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大長老,咳,不知發生了何事聖山突然崩塌,少主他還在禁地,不曾出來,我正打算去裡面尋他。”羅烈如實答道,依然不時咳出些血來,剛纔的震動顯然已經波及到了五臟六腑,使其收了不輕的內傷。
“莫非出了什麼變故?!”大長老聞言,感受着四周恐怖的能量波動心中一沉,暗道這能量波動當真可怕,即使如他也不禁有些隱隱心悸,而少主當時正處在這崩塌中心,倘若少主出了什麼差池,可就得不償失了!想着,大長老對着身後的十幾名執事一揮手:“隨老夫進去,務必先找到少主。”後面數人均都以這位大長老唯命是從,齊齊領命。
不過就在幾人正準備破開這漫天氣勁亂流,施法驅散蔽日沙塵之時,卻陡然聽聞一聲大笑自塵囂中心處突兀響起,那笑聲雖然不大,但依然透過重重塵沙清晰的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了。
“是少主!”執事們腳步紛紛頓住,有人不禁喊出聲來,確定了發出笑聲之人的身份。尤其當羅烈聽到少主的聲音後,臉上的緊張才緩和了一些,這要是少主有什麼差池,雖責任不在自己,但依然免不了給自己頭上按個瀆職的罪名。
“寒空,裡面情況如何?老夫這便進去護你周全!”大長老自然也聽出來了,有些憂心忡忡的喊道,說話之際已經準備好隨時進入接應。
“不勞煩閻老費心了,區區風塵又豈能奈何我分毫?”笑聲過後,一道淡然的聲音慢慢傳來,隨着聲起,只見聲音盡頭處漫天的塵囂突然開始翻滾,外面以大長老爲首的十幾人陡然清晰的感覺到四周溫度突然驟降了幾分。
“聽令,速退出十丈範圍之內!”憑藉着敏銳的嗅覺,大長老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突然低喝道,衆人聽令,自然不敢遲疑,紛紛速退,而大長老本人則是沒有動,眼中突然閃爍起一股莫名的目光,灼灼望着前方的漫天沙塵。
“錚!”
一股側耳的劍鳴聲頓起,像是帶着某種詭異的魔力,頃刻間,那遮蔽一方天地,還在肆虐中的沙塵突兀的出現了一瞬間的停頓,然後,就如同一張土黃的大染布一般,直接從中間被一分爲二,隨之破開的,似乎還有這片天地!
一股森冷的氣息頃刻在周邊無聲蔓延開,似乎感受到這有些徹骨的寒意,大長老眼中突然精芒爆閃,體外頓時凝聚出一股濃稠的氣牆,將這些陰冷的氣息阻隔開來,但仍然有漏網的氣息越過大長老向着其後方的十幾人而去,但凡被波及到之人無不是臉色突然變得煞白,心中有股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好!好!好!”
大長老絲毫不在乎身後衆人的情況,只是眼中精芒越發強盛,盯着那沙塵後方露出的青年,一口氣連到了三個好字,隨後同樣一聲豪邁的大笑自大長老嘴中發出,響徹在這片天空之下。沒想到一向以殺伐果決,不苟言笑的大長老竟然激動如斯!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如
今終於有後人將這柄無上魔劍從聖山中帶出來了!吾宗有望!魔道有望!!哈哈,好好!!”
大長老兀自狂笑,身後的幾人卻是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不約而同的跪拜下去,向着那沙塵中心的青年底下了高貴的頭顱:“參見少主!”就連羅烈也不例外,同樣跪在了人羣中。
然而面對衆人的恭迎,青年卻毫不爲意,只是自顧自的輕輕撫摸着手中一柄三尺暗紫色魔劍,嘴角掛着一絲邪邪的笑意,詭異的雙瞳中露出一絲炙熱。
此人便就是衆人口中的血剎宗少主,自然也是當日在平原城用‘無極魔瞳’重創過程軒的青年,冷寒空。
雖然此刻這個叫冷寒空的年輕少主模樣着實破敗不堪,髮梢散亂,衣衫寸寸碎裂,甚至嘴角處還有着絲絲鮮血,但饒是如此,依然難擋此刻那股隱隱散發出的鋒利氣息,讓人有些不敢直視其目光。彷彿此刻,站在衆人面前的並不是一個年輕人,而是一柄劍!一柄可掃滅乾坤的無上之刃!
“都起來吧。”冷寒空目不斜視的審視手中神兵,淡淡示意了一聲,隨後對着已經收斂笑聲但目光火熱的大長老,知道對方一定有話要問,不過卻是話鋒一轉:“閻老,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先行離開吧。”
大長老默然,對着身後衆人揮揮手,頓時十幾道光芒先後升空,朝着一個敵方閃掠而去,獨留下這漫天的沙塵卻久久不散.....
