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救人的魔女
那開門人站在門口,搖頭道:“真都是傻子,居然從那麼遠還開回來。”
李易道:“看來李義還在外面,從他離開青春舞帶到現在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他又跑到哪去了呢?”
忽然李易的手機響,原來是林子珊打來的電話,林子珊哭哭啼啼的,李易道:“你別急,到底怎麼了,你在哪?”
林子珊道:“我在學校宿舍,我今天,我今天,出去,碰到壞人了,要不是有人救我,我,嗚嗚嗚。”
李易聽的一頭霧水,道:“小林子,別哭,到底怎麼了?你碰到什麼壞人了,誰救的人?”
林子珊道:“一個胸口有紋身的人,一個女的救了我,她,她還跟我長的很像,她說她是你朋友。
易,是你叫人來暗中保護我的嗎?我今天可嚇死了,下次再也不一個人出門了。”
李易自然一下子想到是鍾子媚,可是這個女人爲什麼要暗中保護林子珊,難道她想對林子珊不利?
照這麼說,想去欺負林子珊的一定是這個賀建國了,這個王八蛋,眼睛瞎了活該,看這意思,挖他眼睛一定是鍾子媚的傑作,只不過在鬧市區挖了別人眼睛,這事做的可太大了。
李易好言安慰了幾句,說明天去看她,這才掛了電話。
電話剛掛,只聽腳步聲響,一夥人從大義燒烤兩邊的暗處快步衝了出來,一邊向店門口跑,一邊從腰裡抽出各種傢伙。
那開門人正叉着腰看着麪包車遠去的背景,忽然感覺氣氛不對,回頭一看,一羣人衝了過來,大叫一聲“我靠”,轉身便要向店裡跑。
可是爲時已晚,那夥人已經衝到了近前,將手中的西瓜刀、鐵棍、鐵鏈、木棒、匕首舉了起來。
李易一見這些人出來,就知道事情要不妙,看來欒仁美知道了李義的舉動之後,一直在做準備,不但派人到各處查看情況,還叫人來抄李義的老窩。
只見那開門人前半個身子剛探進門裡,後背就捱了一棍,這一棍打的那開門人一聲慘叫,直接撲倒在地。
欒仁美的人衝過來,從這人的背上踩過,衝到店裡,開始一通亂砸。
李易他們坐在車裡都能感受到店裡傳出來的聲音,看來李義這次是賠了老本了。
過了足足十分鐘,欒仁美的小弟們才從店裡出來,見四外無人,正要離開,卻發現孫顯才的車非常晃眼的橫在店前不遠處。
這夥來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只是砸店要緊,沒想到出來以後,這車還在這。
這夥人領頭的兩個互相商量一下,帶人衝着車走了過來。
李易道:“我下去看看,別再把你的車刮花了。”
孫顯才道:“沒事的,他們不大敢。”
只見這夥人將車圍住,一個領頭的趴在車窗上,流裡流怕了的道:“哪的?”
孫顯才哪能搭理他,向盧仲文一揮手,盧仲文道:“東天帝都的,別把我們的車刮花了。”
那人一聽是東天帝都的,立刻沒了底氣,不住的點頭,道:“喲,是樸爺家的哥哥,不好意思,咱們有眼不識泰山,請了,請了。”
這夥人趕忙轉身走開,雖然不知道東天帝都的人來黑幫城幹什麼,卻不敢問,便要回去給欒仁美報信。
李易道:“我去看看那人,別再出了人命。”
孫顯才也不便攔他,只是道:“沒事,這幫人手底下都有分寸。”
李易下了車,快步來到店門口,扶起那人一看,脊骨沒斷,可是後背腫起了老大一塊,像是在皮底下插了根棒子。
李易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那人呻吟不斷,卻說不出話來。
李易見他沒什麼大事,心想還是得把瘀血放出來,要不然這人就廢了。
李易甩出右手冥蝶,刀尖在腫脹的地方一劃,嘩的一聲血流了出來。
李易正要給這人擠瘀血,忽然就聽不遠處李義的聲音喝道:“你幹什麼!”
