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要哭,也不要說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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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現在起,在學校我會積極干涉你的事情,對你的私生活也會加以侵犯。”

嘆那憤怒的神情已經消失不見,他冷靜地看着恩尚。恩尚無法躲避嘆的眼神,也無法不爲這眼神所動搖。

“你就那麼閒嗎?我會當沒聽過的。”

即使心動,又能怎樣;即使喜歡,又能怎樣。恩尚努力地平復着心情,故意冷漠地說道:“你都聽到了,不可能當作沒聽過。”

“我要進去工作了。”

嘆攔在了恩尚面前。

“回答完再走。”

恩尚動搖地看着嘆,沒能說出一句話。這時,嘆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父親的電話。很明顯,他是因爲學校發生的事情纔打來的電話。但此時此刻,對於嘆來說,比起父親的電話,恩尚的回答更加重要,他按下了掛斷鍵。這次換恩尚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琦愛的電話。恩尚看見屏幕上顯示的“夫人”兩個字,慌張地轉過身,打算接聽電話。

“不要接。”

“是夫人。”

“叫你不要接。”

“你可以不接,可是我不能不接,這就是你跟我的差距,這應該也算是我的回答了。”

嘆一把搶過了恩尚的電話,然後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通話鍵。

“媽,是我。我現在跟她在談很重要的事情,一會兒再打給你。”

“喂!”

恩尚衝着自作主張掛斷電話的嘆大喊了一聲。

“差距可以縮小,你重新回答。”

“還我手機。”

“我讓你回答。”

“你說了些什麼,我一句都沒聽懂。”

“我讓你從現在開始喜歡我,我已經喜歡上你了,你哪一句聽不懂?”

“把手機還我!”

“回答了就還你。”

恩尚突然哽咽起來,她埋怨嘆爲什麼逼着她回答無論如何都無法回答的問題。恩尚胡亂找了個藉口。

“把手機給我,給我!分期付款還剩下很久呢,對我來說是很貴重的東西!我要用那個跟媽媽發短信,還要用那個跟打工的店聯絡,把手機還給我!”

恩尚不停地流着眼淚,不是因爲手機,而是討厭自己竟然要用如此寒酸的藉口來逃避嘆的心意。嘆沒有安慰恩尚,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如果我現在想抱你,算是瘋子嗎?”

“你找死啊!”

未經恩尚的許可,嘆緊緊抱住了她。

“不要哭,也不要說不喜歡我。”

恩尚實在無法推開嘆。

“哪怕說你會考慮考慮,求你了。”

嘆一如既往的溫柔,讓恩尚很傷心;無法依靠如此溫柔的嘆,則讓她更加傷心。就這樣,嘆抱着恩尚,過了好久好久。

“聽說你打了崔代表的兒子?”

剛一到家,嘆就被叫進了父親的書房。父親好像等候多時了一樣,問起了白天在學校發生的事情,他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教訓嘆的意思。

“……是。”

“爲什麼?”

“已經遲了,父親。”

金會長揹着手,站在窗邊,看着外面的景色,聽到嘆沒頭沒腦的話,疑惑地轉過了頭。

“您的這種關心太遲了。我去美國之前也好,在美國的時候也好,做過的事情比現在過分得多,可是您完全沒有關心過。每次給您打電話,都說很忙,馬上就掛斷了。”

“我忙,公司才能運作得好。”

“託您的福,哥哥和我將來得到的遺產,應該會比您的關心要多了。”

看來離家的這些日子,嘆不只是長了個頭。金會長感受到,嘆想要得到更多的關心,多少有些傷感。

“如果您都說完了……”

但作爲帝國集團的領袖,金會長絕對不可以輸給嘆。

“你媽媽可是那個學校的理事長,下次不要再做這種惹人口舌的事情。”

“我的媽媽不是理事長,而是跟您同居的那個女人。”

作爲兒子,嘆也絕不可以輸給金會長。

“祝您晚安。”

嘆行過禮,走出了書房。金會長一臉不悅的表情,看着書房的門。

走出書房,嘆在門口終於鬆了口氣。這時,恩尚從琦愛的房間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她瞥了一眼嘆,徑直走向了廚房。

“爲什麼從那裡出來?我媽說你了嗎?”

“這種情況,確實該說啊。”

“她說什麼了?”

