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菲心裡抑鬱片刻便毫不示弱的回瞪過去,反正自己又沒做錯什麼,不過是爲了應付差事來見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憑什麼就該有那種被人捉姦的感覺呢?明明他都十幾天冷落自己不見人影,現在突然冒出來難道就資格管她嗎?
陸文修到也不理會她的挑釁,淡淡的瞟了一眼座位上不時向夏若菲張望的男人,很快換了幅笑容可掬的臉孔直接走上去環上女人的纖腰向前幾步,用三個人都能聽的到的無比溫柔的聲音款款而語“菲菲,這位是誰啊?不用給我介紹一下嗎?”
瞥見擁着自己的男人有恃無恐的樣子,夏若菲心裡就直竄火卻也不能當場發作,她只得尷尬的衝某醫生笑了笑“蕭先生,這位是我朋友陸文修”
夏若菲故意把男朋友縮減成朋友,轉過頭的瞬間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某男“我老鄉,蕭桐”
“菲菲,你似乎少了個字,應該是男朋友纔對”陸文修一臉寵溺的替她糾正,眼角的餘光瞥見對面的男人無比僵硬的臉龐時脣邊的笑紋更加的延展。
男人修長的手指更是有意無意的捋了捋夏若菲額前稍顯凌亂的劉海“蕭先生,您別見怪,菲菲就是這麼愛調皮,我一不在家她就喜歡跑出來說是交朋友閒逛”
什麼叫她愛調皮?還跑出來交友閒逛啊?這都那兒跟那兒啊?這男人到底有沒有搞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完全有點脫離狀況的夏若菲氣的牙癢癢的,恨不得直接在某男的嘴上貼張封條。
其實夏若菲到不介意他的出現,本來今天自己就是應付差事,大家見一面之後不再聯繫也就算了,可現在到好,被陸文修這麼一鬧自己可怎麼跟老媽交差啊?最關健的是還牽涉到那個劉阿姨,她也算是看着自己長大的長輩,這樣一來不等於把人家外甥給戲弄了一回嗎?
多麼簡單的事情就這麼給複雜化了,實在無計可施的夏若菲偷偷的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你胡說什麼呢?”
“菲菲,又不老實了”陸文修握住她行兇的小手,極爲曖昧的笑了笑。
看着他那幅奸計得呈的樣子夏若菲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再看着眼前這一笑一愣的兩個男人她頓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以至於後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她一無所知。
恍惚間夏若菲只覺耳邊生風一會兒功夫兒人已經從餐廳被擄到了一輛碩大的越野車裡,等她反應過來要掙扎的時候,陸文修已經面色鐵青的幫她扣好安全帶,飛一樣的開着車子在馬路上橫衝直撞。
“陸文修,你給我停車,你剛纔什麼意思?”看着時速表上的數字嚯嚯的直往上蹦,夏若菲下意識的有點心慌。
男人冷冷一笑腳下的油門似乎踩的更深“菲菲,這句話該我問你吧,爲什麼揹着我跟別的男人約會,你跟他到底什麼關係?”
某男嘲弄的上揚脣角,僅僅一個側臉但那輕蔑的氣焰就足以勾起天雷地火,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十多天不見人影連句解釋都欠奉,現在又憑什麼頤指氣使的來指責她?夏若菲忿忿的甩了句“這與跟你有關嗎?”
“我是你男朋友,你說有關嗎?”陸文修惡狠狠的捶了一把方向盤,刺耳的鳴笛聲立時震徹夜空。
“哼,你還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啊,那我到想問問這麼多天你去哪了?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不提男朋友到也罷了,一提夏若菲連日來的心酸與委屈一股腦的上頭。
“那你就不知道打個電話問問,爲什麼那天我沒出現?”陸文修憤悶的白了一眼旁邊的女人,雖然當初因爲誤會是自己冷落她在先,可她到好就那麼擰着從來就不會主動給他打個電話“哼,真不知道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男人兇巴巴的語氣嗆的夏若菲更窩火,她想也不想賭氣的話就衝口而出“陸文修,你有什麼資格兇我,我要跟分手”
‘吱’輪胎與地面擦出了尖銳刺耳的磨擦聲,急速行進的車子突然剎停在馬路中間,扣了安全帶的兩個人在車內劇烈的做着前俯後仰的動作,緊接着身後也是一陣緊急的剎車聲以及咒罵聲。
“你剛纔說什麼?”陸文修的聲音很冷,陰沉的臉色似乎比聲音更冷“再給我說一遍”
“我…”看着男人因冷漠而緊繃的側臉,夏若菲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句話的確說的太傷人了,兩個人再怎麼說也沒到分手那一步,只是不該說的都已經說出口了,再想收回也來不及了,她懊惱的咬着下脣沉默的片刻腦海裡突然就劃過那晚佳佳曾經說過的話:像他這種閱盡芳華的男人真愛能持續多久?如果註定受傷害的那個是自己,爲什麼不及早抽離呢?
