吼,抱着何以寧,“寧寧,再撐一會,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沒事的。”
何以恆原本還想問點什麼,可是看到顧非寒那個想要吃人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了。
“姐,你一定不要有事,爸媽和恩恩他們都在家裡等着你。”他拿出救急箱,裡面有退燒藥。
“姐夫,這是退燒藥,姐燒得這麼利害,給她吃下去。”顧非寒那副樣子,誰敢碰她一下,就要跟他拼命似的,他無語,這是他姐姐。
可是現在姐姐病得那麼利害,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算了。
顧非寒接過藥,將何以寧扶了起來,“寧寧,乖,吞下去。”她吃不進去,水也喝不下去,無奈,顧非寒將藥含在嘴裡,等到藥融化了,直接用嘴強硬將藥灌了下去。
看着顧非寒的動作,何以恆有些感動,有些欣慰。顧非寒是什麼人?堂堂黑手黨教父,爲了姐姐,他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