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 慕容斐也沒有閒着,又躲進他的書房,研究唐琳留下來的, 不完整的圖紙, 這份圖紙他誰也沒有給看過, 放在書房的保險櫃, 其實他是在唐琳失蹤之後才明白, 應該鎖在保險櫃裡的應該是人,不是圖紙。
慕容斐是在外國主修建築的,至他於曾經履歷上寫的工商管理, 也不算是騙唐琳的,一開始真的是工商管理, 可是那個年紀, 誰沒有點叛逆呢, 等回國了才明白老子的用心。
他老爸慕容安業,當初創立安陽集團的時候, 可不是一個人單打獨鬥的,就從集團的名字上看,你就能看出端倪,安陽,慕容安業的安, 那個陽呢?就是西門陽宇的陽, 他們一開始是合夥人, 但是主要是西門陽宇出資, 慕容安業來跑業務。
哥們合作哪個年代都一樣, 幹着幹着總有一個覺得不合適了,那個人就是慕安業, 所有的人脈和業務都是他積累的,而西門陽宇只顧着日進斗金,這還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西門陽宇後來只顧着忙乎女人了,一點都不顧事業了。
慕容安業就徹底翻臉了,趁着西門陽宇的大腦轉不過來彎兒的時候,卷着錢和那些人脈走了,到了現在的S市,把安陽集團又發揚光大了。
兩個人就像馬航一樣,失聯了,後來斷斷續續地也聽說過了,西門陽宇混得挺慘的,最後女人都跑了,不過他也只是委婉嘆息,就當是對這個朋友的最後一絲同情。
做過虧心事的人,不知道是因爲擔心過度,還是因果循環,慕容安業被查出得了癌症,所以把兒子召喚回來,管理整個兒安陽集團,可惜,慕容斐當時不太懂管理,看着家裡這樣,也只能是悔不當初,然後硬着頭皮上。
自己還自學了一些管理學,心理學的書,不過等慕容老爺子閉眼之後不久,安陽集團就出了大亂子,許多元老開始動亂謀反,還揚言如果新的總裁不在一年內做出點成績來,他們就不幹了,並且要遵照當年跟慕容老爺子的約定,賠償他們損失,算下來幾乎快掏空了安陽的資產。
而且元老如果都走了,那麼士氣也下降了,那些老客戶也就慢慢流逝了,不過老天相助,在無意間,慕容斐聽同行業的融創集團有個法寶,就是唐琳,手裡有份秘密圖紙,如果能得到那個,安陽集團至少少奮鬥十年。
於是慕容斐開始研究起女人的心思來,跟蹤窺探,各種方法,無所不用其極,來吸引唐琳,得到那份秘密圖紙,現在圖紙到手了,眼看就要成功了,可是一點快感都沒有。
牆上的掛鐘響了幾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又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剩下的拿在手裡,以他在國外的所學,補上唐琳設計的漏洞是綽綽有餘的,可是他心裡的漏洞誰來填滿呢?
唐琳已經失蹤許久了,裴雲飛也來正面挑戰過,只是慕容斐並不把他放在眼裡,甚至對他是充滿仇恨的,但表面上依舊客氣地稱呼他:“裴總!”
裴雲飛雖然沒有那麼心平氣和,但也面子上過去了,本以爲他來是找慕容斐打架的,打他一拳,然後用狠狠地眼神望着他:“這一拳是你欠唐琳的。”
可惜滿口仁義道德了半天,也不過是爲了那張圖紙,慕容斐真是高看他了,不過就是個人渣。
噹噹噹當.......“請進!”
