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寧和何以恆都在焦急等待着骨髓的配對結果,對於她來說,每一分鐘坐在凳子上,都如坐針毯,讓她坐立難安。
何以恆同樣心急,看到何以寧的樣子,他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整整一個上午過去了,結果還沒有出來。
溫如靜看在心裡,痛在眼裡,可恨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雖然醫院方面除了在親屬裡找適合的骨髓,同時已經在世界骨髓庫裡進行配對,但是有時候,想要找到適合的骨髓,就如同大海撈針一樣。
看着天恩天真難漫的笑容,上天,你怎麼能忍心讓我的寶貝受這樣的折磨?比起當初天賜要截肢,更加讓她感覺命運的無奈。
下午,漫長的等待中,秦醫生拿着檢查報告讓他們再次走進了辦公室,只是很遺憾的說,“以寧,你的匹配度有50%,對於天恩來說,風險太大了,以恆你的骨髓也不適合,還有其它的親人嗎?恩恩的爸爸呢?”
何以恆搖了搖頭,醫生這句話,卻讓何以寧如同一盤冷水潑了下來,頓時清醒了,是的,說不定顧非寒可以救恩恩。
“秦醫生,如果恩恩的爸爸,那成功率有多大?”何以寧緊張的問。
“若是天恩的爸爸,相對一般人來說,成功率會高很多的。”
“那就好,以恆,我要回去a城找一個人,恩恩這幾天就麻煩你們照顧好。”是他,何以寧有一種預感,顧非寒會是天恩的救命草。
難道真的在懲罰她嗎?
“姐,你要回去找誰?你不是說你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嗎?”何以恆捉住她的手,想到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他手的力量不由得加重。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爲了恩恩,我必須回去一趟,以恆,一切就辛苦你了。”
聽了她的話,何以恆鬆開了手,也只能點點頭,若然找到那個負心的男人,即使他可以救回天恩,他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原諒他,就是因爲他,害得姐姐這些年來,吃盡苦頭。
何以寧回到病房,交待了一聲,天恩顯現是非常不捨得何以寧,臨出門的時候,還忍不住跑了出去,又確定了一下媽媽什麼時候纔回來。
她亦不捨得,電梯關上那瞬間,她的眼淚就譁然而下,只能捂着嘴巴,無聲流淚。
回到家裡簡單的收拾了兩件衣服,何以恆早在她離開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派了直升機,何以寧沒有護照,那時候逃亡似的離開,幸好,有以恆在。
阿龍和阿虎也跟着何以寧坐上了飛機,隨着飛機起飛,想到和那個人越來越接近,她以爲自己那顆不會再亂跳的心臟,再次緊張起來。
她不得不承認,從第一次遇到顧非寒的時候,每次跟他接近,她就無法控制着自己不去緊張。
幾小時後,飛機悄然降落在之前何以恆在半山裡的別墅,何以寧實在沒辦法等,當她一下飛機,直接撥通了顧非寒的電話。
剛從會議室出來的顧非寒,腳還沒有進辦公室,電話鈴鈴響起,當他看到電話上顯示的人的時候,以爲自己在做夢,不由得擦了擦眼睛。
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嘴角邪惡的上揚,正準備過去好好教訓她一頓,她倒是送上門了,“喂,那位啊?”
聽到他的聲音,仍然是那麼帶着茲性,非常有男人味,她的心沒有由來的猛跳,“顧非寒,是我。”
顧非寒聽到她的聲音,伸手解了解領帶,然後在真皮大椅上坐了下來,神定神閒的說,“你?你是誰?我認識的嗎?”
何以寧氣結,敢情這王八蛋當初說怎麼怎麼對她說,她才離開沒多久,他就已經完全忘記了她嗎?
可是想到天恩,她忍了下來,“我是何以寧,你在那裡?我想見你。”
顧非寒冷笑了一下,“哦,原來是你啊,你以爲你是誰啊?我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說完,顧非寒掛掉了電話,手指在桌子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着,然後撥通了喬風的電話,“等下跟蹤一下這個號碼的位置。”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女人五分鐘以後就立即打過來了,她肯主動打電話給他,就是代表這女人絕對是有事求他,否則又怎麼可能會那麼主動?
既然她有事求他,那麼他更加不需要擔心她不會來找他,更何況,即便她不來,也休想逃得出他的掌手?
“顧非寒,我找你真的有很急的事情,你在那裡?我立即來找你。”何以寧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只是不知道他現在住在那裡?
只要找到他的頭髮,或者的唾液,就可以證實他是不是孩子的父親,假如是他,就算求,她也會求他回去救天恩。
現在知道找他了嗎?可知她失蹤那些時候,對他來說,每天像度日如年,不讓她急一下,不會她一點教訓,這個女人就不知道學乖。
何以寧聽着電話傳來的嘟嘟聲,再撥進去,電話一直佔線。顧非寒,我就不信找不到你的。
阿龍阿虎看着何以寧又氣憤、又心急的表情,走了過來,“大小姐,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原本想勸她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找人,可是看她的心急如焚的表情,就知道勸不了,希望可以幫上她的忙。
何以寧想了想,決定回到大宅裡等,如果秦嫂還在,她肯定知道顧非寒人在那裡。
“阿龍、阿虎,謝謝你們,你們在暗中保護我就行了,不需要這樣跟着。”她知道讓他們離開是不可能的事情,若然讓顧非寒知道有兩個男人寸步不離跟着她,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想到這裡,又覺得自己多餘,他現在的態度是一點不希望看到她,在來的時候,她曾經在心裡偷偷的想過,如果她回來了,顧非寒會不會很開心?顯現,是她自己又在自作多情了。
阿龍、阿虎只得點了點頭,答應了何以寧的請求,只在暗中保護她的安全。
來到大宅,已經九點多了,裡面漆黑一片,秦嫂如果在的話,不可能這麼早就關燈了。以前,她在的時候,不管多晚,客燈裡總會亮起一盞小燈,那是顧非寒說的,那樣纔有家的感覺,再晚回來,也知道有人一直在等他。
如今,他也不回來這裡了嗎?
她在門口坐了下來,寒風呼呼而過,她不由得倦起了身子,不知道天恩現在睡着了嗎?沒有她在身邊,晚上踢被子可會有人照顧她?
想到恩恩,她不由得嘆了口氣。
大半個小時過去了,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這樣守株待兔有沒用,拿出手機,奢望着顧非寒會聽她的電話。
還沒把號碼撥完整,一陣車聲響起,車燈照在何以寧身上,有些刺眼,她不由得拿手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