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光閣的秋日,溫暖和煦,蕭天熠長身玉立,英姿勃勃踏入房間的時候,寒菲櫻正在查看手中情報,見妖孽回來,嫣然一笑,“你現在知道你夫人有多厲害了吧,靜妃娘娘在晨安寺的事情,我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了。”
蕭天熠看着小女人驕傲的神情,眉峰泛出一片柔意,解開外袍,坐在她身邊,“說來聽聽。”
寒菲櫻道:“雖然事隔久遠,但本座打探消息的能力向來一流,當年靜妃娘娘雖然被髮配晨安寺,但她並沒有服苦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恩澤一定是父王暗中關照的,她和她的丫鬟獨居在寺後一間單獨的院子裡,深居簡出,後來孫嬤嬤奉命去看她,你猜她是怎麼瞞過自己有身孕的事的?”
其實內情如何,蕭天熠早已意識到,看着小女人挑釁的神情,輕笑出聲,“這麼簡單的問題,也要來問你聰明絕頂的相公?”
寒菲櫻聳聳肩,十分掃興,“猜一猜嘛,我查得很辛苦的,事隔這麼多年了,能追溯到當年的蛛絲馬跡,本座也是付出了很多心血的。”
有了身孕還這麼會折騰?蕭天熠鳳眸本想橫一眼愛妻,可看到她紅脣微翹的嫵媚模樣,忍不住心中一蕩,柔聲道:“懷孕了還這麼不安分,也不怕孩子怪你?”
寒菲櫻撫摸着肚子裡面兩個小傢伙,嬌嗔道:“我們的孩子可不是溫室的花朵,你要讓我天天躺在牀上混吃等死,他們纔不願意呢,你快猜一猜嘛。”
看着小妖精撒嬌的模樣,蕭天熠無奈一嘆,只好道:“有什麼難的?當然是易容了。”
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跟一個太過聰明的人在一起,經常會體驗到這種感覺,這男人實在太聰明瞭,聰明到自己在他面前完全沒有什麼秘密。
不過他只是輕笑了一下,眉宇就重新轉爲深沉,寒菲櫻見狀道:“我知道你的擔憂,你和母妃的感情那麼深厚,突然間知道自己的生母另有其人,當然不會那麼容易接受,可不管怎麼說,靜妃娘娘她也是你的母親,我相信她這麼做,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蕭天熠聞言,眼底深處劃過一道痛色,寒菲櫻和往常一樣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因爲現在肚子太大,這個親密的動作有些吃力,“母妃那麼寬厚,她不會怪你的,她一定知道,在你心中,她永遠都是你的母妃,況且面對生母死因存疑,卻不聞不問,這絕對不是母妃所願。”
蕭天熠軒眉微挑,情不自禁地將櫻櫻攬在懷裡,小女人永遠都是最懂他心思的人,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是母妃親生兒子的時候,他心裡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
他和母妃母子情深,若過於關注靜妃娘娘的事情,只怕母妃會傷心,母妃對自己的好,他豈能不知?內心的隱痛讓他不忍去傷母妃的心,所以一直將此事深壓心底,從來不說,殊不知,和他同牀共枕的櫻櫻早就洞悉了他的心思。
“如果你真對靜妃娘娘的事情無動於衷的話,母妃纔會真的傷心,她教導出的孩子一定是有情有義的男子漢。”寒菲櫻一語驚醒夢中人。
蕭天熠腦海中驀然浮現母妃溫柔含笑的眼睛,深邃的鳳眸掠過一道柔意,緩緩微笑,“你說得對,我不能對自己親生母親的死不聞不問,當年的事情,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沒人在知道自己身世絕密的時候還能安之若素,哪怕是深沉冷然如妖孽者也一樣。
見他終於打開心結,寒菲櫻心情大好,獎賞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最近這段時間,你一直爲此事煩憂,怕傷母妃的心,如今重展笑顏,母妃她一定會懂你的。”
蕭天熠微微頷首,把大手放在寒菲櫻的腹部上,臉上浮現初爲人父的激動,“等兩個小傢伙出生之後,我要告訴他們,他們有兩個祖母。”
寒菲櫻莞爾一笑,依偎在他懷裡,現在最開心的事情就是等待新生命的降世,如今她的身體越來越笨重,行動不便,特別懷念以前那個輕盈若柳的公子鳳。
蕭天熠忘情地親吻着小女人的秀髮,這個融入到他的身體和靈魂裡的女人,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低喃道:“櫻櫻,我愛你。”
寒菲櫻對上他深情瀰漫的眼眸,嬌羞一笑,蕭天熠見小女人臉上如同蒙上了一層醉人的胭脂,身體又開始蠢蠢欲動,寒菲櫻的手及時地按在他胸口,警告道:“不可以。”
蕭天熠無奈一嘆,他豈能不知不可以?櫻櫻這肚子,才六個月,都已經趕得上人家快生產的了,她懷孕辛苦,他一樣忍得辛苦,現在只能親吻她嬌豔欲滴的紅脣解解渴。
他英挺俊美的臉在寒菲櫻眼前放大,四片脣瓣貼在一起,貝齒相碰…
抱着懷中溫香軟玉,蕭天熠眼神熾熱,滿腹幽怨,“爲夫還要忍多久啊…”
寒菲櫻無語,當初那樣強烈地想要孩子的人是他,現在滿腹牢騷的人也是他,嘴角勾出一道嫵媚笑意,“都六個月了,快了。”
蕭天熠邪惡一笑,“你到時候可要好好補償爲夫的守身如玉。”
寒菲櫻啼笑皆非,揚手就要打他,他故作害怕,驚慌道:“你這個江洋大盜想謀殺親夫?”
