籤合同之屬的事宜林柳花早就準備妥當了,所以當真正要簽字的時候,林柳花表現出來的在工作上的能力就凸顯出來了。
加爾也對林柳花的工作態度大加讚賞,更爲欣賞這個女孩。
但儘管已經準備的很妥當了,所花費的時間還是沒少多少,忙活玩之後也差不多是出去吃飯的時間點了。
林柳花小心的把文件都疊好,而加爾的視線則一直都落在林柳花修長的手指上,看的有點出神。
把文件都放入包裡之後,林柳花這才從工作狀態中走出來,一看加爾似乎在看着什麼而出神,於是很僵硬的解釋道:“這些都是需要保存好的東西,我必須好好保管,讓您見笑了。”
“不,我看的是你的手指,你的手很漂亮。”加爾收回視線,沒有任何尷尬的神情,表現的很坦然。
林柳花其實是很喜歡這麼坦然的人的,只是此時被這個人直白的誇獎誇愣了。秦權很少會直白簡單的誇獎她,可以說在他們交往的時候,秦權一直都以挖苦她爲樂趣,久而久之,她自己都快以爲自己沒有任何優點了,哪怕只是手指很好看這小小的優點。
可不管怎麼樣,她喜歡的是秦權,不可能因爲一個人一兩句恭維讚美的話就變心。
如果這個人有意要追求自己的話,恐怕不會如願,只要她感覺到他有這方面的意思,就一定會主動跟他說清楚。
林柳花沒有回話,放好東西后想着總不能剛把合約簽好了就回去,這未免顯得她功利了。之前關於看加爾畫畫的提議此時就被提出來了,加爾也很樂意帶她參觀他自己的作品,也就很開心的把人請走了。
小潔睡了一下午,而這個下午,許賦就一直都守在她的身邊,就看着她的睡顏傻笑。
當然,當小潔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許賦就笑不出來了,小潔的眼底有隱隱約約的怒氣,不是在責怪他太用功了,就是在責怪他太勇猛了。
唉,許賦也只能感嘆自己做爲男人太成功了,老婆都有點罩不住他的光輝了。
“不是說了不能來的嗎?你都聽哪裡去了?”齊小潔渾身痠疼,沒法起牀,更不能對許賦動手動腳,畢竟她連擡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這種只能等瞪着眼睛看着他的樣子實在太過可愛,許賦被這份可愛折服,流着口水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老婆大人,我錯了,我錯了,可是真是因爲你太可愛了,我又這麼想你!”
“照你說的,難道還是我的錯了?”齊小潔眯着眼睛語氣危險,這個男人最近很喜歡得寸進尺啊。
許賦連忙狗腿的回道:“不不不,是我錯了,我不應該把持不住,我應該忍住的。以後一定會請示老婆大人的!”
許賦說的義正言辭,似乎真的打算下次要請示她一樣,齊小潔被他這份無賴搞的想氣也氣不起來了,只好把話題轉移到林柳花的事情上。
“我看柳花沒遇上秦權確實是挺失望的,你現在有沒有把握知道他在哪裡呢?是不是已經離開這裡了?”她心裡擠壓着這件事,一醒來就覺得不問心裡就不安定。
許賦光着身子從被子裡出來,套上了一條短褲,隨後又跳回牀上抱住小潔,“這個嘛,大概不需要我們去找他,他也快出現了。”
齊小潔挪挪身子,還是很不習慣許賦這麼親暱,她就有種他們都是老夫老妻了,還這麼肉麻實在有辱斯文的感覺。
可許賦不覺得,他恨不得天天抱着小潔,所以他收緊胳膊,笑道:“好了,不用擔心了,我會安排好的。”
安排好什麼呢?齊小潔沒有細問,但只要許賦有出手的話,那就表示林柳花跟秦權重新在一起的機率很大了。
午後,太陽往西邊天空落下,夕陽西照,林柳花跟加爾告別並拒絕了加爾送自己回家的請求後獨自孤零零的走在已經沒多少人的街道上。
或許是因爲路邊的都是楓樹,林柳花此時覺得現在的夕陽比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她所看到的都要紅,紅的甚至有點刺眼。
這個鎮子的人生活也很有藝術,這些人不會過分的工作,很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所以這時候人們都已經回家做飯吃,享受家庭的溫暖了。
這樣只會顯得此時的她更爲孤單,她沒有看前方,因爲她此時的心情不佳,腦子裡不是那股曼妙的音樂就是秦權曾經決絕的臉。
這麼久了,連人都沒有見到,她的銳氣於信心被消減了一大半,雖沒有放棄的念頭,但也少來幾分信心。
走着走着,忽然在地面上看到一個被拉長的影子,影子的主人似乎就擋在自己的前方,她不得不擡頭看這人的方位以方便自己躲開這個人。
但擡頭看清那人的一霎那,她愣住了,有種覺得自己就是在做夢的感覺,她看到了夕陽餘暉下籠罩了一層彩霞的秦權,這場景下的他看起來只會更迷人。
腳步慢慢停了下來,林柳花努力了很久才忍住了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才壓住了就忘往前衝的雙腳。
她難以平復內心的震驚,所以當開口的時候語氣還帶着一絲顫抖,“秦權……”
她不知道秦權是不是在等待着自己,但他沒有後退的表現就能證明他沒有臨陣逃脫的打算。
秦權輕輕的點點頭,像對待一個生疏的老朋友一樣,語氣疏遠到甚至有點冷漠。
“好久不見,聽說你已經恢復正常了?”話本身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語氣確實讓人很傷心。
林柳花死死咬住脣瓣,壓抑了很久才稍微平靜的說道:“嗯。所以對以前做的一些錯事追悔不已,你也在這裡啊,好巧,我剛好來這裡出差。”
這話實在是有點沒邏輯,蹩腳的轉移話題的辦法,但原諒林柳花吧,林柳花已經悲寂到甚至忘了應該怎麼擡腳走路了。
她全身都是僵硬的,當初演算好的遇到秦權之後要怎麼辦怎麼辦的計劃到了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她大腦一片空白。
秦權勾起有點嘲諷的微笑:“確實,很巧,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巧是人爲還是真的偶然,不過都無所謂了,畢竟都是往事了。”
說完秦權就像沒事人一樣想要走開,林柳花怎麼可能放他離開?於是幾步往前伸手緊緊握住秦權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