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是葬禮的聲音,已經睡醒的安奈就算想繼續睡都沒辦法睡。那聲音實在是太大了,許賦不知道又去做什麼去了,旅館裡就剩一個明顯心情不太對勁的陸書。
安奈下樓的時候剛好看到陸書對着手機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認真的看了一會陸書,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覺得陸書可愛的不得了。過了一會兒,陸書才驚醒般慌張的看了看她,黑色的眼眸裡只有偷笑的她。“安奈,你怎麼會在這裡?看了很久嗎?”
她搖頭指了指門外,“不知道是誰的葬禮,這種方式倒很像是東方的葬禮。不是很明白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有興趣去看看嗎?”
陸書正因爲離開還是留下糾結,此時看到安奈的容顏,就暫時都把那些煩惱都拋到腦後,不過還是有點爲難,“這樣不用看店嗎?”
安奈不以爲然,“我就是老闆,想走就走。”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陸書忽然想到,如果真的跟安奈提出要跟他一起回國的事情,安奈會不會答應呢?她能放得下這個小旅館嗎?
安奈顯然沒有給他這個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在得到陸書的回道後就興沖沖的把人拉出去了。安奈在屋裡睡了幾乎一天了,這時候一出門一看,這纔看到浩浩蕩蕩的送葬隊伍。
幾乎完全看不到頭的,長長的送葬隊伍。兩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都驚呆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陸書對這邊發生的事情本身就不是很瞭解,安奈則是完完全全的一點了解也沒有。每個人都穿着黑衣,看樣子,這個城市的人幾乎都被叫去送葬了。
路上有人看到了陸書和安奈兩人居然發呆的看着送葬隊伍,很快就掏出兩件黑手外袍,塞給他們,並說道:“看什麼!首富的命令,整個城市的人都要爲他的愛人送葬。”
聽到這裡,陸書更是疑惑了,安奈卻如同當頭一棒,久久不能平靜。蒼軒宇的愛人死了?就是昨晚那個睡在另一個病房的人?她一直守在門口,遠遠一也能看到那人睡的很安詳。她那時候以爲這人只是一般的病。沒想到這麼快就離開了,她戳了戳身邊的陸書,示意他穿上黑袍,低聲說道:“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一起去看看吧。一般來說,蒼軒宇做出這種事情都是會給我們一點錢的。我不求那點錢,只求瞭解一些內幕。你覺得呢?”
陸書聽着迷迷糊糊,穿着黑袍的人連連從他們的眼前走過,安奈才簡單的說了兩次他才勉強聽懂了。於是點點頭,“如果你想去的話,我會陪你一起去。”
安奈聽了這句話笑的眉角彎彎,很輕柔的摸了摸陸書的臉。“醫生,你真好。”兩人打成共同想法後,就馬上把外袍披上了,加入了送葬的隊伍。
一般來說,按照蒼軒宇的性格,他是不可能接受的了愛人的離開的,也不太可能會爲自己的愛人舉辦這麼浩大的葬禮,安奈一邊走一邊摸摸猜想。她仍舊記得昨晚看到的蒼軒宇對愛人的愛護,那種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他很愛那個女人。很難想像,如果愛人死了,蒼軒宇會怎麼樣。
一路上都是悲愴的樂章,陸書和安奈在人流中,並不知道最後他們會到達哪裡。不過兩人都是在人羣的外圍,而他們走了這麼就居然還沒有發現蒼軒宇和棺材的所在。由此可見,這條送葬隊是有多長。
在隊伍的前部,許賦把臉上的面紗圍得更緊了,一雙眼睛警惕的着四周,像是在搜索某人,又像在防衛。
蒼軒宇並沒有出來送葬,許賦下了一個結論,按照今早的情況來看的話,蒼軒宇也不可能會有精神舉辦葬禮,那麼是誰爲黎結舉辦了這麼浩大的葬禮?從頭到位都沒有看到棺材,死者會在哪裡?真的有把死者送出來嗎?許賦越想腳步就越慢,最後甚至因爲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停下了腳步,慢慢挪出了隊伍。
另一邊的秦權,在潑了許賦兩杯飲料後,就回到自己的酒店睡覺了。許賦有一點說的很對,現在的他太累了,根本沒有精神找齊小潔,所以他很認真的,回到了酒店,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儘管外面的聲響很大,也沒有完全把他吵醒。
事情在朝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許賦最後完全離開了隊伍,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一轉眼看了看周圍的建築物才發現,他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個地方肯定還在y國的這個城市了,但是他有點不知道在怎麼走回去。
不得已,許賦只好逆着人流往回走,企圖走回旅館。
爲了不被人流衝散,陸書和安奈緊緊握住對方的手。陸書被擠的熱出了汗,一看兩人相連的手,臉上就燒的更厲害了。安奈把這一切看成是理所當然,反而把陸書有點退縮的手拉更緊了。“陸書,你不要收回去啊。不然我們會走散的。”
陸書紅着臉回道:“我知道!”心裡卻在狠狠唾棄自己,明明都不是年輕人,也不是沒有跟人牽過手,怎麼牽一下安奈的手就臉紅成這樣。
“陸書,你臉很紅。”安奈突然又說道,語氣非常正經。
“天氣熱,人太多!”他還在嘴硬,但是加快的心跳已經背叛了他,安奈已經從手心感受到了他快速的心跳。她悄悄勾起笑,忽然想逗弄一下這個看上起很純情的陸書。
於是就在陸書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偷偷的親一下陸書的臉頰。陸書只感到一陣柔軟的感覺掠過他的臉龐,滑滑嫩嫩的很美好。意識到那是安奈偷吻他後,整個人從頭到腳都紅成了蒸熟的螃蟹。
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因爲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安奈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吻過後也一直不出聲,就好像剛纔那一吻只是一個意外,陸書不停的安慰自己,這只是西方人的表達親切的方式,不是有些國家見面打招呼就是親臉頰嗎,其實一點一也不奇怪。
“陸書,爲了不引起你的誤會,我有必要解釋一下。”安奈終於先開口打破安靜,“我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