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d市的火車上,齊小潔不停的猜測何方最後跟阿姨說的到底是什麼。只可惜,她猜了這麼久,連邊兒都沒猜中。猜到最後,齊小潔已經有點抓狂了,她煩躁的抓抓頭髮,裝作轉移了注意看着窗外,但是實際上,她還在努力。
“難道你是想告訴她我們還會回去的?還是說,你把一部分錢放在她家了?你這種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這樣的愛心的呀。”齊小潔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一驚一乍的就把想說的都說出來了。一路上都是齊小潔不停的嘮嘮叨叨,何方聽着算不上很討厭,就是有點累。
聽齊小潔說話真的太累了,齊小潔的思維跳躍性太大,完全不在她的掌控範圍之內,而且在齊小潔說的煩躁的時候,她會說一些挖苦何方的話。何方優雅的掏掏耳朵,淡然的說道:“笨,只是因爲丹妮的人追上來了。我們之所以會這麼就離開也是因爲丹妮的人追上來了。你想知道原因嗎?”
齊小潔拉長了聲音‘哦’了一聲,眼睛還死死的瞪着何方,“難道是她發現許賦對我一往情深,然後太嫉妒了,於是發動她手下的所有人來找我?”
這怎麼可能,她承認自己在許賦的心裡多少還是會有點地位的,但是也不至於引起丹妮這樣的關注吧。“那你怎麼跟阿姨說的?糟了!他們不會爲難阿姨她們吧?”
何方點頭後搖頭,怕齊小潔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就解釋道:“你不要小看了你在許賦心裡的地位,多少女人想着得到許賦的愛呢,你就知足吧。至於那些人會不會傷害阿姨,這你就放心吧,雖然丹妮已經有了心理變態的傾向,但是她現在還不至於變態到那種地步。”
齊小潔心裡掛念着阿姨,並沒有注意到何方口中所說的關於丹妮心理趨向變態的話,聽到何方這樣說後,她就鬆了一口氣了。只是這樣她們不久很快就要被找到了嗎?齊小潔把自己的疑惑說給了何方聽。
“有我在,你怕什麼?你就放心的度假吧。”
她很想反駁何方一句,這是逃難吧,哪有這樣度假的,只不過是在自我折磨。但是她說不出來,畢竟現在的她什麼都不做,旅行所花的錢都是何方出的,正如何方所說,她現在只要好好享受就是,如果不是享受那就儘量過的開心點唄。
“我們現在像不像兩個逃難的人?”躊躇了很久,齊小潔還是忍不住感概道。她們逃亡在未知未來的路上,何方或許還有點方向,但是齊小潔已經沒有了方向了。就好像現在這趟火車永遠不會到站一樣,她們到達不了終點。
何方默然的看着窗外的風景,完全沒有回答她的話的意思,齊小潔知趣的眯上眼睛。似乎跟許賦失去聯繫之後,她的生活就陷入了一片慌亂,她不知道人生的意義在哪裡,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麼,做這些事情的意義何在。她知道這趟旅途會很長很遠,也知道她進行旅行的目的,但是在旅行的開端,她迷失了。
不知不覺中,似乎就在她決定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在漸漸開始迷失了自我。
感概能維持多久呢?下一個城市距離何方的家鄉並不是很遠,所以在齊小潔看風景看的眼睛酸澀之前,火車已經到站了。齊小潔很有經驗的把行李箱拿出來,何方頷首看了看外面的人,突然快速接過齊小潔的行李箱,一把拉住齊小潔就快速往另一邊走去。齊小潔還沒問發生了什麼,就已經看到了後面的車廂裡的騷動,似乎有人硬闖火車箱。聯想到何方現在的緊張,齊小潔很快就想到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一邊快速挪動一邊低聲問何方:“現在我們怎麼辦?”
是下火車還是就躲在火車車廂裡等到他們離開爲止,只是這些人沒找到她們會離開嗎?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何方顯然早就考慮到了,她們這時候已經差不多走到門前了,何方看了看另一邊的火車,剛好旅客正在上車。此時也顧不得這輛車到底是開往哪裡的了,一個勁的就是往那邊跑。
行李箱下面是滾輪式的設計,所以拉着行李箱跑不會很吃力,就是有點顯眼。這樣的動靜已經足以引起還在車廂裡搜索她們蹤影的那些人的注意力了,齊小潔回頭一看果然就看到那些人在往她們這邊跑過來。
齊小潔氣急的喊道:“他們追過來了,怎麼辦?”
前面還有很多人等着上車呢,她們沒有票等下應該也會被攔下,這樣豈不是等死?何方低聲回道:“別慌了,他們不一定就能這麼快就認出我們,現在保持鎮靜,不要表現出慌張。”
何方低沉的聲音讓她很有安全感,所以齊小潔很聽話的學着鎮靜的立在原地,實際上,捏着把手的手已經出了一手心的冷汗了。
終於到她們上車的時候,何方眼快手快,在列車員開口前低聲祈求道:“大哥,我們在站上買不到票,可以先上車後補票嗎?”
她們這裡磨蹭了一會兒,後面的人已經等不及了,列車員也不好跟這兩個小姑娘計較,也就揮揮手似乎很不耐煩的說道:“走吧,走吧,真是的,知道沒票還不早做打算。”
可能是這個列車員的聲音有點大了,那邊的人聽到之後,一眼看過來,幾個相互對視了一眼,點點頭,都很直接往這邊走過來。齊小潔此時和何方已經走進了車廂裡,同時也放心了很多,現在只能祈禱那些人上不來了。
“誒!你們什麼人啊!人都排着隊呢,你們憑什麼插隊?”那些人果然直接走到了這節車廂的入口,並打算強行上車。剛纔齊小潔她們上車都已經惹怒了列車員了,現在這一羣彪悍大漢居然也想先上車後補票,簡直就是在做夢,更不要臉的是,這些人居然還插隊!
那羣人才不管你一個列車員瞎嚷嚷什麼呢,一個高大的彪漢直接伸手用力推了一把列車員,一次示威。列車員哪兒會放任這些個沒組織沒紀律的人亂搞,因此穩住身形後,把他的同事都叫過來了。
那些站崗的,都是兵哥哥出身的同事,那幾個人一看,情況不對,想跑,但是已經晚了,列車員叫來的人三兩下就把這些只會花拳繡腿的肌肉架子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