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靳思寒接到了程墨的電話。
程墨那邊很嘈雜,他剛一接通就想掛斷。
“別掛!”
程墨太瞭解他了,立馬大喊。
“這次是正經事!有人說在老城區看見喬阮了,那邊太亂了,她一個女孩子家家往那邊跑幹什麼?”
“你很關心她?”
“別,我可沒有,你別亂說,”程墨連忙否認,又嘻嘻哈哈的說,“靳少,那可是我嫂子,我哪敢啊!”
程墨那邊傳來起鬨的聲音。
“靳少,今天大傢伙都在呢,你要不要過來玩,我把定位發你啊?”程墨說,“把嫂子帶來也行啊,反正遲早要見面的!”
靳思寒強忍着他那邊羣魔亂舞的音樂,不耐煩的說,“不會說話就閉嘴,如果你真的很閒,我可以讓你忙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算了,不帶就不帶,你快點過來,我們都在等你……”
靳思寒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如果程墨不是他的發小,早就進了黑名單。
想起他的話,靳思寒面色微沉。
喬阮……
他派去跟着喬阮的人說她住進了老城區的一個小旅館裡,然後她就沒有離開過。
靳思寒的手機在手裡轉了兩圈,還是放了下來。
喬阮現在對他避如蛇蠍,巴不得離多遠有多遠,他何必管閒事?
靳思寒偏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表情冷淡。
偏偏這時,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一接通,就聽見對方火急火燎的說,“靳少,喬小姐住的是黑店,我看見有人上樓找她,現在好多人站在她門口,要不要報警?”
喬阮不願意住他旗下的酒店,卻把自己送進了黑店裡?
嫌自己命太長了?
靳思寒覺得好笑,卻又莫名的煩躁,一時間再也坐不住。
他嗓音冷冽,“你把位置發給我,我現在過去。”
***
可能是聽見了水聲,敲門聲突然停下。
大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姑娘,你在裡面吧?聽得見我說話嗎?”
“我來給你送熱水。”
喬阮緊盯着門口,提聲喊,“不用了,我男朋友正在洗澡,不太方便。”
大媽的聲音戛然而止。
過了好一會,大媽又開口,“小姑娘,你別騙我了,這屋裡只有你一個人,我樓下有攝像頭。來了幾個,走了幾個,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長得這麼漂亮,穿得這麼好,你是不是跟家裡人吵架了跑出來的?我也不爲難你,你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我,今晚我就讓你安心睡一晚。”
很不巧,她手裡能拿出來的就只有那可憐的幾塊錢。
而且就算她有錢,喬阮也不認爲大媽會放過自己。
喬阮咬着脣,掏出手機想要報警,這才發現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大媽等了好一會,見她不說話,以爲喬阮不願意,頓時有點惱了。
“你不要給自己找不痛快,乖乖開門把錢交出來,我不會讓他們對你做什麼。”
……他們?
喬阮捏緊了手機。
大媽用力拍門,大喊,“開門!快點開門!”
一個粗啞的男聲響起,“媽的,讓開!不肯開門就撬開!”
有人用鑰匙轉動鎖芯,發現她鎖了門,用力的狠狠轉了幾下,然後更加劇烈的砸起門來,期間還夾雜着幾句髒話。
“操他媽,去,去拿工具箱過來!”
他們要撬門!
喬阮額上佈滿了冷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已經報警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什麼能夠威脅對方的手段。
就算喬阮聰明得可以用概率算出彩票的號碼,但她終究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
在懸殊的武力差距前,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你還敢報警?警察過來都要幾十分鐘,在他們來之前,看我弄不弄死你!”
避無可避,喬阮深吸一口氣,進衛生間把花灑頭拆了下來。
她剛轉身,就看見門鎖“咔”的一聲歪了頭。
喬阮的心咯噔一跳。
門外的人猛踹一腳,門猛然敞開。
喬阮看見今天下午那個大媽,以及她身後三個男人。
滿臉胡茬的男人把手裡的工具箱往地上用力一扔,惡狠狠的盯着她。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把大媽往旁邊一推,直接衝了進來。
喬阮冷冷看着他,死死捏着花灑,用力得指尖發白。
還差一個手臂的距離,喬阮手裡的花灑已經掄了出來,男人突然被人從背後一拳擊中腦袋。
男人踉蹌兩步,強忍着頭暈,努力的回過頭,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緊接着又是一拳砸到他臉上。
喬阮愣住了,猛地擡頭看去,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衝進來了五六個黑衣人。
靳思寒站在門口,一向平整得一個褶子都沒有的衣服有些凌亂,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布滿寒意。
才幾秒鐘,大媽和三個男人已經被黑衣人制服,臉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們都是立馬被放倒的,只有爲首的男人因爲不服,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想要掙扎。
黑衣人什麼都沒說,揚起手臂,直接照着臉砸了兩拳。
男人被打懵了,滿嘴是血,一張嘴,掉出一顆牙來。
得救了!
雖然這麼說可能不厚道,但是這是喬阮第一次覺得他看起來那麼順眼。
大媽慌了神,大叫起來,“你們是誰?私闖民宅是違法的知不知道?你們還敢打人,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
喬阮,“……”
怎麼還有臉倒打一耙?
其中一個黑衣人走到她面前蹲下,微笑着開口,“您好,我是靳少的私人法律顧問,我已經報警,並對你們提起訴訟,如果您有什麼異議可以在法庭上提出來。”
“不過您也不用心急,我向您保證,您未來至少可以在監獄裡衣食無憂的度過十幾年。”
大媽一下慌了神,“你胡說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怎麼會坐牢!”
靳思寒厭惡的看了她一眼,黑衣人立馬站起來。
“先帶走。”
黑衣人直接把人架起來,往外帶去。
大媽拼命扭過頭,衝着喬阮和靳思寒哭着大喊,“我什麼都沒做,都是他們的主意,求求你們放過我,小姑娘,我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坐牢……”
滿臉胡茬的男人情緒激動的罵罵咧咧,卻根本毫無
喬阮看着這一幕,什麼都沒說。
她並不覺得大媽可憐。
如果不是靳思寒及時趕到,誰來放過她?
聽着他們叫喊聲越來越小,喬阮收回視線,這才發現靳思寒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