“算我求你了,在家別跟我說話行嗎?我不想過得更累。”

“車恩尚。”

恩尚沒有再理會嘆。

“喂!”

恩尚就這樣走進了廚房。嘆擔心恩尚因爲自己聽了些不好聽的話,很是自責。

他回到房間,跌坐在牀上,內心久久不能平復。因爲自己意外的告白,恩尚那瞬間崩潰的樣子,還有從琦愛房間走出來時,恩尚那無精打采的樣子:這一切都壓在嘆的心頭,讓他難以入睡。

恩尚也是一樣。在美國農莊看到的傷心的嘆,在美國汽車旅館的餐廳裡差點摔倒時托住自己的嘆,在出租車裡閉着眼睛靠着自己的嘆,還有在咖啡店門口向自己告白的嘆:這一切一直出現在恩尚腦海中,讓她難以入睡。即使這樣,也要睡覺,如果明天想早起,如果想順利開始苦難的一天,就要睡覺。就在恩尚剛要設定手機鬧鐘的時候,臉書有了新通知。

晚安。

恩尚看着嘆用恩尚名字寫下的留言,苦澀地笑了笑。

嘆正站在走廊中間,等待着恩尚。她已經來不及躲開了。恩尚和嘆的視線,總是能撞在一起。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恩尚若無其事地開口說道:“……在這幹什麼呢?”

“聽到孝信前輩和你打電話了。你合格了?”

“……還不知道呢。電話裡不肯告訴我,所以我纔來看看的。”

“要不要我幫你賄賂一下?我跟孝信前輩關係很好的。”

“怎麼賄賂?”

嘆調皮地敞開了自己的外套。恩尚撲哧笑了。

“你有在考慮嗎?”

與剛纔不同,嘆的聲音變得真摯了許多。

“你先把我的臉書退掉。”

恩尚把無辜的臉書當成藉口,躲避着那難以回答的問題。但無論她回答與否,嘆都沒打算放她走。就在這時,寶娜從廣播室走了出來,好像約好了一樣,燦榮從走廊的另一側走了過來。恩尚連忙躲開了嘆,走向了那兩個人。

“李寶娜,抱歉。燦榮,能不能重新告訴我一下期中考試的範圍?”

恩尚在用眼神告訴他倆,她現在情況緊急。看明白情況的燦榮,對寶娜說了句,“待會兒再見”。

“跟我來。”

“車恩尚,你狠!”

因爲男友和男友最好的朋友突然一起消失了,寶娜心情變得異常低落。她頭也不回地走過嘆的身邊,突然,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轉過來站在了嘆面前。

“喂,金嘆,你這樣突然來找我,會讓我很爲難的。難道你對我還有感情嗎?”

還是和以前一樣天真。嘆撲哧笑出了聲。他突然想逗一逗寶娜。

“有……嗎?”

“我就知道。喂,金嘆,我現在和我家燦榮在一起,超幸福的。”

“你和我在一起時,也超幸福的。你以前那麼喜歡我。”

“哪有那麼喜歡,就是稍微有點喜歡。”

“還是像以前那麼可愛啊,李寶娜。”

“算你有眼光!我是擔心你纔跟你說的,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你了。”

“可我喜歡你,怎麼辦?”

“喂……我有男朋友!”

“你男友知道嗎,知道我喜歡你嗎?”

“怎麼能讓他知道!啊,真是……拜託你,忘了我吧!”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寶娜迅速地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頭。嘆看着寶娜,笑了笑,忽然,他轉頭望向了恩尚消失的方向。

燦榮遞了瓶飲料給恩尚,坐到了長凳上。恩尚說了句“謝謝”,接過了飲料。

“和金嘆有什麼事嗎?爲什麼要躲他?”

“躲他的事不只一兩件。我和他,可是保姆家女兒和少爺的關係。”

“我爸還問我,你在學校怎麼樣呢。”

“害叔叔擔心了。還記得嗎?我們上初中的時候,因爲你爸爸在大企業上班,大家都說你是富二代呢。”

“到了這裡才知道,雖然我爸在大企業上班,可是同班同學的爸爸卻經營着這些大企業。”

“我打算看情況,找機會跟同學們說實話。雖然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但我不想繼續假裝暴發戶了。”

“不,可以的話,你就盡全力說謊,最好到畢業爲止不要被揭穿。”

真是個意外的回答。恩尚並不知道,燦榮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一向正直且充滿正義感的燦榮居然都能說出這種話,可見這個學校究竟有多麼可怕了。

“你是尹燦榮嗎?”

