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十九樓。”
海棠糯糯地說,她有些臉紅。
在這差不多二個平方窄小的空間裡,眼前這位神情冷峻,氣質高雅的男人似有某種氣勢向她逼壓過來,讓她感到莫名其妙的緊張。
後悔乘同輛電梯,剛纔晚走幾步坐另一輛電梯就好了,她指尖攥緊手心溢汗。
她也到十九幢,看來是誤會她了,騰陽想着不由自主地打量起海棠來。
突然,他的心裡嗖地緊了一下,“怎麼這樣像!”
剛纔他沒有仔細看她。見眼前的海棠,穿着乾淨,雖略顯土氣,但白皙如凝脂的臉頰,微微上挑的眉梢,以及眼神裡無時不刻跳動着清純,一切都在說她個美麗的女孩子,是塊還塊未雕琢的玉。
讓騰陽驚訝的是她那眼神、那輪廓是那樣的相像,就跟克隆的一樣,“夢初”他在心裡喃喃自語着,那個讓他心痛的女孩。
他死死地盯着。
海棠感到了異樣的目光。
要吃了我麼?
沒見過畈家村的村花?
噯,你這西裝男,看着挺斯文,別那麼的死乞白賴的好不好。
電梯在悄無聲息中上行,海棠慢慢不緊張了,見西裝男的眼神還沒有移開,她瞪了他一眼,看夠了嘛?
嘿嘿……他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抽了抽嘴角的肌肉——皮笑肉不笑,比哭還難看。
她開始打量起西裝男來。
昨天夢到自己穿西裝,想不到今天就碰到個穿西裝的男人,好精緻的男人。
清新的短髮三七分開,劍眉透着英氣,眼眸很深邃如蒼穹裡星星那樣的明亮,健康的麥夫色皮膚很有光澤,完完全全是個帥哥。
以前學校裡的校草都沒有長得這樣出色的,哇……
某女被美男的氣場薰得差點暈倒。
摸一下自己的鼻子,讓自己的頭腦清醒點,誰讓自己出生活在一個小山村裡,見到過的帥哥實在有限。幸好練過武術,立刻氣沉丹田,壓住陣勢。
電梯在十九樓停下,打開門。
海棠跨出電梯,依着門號走過去。
騰陽也跨出了電梯。
“你也到十九樓?”
“你住在這裡?”
“你到這裡公幹?”
西裝男一聲不吭,海棠羅羅嗦嗦地說了一大堆。自討沒趣。
那西裝男按了五單元的門鈴。
海棠跟在西裝男的身後,“哇塞”五號門呀!海棠驚愕得張大了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這是我要做臨時工的地方。
他是這家的主人?
以後我要服務於他?
海棠的幸福感在心裡升騰起來了,頭暈暈乎乎的,你說某女賤不賤,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
“我是到這裡……”
西裝男回過頭來向海棠解釋。可話還沒有說完,五號門打開了。
“小騰,你來了,快快請進,艾老伯和艾大媽在客廳裡等着你。正着急呢。”
常愛娥一把拽住騰陽筆挺的西裝,把他拉進了屋裡。碰把門給關上了。
還有我呢!
碰!
把頭重重地撞在門板上,海棠眼冒金星。
小姨,你什麼眼神,沒見到我站在西裝男的身後嗎?
幸福感也沒有了,只有倒黴感。
今天出門沒有看皇曆,流年不順,出師不利,喝口涼水都塞牙。
海棠定了定神,擡起小手,再次按響了門鈴。
褐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
“海棠,你來了。”
常愛娥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她雞窩似的髮型高聳着,臉上薄施腮紅,一條大紅色的圍裙系在腰間。這個打扮真是保姆界裡的妖精。
海棠心裡說:老早來了,要不是被你興高采烈地關在門外,這會說不定我和那西裝男並肩坐在客廳裡了。
當胸一把被小姨拽進門裡。
幹什麼,當我是賊麼,當了這麼多年的保姆連點保姆素質都沒有。
進得門來,海棠環視屋內擺設,富麗堂皇。
“這家的兒子是跨國公司的經理,那兒子孝順,大把大把的錢給老倆口使,這屋裡只住了老倆口。”
常愛娥低聲給海棠做着職業性的介紹。
“剛纔進屋的是他兒子?”
“他?哪配得上,小職員一個。”常愛娥洋洋自得的模樣彷彿她是那家的主人。領着海棠來到朝南的大客廳。
一眼望進去,海棠見西裝男坐在大沙發裡,一位老伯坐在下首的沙裡,一位老大媽坐在輪椅裡。
那西裝男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些不知是什麼玩意的產品。他表情隨和,嘴裡不停地說着些什麼,而兩位老人聽得津津有味有樣子,這情況完全是董事長在跟下屬開會那樣。
他不時地拿起茶几上的那些玩意,這架勢又像是開產品發佈會似的。
篤篤篤地敲了幾下客廳的門。
“各位,打斷一下。這個……艾老伯,接班的小保姆來了。海棠,快進來。”
海棠快速從小姨的身後閃出。
“艾老伯,艾大媽,你們好。”
“愛娥,你們兩人也坐下,聽小騰講產品的功能。”
艾老伯極力邀請新成員的加入:“要學會怎樣使用,學不會只能炒你們倆的魷魚。”
“艾老伯,這些我都會使用的,我還要整行李,就不坐下來了。海棠,你坐下來聽聽。”
常愛娥一臉狗腿樣地笑着,把海棠推進了沙發裡。
“你叫海棠?”
那西裝男擡眼看着她,少了剛纔在電梯裡的幾份冷峻樣子。
海棠心裡一陣雀躍。
“我叫密海棠,今天第一天上班,請多多指教。”
“我叫騰陽,是華美公司的業務員,歡迎你加入產品的推薦會。”
原來是個業務員,海棠心裡吁了口氣,正兒八經的樣子像個董事長似的。
海棠挺放鬆,斜睨在沙裡,翹着二朗腿。
“海棠同學,你要仔細聽講,不然你不會操作,就不能盡心盡職地爲艾大媽服務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