李易回頭一看,只見李義帶着二十多人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
李義道:“李易!好啊,你這是欺負到我家門口來了,居然又敢傷我的人!欒仁美呢,鐵東呢,都給我滾出來!”
李易一看他誤會了,忙道:“這人是被欒仁美的人打傷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幫他放放瘀血。”
這時白大江已經到店裡看了一圈,一出來便大叫道:“大哥,店叫人家給砸了,你看這事怎麼辦吧!”
李國柱怕李易吃虧,從車上跳下來,衝到人羣裡,站在李易身後。
白大江一看李國柱,立刻無名火起,也不等李義發話,跳過來就是一腳。
李國柱微一側身,對着白大江的足跟就是一腿,兩人腿碰腿,李國柱身子一晃,白大江卻栽倒在地。
被打傷那人略微清醒了一點,心裡想着賀建國的事,斷斷續續的道:“四哥,四哥叫人,叫人把眼睛打瞎了。”
李義一聽大吼一聲,他這時候都紅了眼了,問都不問,對着李易就是一刀,這一刀又沉又猛,像是要把李易一刀劈成兩半似的。
李易伸手在李義一個小弟的手裡奪過一根木棒,迎着李義的刀一擋,只聽嚓的一聲,李義一刀將木棒砍斷。
李易向後一退,鋼刀的刀尖沿着李易的鼻尖擦過,也把李易嚇的不輕,出了一身的冷汗。
從剛纔的交手可以看出,這李義是用足了力氣。
李易心裡好笑,自己真是倒黴,明明沒自己什麼事,卻捲到了這件事當中來。
李易不想跟李義這夥人糾纏,實在犯不上,又躲了兩下,忽然向地上一坐,身子一滾,再站起來時已經到了白大江的身側。
白大江正猛力的撲向李國柱,哪想到李易能一下子到了自己身側,他正一拳擊出,卻被李易用肩膀一抗,將白大江撞向了人羣。
李義的小弟本能的向外一躲,李易拉着李國柱衝出重圍,跑向孫顯才的車。
孫顯纔不會打,盧仲文又要保護他,見李易和李國柱身陷危險,都十分着急,這時一見兩人跑了出來,心中都是一喜。
盧仲文忙打開車門,李易在李國柱背上一推,盧仲文伸手一拉,將李國柱拉上了車。
李易很夠義氣,這種事向來是叫別人先脫險,等李國柱上了車,李易正要縮身進去,卻聽背後風聲猛惡,知道是有人擲東西砸向自己。
李易只得反腿一踢,原來扔過來的是根木棒,被李易一腳踢飛。
可是緩了這一緩,李義這羣人已經圍了上來,什麼都不問,上來就砸。
孫顯才的這輛車雖然不貴,不過七十多萬,卻也不是大風吹來的,不出片刻就被李義這夥人打花了。
李易只得回身迎敵,見白大江衝在第一個,飛起一腳踢向自己頭頂,李易正要還手,盧仲文已經從自己頭頂探出手來,也不見他怎麼使力,只是五指在白大江的跟腱上輕輕一拂一推,白大江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摔向一旁。
李易心裡讚歎的同時,卻還是急於退敵,因爲敵人擁在一起,無處躲閃,沒過片刻,李易的身上也捱了好幾個,上身衣被劃了好幾處口子,鮮血滲出,已經帶了彩。
李國柱從車的另一邊開門下車,下手再也不留情,用特戰隊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以短脆快的手法,將身邊的人瞬間便打倒兩三個。
盧仲文偷眼一看,心中暗道:“還不錯,短寸的手法用的十分乾脆,只不過下盤略浮,不適合久戰。”
這時車窗都已經被砸碎,盧仲文仗着身子矮小鑽向前排,左撥右擋,只要有人向車裡砸打,便被盧仲文擋開。
李易覺得在車邊打空間太小,可是又怕跑的遠了,孫顯才這邊會有風險。