“俊永,聽說他今天就轉學走了。”

恩尚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恩尚還沒對他說謝謝呢,俊永卻已經走到了遠處的校門口。他無精打采地走着,看起來很孤單。恩尚終究是沒有走向前,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俊永消失在了校門外。

俊永爲什麼會替我保密呢?我爲什麼沒能幫俊永一把呢?恩尚愁眉苦臉地打開了儲物箱。她正收拾教科書,這時,包裡的手機震動起來。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不要接”,恩尚嘆了口氣。這時,有人從恩尚身旁探頭看了過來。她嚇了一跳,馬上轉過了頭。是崔英道。

“你幹什麼!”

“不要接什麼,我的心嗎?”

“讓……開。”

“哇,好傷心啊!我都請你吃炸醬麪了,怎麼能存成‘不要接’呢,能不能給我改個名啊,朋友?

“我爲什麼是你朋友?”

“不然你要當我的花嗎?”

“你讓開,我要去上課了。”

“你也太無情了。別這樣,你這樣一搞,倒是讓我好奇,你是怎麼存金歎號碼的了。能把手機給我看看嗎?”

“唉……”

恩尚不想再繼續和英道糾纏下去:大不了給他換名字好了。恩尚進到聯繫人列表,把“不要接”改成了“崔英道”。

“看來不提金嘆,就解決不了問題啊。”

“行了吧?”

恩尚給英道看了看屏幕,毫不猶豫地轉過身。

“我看公告板上貼了你的名字,恭喜你咯。”

名字?聽到英道的話,恩尚嚇得停下了腳步。

“我的名字……爲什麼?到底貼什麼了?”

“幹嗎這麼緊張?你做錯什麼事了嗎?”

恩尚緊張地走向了公告板。

“原來是合格了……”

JBS PD追加招募合格名單:二年級車恩尚。看到公告板上自己的名字,恩尚這才鬆了口氣。不知何時,寶娜走到恩尚身邊,嘮叨起來。

“天啊,又不是什麼大事,居然還貼公告!真是服了前輩的舊時代作風。”

寶娜一把撕下了告示,壓低聲音對恩尚說道:“如果我是你,就安安靜靜地上學。你個社會關愛者,假裝暴發戶也就算了,居然還敢進廣播社。喂,我跟你說話呢!”

恩尚的眼神一直注視着告示板。寶娜也把目光轉了回來,看到告示板上貼着一張紙條。

“這又是什麼啊?哪來的精神頹廢的青少年,居然敢在神聖的校園裡談戀愛!”

是恩尚在回韓國之前,貼在嘆他們學校公告板上的那張紙條。恩尚沒想到,居然會在這

兒重新看見自己與美國做的道別。

“……你怎麼會看到這個?”

恩尚把紙條遞給了嘆。

“這是什麼?”

嘆裝傻充愣地回答道。

“好神奇啊!是怎麼看見的呢……”

“讓你打個電話,你死活不肯,倒是在告示板上弄這種幼稚的東西。”

“……沒想到你真的會看。不過那個時候,你爲什麼讓我給你打電話啊?”

“你問得可真夠早的。當然是有話跟你說了。”

“什麼話?”

“問你在哪兒,跟誰在一起;問你什麼時候走,可不可以不走。想讓你不要走,想讓你留下來跟我在一起,想說我想你了。”

恩尚其實一直很在意那件事。當時把嘆一個人留下的時候,他的背影看起來那麼孤獨,他的眼神看起來那麼悲傷。當時那個獨孤的人,現在竟如此溫柔地、坦誠地對自己表白。

“雖然不是爲了你專程回韓國來的,可是回韓國來的理由之中,有一個是你。”

恩尚實在無法繼續看嘆,默默低下了頭。

“你有在考慮,對吧?”

“……我要去……上課了。”

恩尚很傷心,居然只能用這種藉口來回避嘆的心意。嘆也很清楚恩尚的心情。“哎喲”,他嘆了口氣,叫住了恩尚。

“你知道在哪個教室上課嗎?”

“知道。”

“知道什麼,倫理課是在A樓301號上的!”

