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態和表態的距離
22：心態和表態的距離
要不是知心的把兄弟，朱大壯的腦袋就是再二缺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王二寶。剛纔發現自己對小陽有了反應，他是真的被驚到了。這麼多年旁人都說自己是稀罕丫頭的，他也沒覺得自己是喜歡小子的，所以不但別人都這麼認爲了，他自己也就這麼默認下了。哪想到自己突然這樣，他心裡一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王二寶。除了王二寶是自己的鐵哥們兒之外，也因爲他知道二寶是個喜歡小子的。這樣的事兒……他肯定比自己懂得多吧。所以捱了這麼一大巴掌大壯童鞋也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把頭低得更低了。就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王二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拉了一個板凳也坐到了兄弟邊上：“你說你除了賺錢養豬種地能耐之外你肚子裡還能裝進個啥？連牛大千和王香花都看出你稀罕小陽稀罕得不行了，你自己還在這兒跟我驚訝！”
啥？連牛大哥和牛大嫂都知道自己稀罕小陽？“那就是說你也覺得我喜歡小陽？我……我自己咋沒發覺呢……”
王二寶氣得胃疼：“你還好意思說你沒發覺！要不是早看出你稀罕小陽，我他媽非搶過來不可！這麼好的媳婦兒上天邊兒找都少見你知道不！”
好媳婦兒是肯定的，天邊都少見也是肯定的，但是朱海同志的注意力居然放到了“非搶過來不可”上。所以他突然間瞪大了眼睛：“你不能跟我搶小陽！”
“噗！”王二寶被氣樂了：“你看你那熊樣。還不承認是喜歡人家小陽？”
朱海頓時弄了個大紅臉，一想到自己咋就這麼笨都沒發覺自己是喜歡小陽呢？他就有一種過去的一個多月真是浪費的感覺。“我啥時候不承認了。就是……沒想過自己是喜歡小子的。所以都沒反應過來。”
“那你現在反應過來了想咋樣啊？”挑起眉梢，王二寶笑問。
朱海悶了好一會兒，這纔回答：“我不知道小陽……喜歡啥樣的。”
王二寶聳肩：“那他要是喜歡丫頭，你就給他錢娶媳婦兒啊？”
朱海皺着眉頭：“俺捨不得讓他跟別人。”
站起身拍了拍兄弟的肩膀：“那不就得了。再說了，你還沒問小陽呢，你咋知道他不喜歡你呢？”
朱海立刻擡頭：“你說小陽喜歡我不？”
王二寶撇嘴：“你問我我問鬼去啊？不過你得知道，在管怎麼說小陽也是你撿回來的。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還收留他，給他安身的身份，至少他是很依賴你的。”
朱海點頭，但轉瞬他又晃了晃頭：“俺不能幹那強人所難的事。他要是不喜歡我，我也不能逼他喜歡。”
王二寶哭笑不得：“說你是憨貨還真不假，自己的媳婦兒可得自己去追。我告訴你你可得抓緊時間啊，別等過兩年被旁人拐跑了。到時候你連哭都找不到地方。”
就好像小陽立刻就會被人拐跑似的，大壯童鞋聽完這句話立刻坐不住了：“我，我回去了。”
王二寶毫無挽留的意思：“記得回去先用冷水沖沖啊。別把人家小陽給嚇到！”然後看着兄弟跑着離開的背景，自己笑得前仰後合的。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朱海卻沒有半點想逾越的意思。只是自打那天衝了個冷水澡之後，每天小陽泡澡的水和胰子手巾都是他給預備得了的。一是擔心到時候少東西小陽再叫自己去送，他怕自己忍不住把小陽嚇到。他承擔不了小陽被自己嚇跑的後果。二是實實在在的獻殷勤，他覺得自己必須從現在就開始疼媳婦兒，哪怕人家小陽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這沒關係，二寶有句話說得對，媳婦兒得靠自己去追嘛！
楊小陽覺得最近幾天朱海的態度有些一樣，但仔細想想也沒啥不一樣啊。一天三頓飯還是自己在做，豬食雞食都是朱大壯在喂。不管自己突發奇想要幹啥，朱海同志都是無條件地支持並協助自己。當然這些突發奇想通常都是做點兒不一樣得吃食，受益人最終也是朱大壯本人。頭一個多月的日子也是這麼過的啊，可是自己咋就覺得最近不一樣了呢？
打掃完豬圈並看了看那頭明明已經過了預產期卻還沒生的老母豬，朱海這纔回到屋裡。見小陽正在翻騰掉下來時帶的其中兩個包，他連忙湊了過去。“這麼長日子，我都沒看你動過這兩個袋子，我還以爲裡面沒啥玩意兒呢。看來還不少嘛。”