寒菲櫻忍俊不禁,外面忽然傳來夜離宸的聲音,“爺,宮裡來人了。”
夫妻閨閣情趣忽然被打斷,蕭天熠眉峰一皺,漫不經心道:“什麼事?”
“太后鳳體違和。”
太后?蕭天熠神色一凜,淡淡道:“知道了,本世子隨後會進宮一趟。”
寒菲櫻現在對太后沒有半分好感,而且已經意識到當年靜妃之死絕對與太后脫不了干係,她側着腦袋,“太后病了,不管怎麼說,我這個孫媳婦也應該進宮去探望,總不能讓人說我目無尊長不懂規矩吧?”
蕭天熠的手指上滑過櫻櫻秀麗的長髮,出乎意料的,這次沒有阻攔,“好啊,正好讓她看看我們夫妻是怎麼恩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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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壽宮。
太后神色疲倦地坐在牀上,太子妃季嫣然正坐在牀邊陪太后說話。
自從產下小郡主之後,季嫣然的氣色就沒有以前那麼明豔豐潤了,但第一美人傾國傾城的餘韻還在,依舊是沉魚落雁,風姿綽約。
太子最近在朝堂上失勢,心情一直不好,對季嫣然也是時冷時熱,動輒冷嘲熱諷,她心情苦悶,卻又無處訴說,臉色也沒有少女時代的明媚動人。
孫嬤嬤上前,給太后背部墊了一塊柔軟的枕頭,低聲道:“娘娘,世子和世子妃來了。”
太后眼眸忽然眯了起來,天熠當然應該來,但想不到寒菲櫻居然也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人老的緣故,現在靜妃竟然夜夜入夢,當年和皇后心照不宣剷除靜妃的默契,如今竟然被皇后拿來當做要挾自己的把柄,這讓太后心中實在窩火。
太后還在奇怪寒菲櫻怎麼會來,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寒菲櫻是來示威的,她溫柔地站在天熠的身邊,牽在一起的兩隻手特別刺眼。
季嫣然循聲望去,那俊美絕倫的男子已經傲然佇立眼前。
劍眉星目,丰神如玉,英氣逼人,鳳眸清澈而深邃,深沉優雅,倜儻風流,數年過去,他始終有着讓女人一見傾心的驕傲資本。
看到他身邊語笑嫣然的女子的時候,季嫣然心口又是微微一澀,看一個女人過得好與不好,看她的臉色就知道。
他獨寵寒菲櫻一人,全京城都知道能嫁給這樣深情而專情的男人,必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可惜自己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她經常在想,如果當初蕭天熠重傷致殘的時候,在家族中,她若是不肯嫁入東宮,以死相逼,堅持要嫁給蕭天熠,今時今日的結果會不會完全不同?
可惜,世事沒有如果,而且,他身邊那個身懷六甲美豔無雙的女人,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現在連這樣想,都是一種罪過。
看天熠的手緊緊握着寒菲櫻的手,太后眼眸深寒,她當然不會恨自己最寵愛的孫子,但一想到寒菲櫻可能和靜妃一樣,處心積慮想要顛覆皇家,便又開始揪心起來。
蕭天熠將太后眼中的冷意盡收眼底,卻不動聲色,只道:“孫嬤嬤,太醫怎麼說?”
孫嬤嬤忙道:“太后娘娘精神沉鬱,以致憂思傷脾,風邪入侵。”
蕭天熠不過是數日沒有見到皇祖母,皇祖母就老了許多,原來是頭髮花白,現在幾乎全白了,皇祖母寵愛他多年,他也看在眼裡,如果不是她對櫻櫻那些狠戾的手腕,一定要置櫻櫻於死地,現在的他也是願意承歡祖母膝下,可因爲櫻櫻的關係,原本親密無間的祖孫情誼已經疏淡了許多,沒帶多少感情道:“太后娘娘好好休息吧,孫兒告退!”