嘆還沒有說完,恩尚馬上轉過身,朝着反方向走了起來。這丫頭,怎麼跟在美國一模一樣啊。嘆不知不覺笑了出來;同時,胸口也悶痛起來。

“你剛纔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喜歡車恩尚。”

瑞秋無語地看着嘆。嘆並不是在耍瑞秋,更不是在找藉口拒絕瑞秋。他是真心的。瑞秋憤怒地顫抖着。

“你終於還是把這話說出口了,金嘆。可是,你喜歡車恩尚又怎樣,來徵求我的同意嗎,還是讓我退出?你以爲,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嗎?”

“我無論跟誰交往,都不需要徵求你的同意。”

“怎麼突然又變回小孩子了呢?好吧,退一百步說,就算你不需要我的同意。可是我們這個圈子不是明擺着嗎?不是徐仁集團的二女兒金瑞妍前輩,就是富景集團的雙胞胎小學生敏智、妍智其中之一,再不然就是在瑞士寄宿學校上學的DK通訊家的孫女。都不是的話……”

“我知道,這些我不是沒想過。”

“還好不是完全瘋了。”

“但從現在起,我不打算再想了。苦惱、擔心,那都是後話,我要先斬後奏。”

“……”

“除了你,我還有很多障礙要跨越。就讓我省了你這一道吧,我們總算朋友一場啊。”

“不顧一切先做再說,很好,很符合十八歲的風格,可是你想錯了。你可能以爲我不會受到一點點傷害,可這一點,你想錯了。”

瑞秋很傷心。嘆不曾對她付出過真心,所以她沒有權利追問嘆爲什麼變了心。她隱藏起苦澀的表情,高傲地轉過了身。嘆像被釘在了原地一樣,愣愣地看着瑞秋遠去的背影。

穿着一身柔道服的英道和東旭站在墊子上,氣勢洶洶地盯着對方。

“你想說什麼?”

“週末拍全家福的事情,我不想去。”

“你這是正面突圍嗎?”

“對。我練柔道這麼多年,從來沒贏過爸爸你。如果今天我贏了這一局,就請你取消照全家福的事情。”

“有自信嗎?”

“我也很好奇,如果我有了慾望,會變成什麼樣子。”

“好吧。你贏了我的話,就如你所願。”

話一落地,英道就兇狠地撲向了東旭。與以往的交手都不一樣,英道注視着東旭的一舉一動,找準時機就迅速展開攻擊,就這樣發起了好幾輪攻勢。與以往不同,今天的較量充滿殺氣。英道想,今天說不定真的會贏。就在這時,東旭放倒了英道,用手纏住了他的脖子。英道痛苦地拍打着東旭的胳膊和墊子。東旭從容地鬆開胳膊站起來,繫緊了腰帶。

“你現在還不知道能贏的方法。”

“您這是犯規啊!”

“那又怎樣!我從來沒有定任何規矩,只是讓你贏而已。在沒有裁判的墊子上,你一個人守規矩的結果,就是這樣。而且,人們只會記住結果,剛纔你輸給我的那個結果。”

英道躺在墊子上,氣憤地喘着粗氣。

“這週末。別遲到。”

東旭轉身離開了道館。英道委屈,憤怒,不知該如何是好。他躺在墊子上,狠狠地把拳頭砸了下去。

恩尚剛送走一撥客人,拿着抹布從收銀臺走出來,走向了前廳。這時,放在圍裙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崔英道打來的電話。恩尚重新把手機放進兜裡,擦起了桌子。結果,她嚇得定在了原地。英道坐在不遠處,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正看着她。

“原來就算換了名字,你還是不會接。”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哇,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不過在我對你的調查中,最爲吃驚的是……”

難道他看出我是社會關愛者來了嗎?恩尚正緊張着,英道卻舒展開皺緊的眉頭,天真地說道:“你是努力打工賺錢才成爲暴發戶的。”

“……你想聽我怎麼回答?”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只是因爲寂寞纔來的。”

說這話的英道,看起來真的很寂寞。恩尚慌了一下。

“啊,對了。我取消訴訟了。”

“……真的嗎?”

“我不是說了會做到的嘛。”

英道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你要做到什麼啊?”

嘆打斷英道的話,走進了咖啡店。英道一臉失望的表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恩尚。

“喂,你這是犯規。”

嘆用腳拉出椅子,坐到了英道旁邊。

“你怎麼會知道這裡?”

