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河邊擦着自己身上的泥巴,河水很涼,她的嘴脣都染成了紫黑色,看到顧非寒心痛。
顧非寒早已經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黑着臉看着她,“寧寧,別洗那麼久,可以了。”
她也想,可是總得把泥巴清理完,否則沾在身上,穿上衣服也沒有用。
當她清洗完畢,顧非寒用外套擦了一下她身上的水珠,立即給她穿上自己的衣服,她穿着他的外衣,樣子看起來特別搞笑,顧非寒本來就高,穿上他的衣服已經可當裙子來用了。
顧非寒上身坦露,露出六塊精壯的胸肌,還沒有試過這麼光明正大的看,以寧有些看呆了。這男人身材實在太完美了,就像一塊精緻的雕塑品,沒有一絲多餘的肥肉,又不會像那些肌肉男一樣,看起來讓人覺得可怕。
只覺得突然多了一個懷抱,被他緊緊的抱着,身上的寒氣一點點被他的火熱所吞噬,如同一個暖爐一樣,耳邊還傳來她低厚帶着磁性的聲音,“寧寧,還冷嗎?有沒有好點?”
她揚起了一個好看的笑意,有他在,如此溫暖的懷抱,那樣貼心的關懷,怎麼會冷?
顧非寒遲遲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又將她抱得更緊一些,“好點沒?”
“老公,不冷了。”她只覺得好幸福,好幸福。
他又抱了她好一會,直到感覺她的身體不再寒冷,才鬆開她,把她帶到竹排上,“寧寧,在這裡曬一會太陽,不許動,聽到沒?”
她點點頭,經過剛纔那一幕,對這個森林的恐懼是越發加深了。
只見顧非寒走到河邊,拿起她的髒衣服,在河邊洗。
她倦起雙腳,把頭埋在雙腿之間,只覺得眼睛的溼意越來越重了,那個如此驕傲的男人,如今正拿着她髒衣服在洗,明明就那樣愛乾淨的一個人,可是卻一點不介意她滿身的泥土,將她緊緊抱着,告訴她:沒事了,不怕,有我在。
這樣的男人,那樣的愛着她,就算走不出這片森林,她依然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顧非寒小心在河邊清洗着她的衣服,現在天氣還冷,又沒有衣服穿,雖然很髒,可是對他來說,卻很珍貴。
她原本就有些發燒,好不容易好了,這會還真不知道會不會病倒,說過好好照顧她,可是,卻讓她在自己的眼皮低下,都能發生意外,他真覺得自己有些失敗,連自己愛心的女人都沒有照顧好。
他把衣服洗好擰乾,看着傻傻坐在那裡的女人,走了過去,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傻瓜,怎麼了?是不是冷?”
她伸手鑽進他的懷裡,緊緊抱着他,“顧非寒,我愛你。”
聽了她這句話,臉上揚起有些得瑟的笑意,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寧寧,我也一樣愛你。”同時抱着她。
山風呼呼吹過,何以寧猛地打了幾個噴嚏,顧非寒心裡一緊,鬆開她,“寧寧,把衣服都穿好,聽話。”
把衣服給她了,難道他不冷嗎?
“非寒,別這麼緊張,要是連你也着涼了,那不是沒人帶我離開這裡?”她動手想把外套給他,正動手,剛看到他投過來那抹不容質疑的目光,彷彿只要她把衣服脫下來,他就會跟她急。
顧非寒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有些不悅,“寧寧,乖,我現在去撿點柴,現在太陽那麼好,又有火烤,肯定乾得很快。”
她只好點點頭,“你小心點,森林裡蛇多。”她不放心的交待了一句,看着他在附近撿乾的柴枝。
他的外套也髒了,她把自己的衣服掛在樹上,然後穿着他的外套走到河邊,輕輕擦拭着上面的泥土。雖然他嘴說沒說,可是她知道,這男人心裡其實很愛乾淨,同時,這也是感動她的地方。
剛纔的確很冷,如今穿着帶着他體溫的衣服,只覺得渾身都是暖哄哄的。
顧非寒很快就回來了,這裡樹多,所以撿一點柴枝來他來說,亳無難度。他動作麻利,生起了火,“寧寧,你在這裡把衣服先烤一下,我去找點吃的來。”
她站了起來,把外套披在他身上,雖然是男人,可是現在天氣還是有些冷,她實在不放心,“非寒,我在這裡烤火,我不會冷的,你還是先把外套穿上,你要照顧好自己了,才能照顧我啊。”
他有些爆裂的嘴脣,揚起了好看的弧度,有些寵溺的摸了摸她及肩的小長髮,“好,寧寧,你在這裡,那裡都不許去,等我一下就回來。”
“好,我在這裡等你。”只要他肯穿上衣服,她當然不會反對了,如今,只有快點把衣服整幹,才能快點離開這裡。
她一點不想浪費時間,如果不是因爲她,說不定他們現在都走了不少的路。
顧非寒走進了樹林,剛纔他就發現這林子裡有山雞,正好可以給寧寧補一補。
他小心翼翼走過去,手裡拿着刀子,悄悄躲在一邊,瞄準了那隻站在樹枝上的山雞,一個飛箭過去,那隻山雞立即從樹上掉了下來。
他撿了起來,用手掂了一下,中餐是沒有問題了,他慶幸自己當年的訓練,不論槍,還是飛刀,對於他來說,沒有困難。
何以寧坐在火堆前,用衣服掛了起來,有太陽曬,有風吹,還有火烤,就不信這衣服幹不了。
火苗在衣服前茲茲的燃燒,衣服上的水汽像是騰雲駕霧一樣升起,她探頭,看到顧非寒已經從樹林裡出來,手裡拿着一隻山雞。
她倒沒有太吃驚,顧非寒有時候就像多拉夢,變出一些東西來,一點都不意外。
“老婆,今天中午有肉吃了。”他臉上那抹勝利的笑意很明顯,看到何以寧都有些醉了。
“老公,你好棒。”她脫口而出。
顧非寒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藏都藏不住,“老婆,我也知道我很棒,你還喜歡嗎?”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看着顧非寒十分驕傲的走向河邊,她臉一紅,這男人,明明她就不是說那個意思,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還是快點把衣服整幹,希望不要在這裡擔誤太多時間了。
顧非寒很快就把山雞的毛撥光,清理了內臟,然後用樹枝把雞竄了起來,架在火上烤,看着一邊烤衣服的小女人,最差的環境,有她在,都是天堂。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兩個人坐下來,看着那個慢慢變得金黃的山雞,肚子頓時餓了起來,咕咕的叫聲宣泄着他們對這山雞的渴望。
何以寧都快流口水了,連烤衣服的心思都被那隻山雞吸引過去了,“非寒,還要烤多久啊?好像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