見最寵愛的孫子對自己這般疏離,太后只覺得心口一陣陣疼痛,這個靜妃真是陰魂不散,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現在居然還在離間自己和天熠之間的祖孫情?
她看向寒菲櫻的眼神越發不善,但她已經垂老,不能讓孫兒一直誤會自己。
好在天熠和靜妃並沒有任何關係,當年的往事都已經是上一輩的事情,到天熠這裡,該終究都應該終結了,天熠身家清白,讓她沒有後顧之憂。
她下定決心和天熠攤牌,告訴他自己的苦衷,開口道:“天熠留下來陪哀家就好了,其他的人都出去吧。”
寒菲櫻是何等心思敏銳之人?猜測到太后可能要和妖孽說什麼,而且一定是和自己有關的,再強悍的女人,也有老去的一天,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宿命,越是這個時候,太后就愈加脆弱,就愈加想要親人的溫情。
季嫣然立即柔順道:“是,孫媳告退。”
蕭天熠見太后單獨留自己下來,而讓櫻櫻出去,當然也猜到了太后要和自己說什麼,只是他怎麼可能放心櫻櫻一個人在外面?
寒菲櫻垂眸一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季嫣然就道:“本宮陪世子妃出去走走吧。”
見到蕭天熠深沉的眸光,季嫣然微笑道:“世子爺不會不放心吧?本宮的命還是世子妃救回來的呢,一直想當面和世子妃表示謝意,可總難以見到,今日會面,本宮想和世子妃好好敘敘話,不知世子是否準允?”
季嫣然並不知道蕭天熠不放心的是太后和皇后,只是單純地以爲世子太過在意寒菲櫻,自然是要萬般小心,所以她才主動提出陪伴世子妃,有她在,寒菲櫻在宮裡應該可以安然無恙。
聽到季嫣然的話,寒菲櫻忽然衝着蕭天熠莞爾一笑,眼中浮起春風般的笑意,“我在外面等你。”
蕭天熠眼中浮現柔情蜜意,重新給寒菲櫻繫好了披風的領口帶,柔聲囑咐道:“天氣轉冷,別跑太遠,我一會就來。”
寒菲櫻坦然地享受着他的寵溺,微微一笑,“知道了,有太子妃陪我,你不用擔心。”
這一幕落在太后眼中,眼神更是冷了幾分,此時此景和當初皇上對靜妃的百般維護何其相似?
當初選擇不告訴皇上靜妃的真實身份,一是因爲沒有證據,皇上根本不會相信,二是那場血雨腥風滿九州的浩劫是她親手釀製,也因爲心底深處對九州王的懺悔和虧欠,所以只能埋藏心底。
見天熠劍眉深蹙,太后知道他是在擔心寒菲櫻,心中不悅,微微一嘆,“以前哀家身子不適的時候,都是你母妃伺候的,如今你母妃不在了,除了孫秀,哀家身邊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了。”
提及母妃,蕭天熠神色微微一沉,也知道祖母是在變相地提醒自己她這些年對自己的特別寵愛,他的語調沒那麼生硬,也不想拐彎抹角,淡淡道:“如果沒有你對櫻櫻做的那些事情,太后自然還是孫兒的好祖母。”
提到寒菲櫻,太后冷笑了一聲,當初被靜妃折磨得生不如死,夜夜驚悸,後來靜妃死了,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陣子,可心魔難逝,那些厲鬼竟然如靜妃所說夜夜闖入夢中,叱吒風雲的太后也有害怕的時候,她又是大病了一場,病癒之後,爲了心安,便開始研習佛法,超度亡靈,試圖清洗自己的罪孽。
在安寧宮,晨鐘暮鼓,每日誦經,總算獲得了某種心靈的安穩,勉強能睡個好覺,可如今竟然又出來一個寒菲櫻,太后深吸一口氣,回憶起那些最不願回憶的過往,“天熠,你還記得靜妃嗎?”
蕭天熠心底雖震撼,表面上卻波瀾不驚,靜妃是自己的生母,可那個時候他太小,腦海中只有纖細秀麗的模糊影子。
太后這樣突兀地提及,他心緒難平,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當做是回答,“祖母怎麼突然說起她了?”
太后做痛心疾首狀,眼中有複雜眸光,一字一頓道:“你知道嗎?她原是僥倖逃生的逆臣餘孽,處心積慮潛入宮中,只爲狐媚皇上,攪動風雲。”
“逆臣?”蕭天熠眼眸驟然一深,緊緊追問,“什麼逆臣?”