“這個問題,她已經問過了。”

“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知道這個地方,就代表着她其他的兼職,比如炸雞店、比如比薩店、比如飯店,我全都已經知道了。”

啊,恩尚到底被他發現了多少?嘆瞥了瞥恩尚,她正一臉錯愕地站在一旁。本應該儘可能自然地轉移話題,但以她現在這種精神狀態,看來是不太可能了。結論就是,需要嘆來圓這個謊。

“那又怎樣!酒店代表的兒子,放假的時候、週末的時候不也一樣在刷碗嘛。”

“不要裝作聽不懂人話。”

看到英道尖銳的目光,站在嘆身邊的恩尚,縮了縮身子。

“你不幹活嗎?”

嘆給恩尚找了個臺階,恩尚馬上心領神會,跑回了收銀臺。英道看看嘆和恩尚,覺得十分可笑。突然,他開口說道:“倒是你,怎麼會對她的行動路線如此瞭解?”

“我嗎,無論做什麼,都比你快一步啊。”

“所以你要小心後背哦,我可就在你身後一步呢。”

“想利用車恩尚在背後算計我?我勸你不要浪費精神,做無用功了。”

“怎麼,你們兩個在交往嗎?”

“我們兩個般配不?”

“怎麼會問這麼可怕的問題。”

“我們兩個很般配的。”

英道的內心掀起了小小的波瀾。

“我警告你,別打車恩尚的主意。”

“正面突圍啊,這可不是什麼好戰略。小心照顧好你的膝蓋,在我的擂臺上可是不講規則的。”

兩個人的眼神都氣勢洶洶的,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了。就在這時,咖啡店老闆從收銀臺探出身子,對嘆和英道喊道:“兩位同學,來拿飲料啊。”

飲料?聽到老闆的話,嘆看了看四周。恩尚不在店裡。

“車恩尚呢?”

“下班走了。這是恩尚買給你們的,拿去喝吧。”

啊,在背後算計我們的,原來另有其人。英道和嘆一臉無奈地看着放在餐盤上的兩杯飲料。

嘆站在廚房,一邊喝水,一邊直勾勾盯着通往保姆間的門。他不停地喝着水,並不是因爲口渴,而是需要一些時間來下決心。嘆好像終於想清楚了。他放下水杯,拉開門大步走過去,站在了保姆間門口。嘆擡起手剛要敲門,結果又放了下來。不對不對,要試一試!嘆重新擡起手剛要敲門,結果門突然打開,恩尚從裡面跑了出來。暈!恩尚馬上看明白了眼前的情況,迅速關上了門。嘆尷尬地把手放了下來。

“幹嗎,想打人嗎?”

“還沒睡嗎?”

“你怎麼還沒睡?”

恩尚推開嘆,走了過去。

“去哪兒?”

嘆攔住了恩尚。結果恩尚睜大眼睛,驚恐地看着嘆的背後,然後無緣無故行了個禮。

“您好,夫人……”

我媽?嚇了一跳的嘆,條件反射般看了看身後。身後的走廊,空無一人。嘆反應過來,自己被恩尚耍了,他轉過身瞪了一眼恩尚。就在這時,真的從廚房那邊傳來了琦愛的聲音。

“這麼早就都睡了嗎?”

嘆拉着嚇得面如死灰的恩尚,躲進了走廊盡頭的倉庫。嘆把恩尚推到牆上,自己則緊貼着她站在門旁邊。嘆維持着這個姿勢,透過門上的窗戶觀察着外面。恩尚感受到嘆的氣息,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琦愛來到廚房,探頭看了看保姆間的走廊,然後又走出了廚房。嘆這才放下心來,小聲呼了口氣。隨後,他的視線停在了緊貼着自己的恩尚身上。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微妙,恩尚始終沒能擡頭看嘆,兩個人的心跳都在不停加速。嘆忍不住把臉湊了過去。恩尚的直覺告訴她,嘆想要吻她。她嚇得閉上眼睛,縮了縮身子。嘆這才清醒過來,直起身子說道:“……我媽走了。”

恩尚急忙睜開了眼睛。狂跳的心好不容易平復了,她狠狠踩了嘆一腳,連忙抽身逃出了倉庫。呃!雖然很疼,嘆卻不能喊出聲。

英道橫在明秀工作室的沙發上,目光呆滯地看着前方。明秀隨着歌曲哼哼着,突然轉頭看了看英道。

“你不回家嗎?回家做個面膜什麼的,你不是說明天要照相嗎?”