門開了,一個女人出現在書房門口,只是打開門,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女人看上去得有四十了,但是氣質還是不錯的,穿着一身絲質的水泡,頭髮散落着,“慕容老總,聽齊飛說你回來了,我給你衝了一杯咖啡。”
她叫林蓉,不是下人,是慕容斐的表姐,從小跟慕容斐玩到大的,現在離婚了,淨身出戶,慕容斐收留了她。
林蓉是學財務出身的,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與其從外面找一個不信任的人,還不如安插一個自己熟悉的人,於是林蓉掌管了安陽的命脈,財務部。
慕容斐看見她,微微攏了攏眉心,眼皮微微下垂,有些倦容:“進來吧。”
林蓉把咖啡放到離圖紙最遠的地方,生怕萬一,看也不看那些東西,繞過桌子站在慕容斐面前,背過身倚在桌子上,雙手一插:“別太累了,你看你都瘦了。”
“表姐,我沒事的,接下來我要一搏了,只是.....恐怕你也知道,資金上還是很吃緊的,融創公司的李德水還有裴雲飛都來過,談過合作意向,可是.....我有點擔心。”
林蓉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李德水就是個小人,但是裴雲飛也沒有比他乾淨多少,如果合作,風險太大了,哎?”她眼前一亮:“我有個老同學,在國外的大公司做過,不過現在嫁人了,聽說他老公就是大公司的一把,我去幫你探探?”
慕容斐深吸了一口煙,輕輕地吐了出來,那煙沒有立刻散開,而是在他眼前繪製了一些不規則的圖案,被林蓉一手驅散了,“少抽點吧,我先去探探,放心,暫時不會說透,只是看看他那邊什麼意思,回頭你再接觸接觸,有些事做容易,後果誰也想不到。”
“也只有這樣了,麻煩表姐!”慕容斐微微地點了點頭。
談完事,林蓉從慕容斐的房間出來,進了自己的臥室,按亮牀頭櫃上的手機,發了一條信息,便又睡下了。
齊飛一大早便去後山跑步了,自從認識慕容斐之後,齊飛就被他拉着跑步,慕容斐實在受不了齊飛弱不禁風的樣子,不過事實證明很有效果,齊飛雖然沒有長胖,但是體格確實比從前強多了,一年裡沒有見過生病。
也是自從慕容斐開始接觸唐琳之後,齊飛就自己跑步了,有時候還說他重色輕友,慕容斐總是笑笑說道:“我只是爲了項目,你都想哪兒去了。”
但是慢慢到後來,慕容斐都已經不反駁自己了,只是抿着嘴看他一眼,齊飛覺得那是一種默認。
說是後山,其實就是個名字,多年前叫後山,現在後山都建了別墅,誰讓這裡環境好,遠離喧囂和污染,每次都路過賣房子的宣傳牌,上面寫着給人生的後花園。
只是牌子一直都立在那兒,問津的人卻很少,期初齊飛就是單純覺得,可能大多數人上班不方便,畢竟少數人是老闆,或者是像他這樣,可以和老闆一個待遇的心腹,上班晚點也不會有人說,但是他從來不以這個爲藉口遲到早退,這就是慕容斐看重他身上的優點,知道珍惜和感恩,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這個社會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
後來齊飛在一個陵園出售的廣告上,也看見了同樣的話,怪不得賣不出去。
但還是有人賣了,據說是爲了炒房的,齊飛在建好之後,還從來沒有上去看過,今天正好慕容斐也不在,他又不用那麼早上班,於是想過去看看,不是爲別的,只是爲了給自己一個目標,就算買不起,作爲激勵也是好的。
不過那裡是真像陵園,沒人住,都是空房子,有點像燒紙祭拜時候,做的別墅模型,都長得差不多,陰天的時候看去,還真有點陰森恐怖。
走到一間別墅門口,從上到下看了看,還真是不輸給慕容斐的別墅的,只是因爲位置的緣故,賣得相對便宜一點,加上沒人買,就更掉價了。
齊飛往後退着,想從遠處欣賞一番,結果只覺得身體撞到了什麼,回頭的時候差點嚇尿了,對方是個戴墨鏡,用絲巾包裹得非常嚴實的女人,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一直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