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iting Bar裡夏若菲坐在吧檯前,雙手捧着透明的玻璃杯身子仍在不住的發抖,她已經連灌了三杯威士忌,澄黃色的液體滑過喉尖,冰涼而辛辣嗆的她有些反胃,不是說這酒很烈嗎?爲什麼自己到現在還感覺不到一絲溫暖的成份呢?她苦澀的想着,難道連酒都在跟自己作對嗎?
“小姐,還要再來一杯嗎?”看到女人把杯子推回到臺子上,waiter機械的問着,一絲不苟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有的只是司空見慣的淡然與平靜,想來也是啊,他們每天都對着各種形形色*色前來買醉的人當然是見怪不怪了,可這次她真的不是來買醉的,只是可憐的想讓自己瑟瑟發抖的身子暖和一點而已。
夏若菲木納的點點頭,趁着waiter調酒的瞬間她把視線移到舞池裡一個個熱情奔放的男男女女身上,真的搞不懂他們怎麼有那麼多的激情與動感,彷彿生命的活力都被他們揮灑的淋漓盡致,可是自己卻像一枝枯萎凋謝的落花一樣再也感覺不到一絲陽光的溫暖。
想到這兒她的胸口尖銳的疼了起來,連眼前的景物也變的晃動重疊,女人倔強的別過頭,一杯泛着幽黃光芒的液體已經擺在面前,但願這杯能讓自己如願以償吧?自己的要求真的並不高也不算過分。
夏若菲在心裡無比苦澀的祈禱着再次端起杯子冰涼的液體卻沒有如期的滑進嘴裡,因爲她的胳膊正被人拑制着,下一秒有人強勢的奪走了她手裡的酒杯,把她單薄的身子拽的幾乎偏離了坐位。
……
陸文修承認自己這會兒已經沒有了紳士風度,因爲看着這樣哀傷的夏若菲他的心也隨之疼了起來,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有一點自我保護意識,明明不會喝酒卻偏偏要跑來酒吧這種魚目混雜的地方買醉,她都不知道自己一個漂亮的單身女人醉的媚眼如絲的樣子有多吸引角落裡那些猥褻的目光。
如果自己今天不是跟着她,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真是讓人不敢想象?
其實今天掛了她的電話後陸文修心裡就一直莫名的煩躁不安,不可否認夏若菲那些絕情的話語與囂張的態度深深的刺痛了他的自尊與孤傲,一直以來還從未有哪個女人能有本事把他的生活弄的一團糟卻又讓他心甘情願、欲罷不能的糾纏下去。
彷彿她越是拒絕就越能勾起他心底強烈的征服欲,就這樣還未到下班時間陸文修就鬼使神差的開着車衝到了夏若菲所在的辦公樓下,心裡唯一的念頭竟是想見見她,對於自己心裡這種畸形的想法他曾經是嗤之以鼻的,可是看到女人走出辦公樓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心裡有多想接近她。
夏若菲的倔強他是見識過的,他知道女人絕不會乖乖赴自己的約會,所以有時候他只能用這種有悖常理的行爲來靠近她,見到了卻又怕她最不想見的人就是自己,思來想去只得遠遠的跟着。
隔着車窗的陸文修看着夏若菲在跟什麼人通完話後氣憤的掛斷了手機,然後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游逛,她似乎要進一家飯館吃飯的可是最終卻沒有進去,只是呆呆的看着窗邊的小情侶愣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她轉身的瞬間陸文修才發覺那蒼白的小臉上寫滿了失落與迷茫,那一刻他多想把那孤單的身影擁入懷中,再也不願看着她一個人傻傻的坐在街邊的花壇上獨自品嚐內心的哀傷與痛楚。
他本以爲夏若菲只是心情不好隨便逛逛,沒想到這女人在撥了一個電話後竟失魂落魄的進了一間酒吧?而且在他停車的幾分鐘裡已經連灌了好幾杯?
看的出來她是在借酒澆愁,眼前似曾相識的情景讓他的心慕的一陣煩亂,上一回在酒吧裡遇見她的時候,她是爲了跟程家偉分手而買醉,那這一回呢?想也不用想應該是爲了那個叫做羅子襄的男人吧?
想到這兒陸文修恨恨的從皮夾子裡抽出兩張鈔票丟到吧檯上,氣憤的拉起女人便往外走“不要再喝了,跟我走”
手腕上生疼的感覺襲來夏若菲不滿的擡起頭,一抹熟悉的身影毫無預警的闖入眼簾,怒意升騰的眉眼、心疼憐惜的目光,女人努力眨了眨眼睛終於看清了來人,心底按捺不住的無名火頃刻間升騰,她用盡全力甩開了他的束縛“陸文修,怎麼又是你,你是不是陰魂不散啊?”