英道依舊沒有迴應,腦海中全都是恩尚的樣子。

“從剛纔開始,一直在想什麼呢?”

明秀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拍了拍英道的大腿。英道這纔回過神來。

“想車恩尚。”

“暴發戶?你爲什麼要想暴發戶啊?”

“……就是啊,我爲什麼會想暴發戶呢?這個問題我也正在一起考慮當中。”

腦海中滿是某個女孩的身影,對英道來說這是第一次。當初只是因爲感興趣,自從知道她與嘆有關係,才逐漸變成了惡意;不過現在,英道真的不知道了。不關乎嘆,他總是能想起恩尚的樣子。英道也不知道,這種事究竟該怎樣去理解。

那天最終還是到來了。怪丟人的,照什麼全家福啊?英道穿着一身正裝,一臉不情願地走下了車。穿着禮服的瑞秋,也滿臉怒火地出現在了攝影棚。

“今天這妝化得不錯啊,小妹。”

“你不是說能搞定嗎?我真是瘋了,居然會相信你。”

“喂,這麼貴的禮服,都被你說的話弄髒了。”

英道嬉皮笑臉地跟在先一步走進去的瑞秋身後。攝影棚內正在佈置攝像機和燈光照明。早就抵達攝影棚的艾斯特和東旭高興地迎接着瑞秋和英道。

“來了?哇,英道今天真帥氣啊!”

“很快,您就會看到更帥的一面。”

“是嗎

?那我就期待一下咯。”

“可真是和睦的家庭啊!”

“劉瑞秋,別在那找茬兒,今天是個好日子。”

艾斯特笑着轉移了話題。

“好,大家都準備好了,就站過來吧。”

聽到東旭的話,瑞秋一臉不情願地走了過去。這時,一個衣着華麗的女子走進了攝影棚。終於來了。英道的表情豁然開朗;相反,東旭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好久不見了,哥哥。真是越來越有味道了呢,哥哥。”

“您好,阿姨。”

“怎麼叫阿姨呢,讓你叫姐姐的。幾年不見,完全變成男人了啊!初中之後,這是第一次見吧?”

“一個星期前不是剛見過嗎,在我家酒店的電梯裡。您不是說,是來見我爸的嗎?”

“搞什麼,說好替我保密的。不過,哥哥,今天是什麼日子啊?要拍什麼照片嗎?”

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艾斯特憤怒地瞪着東旭。

“崔代表好像有客人,今天就先不拍了。我感覺我今天笑不出來。”

艾斯特發着脾氣,一把扯下項鍊走出了攝影棚。

“一起走。”

瑞秋強忍着想笑的衝動,跟着艾斯特走了出去。很明顯,這一切都是英道搞的鬼。東旭惡狠狠地看着英道。

“你。”

“犯規也是比賽的一部分,重要的是勝負結果,無論如何,贏了就行。我很是受啓發呢。人們將來只會記住……我贏了剛纔這一局吧?”

東旭的眼中充滿了怒火。英道從容地聳了聳肩,走出了攝影棚。瑞秋並沒有離開,而是等在攝影棚外。

“你今天還挺帥的。不過,你能承受惹惱你爸的後果嗎?”

“如果考慮後果,那就什麼都做不成了。”

“不管怎樣,今天算我欠你的。”

“欠的人情,只要還就好了。我要的東西,該給我了吧?”

“你想要什麼?”

“真的會給我嗎?”

英道邪惡地笑了笑,朝瑞秋走近了一步。瑞秋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她實在是想不出,崔英道這個出了名的瘋子,究竟會提什麼要求。

“到底要什麼?”

“你是不是有車恩尚的海關申報表?”

“什麼?”

“我想要那個。”

“爲什麼想要那個?你和車恩尚之間真的有點什麼嗎?那天,你們兩個爲什麼會在酒店裡?”

“這你不用知道。明天記得帶到學校來,別忘了。”

英道留下瑞秋,一個人走掉了。瑞秋對着英道遠去的背影喊道:“金嘆說他喜歡車恩尚。”

英道停下腳步,轉過身。他看到瑞秋正一臉傷心地看着自己。

“他跑來跟我坦白了。這個你能幫我解決嗎?”