想到這兒夏若菲閉了閉眼睛,一滴酸楚的淚水悄然滑落灼痛了她的脣,更灼痛了她的心,既然事以至此就長痛不如短痛吧,她強迫自己吸了口氣“我們……”
‘分手’兩個字還未出口,誰知下一秒竟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堵在了嘴裡,男人瘋狂的帶着掠奪性的吻肆虐上她柔軟的脣瓣……
大庭廣衆之下夏若菲本能的想抗拒,可是那個霸道的吻卻極盡纏綿,深深淺淺的猶如一支輕柔的手頃刻間就勾起了她體內記憶的閘門,多日的相思之情瞬間如滔滔洪水般氾濫成災,一時間呼吸裡充斥的全是他的味道竟讓她眷戀無比。
這個該死的男人,註定了是她的劫數,如若不然怎麼總是能恰到好處的禁錮自己的心呢?夏若菲在心底嘆息一聲認命的由着他的脣舌席捲自己體內的渴望,直到幾近窒息彼此才戀戀不捨的放開。
陸文修緊緊的抱住她,頭倚上那微微顫動的肩頭喘息,慕的一絲清涼掠過夏若菲的脖頸,她身子一震很是詫異“文修,你…”
他依舊緊緊的抱着她不語,許久才啞着嗓子開口,語氣卻是命令式“菲菲,以後我不准你再說那兩個字”
其實說分手的時候她又何嘗不是撕心裂肺呢?夏若菲心裡憋着委屈又擒着思念就那麼嗚咽着一邊點頭一邊捶他,斷斷續續的聲音從腫脹的脣裡溢出“陸文修,你混蛋,你就會欺負我,你別以爲這樣就算了”
陸文修到也不躲不閃,任由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女人發泄,只是那雨點般的小拳頭落到他胸口處時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嘶’
夏若菲聽到呼痛的聲音這才從他懷裡擡起頭,只見此時男人的額頭上居然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這會兒連臉色都有些蒼白,她頓時驚詫莫名“文修,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
“現在纔想起關心我啊?”男人苦笑了一下,再次把她攬入懷中“沒事,就是前幾天出了點車禍”
“車禍?”怪不得今天他最鍾愛的那輛跑車都換了,連帶身上好像也有股似有若無的消毒水味道,不會是剛從醫院裡出來吧?夏若菲看着他故作輕鬆的神態,潮溼的雙眸立時又擒了抹水氣“什麼時候的事兒?你怎麼都不告訴我啊?”
“怎麼,知道心疼我了?有長進”陸文修滿足的挑眉,修長的手指颳了刮她小巧的鼻子。
“討厭了,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陸文修皺了皺眉正想說什麼,這時有人不滿的‘砰砰砰’拍起了窗玻璃,她這才發覺他們竟是在馬路當中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起來,以至於前前後後竟擁堵了許多輛車子,估計剛纔他們高調上演的那一幕也被人盡收眼底了吧?
夏若菲臉一紅忙催促道“哎呀,我們快走吧,太妨礙交通了”
“嗯”看着她羞怯的模樣,陸文修開懷的應了聲重新發動起車子,本來是準備回別墅的,最後因爲夏若菲要回家考些資料所以兩人就先回了她的小窩。
甫一進門陸文修到沒有絲毫驚訝,彷彿事先都知道了似的,夏若菲詫異於他的反應忍不住問“你難道不奇怪我爲什麼搬家嗎?”
