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蘭很久沒有看到顧江濤的臉色如此沉重了,“老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事,你放心吧。”這些事情沒必要讓夏蘭知道。
天賜的腿已經漸漸在康復當中,已經開始在嘗試用柺杖走路,平日裡還必須要天天做物治理療,才能完全康復。
出院了,何以寧的心情並沒有因爲天賜可以出院而變得輕鬆,她明知道以顧非寒的性格,恐怕早已經在那裡安排了別墅。只有她知道自己,顧非寒越是對她太好,她的內心就是不安。
陽光明媚,儘管在冬日裡仍然透着暖暖的味道,看着顧非寒對他們兩個那種體貼入懷,讓她一度錯覺,顧非寒是他們的父親,但是,她知道這是沒可能的。
顧非寒怎麼會是當初在遊輪上那個人?世事絕對沒有這麼巧合。
只是,隨着車子漸漸駛近,她不由得驚住了,忍不住問坐在前面的顧非寒,“顧非寒,你要帶我去那裡?”
不會的,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再住在那裡?但是車子卻真真實實停在以前的家,她愣在地上,那些樹木他居然移植過來了。
天恩從車子裡跑了出來,站在這裡,她驚喜的問,“媽媽,這裡不是以前外公的家嗎?顧叔叔,我們以後住在這裡嗎?”
顧非寒小心把天賜從車裡抱了出來,點了點頭,“對啊,恩恩喜歡這裡嗎?”
天恩轉過頭,看着還愣在那裡的何以寧,拉了拉她的手,“媽媽,你怎麼了?”
“傻瓜,還不進去看看,就算那裡保不住,這裡我總可以保得住的,就算他們回來,也不用擔心他們找不到,對嗎?”說完,顧非寒抱着天賜走在前面。
何以寧頭微微擡了起來,深呼吸了一下,告訴自己別掉眼淚,“恩恩,我們進去。”
她以爲顧非寒會隨便給她安排一個住處,顯現沒有想到,他居然花了那麼多心思把這房子給買回來了,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以寧,我不知道以前是什麼樣的,所以可能恢復不了原貌,但希望你會喜歡。”打開門,裡面重新裝修過,簡單溫馨,又無處不透露着奢華,客廳一邊的的鋼琴,那是世界最出名的鋼琴,音質絕對是一流的。
“顧非寒,你幹嘛對我這麼好?”這個地方,即使裡面什麼都沒有,她也不會不喜歡的,這裡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啊。
“傻樣,好了,先去看看房間,如果不喜歡的話還可以換……”這間屋子,何以寧熟悉極了,就連天恩天賜的房間,都佈置得非常精緻。
喬風站在後面,忍不住說,“以寧小姐,你們的房間都是少爺一手佈置的。”
聽了喬風的話,何以寧的神情更加複雜,如果換了別的地方,她有很多理由可以離開,只是這裡,她不捨得。
天恩天賜對於這個新家絕對是異常滿意,天恩忍不住問,“顧叔叔,那你會跟恩恩一起住的嗎?這裡房間都好大啊。”
顧非寒親了她一口,“恩恩,你說如果顧叔叔做你們爸爸,你們會同意嗎?”
“同意……”兩個小傢伙異口同聲,聲音非常響亮,聽得何以寧的心都跟着震了起來。
“天賜恩恩,你們別跟着顧叔叔胡鬧?餓了吧,我給你們去做吃的。”何以寧逃了去廚房,她萬萬沒有想到顧非寒這個混蛋居然敢在他們面前問得這麼直接,甚至連她一直引以爲傲的兒子都被他騙了。
看着何以寧逃了,顧非寒輕輕揚起一絲笑意,“你們媽媽害羞了,可是你們得幫顧叔叔,知道嗎?”
“顧叔叔,你以後一定要對我老媽好,不然我跟天恩可不會放過你。”天賜雖然答應了,但還是把醜話說在前面,經過這段時間考察,他覺得顧非寒比宋子軒更適合老媽。
“當然,等天賜的腿完全好了,我就娶你媽媽,到時候我就是你們名正言順的爸爸了。”顧非寒在心裡自然有自己的計劃,他亦知道顧江濤恐怕不會輕易讓他娶何以寧,但是沒關係,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如果連自己的婚姻都不能作主,還算什麼男人?
那麼這些年在外國,他算是白活了。
廚房裡,何以寧摸着自己的胸口,都覺得呼吸還不順暢,她害怕極了,顧非寒那個態度顯現是真的要娶她。她沒有想過事情會發現到現在這種地步,她一直在想,或許他顧大公子只是一起興起,最多也就玩了玩,但現在顯現不是。
他的感情是那樣的熾烈,如同火山曝發一樣,讓她接受不了,只覺得腦袋裡一片混亂。
顧非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她完全沉浸在剛纔那場振驚當中,當她發現顧非寒在身邊,立即下意識後退了幾步,“顧非寒,你不要過來。”
“何以寧,你到底在怕什麼?”顧非寒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更進一步,將他鎖在自己的雙手之間,容不得她逃避。
“怕我不夠愛你嗎?還是需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你才肯信?你這女人,我顧非寒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一個女人,你居然一點都不信任我。”顧非寒有些氣敗,有些無奈,有些咬牙切齒。
“我配不上你,你別再逼我了,也不要對我這麼好,當我求你了,行嗎?”
“配不配得上我說了算,我就是喜歡你,在我身邊,我會一直保護你,愛我,做我女人不好嗎?何以寧?你別告訴我心裡喜歡宋子軒,信不信我去把他滅了。”顧非寒實在拿她沒辦法,有時候真想敲開她的頭來看看。
“顧非寒,你神經病,你放開我好不好?”她就差沒哭出來了,每次都是這樣,逼得她逃無可逃。
“休想,這輩子別指望我會放開你,你是我的。”吼完,他將她死死抱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的說,“寧寧,別再折磨我行嗎?”
那一聲低啞深沉的‘寧寧’,叫得何以寧的心都跟着生痛,她閉上眼睛,眼淚順勢滑了下來。
“顧非寒,對不住,對不住。”除了對不住,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她不想讓他難過,可是她真的害怕了,五年的監獄生活,她似乎愛的勇氣都失去了,更何況,那個對象是顧非寒這樣的男人。
“傻瓜,你怎麼這麼傻?”顧非寒鬆開她,看到她有臉上還有淚的痕漬,輕轟吻掉,“好了,是我不好,我給你時間,讓你心甘情願做我女人。”
何以寧沒有說話,只是覺得心裡非常的沉重,不過能再次回到這裡,她的確很開心。
“今晚出去吃,我讓秦嫂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秦嫂看着我長大,我的喜歡的人,她也會喜歡的。”有秦嫂在這裡照顧他們,顧非寒才能安心。
她能說什麼?這裡是顧非寒買回來的,他想讓什麼人進來住都是應該的。
慶祝天賜出院,顧非寒帶着他們走進了君悅酒店,“寧寧,這裡老闆是我的同學,今晚由他們酒店最頂級的主廚給我們做晚餐。”
其實她不挑的,“顧非寒,你把天恩天賜的嘴都養刁了,這樣子不行的。”若然到時候離開他,她真的擔心他們會適應不了。
“不怕,有我在,你就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