“如果解決了,你又能給我什麼呢?這次我想要的,也許是你給不了的呢。”

“先解決了再說。”

“說話算話。”

英道再一次轉過了身。自己究竟在想什麼?對英道來說,危機正在悄悄靠近他。

中午時間,恩尚沒有去食堂,而是來到運動場一角的長凳,坐了下來。她閉上眼,戴着耳機坐了一會兒。這時,嘆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恩尚身邊。在一般情況下,人都會嚇一跳,恩尚卻連眼睛都沒睜開,自然地往旁邊挪了挪。嘆看着恩尚,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這下恩尚可嚇了一跳,慌忙睜開眼睛。看到來人是嘆,她甩開嘆的手,朝着他的肩膀來了一記重拳。

“找死啊,真是!”

“啊!太疼了,啊!”

看到嘆在喊疼,恩尚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

“誰叫你嚇人的,哪兒疼?”

“啊,就那兒就那兒。不對,是這邊。”

嘆調皮地抓着恩尚的手來回摸,氣得恩尚把手抽回來,威脅道:“還想討打是不是?會被別人看見的。”

“有誰會看見啊?大夥兒都去吃飯了。”

“你爲什麼不吃飯,跑這兒來了?”

“那你呢?”

“現在正要去呢。還有,拜託你不要總是這樣突然冒出來。你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啊,我閉上眼睛還不到十秒鐘呢。”

“從童話裡。”

“受不了……”

“誰讓你戴着耳機來的,傻瓜,連有人跟在後面都不知道。”

“你跟着我來的嗎?”

“不然怎麼辦,在家你都不讓我跟你說話。”

“喂,在家你哪裡只是說話而已。”

我這是在說什麼啊?恩尚說着說着,倒吸了一口冷氣。

“咱那事兒,可以這樣直接講出來嗎?”

恩尚被嘆逗得小臉通紅,她急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先走了,你過五分鐘再來。”

嘆跟着恩尚,也站了起來。

“不給錢嗎?你時薪多少?我的五分鐘也是要算錢的。”

“你這個富二代,怎麼對錢這麼斤斤計較啊?”

“就因爲對錢如此計較,纔是富二代啊。只有暴發戶纔會胡亂揮霍,不知道哪天就會敗落了。還有,我看你別的錢都花得挺大手大腳的,答應要請我吃的飯,怎麼到現在還不請啊?”

“我請,等領了廣播社獎學金就請。走了。”

恩尚急忙走向了食堂,嘆也趕緊跟了上去。

“你是衝着錢纔去廣播社的嗎?”

恩尚皺着眉頭,轉過身對嘆說道:“行,你的五分鐘我買了,行了吧?別再跟過來了。”

“喂,你知道我五分鐘值多少錢嗎?再說,這種錢是先付纔對吧!”

聽到嘆的話,恩尚加快了腳步。看着恩尚的背影,嘆只覺得她很是可愛,微微笑了笑。

因爲是富人學校,連午餐都和普通學校不是一個等級的。即使每天看,恩尚每天都會開一次眼界。在自助式的餐廳選好食物,恩尚坐到了一旁的空桌邊。只一瞬間,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英道,一把搶過了恩尚的餐盤。他拿着恩尚的餐盤,走向了其他桌,恩尚生氣地跟在他身後。

“你現在在幹什麼?”

英道把餐盤放到自己對面,坐在了平時習慣坐的位置。

“還能幹什麼,就是想跟你一起吃飯啊。坐吧。”

站在英道身邊的尚宇,走過來拉出了英道對面的椅子。是讓恩尚坐在那裡的意思。那一刻,恩尚的腦海中閃過了曾經的一些片段:這個位置是俊永的位置。帝國高中內公開的規定,社會關愛者專座。周圍的同學全都看向了這裡,開始偷偷議論起來。恩尚漸漸害怕起來。

“愣着幹嗎,坐啊。”

“我不想和你吃飯。”

“只不過一起吃個飯嘛。你總是這樣,我會很丟臉的。”

英道冷冷地說道。就好像下了指令一樣,尚宇把恩尚摁在了座位上。看着恩尚坐到了自己的對面,英道一臉滿足地吃起了午飯。別說吃飯了,恩尚被嚇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爲什麼不吃?”

“你讓我坐在這兒,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覺得這裡舒服。”

“如果你是想利用我來激怒金嘆,那還是算了吧。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嗎?我跟他也一點關係都沒有。”

嘆走進食堂,發現了坐在一起的那兩個人。看明白狀況的他,憤怒地走向了英道。食堂裡的同學們都裝作沒看見,卻在偷瞄着這三個人。

“這是幹什麼呢?”