忽然李義衝到近前,他雙手使刀,雙刀如山般向李易連環劈開。
李易打算向旁躲閃,可是四周堵的死死的,被另兩人一撞,只衝出一步。
眼見李義的左手就要砍到自己肩頭,李易正要用冥蝶硬削他手裡的刀,忽然只見一個纖細的人影從人羣個躍了進來,右手一拍一夾,將李義的左手刀刀背夾住,右手如閃電般挖向李義的右眼。
李義眼見一刀要砍傷李易,忽然聽腦後風聲不善,微一愣神的功夫,那人的手指已經挖向了眼睛。
這一下李義大吃一驚,拼盡全力將頭向左一偏,右手刀反着揚起,削那人手腕。
李義只覺右邊眼皮微微一痛,眼皮上立刻火辣辣的,右手感覺似乎削到了那人的衣袖。
兩人交手一招,當即分開,衆人嘩的一聲向四外散開,闖進來那人卻順勢反手在李義兩個小弟的胸口各抓了一下,只聽那兩人長聲慘叫,前胸一片血紅。
闖進來這人冷冷的站在李易身前,李義舉雙刀護身,擡頭一看,不由得一愣,道:“什麼?你是姓林那丫頭?不對,不是,你是什麼人?”
李易搶到前面一看,失聲道:“鍾子媚!”
來的這人正是鍾子媚,李易自打最近跟鍾子媚交過一次手,就再也沒見她,沒想到她居然會來這裡。
先前在出租車上聽到富豪何昌心梗死亡,李易和李國柱就猜到了可能是鍾子媚做的,沒想到她從何家跑出來,居然還敢在海州露面,而且還找自己打了一架。
李易知道這女人雖然長的漂亮,可是卻十分殘忍,他們打黑市拳的人都很麻木,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所以今天鍾子媚能救自己和林子珊,實在是大大的出乎李易的意料之外。
鍾子媚這一出現,李義的手下都慢慢住了手,卻不退開,將圈子放大,仍舊圍在車邊。
李國柱搶回李易的身邊,身上也受了不少的傷,卻沒什麼大礙。
鍾子媚聽李易叫自己的真名,微微有些意外,道:“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
李易是頭一次聽她說話,這聲音和林子珊竟也十分相像,可是卻像是塞滿了冰,叫人聽了身上發冷。
李易一笑,道:“我自然知道,有時間再跟你說,你怎麼會來的?”
鍾子媚道:“你救過我一次,我要還這個人情。我今天也救了你女朋友一次,又救了你一次,這個人情算是還過了。”
李易心道:“果然,子珊果然是她救的,她是怎麼找到林子珊的?”
李易道:“你怎麼認識她的?”
鍾子媚盯着李易,眼神流動,似乎觸動了什麼心事,隔了一會兒才道:“我偷偷跟蹤過你,見過你跟她在一起,我知道她是你女朋友,沒想到她跟我竟然很像。
今天晚上我見一個男的跟她耍流氓,那男的似乎想抓她,我就出手把那男的眼睛挖出來了。”
李義道:“你說的這個男的,胸口是不是有紋身?”
鍾子媚根本沒理李義,續道:“後來我把你女朋友送回學校去了,她現在沒事。”
李易終於確定,原來賀建國在街上偶遇林子珊,起了歹心,想把林子珊搶來當人質,好叫李義對付自己。
他卻沒想到有個鍾子媚一直暗中保護着林子珊,又出手把他的眼睛挖了出來。
雖然李易剛纔就已經大致想到事情是這樣,可是當鍾子媚親口說出來的時候,李易的內心還是又驚又喜,又是十分的惶恐。
李易又不是傻子,察顏觀色,知道這個鍾子媚絕不是什麼報答救命之恩,看來是對自己有意思了,不過這人喜怒無常,今天可以救林子珊,明天說不定就會因爲嫉妒殺了她。
李易一想到此處,後背不禁發涼。
對面李義卻早已氣的渾身發抖,用刀點指着鍾子媚道:“臭娘們,騷婊子,你是從哪冒出來的賤人?我不管你是哪來的,你下這麼重的手,就得血債血償,今天你不留下一隻眼睛來,就別想走!”
