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賦回頭看了看小潔懷裡抱着的滿滿的東西,這才停了下來,把煤油燈提到她的面前,照亮了她的胸前。發現她果然已經快被抱着的東西包圍了,他這才笑着說道:“好吧,那就先這樣吧。我們去我的房間吃,不用在這裡摸黑。”
“你的房間就有電嗎?不要說的好像你的房間就不暗一樣。”齊小潔瞥了瞥散發出昏黃亮光的煤油燈,心想今晚就跟這個燈過了,這麼暗的環境她光是看這着許賦都覺得心裡毛毛的。
“傻,我房間裡有檯燈,在這裡也不方便不是嗎?好了,要一直都跟在我的身後,明白了嗎?這裡太大了,沒人帶會迷路的。”許賦分擔了一部分食物,走在小潔的前面,齊小潔害怕這樣的環境,因此步步緊跟。
那個之前爲他們帶路的僕人已經不見了,齊小潔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很好奇的兩邊看了看,發現那人真的不在了,這麼黑他也看的見路?齊小潔表示很疑惑,問道:“剛纔那個僕人怎麼不見了?這麼黑他也看得見?”
許賦低聲笑着回道:“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了,沒有什麼奇怪的,我以前的夜視能力也很不錯,但是這麼多年了,就退化了……”
這樣也能形成習慣,那平時這裡應該也不是偶爾才停電吧?齊小潔其實很想問這個問題,但是想想覺得沒意思也就不問了。越是跟着許賦走,就越是覺得這裡複雜地如同一個迷宮,這樣的設計必定也耗費了很大的力氣。走到許賦的房間時,齊小潔都沒反應過來,她只覺得前面還一扇比正常的門大上數倍的大門,爲什麼要把這裡的每個東西都建地這麼大!
許賦走進房間後,就直接走到他的牀頭,拉開抽屜把他的檯燈拿了出來,齊小潔只聽到一聲“啪嗒!”,就看到許賦那邊已經亮起燈光了,這樣的燈光歲還不足以照亮整個房間,卻也比那個昏暗得可憐的煤油燈好多了。齊小潔瞬間就覺得自己充滿了能量,也覺得自己有力氣大步走路了,因此很快就走到了許賦的身邊。
許賦的檯燈造型簡單,跟他這個人的性格一樣,齊小潔突然覺得很親切,人在陌生的環境裡容易產生一些奇怪的情緒,小潔也不例外,現在到了許賦的房間,就有種終於安全了的感覺。她把自己懷裡抱着的東西都放到許賦的牀頭桌上,爲自己擦了一把冷汗,隨後看了一眼許賦的牀,就直直地往下倒。但是小潔錯了,錯的很離譜,許賦在家裡的牀並不是軟牀,所以可以想象她將會撞的多慘了。
許賦其實早有預感,但是想要提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咚!”一聲齊小潔已經撞到硬硬的牀板了,緊跟着就傳來她痛苦的哀嚎。許賦無奈的扶額,連忙問道:“怎麼樣?我剛纔還沒來得及交代你,你就倒下來了,怎麼都不先看看這個牀是什麼質地……“
“我怎麼知道啊,你家裡都是這麼軟的……還好意思問我怎麼樣,我覺得我要傻了,這麼一摔不傻以後頭腦也不靈光了……”齊小潔痛苦地喊道,在許賦的攙扶下終於坐起來了,只是坐起來還是覺得自己的後腦勺在隱隱作痛。
她苦惱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嘀咕道:“總覺得這麼一撞好像把什麼東西撞開了,現在覺得昏昏沉沉的。我們今晚還要回去嗎?”
許賦苦笑不得,既心疼她也覺得她這樣很呆萌,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只好不停的爲她按摩頭部,讓她稍微好受點。直到小潔覺得舒服很多了,他們纔開始吃從廚房帶來的東西。齊小潔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剛纔那一下撞掉了她身體剩餘的能量,這會吃東西居然吃的沒玩沒了,許賦看着都覺得撐。
“你還要嗎?”許賦嚥了咽口水,呆呆的問道,他希望小潔能夠多吃點,但是也不是暴飲暴食吧?
她的嘴裡塞滿了各種東西,這時候被問話,只是猛烈的搖頭,直到她把嘴裡的東西都嚥下去後,纔開口解釋道:“我其實一天沒吃了,一下子吃了這麼多,你不介意吧?”
許賦驚恐地搖搖頭,但是隨之就覺得很生氣,她居然一天都沒吃,明明知道她的身體已經很弱了,居然還敢對自己不好。只是現在她撞到後腦勺了,他見她可憐,也實在狠不下心責備她,也只能連連搖頭了。
他們吃飽喝足,休息了一會兒,齊小潔才忽然想起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於是問道:“我們現在不是應該去找你祖父嗎?”
“現在去他們也肯定不在哪裡了,他們在停電的時候喜歡在家裡到處晃盪,就像剛纔那個僕人一樣,就提着一個煤油燈在這裡遊蕩,也有點像是在散步。”許賦不在意地說道,就好像之前堅定要得到祖父的認同也只是笑話一樣。在小潔看來,他現在是說他家的事情說上癮了,這傢伙是有點魔怔了吧?
只是,這樣一說的話,許家人還真是各種奇怪各種來,停電的時候在自家遊蕩?這些上了年紀的人還真閒的沒事幹,淨給自己找事幹。“你家怎麼都沒有見到其他人呢?”齊小潔忽然問道,這個現象確實很奇怪,她只見到了兩個人,難道這麼大的家裡只住了兩個人?
“我家裡其他人?也都在這裡住,但是在這裡住的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我祖父的兄弟,以及我父親的兄弟,都是在這裡住,但是年輕人都會選擇回到現代城市中居住。你也知道,年輕人不喜歡在這種地方住,而且年輕的後輩需要管理家族的公司,也不方便在這裡住。”
“你的家族?”齊小潔重複了這個詞,她還是第一次聽許賦正面說到他的家族,也就是說這裡其實就是相當於許家的養老院?所有殘兵弱將的歸屬就是這裡?“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到你的家族,好像很神秘的樣子?”
許賦把桌面上他們剛纔製造的垃圾撥到小垃圾桶內,看小潔那緊張的小樣,笑道:“其實也沒什麼神秘的,只不過我說的少,你才覺得神秘。但是這本來就沒什麼好說的。我和我家族的人其實很合不來,所以一般都不想提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