“什麼幹什麼!一起吃飯呢,沒看見嗎?”

“起來。”

怎麼辦?恩尚猶豫着沒有站起來。

“我讓你起來。”

嘆提高了嗓門。這讓恩尚鼓起勇氣,拿起餐盤站了起來。英道一把把勺子扔到了自己餐盤上。

“你這算哪門子餐桌禮儀啊?非讓我在這麼多人面前,批評你的家教嗎?”

嘆強忍着英道露骨的挑釁,抓着恩尚的胳膊,把她拉了起來。

“她先跟我約好的,走吧。”

就在嘆拉着恩尚打算離開食堂的時候,英道偷偷把腳伸出去,絆了恩尚一下。被英道絆了一腳的恩尚,連同餐盤一起摔倒在地上。

“你這個混蛋!”

嘆實在忍無可忍,一把抓起了英道的衣領。這時,倒在地上的恩尚突然站起來,抓住了嘆的胳膊。

“不要,別這樣。”

握緊拳頭的嘆,就這樣停了下來。

“是我自己摔倒的。別這樣……”

“我最近對你太友好了,讓你都放鬆警惕了是吧?”

英道嘲弄着恩尚。嘆抓着英道衣領的手,慢慢加大了力度。

“我要你的命!”

“我讓車恩尚代替你下跪了呢,超出你的期待了吧?”

這時候,就算嘆出手打英道,也不足爲奇。這也正是英道所期待的,他希望事情鬧得越大越好。那樣纔會讓金嘆難堪。恩尚緊緊抓着嘆的胳膊,懇切地說道:“帶我出去吧……求你了……”

恩尚終究還是流下了眼淚。看到哭泣的恩尚,嘆一把推開英道,拉着恩尚走了出去。英道抖了抖被嘆弄皺的衣服,看着離開食堂的兩個人。瑞秋一直在食堂裡注視着這一切,她慢慢走向了站得筆直的英道,然後把手裡拿着的海關申報表遞給了他。英道剛想接過申報表,瑞秋耍人一樣把手收了回去。

“雖然你讓車恩尚下了跪,卻讓嘆牽了她的手。”

“東西都是要送出去之後再搶回來,纔會讓人更加心痛。你就相信哥哥我吧。”

英道一把搶過瑞秋手裡的海關申報表,走出了食堂。

爲了躲開同學們的視線,嘆和恩尚來到了頂樓。頂樓門關上的瞬間,因爲害怕與傷心,恩尚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嘆心疼地看着她捂着臉抽泣,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她。

“沒傷到哪裡吧?”

恩尚捂着臉,點了點頭。

“讓我看看。”

嘆走近了一步,恩尚卻往後退了一步。

“別過來,會弄髒衣服的。”

恩尚不想讓嘆看到食物灑在衣服上那狼狽的樣子。嘆沒有停下腳步,一步步走近恩尚。

“別動,讓我看看。”

嘆突然拉過恩尚的雙手,看了看手心和手背。他擔心恩尚摔倒的時候傷到了手。

“都說沒事了。”

恩尚把手抽了回來。

“我說了,不許動。”

這時,恩尚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着來電顯示,恩尚掩飾不住地恐懼着。相反,嘆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崔英道”三個字,表情冷到了極點。他想搶過手機,卻被恩尚躲開了。

“不要這樣,一定要接的。”

“不要接。”

“剛纔你也看到了,就算無視,就算躲避,在他那裡也都是行不通的。他知道我不是暴發戶,他都知道。”

害怕和膽怯、羞恥、背叛,還有對俊永的抱歉,恩尚現在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知道也無所謂,不要接。”

“怎麼可能無所謂,崔英道已經全都看出來了。”

“我叫你不要接。”

電話鈴聲一直在響。心急如焚的恩尚,無視嘆說的話,按下了通話鍵。

“喂,你……”

嘆抓着恩尚的手,把她推到了牆根。他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吻上了恩尚的嘴脣。恩尚睜大眼睛,嘆緊閉雙眼,那頭的手機裡傳來英道的聲音。好似全世界都不復存在了一樣,他們互相感受着對方的體溫。對兩個人來說,這就是全世界。恩尚手中的手機,哐一聲掉在了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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