距離聖山二十里外的山谷中,有一處隱秘的大型洞府,便是血剎宗在這極北邊境的唯一一處據點,基本血剎宗衆人大多盤踞於此地,年復一年的守護着那處宗門聖地。
屏退的十幾名執事,冷寒空,羅烈,大長老三人進入了密室中,才一進門,先前還好端端的冷寒空突然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臉上也是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幸好一直再其身側的羅烈眼疾手快,看到少主的異狀急忙伸手扶住。身體接觸之下,羅烈卻大驚失色,駭然的看着冷寒空:“少主,你這是....!”才知道原來此刻的冷寒空全身冷如冰窟,散發的無端的陣陣寒意。
而大長老也是閃身到了冷寒空身側,一雙乾枯的手掌按在了其後心處,一股與衆不同的氣流緩緩渡入到冷寒空的體內,這才讓冷寒空面色好看了一些,不過,與之相反的,大長老在渡氣的過程中臉色卻漸漸凝重起來。
“哼,沒想到只出了一劍,便抽空的全身的真氣,果然不愧爲魔門至寶,這反噬之力也太過霸道了一些!”冷寒空咬着牙,輕哼一聲,眉頭卻死死的皺着。
原來之前揮出那威力強悍的一劍之後,冷寒空就感覺一股反噬之力侵伐進了體內,不過當時怕在衆人面前難堪,這才強忍着,一直到回到這裡,進了密室,離開了衆人的視線後才顯露出來,要說這冷寒空從某些方面來說,也算得上十個人物。
“果然如傳聞那般,這‘極夜’魔劍固然威力
絕倫,但弊端也太重了些,如果修爲不夠,很容易遭到反噬,當年元祖大人仗着空境至強修爲才能完全駕馭這柄至陰之劍,這股在你體內侵伐的陰力還算不強,倘若再使用加重幾分,怕是你已經受了重傷。”大長老感受着在冷寒空體內肆虐的陰寒氣流,凝重的說道,手上的動作卻沒減,源源不斷的渡入着已經完全轉化的元氣進入冷寒空的體內。
“哼,如果沒有此等威力,也配不上至寶之名,如今‘極夜’被我所得,以後自然是把殺伐之刃,想來父親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一定也會欣喜若狂的。”冷寒空似乎並不在乎自己身體狀況,反而還冷笑一聲。
大長老不可置否的點點頭,目光中也隱隱透出一絲火熱。暗歎這柄劍乃是千餘年前魔道巨擘元祖大人的佩劍,說道此人着實是魔道數千年難得一見的絕世人物,而憑藉這柄無上魔劍,當年更是斬殺了不知道多少正道的高手。相傳,如今身爲仙道五派之一的真陽符宮的第五任掌門便是飲恨在此劍之下,從此更是在修道界揚起赫赫兇名!
當年元祖大人是多麼的不可一世,絕對是站在整個修道界巔峰的人物,不過就這麼不可一世的梟雄人物,卻也逃不過這天地之間的生死輪迴,最終無緣問鼎大道頂端,壽元耗盡而終,死後這柄魔劍自然也是失去了蹤跡,卻沒想到,數千年後的今天,被血剎宗少主所得,讓這柄至陰之劍再次重現於世。
其實嚴格說起來,這柄劍被冷寒空所得也並非偶然。
據血剎宗的典籍所記載,在數千年前,血剎宗原本就是元祖大人當年所創的“閻羅門”的一個分支,從某種意義上說,卻是元祖的後裔。
當年元祖自知壽元將盡,無力迴天之際,匆匆將後事安排妥當,其中就包括宗門的宗主人選,以及至寶,極夜神劍。據說元祖大人坐化之前,知曉這柄魔劍日後定會引起滔天的麻煩,所以便將劍封印在了這西神州的某一處無名之地,這消息除了宗內幾名元祖大人的親信外,便無一人得知。臨終之際,元祖終於對這幾名親信說出了他一生中最大的秘密,那便是這柄魔劍其實,並不是尋常的魔寶,而是開啓一段滔天隱秘的鑰匙所在,除非有極大的機緣,方可取出,否則將會引起無可挽回的麻煩,更是警示幾人在自己坐化之後,緊緊守住這個秘密,萬不可告知他人,等待來日,機緣降至,再讓此劍重新問世。
至於那個隱秘究竟是什麼?元祖也不知是不願,還是沒來得及,並沒有說出就坐化而終,卻不料這柄劍終於還是引發了一場滅宗的浩劫。
當年的‘閻羅宗’可謂是魔道第一大宗,門下高手不計其數,即使少了元祖這個不世人物坐鎮,也極具震懾力,雖然魔道衆多對魔劍有覬覦之心,但掂量過自己的力量後,終究還是無力去抗衡這個龐然大物,所以外界還是相對比較安分的。
真正引發滅宗之血案的,卻是“閻羅宗”內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