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博文仔細盯着面前的公式,開始轉化變形。
電導率的含量σ(T)與鹽的含量和離子的遷移有關:σ(T)=∑nqμ,因此鹽的濃度高時,形成的離子對甚至三合離子的數目較多,但遷移性也下降……
一通轉化,常博文有些頭大。
眼前這個方程,好像比之前的還要複雜。
不對,等等。
他漏掉了反應溫度。
如果將反應溫度引入進去的話,σ(T)=Ae-(B/T-T0)/根號T……
頓時,常博文的表情再度扭曲。
這啥啊這是??
人類的悲喜並不想通,如果說常博文正在體會薅頭髮的痛苦,那張秋則是在體會當評委的痛苦。
整整兩個小時,他啥也沒幹,就硬坐在那點評打分點評打分。
也多虧了最開始王樂樂二人搞出來的風波,沒有人質疑張秋的打分能力。
隨後,張秋直接開始了摸魚模式,關掉了模仿技能,每次打分之前都悄咪咪地瞧一眼清月的評分,再給出一個差不多的分數。
嗯,讀書人的事情,這打分可不能算是抄……
決賽很快到來。
宋茗和陳夢琪一路發揮穩定,過關斬將來到了決賽。
這一輪,四位選手追逐冠軍。
令張秋有些意外的是,宋茗和陳夢琪的組合在來到決賽之前,僅僅只是排名第二,王樂樂緊隨其後排名第三。
排名第一的,也是一對男女組合。
男生不高,平頭顯得很精神,脖子上閃着銀色的項鍊,牛仔夾克修身還顯得整個人非常帥氣。
與之對應的,男生的演唱風格也與其他人相當不同。
男生的風格,是說唱。
首輪,二人就憑藉着一曲翻唱的羅生門給了張秋相當強烈的印象。
男生的演唱,更多的是一種野性,放縱,不羈,自在。
磁性的嗓音彷彿是惡魔在低語,讓人很好奇,又忍不住沉迷其中。
當音樂的旋律配合着男生相當磁性的嗓音,踩着音樂的鼓點演奏出來的時候,張秋承認,他確實跟着音樂律動了起來,很好的帶入了進去。
但比起這個,更讓張秋震撼的,是那個女生。
女生不高,容貌也不是很出衆,甚至前半段也只是男生的獨角戲。
直到女生開嗓的那一刻,張秋震撼到了。
那種聲音,空靈,悠遠。
彷彿來自天邊,又彷彿是從海水的浪花裡傳來。
像是天使吻過的聲音,與男生的演唱的對比實在是太強烈了。
如果說陳夢琪二人的組合是上帝的伴奏配合仙女的演唱,那這對組合就完全的詮釋了什麼叫天使與魔鬼的碰撞。
第二輪,二人更是直接演唱了一首原創歌曲,公園北Hood。
雖然是原創,但作詞工整,風格整體相當歡快。
從他們的歌詞裡,張秋回想起了很多東西。
雖然他們寫的是他們的家鄉,他們的公園北路,但是能引起所有人共鳴的,是融入了他們青春的公園北路。
青春,陽光,少年。
籃球,吉他,麥克。
那個曾經深愛過的女孩,那些曾經爲之拼盡一切的夢想。
少年對於現實的無力感,對於時光匆匆流過的恐慌,全都非常巧妙地穿進了公園北路的風,從少年的身後吹過。
衣衫獵獵。
可以說,這首歌的演唱技巧並不如何高明,但作詞卻是彌補了所有的遺憾。
少年雖然也曾迷茫過,也曾無力過。
但最終,在身後的陽光中,少年還是握緊了拳頭,吹着公園北路的風,看向了遠方。
最終,正是憑藉這首公園北路,這隊組合,直接從第二名躍居第一,並且反超宋茗陳夢琪的組合0.3分。
至於四人中的第四名,是個不起眼的小胖子。
和王樂樂差不多,演唱水平不錯,可惜一樣把握不準情緒。
一首飛雲之下,硬生生的讓他唱出了飛得更高的感覺。
很好聽,可是曲不對味。
和王樂樂不同的是,小胖子倒是很謙虛,評委給出點評之後,連連點頭稱是。
隨後的第二輪,張秋能明顯感覺出來,他確實是在努力的控制情緒。
王樂樂則是完全相反。
第一輪之後,她完全沒有聽取張秋的建議。
一首cruel summer,依舊是鋼琴彈唱,依舊是無可挑剔的音準和技巧。
依舊是,控制不住的情緒爆發。
得益於這首歌本身就沒有太多情緒的變化,所以哪怕她收不住自己的情緒,效果也不會太差,最終王樂樂以第三名進入決賽,比宋茗二人低了1.1分。
“經過兩輪的角逐,我們的前四名已經誕生,接下來,是最後一輪的決賽,各位選手表現如何,讓我們拭目以待。”
“我們採取抽籤決定順序的方式。”
十分鐘後,主持人面色怪異地拿起了麥克風。
“我們抽籤選定的順序,和現在四位的排名完全一致。”
“另外,我們的張秋評委爲了避嫌,申請了停止打分。”
話音剛落,聚光燈給到了張秋的位子。
衆人看了過去,空空如也。
王樂樂的眼前一亮。
如果有人告訴她張秋給她的打分絕對是合理公正的,她是不信的。
張秋走了,自己的勝算便大了一分!
張秋此刻,正躲在最後一排,和林晚晚並排坐在角落裡。
本來說的可是陪林晚晚來音樂節放鬆一下心情的,張秋可不願意繼續打分。
正好陳夢琪二人殺進了決賽,他也有正當理由開溜。
比賽很快開始。
排名第一的組合上場。
伴奏開始,短暫的兩個小節,將整首歌的基調確定了下來。
隨即,女生開口。
“放鬆在慢慢升空,被窩裡做一個夢,外面的噪音太多,說什麼don't wanna know……”
音樂一開始,林晚晚就閉上眼睛,跟着哼了起來。
張秋卻只是笑笑。
這首歌並不怎麼適合這個女生演唱,空靈的嗓音演唱不出那種有些喪的感覺,這對組合,決賽選的歌不好,贏不了。
隨即,張秋轉頭看了看搖頭晃腦跟着哼歌的林晚晚,笑了。
無所謂了,對於觀衆而言,其實不必在意那麼多細節,什麼音律啊押韻啊,情感啊節奏啊。
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觀衆的感覺,觀衆喜歡,就夠了。
林晚晚聽着開心,就夠了。
一曲罷,林晚晚睜開了眼睛,看着在自己身旁滿臉“壞笑”地盯着自己的張秋,臉上升起一抹紅暈。
“看什麼看!沒見過哼歌麼!”
張秋不語,依舊盯着林晚晚的眼睛看。
林晚晚大羞,跑了出去。
她跑,他追。
很快,二人來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