鍾子媚的眼裡根本沒有別人,他和不懂感情的動物沒什麼分別,只是對李易動了感情,可是她自己卻也不大知道。
鍾子媚見對面的這個李義面目可憎,心裡十分反感,道:“你剛纔躲的也挺快,功夫還不錯,不過我幾招之內就能把你腸子拉出來,你信不信?”
李義雖然怒氣衝冠,卻還沒糊塗,聽鍾子媚這麼說,忽然意識到,剛纔鍾子媚的一招,似乎是螳螂拳裡的“螳螂折枝”,她又說要拉出自己的腸子來,雖說不排除是威嚇,卻很有可能是螳螂拳裡的貫通手。
李義一想到這,便道:“等等,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認不認識謝洪順?”
鍾子媚一愣,臉上顯出難過的神情來,道:“謝洪順是我師父,他已經死了。”
李義道:“我當初在少林寺學藝的時候跟你師父還見過幾面,不過後來就不知道他去哪了,原來是你謝洪順的徒弟。”
鍾子媚道:“我師父沒提過你,我師父也沒跟我提過任何人,我不認識你是誰。”
其實李義剛纔也只是順口一問,還真沒有套關係的意思,可是被鍾子媚這麼冷冷的一頂,不由得惱羞成怒,對着鍾子媚就是一刀。
鍾子媚打黑市拳很多年,下手相當狠,從不猶豫,只是她一向是以巧取勝,又從不用器械,所以對李義的雙刀路子便有些感到不適。
鍾子媚左躲右閃了幾下,幾次想要衝去搶攻,卻迫於刀鋒,不能過度進取。
李易正要過去幫忙,忽然聽四周腳步聲響,回頭一看,只見好幾十人都向這邊衝了過來,一看就是欒仁美的人。
白大江道:“大哥,是欒仁美的人。還有李全忠,李全忠也來了。”
李易向西面一看,果然李全忠也帶人來了。
李義和鍾子媚停止打鬥,一看四面被圍,心裡也有些緊張,可他是大風大浪經歷過的,分開衆人向着李全忠走上幾步,道:“全忠,你果然跟欒仁美走一條道了,行啊,我以爲你李全忠是個講究人,沒想到也做這種下賤事兒,真他丟人。”
欒仁美根本沒露面,領隊的是欒仁美手下的得力干將,前一陣子李易在劇組也曾經見過他,這人叫過江龍龍三兒,也不是大名。
龍三兒提着刀,走到李義身前五六米遠停下腳步,道:“李義,別亂叫了,人家李哥不是衝你來的,我們大侄子叫鐵東那王八蛋綁架了,鐵東原來可是你的人,現在李哥都急瘋了,向你來要人,我們看不過,就過來助個聲勢。”
李全忠見到了李易他們,只是點頭打個招呼,對李義道:“李義,鐵東剛纔給我來電話,說我兒子叫你又給搶過來了,我按道上的規矩辦事,先過來跟你打個招呼,你把我兒子放了,我什麼話都不說,轉身就走,你跟老欒之間的恩怨自己按規矩解決。”
龍三兒道:“李義,你聽聽人家李哥是什麼境界,你丫又是什麼境界。
以後少拿鐵東說事兒,你借鐵東的破事趁機橫掃拱義大街和朝陽路,砸我們的場子,做夢吧你,癡心妄想。
我大哥早就識破了你的計謀,我大哥叫我過來告訴你一聲,以後沒那兩下子,就少在道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