陸文修被女人突如其來的不耐煩嗆的七竅生煙,他不過是好心的想提醒她、保護她,可這個女人似乎一點都不領情,男人明眸瞬間一暗再次強勢的拉起她的胳膊“夏若菲,你就是想買醉也要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吧?”這種檔次不高的酒吧根本就不適合她這種思想單純毫無心裡防備的女人。
買醉?誰說自己要買醉了?真是莫名其妙,本來就不勝酒力的夏若菲此刻有些醉意朦朧、渾身綿軟加上又被他拖着更是站立不穩,只得斜斜的倚在牆壁上挑眉微怒道“我喝酒我買醉關你什麼事,酒吧又不是你家開的,你憑什麼管我,放開我”
夏若菲拼命的想甩開那支禁錮自己的手,無奈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實在太大,她掙扎了半天卻依然沒能打破這種僵局,女人最後只得氣餒的擡起頭不期然的迎上一張陰晴不辯的臉龐,她心裡機靈靈的打了個冷顫人也彷彿清醒了許多。
這樣一身邪氣的陸文修讓她很快憶起了樓道里那驚心動魄的一吻,本來她知道自己不該挑戰男人的底線的,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她還是高傲的昂起緋紅的小臉叫囂“陸文修,你給我聽清楚,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現在請你放開我”
陸文修固執的並未放手,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漆黑如墨的眸子裡隱隱有絲陰鬱在閃爍“夏若菲,你想喝酒,是吧?”
女人愣愣的還沒明白那話中的真正含意人已經被他直接抱了起來,彷彿一陣風掠過耳畔幾秒鐘之後自己已然被重重的甩在了一間包廂的沙發上。
夏若菲痛苦的撫着額頭揉了半天才略微緩解眼前金星直冒的感覺,自己究竟是招他了還是惹他了?爲什麼每一次他都可以這麼蠻橫無理的對待自己?最悲哀的是偏偏對於他的強勢自己還無招架還手之力?她正懊惱的想着。
‘咔吧’一聲似乎是門被帶上的聲音驚醒了一直低着頭的夏若菲,再次擡眼,沙發前的矮几上已經擺了好幾瓶酒,一臉沉悶的陸某人正拿着其中一瓶XO往兩個杯子裡倒酒,整整一杯褐色的液體在包廂裡昏暗的光線下泛着幽深的金光。
“你…你究竟想幹什麼?”此情此景夏若菲慌了神兒只得顫聲道,這個危險的男人似乎什麼事兒都做的出來,可她根本就不會喝酒,這樣一杯下去還不要了自己的小命嗎?女人甩了甩混沌的腦袋,頭疼的感覺越發的嚴重了。
陸文修脣角一勾拋出個邪惡的淺笑,瀟灑的端起杯子在她身邊坐下“你不是想喝酒嗎?一個人喝多沒意思啊,不如我陪你”
明明他的聲音很輕柔,明明他的微笑很溫暖可於夏若菲來說此刻的陸文修像極了地獄的修羅一般,她真的再也受不了眼前這個男人任何肆意不遜的行爲了,她不禁朝沙發外側挪了挪,準備瞅好時機趕緊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現實與理想果然是有差距的,因爲腳步虛浮的夏若菲還未跑到門邊人已經被扯入懷中抵在了牆上,男人順勢在她耳邊吹起了熱氣,溫潤的脣有一搭沒一搭的碰觸着她的耳垂、臉頰,硬生生的帶出了陣陣酥麻“夏若菲,你要往哪跑?你以爲你能輕易的走掉嗎?”
如此狹小的空間內裡溫熱的氣息不時的撩撥着女人滾燙的雙頰,夏若菲覺得自己周身痠軟、眼皮也在不聽話的打架,唯有扶着他的臂膀才能勉強站穩,她在他懷裡無力的仰起臻首“陸文修,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以戲弄我爲樂嗎?”
戲弄?陸文修微微一怔,他怎麼捨得戲弄她呢?這麼做不過是以退爲進,若說戲弄那也只能怪她倔強的不肯聽自己的話,男人挑眉道“我不想怎麼樣,只想陪你喝兩杯而已”
“我現在一點也不想喝酒”夏若菲痛苦的搖搖頭,似乎再也撐不住自己遙遙欲墜的身體“我好難受,只想回家,拜託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說到最後女人迷離的雙眸裡溢滿了氤氳的水氣,本來就紅彤彤的小臉此刻更是泛着不正常的潮紅,陸文修似乎也覺察出了她的異樣,皺着眉修長的手指搭上了她的額頭,果然是燙的嚇人,都燒的這麼厲害了居然還跑來酒吧裡買醉?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這個傻女人,真不知道說她什麼好?陸文修叫來侍者用最快的速度買好單,低嘆一聲打橫抱起了懷中已經昏昏欲睡的小人兒快步向車裡走去,一路上他風馳電掣的幾乎把油門踩到了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