“肯定有你的道理唄”男人瞭然與胸的笑了笑,別過頭時眼底卻掠過一絲狠厲的光芒,對於程家偉乾的那些下作的事情他已經查的一清二楚,他絕對會讓那個不自量力的男人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菲菲,那晚其實我來的時候正好碰到程家偉,他對我說了很多話讓我誤以爲你跟她會舊情復燃,所以…,不過後來等我知道了真相再來找你的時候卻出了車禍,接着在醫院裡住了十多天”
夏若菲一直在期待着他的反應,當然也看到了那抹冷凝的視線,心下不由一緊頓時明白了七七八八,原來兩個人的確是誤會了而且根源還是那個程家偉,她腦海裡慕的掠過那晚他摞下的狠話,想想還是有必要跟陸文修說明一下自己心裡的想法。
“文修,我跟他是有過5年的感情,可那些都已經成爲過去了,自從他說出我們是校友的那一刻我跟他之間就永遠不可能了,所以根本不存在什麼舊情復燃”
看着女人柔柔的縮在自己懷裡,又聽到這如此窩心的話某男竟自在得意起來“我當然知道你跟他是不可能的”
“啊?你都知道了那爲什麼打電話的時候還是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害的人家白白傷心了那麼多天?你故意的,是不是?”夏若菲佯裝生氣的嘟起了小嘴,這男人也太奸詐了吧,居然使了招欲擒故縱?
“真的傷心了?”
“你說呢?”
“呵呵,我就是想看看你心裡有沒有我,會不會主動來看看我”說到這兒陸文修氣鼓鼓的瞪着某女,想起剛纔飯店的那幕他就來氣“可是你這個沒心肝的小東西竟然跑去跟別的男人約會,被我發現了還理直氣壯的要跟我分手?”
聽着他話裡明顯的醋意,夏若菲心裡鬱積了十多天的委屈竟是一掃而光“誰讓你什麼都不說,這麼多天我還以爲我們之間……”
“還以爲我們之間怎麼了?”陸文修有些心疼的勾起她尖尖的下巴“你是不是就想放棄了?嗯?”
“當時是有種這樣的想法,雖然我心裡也捨不得,很不甘心可又能怎麼樣呢?”
“傻丫頭,你又何嘗不是把什麼話都埋在心裡不跟我說,讓我每天就那麼猜你的心思”陸文修即寵溺又無奈的揉了揉她的秀髮“菲菲,兩個人的情路也許會一帆風順也許會充滿坎坷,但我們一定要堅持不能動不動就說放棄,愛情是相互的,總是得不到你的迴應我也會很無力的,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明白”夏若菲輕聲嘆息“我這個人就是有時候特沒安全感,因爲失戀過所以一遇到事情下意識的就想逃避,總覺得這樣纔不會受到傷害,不過以後不會了”
“這還差不多,那從今天起讓我們坦誠布公的在一起,有什麼事情大家都說清楚不要憋在心裡讓對方去猜,好不好?”
“嗯”夏若菲乖巧的點點頭,又似想起什麼突然坐起身“不過你也不可以像這次這樣把人家一丟下就十多天,如果再這樣我就永遠不理你”
“小東西,威脅我?”某男失笑道,心裡卻滿足的不得了。
“就威脅你,不行啊?”夏若菲得理不饒人的回瞪他,片刻又正色道“對了,跟我說說你車禍的情況吧,是不是很嚴重啊?你有沒有傷到哪裡?”
“還好,不算太嚴重吧,只是車報廢了,好在沒有傷筋動骨,身上也只是軟組織挫傷比較多外加輕度腦震盪而已”
如此輕描淡寫的敘述惹的夏若菲更加的疑惑,當她看到男人肩頭胸口等多處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時,心疼的淚就在眼眶裡直打轉“都這樣了,還不嚴重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文修本想告訴她是有人在跑車上做了手腳,後來想想怕她擔心還是改了口“就是想你想的車速開的太快了唄,所以菲菲,你這輩子都別想跑掉了”
“你…你怎麼總沒個正經啊?”夏若菲**道“跑車的速度本來就快,以後不準再逞強開快車了,知不知道?”
“遵命”看着女人煞有介事的模樣,陸文修一把她揉進懷裡按在胸口,壞壞的在她耳邊吹熱氣“寶貝,看我這麼乖的份上,有什麼獎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