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正式開始的時候, 顏季禮已經找不到唐琳的身影了,他四處找了很久都沒有,倒尋到了自己的女伴, 她當時跟花癡一樣欣賞慕容斐, 以至於顏季禮站在她身邊那麼久, 她都沒有看到。
“他你就別做夢了, 他是我姐姐的, 你這樣的一輩子也別想。”顏季禮特別不屑地說道:“你這樣的,就我都沒戲!”
那女孩子突然臉色變了,看着他, 半晌說不出話來,但是那種眼神放射出來的東西, 足夠讓他不敢看她, 顏季禮頭別向一邊, 輕咳了兩聲,他不知道爲什麼, 都這樣了還裝清高,不是明明和那些女孩兒都一樣嗎,何必那麼在乎這句話。
顏季禮爲了緩解尷尬,手隨意搭在她肩膀上:“那什麼,今天你只要好好表現, 一會兒給你加點錢, 還是晚上一起去玩?要不.....下次還找你?”
女孩始終不說話, 臉上恢復了標準禮儀笑容, 眼睛一直注視着前方, 但腦子裡卻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顏老爺子,顏季禮的父親, 顏寬,作爲重要邀請嘉賓之一,和慕容斐一起剪綵,雙方一起,一手拿着絲帶,一手拿着剪綵的剪刀,在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一同剪下去。
趁着無數閃光燈抓拍的時候,顏老爺子邊笑邊不經意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小斐,叔叔打算和你合作,並且把百分之十的股份轉到小潔名下。”
這好似在詢問的話,實際上,顏老爺子早就盤算好了,他口中的小潔,就是顏季禮的姐姐,顏季潔,今年29歲了,之所以那麼大齡還沒有結婚,就是因爲慕容斐,她從幾年前,國外留學回來,第一眼見到慕容斐,就愛上了他,只是對方一直保持着距離。
後來聽說了許多他的傳言,還有次去他的辦公室,聽私下人懷疑他那方面有問題,那麼多年都不近女色,她心裡有種莫名的愉悅,她知道那證明他是正人君子,在那兒之後,他消失了一段時間,季潔也沒有找他,權當他在忙大事,對於他的家族,她從小耳融目染。
她甚至在他病的時候,去過幾次,但都吃了閉門羹,她聽見他的歇斯底里,但是沒有人告訴她是爲什麼,她只以爲他事業失敗了,然後去找顏老爺子,求他幫慕容斐一把。
顏老爺子是個何其精明的人,除非有關係,否則誰也別想從他這兒拿到任何東西,即便季潔在他這裡哭鬧求情,不過他很看好慕容斐,在所有他認識的有錢才俊裡,慕容斐是唯一一個可以當他女婿的人選,因爲他太像自己年輕時候了。
瞭解這個東西是很可怕的,知道他每個下一步都要做什麼,他也清楚自己這樣的人的下場,所以要不是慕容斐一下子有這樣的成就,他還真猶豫會不會把女兒交給他。
慕容斐只笑了笑,許久說了一句:“叔叔,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剪綵吧!”
隨着兩聲咔擦聲,綵帶的花,正正好好掉在托盤上,禮儀小姐端着托盤下去了,慕容斐和顏老爺子在鼓掌。
“大家安靜一下。”突然,顏老爺子的手下在他的示意下,讓雷動般的掌聲停了下來,然後老爺子清了清嗓子,走到發言臺開口講話,這一切慕容斐都始料未及。
“今天,是我的準女婿慕容斐酒店開業的日子。”他頓了頓,等着下面人的反應,果然大家開始喧譁起來,閃光燈頻閃,即便是記者,也不知道兩家還有這麼層關係,儘管他們日以繼夜地蹲點。
顏老爺子很滿意他們的反應,於是接着說道:“在這裡,我今天宣佈一件事,我顏氏正式和安陽集團合作,並且出資入股。”
底下有人帶頭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顏季禮也傻乎乎地鼓掌,只有他身邊的女孩子不動聲色地望着臺上,冷笑了一聲。
顏季禮也一笑,用胳膊肘拱了她一下:“看了吧,我就說是這樣的。”
“你都沒看到慕容老總的臉色嗎?明明都是你父親自作主張,說好聽了,是他給你們面子,說不好聽你父親就是強盜行爲,你剛剛說你姐姐的時候,我真以爲我們不一樣,現在看來還不如我。”女孩兒甩下這句話,直接走了。
顏季禮面色一沉,不顧場合,跟着跑了出去,有點惱怒,說他可以,不能說自己的姐姐:“你胡說什麼,你憑什麼胡說,你算老幾?”
女孩兒絲毫沒有回頭,快步走着,嘴裡也沒有停着:“我跟你們不一樣,我知道自己算不了老幾,所以即便發怒也不會說什麼,但是你們卻不知道自己算老幾,在人家的酒店開業典禮,說出這樣分不出主次的話來,真是卑微!”
“你!”顏季禮快步追了過去,一把拉住了她,伸手要抽她,結果被她的眼神給呵住了。
女孩子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畏懼:“我快被你們蠢哭了,以後不要再約我了,還有.....”女孩兒從口袋裡掏出剛剛他甩給自己的卡,扔在他身上:“以後約女孩兒之前,最好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不然不要隨隨便便損別人,有可能惹禍上身!”
她走了,再也沒有回頭,剩下顏季禮玩味地看着她的背影,末了嘴裡幽幽地說了一句:“下次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你是什麼人。”
女孩兒快步到了拐角的地方,看到一輛高檔轎車,黑色的,不那麼引人注目,她回頭確定沒人跟着,上了車,剛關上門,副駕駛的女人看了她一眼:“怎麼樣?都摸清楚了?”
“是的,唐琳姐,我保證,我能搞定慕容斐。”
唐琳眼裡閃過說不出的情緒,淡淡地說道:“開車吧!”
剛開了一會兒,一輛同樣規格的車與她們擦身而過,開車的男人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唐琳,猛踩了剎車,衝出去想要攔住那輛車,看得更清楚,但是誰知道,那輛車也加快了速度,一溜煙沒了蹤影,裴雲飛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遠方打愣。
顏心意從車上下來,親暱地挽着他的手,詢問了半天,也沒有問出結果。
會場裡的顏季禮生着悶氣,顏季潔看見他,便拉着慕容斐走過來,“你怎麼了?不高興。這衣服怎麼還換了。”
“我......總之很倒黴,不說了!”說完從服務生手裡拿了一杯酒,太過於生猛,又濺到身上,他不高興地用力拉出口袋裡的手絹,名片也掉了出來,光顧着擦拭,根本沒有注意。
慕容斐幫他撿起來,看到上面的名字一愣,但儘量保持風度地問他:“這個女人長什麼樣子?在哪兒?是在酒店嗎?現在在哪兒?”
顏季禮一愣,他很少見到這樣的慕容斐,整個人隨手指了一個,唐琳剛剛消失的地方,慕容斐像箭一樣出去,直到門口,他也沒有看見她的影子,只呆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