太后的嘴脣動了動,曾經少女情懷一掠而過,那個英武倜儻的偉岸男子,是她生命中最大的快樂與悲傷,可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她收起了所有的旖旎情思,專心致志地融入後宮不見硝煙的搏殺,包括最愛的男人也成了自己的墊腳石。
面對天熠深幽的眸光,太后知道這個孫兒一向聰明絕頂,反正自己也剩下不了多少時日,何必再遮遮掩掩呢?何況她相信,天熠是有分寸的人,便咬牙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聽說過九州王嗎?”
蕭天熠眉睫不着痕跡地跳動了幾下,怎能沒有聽說過?雖說都是四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但蕭天熠對龍騰王朝的皇室之事知之甚多,靜妃娘娘是他的親生母親,那九州王就是他的外公。
身爲一個沙場禦敵的軍人,對威名赫赫的九州王本身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敬意,何況還與他血脈相連,無論心中怎麼風起雲涌,他表面上始終平靜如初,“九州王是謀逆?”
儘管他知道,事情遠遠不是這個樣子的,但由於先帝的刻意隱瞞,在外人眼中,九州王的確是人人得而誅之的亂臣賊子。
太后的面色忽然呈現一絲痛苦,整個人也越加消瘦,連顴骨都突出得更加明顯,極力忽視心中的痛楚,“不錯,九州王仗着赫赫軍功,心存不臣之念,企圖謀逆造反,多虧先帝英明,先人一步,鎮壓了叛軍,若非如此,今天坐鎮皇城的人或許就是犯上作亂的賊子了。”
蕭天熠查到的消息卻遠遠不是這樣的,這位和藹可親的皇祖母遠遠不是看到的這番脆弱無力的模樣,他移開目光,“祖母的意思是說靜妃就是九州王餘孽?”
太后重重點頭,“當年九州王謀逆,滿門抄斬,可還是有漏網之魚,消息走漏,逃走了一個小女兒,就是這個靜妃,她仗着美貌,心懷鬼胎混入宮中,伺機謀刺皇上和哀家。”
蕭天熠不動聲色道:“既然靜妃處心積慮混入宮中,迷惑皇上,定然是隱藏得極深,不知皇祖母是怎麼認出來的?”
太后神色驀然一黯,天熠一針見血,不是對九州王無比熟悉的人,當然不可能認得出來靜妃,更不可能憑藉幾絲若有若無的痕跡確認靜妃的身份。
面對天熠的問詢,她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含糊其辭道:“哀家當然是確認了她的身份。”
蕭天熠笑意不達眼底,話鋒一轉,“那這事皇上知道嗎?”
一提到皇上,太后就有一股無名之火,“他當然不知道,他被靜妃迷得神魂顛倒,爲了居心叵測的靜妃,竟然數次和哀家爭執。”
蕭天熠抿脣不語,一時根本不能接受叫了這麼多年的伯父竟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在他心中,淮南王纔是自己的父王,平靜道:“她是怎麼死的?”
太后驀然抓緊手中的被子,“是投湖自盡的。”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可聽到太后這樣說的時候,蕭天熠心口還是一陣陣絞痛,飛快閉目之後重新睜開,嘴脣輕輕顫抖了一下,“是祖母逼她的嗎?”
太后面不改色道:“當然不是,哀家逼她做什麼?可能是殲計未遂,又怕暴露身份,所以自盡的吧。”
室內一時靜寂,良久之後,蕭天熠似乎並不在意,“祖母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太后心下一緊,心中的痛楚再次席捲上來,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因爲過於激動,劇烈咳嗽了幾聲,好一會才喘過起來,目光忽然尖銳起來,“你想過沒有,靜妃一個弱女子,如果沒有他人的襄助,她如何能入得宮廷?”
蕭天熠知曉她話中深意,神色清冷,淡淡道:“靜妃雖然過世,可祖母擔心她背後的那些力量還在?”
太后捂住胸口,“哀家如何能不擔心?當年的事情總叫哀家心裡不安,你不知道,當初她使盡手段迷惑皇上,是何等可惡?九州王謀逆作亂,全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她到底有何仇何怨?可這世上冥頑不靈的人實在太多了。”
蕭天熠是城府極深之人,無論內心多麼震動,表面上都是水波不興的淡然從容,儘管祖母不承認,可他早就知道,是祖母殺了靜妃,這個認知不是讓他沒有痛苦過,畢竟這麼多年,祖母也曾真心地疼愛過他,可就是這個最疼愛他的祖母殺了他的生母。
太后並不知曉蕭天熠心中的涌動,依然十分激動,“天熠,你是蕭家的人,你要明白,沒有蕭家,就沒有你的一切,你所有的事,都要以蕭家爲先,皇上一直很看重你,你將來要輔佐太子成爲明君,決不可感情用事,如果寒菲櫻真的和靜妃背後隱藏的力量有什麼關聯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聽完這話,蕭天熠眸光轉冷,“難道就爲了太后閒來無事的異想天開,就要我殺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