小陽把兩個包裡的東西都攤在了牀上，突然有一種違和感。這些東西來自於現代，而他則已經在這個古代的山村裡生活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絕對不算短。他的頭髮已經可以綁成一個小馬尾了，而他也習慣了這種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一開始不去動這三個包，是因爲他知道自己必須要適應這裡的生活。無論是衣食住行，再留戀從前毫無意義。所以他選擇了刻意的忽視。今天突然翻出來，也不是想找什麼，更不是要緬懷過去，而是呆的實在是太無聊。剛來的時候需要養傷，後來就漫山遍野的跑，然後就是秋收忙活，再後來是弄辣白菜做買賣，他這兩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充實也很忙碌，所以突然之間閒了下來，難免適應不了。
朱海拿起一個長方形的東西方到手裡掂量了一下，問：“小陽，這是啥？”
小陽拿過公司配發給自己的手機，苦笑了一笑：“這個東西是我們那裡聯絡用的。不過已經壞掉了。”其實是他穿來的前一天就因爲沒帶充電器而自動關機了。當然到了這裡有充電器也沒有充電的可能性，即便能充電也不會有信號。而自己這個除了打電話就只能發短信的小手機，也完全不具備娛樂的可能。那還是當他壞了吧。
“那這個呢？”又拿起另一個小一點兒的長方形，朱海覺得這個比剛纔那個好看多了。透明的呢，裡面好像還有水啊。
小陽笑了：“這個啊，你看。”說完按下打火機，火苗子一下子就躥了出來。
這可把朱大壯同學嚇了一跳：“啥玩意兒這是！咋還冒火呢！快扔了，多危險！”
小陽大笑着把打火機塞到朱海手裡：“這東西叫打火機。裡面的液體是助燃的油，你一按着邊的小疙瘩，中間就會打出火星，然後就把那個油點燃了。如果不按那個疙瘩是不會着火的。比火石方便多了。”
朱海按照小陽的手勢按了一下，果然又躥出了火苗，等他手一鬆開，那火就立刻熄滅了。“你們那裡的東西真是方便啊！有了這個東西，點火燒飯可比用火石和火鐮方便多了啊！”
小陽輕輕地笑着：“是方便一些，不過裡面的油用光了就沒用了。你留着吧。萬一以後有啥用呢。我覺得火石和火鐮也挺好啊。每天燒火的時候也沒啥難度。”
發現自己的錢包裡還有一張一百，一張五十，兩張五塊和四張一塊錢的人民幣，小陽苦笑了一下。自己那第一個月的工資是泡湯了。剩下的這一百多塊錢也跟廢紙一樣了。不過留着當作紀念還是不錯的。
“小陽，你這幾張畫片是啥東西？上面的人是誰啊？”朱海對小陽兜子裡這些東西好奇的不得了。當然了，他也是想要更多的瞭解他心中未來的好媳婦兒。
小陽不得不再苦笑了起來：“這個啊，是我們那裡的錢。這個是一百，估計也就頂咱們這兒的一百文吧。”這麼算計了一下，敢情自己那一個月八百塊的工資也就能兌換成這裡的八百文錢啊！還不如朱海賣四分之一頭豬來得多……真是傷感……“反正也沒用了，留着當個畫片看看也不錯。也給你了！”
此時朱海的身邊已經放了一個打火機，一疊畫片（人民幣啊！），一個附帶着挖耳勺的指甲刀。雖然小陽說這些東西只能在家裡用，來人的時候還要藏起來。但他心裡也滿足得不行啊！“小陽，你原來是念書人吶，那跟俺這個鄉下人在村兒裡種地，是不是……很委屈啊……”看着楊小陽身邊放着的一摞紙，兩根據說是筆的東西，和幾本書。朱海拿到禮品的好心情頓時不見了。之前是不知道爲啥自己不願意讓小陽離開家，現在知道了他就更不樂意了。
小陽道：“有啥可委屈的。我倒是覺得能在村兒裡種地收糧比讀書強多了。靠自己的雙手吃飯，幹一百文就吃一百文，不用惦記別人的別人也沒必要惦記自己的。多好啊。況且我以前讀書的成績一點兒都不好。”
聽到小陽這麼看待在鄉下種田的日子，朱海樂得不行。怎麼聽小陽的口風，跟自己不樂意去城裡做買賣的理由差不多呢？“那你以後教我認字唄？”
小陽點頭：“我們那兒得子跟這兒的不太一樣。不過這兒的字我大多都認得，過幾天咱們進城去買兩本書吧。我教你認，我自己也學學。”
朱海趕緊點頭：“我們家的小陽就是塊寶啊！好，你說啥都好！”說着不自覺地就往小陽身上靠了靠。
朱海的呼吸打在自己臉上實在是有些燙人，小陽尷尬地把身子往邊上挪了挪。“朱大哥你總誇我，再把我誇飛起來。”
見小陽挪開身子，朱海的心就涼了三分。看來小陽不喜歡自己貼得這麼近啊。果然還要對他更好更好才行！“飛起來也不怕。有我在下面接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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