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座鬼門!”
趙長山站在樓頂,眼底涌現驚懼。
自鬼門中走出的十丈鬼尉,帶給他莫大的恐怖威壓,好似整個空間要崩碎。
“陰陽相隔本無互通,然帝君悲憫衆鬼悽苦,今日返回陽間,盡情狂歡!”
鬼尉雙眼空洞站在潮上,肩上長刀森寒,蒸騰着陰氣,刀柄頂端的鬼頭,佈滿利齒的大口發出桀桀詭笑,眼珠轉動,打量四方。
“去吧,都去都去!”
“遲早一日,陰界侵襲陽間,整片天地都要化爲陰都樂土!”
轟
轟
轟
一座座鬼門接連開啓,走出一頭頭形態不一的鬼尉使者。
背後黑色鬼物如暴雨般飛出,撞入陰潮之中,激起霧氣飄蕩。
旋即又高高飛出,匯聚成一條黑色巨蟒之形,在陰潮中穿梭騰遊,最後高高飛起,撞向北甲城各座防區。
其中一條正奔懷義坊而來。
“佔據陽間?好大的口氣!”
高塔中,一道昂然聲音冷笑。
旋即陰霧中金色光芒陡然,飛出數百金色戟影,如一支支利箭,穿透撞向城中央鎮安坊的黑色巨蟒。
金色戟影鋒利無匹,不僅瞬間穿透、割裂,將巨蟒切割成數百上千碎片。
更蘊含炙烈陽氣血氣,黑色碎片被點燃焚燒,整座天地都充斥着嘈雜刺耳的怨戾哭喊嚎叫。
呼
呼
呼
各座坊市內,皆有異象升騰。
五色旗幟虛影騰空,飛落五方,分出五色細線,相互交織,將一條巨蟒罩住。
下方弓箭聲崩崩響起,一支支沾染武夫鮮血的粗大箭矢射出,每一支穿過巨蟒軀身,都留下一個個空洞。
東方城外,隱有碧色大魚虛影騰空,魚嘴張開,噴出一隻破海巨叉,將一頭巨蟒透露,直接叉碎。
……
“大戟士!”
“五旗堂!”
“漕幫,周伏波!”
“……”
趙長山、楊雪嬌輕喝,叫出一個又一個勢力、人物的名字。
江景暮然回首,望向武麟堂方向,只見濃重陰霧如滾沸一般劇烈涌動,赤色光影陡然爆開。
一頭鬃毛如瀑的血色巨獅虛影騰空空中,足有一座房屋大小的獅掌一按,就將鬼霧巨蟒壓在陰潮之上。
獅嘴大張,俯首撕咬吞嚥,直接將鬼物巨蟒吞食乾淨。
血獅仰天怒吼,更一躍而起,猛的撞向一座鬼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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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刀鬼尉怒喝迎戰,卻被血獅一撞,直接撞回到鬼門內,消失在無盡的黑霧之中。
“元罡成象,堂主也步入宗師之列了!”
趙長山激動大叫,面色漲紅。
“宗師境界!”
江景第一次親眼見到元府境界的大高手全力應戰,也被這種完全超出前世認知的威能手段震動。
心生嚮往。
元府以下錘鍊肉身,元種成形,固境圓滿,力大如窮,也只是凡俗手段。
唯有步入元府,才能真正具有與鬼神、妖魔的抗爭之力。
元府五重。
分別是立地如山、神勇不壞、武意入隨、神變宗師、究極之境!
手段、威能一重高過一重。
是人族在妖魔、惡鬼夾縫中得以存活的真正依仗!
江景拳頭緊握。
力量微弱,身處超凡力量存在的亂世,只能躲避在元府高手的庇護下殘喘苟活。
始終無法真正主宰命運。
“哼,聖月期間我等鬼部,永恆不死,除非製造領域,淨化一城!”
鬼門後鬼霧暴起,手持鬼頭大刀的巨大鬼影,再次從門後跨出。
面無表情,刀柄鬼頭卻目光猙獰,呲牙咧嘴的大叫。
“獅相鎮魔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江陵府什麼時候成了萬靈天宗的地盤!”
“萬靈天宗又何如?一樣要死!”
鬼尉冷笑,目光落在懷義坊,左臂猛的高擡,霎時間坊區內所有陰煞氣息都被引動,轟然衝向雲空,化爲零零散散的黑芒,匯聚向鬼尉掌心。
“全都……嗯?”
“啊”
鬼尉冷酷大笑,似乎在運轉某種特殊的力量與秘法,但他手掌用力抓握,掌心處傳來的反饋,卻近乎於無……
它眉頭一蹙,低頭看向掌心處,黑芒聚成的小團,只有人頭大小,與巨大手掌形成鮮明對比,宛若糖豆。
“啊?”
鬼尉空洞的眼神,更加呆滯。
翻手再抓,陰潮涌動澎湃。
這一次,卻只有幾道黑芒飛出,添入到手掌黑球之中。
聊勝於無罷了!
轟
轟
轟
與此同時,其他六頭鬼尉,也在大戰。
滾滾陰潮下,飛出一道道元府武夫的身影,持劍持刀,衝殺向鬼門前的巨影。
鬼尉們掌心向下猛的一抓,皆有成千上萬的黑芒飛出,匯聚在掌心。
江景、趙長山、楊雪嬌、陶大端離的很遠,都能感受到鬼尉們手中黑球蘊藏的恐怖危險。
鬼頭刀鬼尉也能感覺到。
可自己爲什麼不行?
見鬼了!
心底涌現一種不妙契機,鬼頭刀鬼尉空洞眼眶注視血獅騰起處,隨後一甩裙鎧,轉身走回鬼門消失不見。
……
“江師弟,你立了大功了!”
花幫樓頂,趙長山抓住江景臂膀,激動搖晃。
隨着鬼頭刀鬼尉返回鬼門,整座懷義坊區的陰潮翻涌,都漸漸平靜下來。
“懷義坊,今夜平安了!”
楊雪嬌也如釋重負,她拉着江景向下方退去:“師弟快離開這裡,那六尊大鬼怕是要催動秘法了,我們站的太高,恐被波及。”
轟
幾人剛剛衝下樓頂,遠方就有恐怖的陰暗力量爆發出來。
四人躲避及時,也被餘勢波及,重飛撞倒在牆壁、欄杆上。
全身氣血驟減,像被順勢吸空一樣。
“幸虧江兄弟消滅根源隱患,否則這一擊落在咱們頭上,直接能要了我半條性命!”
陶大端心有餘悸。
可縱然這般,幾人仍舊是緩了片息時間,才掙扎着站起,衝向樓下。
陰潮籠罩,噬減活人血氣陽氣,但也形成一種另類防護。
鬼尉們造成的攻擊餘波,並未影響到地面多少。
甚至,當懷義坊最後的一些陰煞怨念被鬼尉吸走後,花幫院裡的情況,竟有了一些微弱的好轉。
“江望,那東西可是在你手裡?”
江受光顫動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帶着憤怒的哭腔:“快老實代交,不要有任何隱瞞,九房就只剩咱們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