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血緣跟小汐也很遠了。”
“不對!你跟小汐是最親的血緣。”騰陽愕然。最親的?
“你是小汐的親生父親。”更加的驚愕,怎麼是我的兒子?海棠怎就一直不告訴我。他有點憤然。
現在,要用到我了,沒有我不行了,需要我了,迫不得已才告訴我,不然,把我這個親生的父親一直矇在鼓裡,這算是什麼事。
“你現在是小汐活下去的希望。”寧昊盯着他,目光中含着銳利。
“不行!”這麼絕情的話竟然從騰陽的嘴裡說出來,“爲什麼要用到我了才告訴我實情,之前你們都在幹什麼?有知道我的感受嗎?”
“騰陽,現在不是撒氣的時候,等小汐康復了,你想怎樣就怎樣。”
“晚了。”騰陽甩手就離開了咖啡廳。
寧昊望着騰陽離開的背影,心如刀絞。
免強看到的希望又覆滅了。他不能去見海棠,海棠一定會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走出咖啡廳,寧昊驅車在市區裡漫無止標地行駛,心境破落不堪。
不知不覺,寧昊的汽車駛近了騰家,他把汽車熄子火,停在路邊臨時停車位上。
一家小賣部,亮着昏黃的燈,一位中年婦女趴在櫃檯上,無聊地看着電視。
寧昊走了過去,要了一瓶啤酒,用牙齒咬開蓋子,坐在小賣部的門檻上,咕咕地喝了起來。
一瓶啤酒下肚,愁意就更加濃了。
再要了一瓶,又是一口氣喝了下去。
“要不要來袋花生米下酒。”那婦女不失時機地推銷着她的商品。
寧昊要了一袋花生米,還要了一袋蘭花豆,坐在門檻上,喝了起來。
酒入愁腸愁更愁,寧昊一連喝了三瓶,有點微醺,血液隨之也流速加快。
他站了起來,胡亂付了錢,也不讓找錢。小賣部的婦女樂得高興,“大兄弟,下次再來。”
寧昊敲響了騰家的門。
小保姆出來開門,見是寧昊,就馬上讓他進來了。
“騰陽在不在?”
“他在自己的書房間。”
“你領我去。”
小保姆嗯了一聲,見寧昊酒味很大,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領着他去了騰陽的書房。
騰陽正在書房裡處理一些事物,門被推開沒有擡頭,還以爲是小保姆。
“騰陽,你竟然還有心坐在書房裡,你的兒子在醫院裡等着你去救他。”
騰陽見是寧昊,心裡非常得不快,不滿意小保姆自作主張,把外人帶到他的書房裡。
“請你出去。”
“出你的頭,我讓你出去。”寧昊趁着酒意,推了一下騰陽。
“你要動手,可別怪我不客氣。”騰陽嫌惡地看着寧昊,好像他的身上爬滿了污穢的蟲子。
“你還是人嗎?”寧昊揮拳就給騰陽當面一下。
騰陽的血順着鼻子馬上就下來。
小保姆慌了神,我的媽呀!這發動戰爭了,還是去找救兵。
寧昊今天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把騰陽打得稀里嘩啦的,要在平時,他可不是騰陽的對手。
“住手。”騰老司令立在門口,大聲呵斥。這兩兄弟,怎變得仇人似的,有什麼事不可以好好商量。
曉惠更是急得不了,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都是自己生的兒子。
他們之間有隔閡,曉惠當然知道。
如果當初不是自己的從中作梗,海棠將是騰陽的媳婦,這事已過去多年了,兩個人爲此事,還放不心嘛!
“有話好好說,寧昊,你起來。”曉惠把壓在騰陽身上的寧昊拉了起來。“兒子,這是爲了啥,兄弟倆不要這樣,你們打打鬧鬧的讓我這個做母親的怎麼做人。”
“是不是當年我強制把你從南方拉回來,你嫉恨,把怨氣轉嫁給你大哥了。這事不能怪你大哥,要怪你就怪你老媽。”
騰陽從沙發上欠起身,擦拭去嘴角的血,不吭聲。
寧昊非常泄氣地坐一旁,眼裡盡是悲傷。
“寧昊,你說是不是這樣的?”曉惠見騰陽一聲不吭,轉而問寧昊。
“媽媽,不是這樣的,去過的事您不要一直記在心上,做孃的哪有不爲自己的兒子好的,不爲自己的兒子着想的,如果兒子有了難,做孃的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換,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對對,兒子說得的,天底下,每一個做父母的沒有一個不爲自己的孩子着想的,不是說可憐天下父母心。”
“媽,也有例外的。他就是,鐵石心腸,置自己的兒子不顧,只想到自己有多損失,有多委屈。”
“寧昊,你說什麼,媽媽聽不懂。你說騰陽置自己的兒子不顧?他哪來的兒子?”
“小汐!小汐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這是真的?江曉惠簡直不敢相信。如果是真的,那錯誤又是自己犯下的,當年強行把騰陽帶回來時,海棠已經有身孕了?
“寧昊,你沒有開玩笑?”江曉惠問得小心翼翼,生怕有什麼差錯。
“媽媽,這樣的事不是用來開玩笑的,小汐確實是騰陽的兒子。現在小汐等着他去救,可他就是無動於衷,真認人生氣。”
是呀!騰陽既然是小汐的親爹,那不是說小汐還有希望,說不定他們兩個能匹配。
“騰陽,你不肯去救小汐?你的心裡怎會這樣的骯髒不堪,就爲了大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你不肯去救我的孫子,我是狼養大的嗎?”江曉惠很生氣,說到傷心之處,淚水都下來了。
“騰陽,你連夜趕到醫院裡去,讓醫生給你化驗。你要是想違抗,我綁了你去。”騰老司令說得擲地有聲,給了騰陽絕對不可違抗的命令。
“你走吧。”寧昊半挾持地拉過騰陽,往外走。
“讓司機送你倆去。”騰老司令不放心,怕半跑上騰陽又放鴿子。
“放開我。”騰陽拍一下寧昊的手背,“算你狠。”
“那是你的兒子,你有沒有搞錯。我狠?我當初就不去管海棠了。”家有狼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