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角落裡飄出幾個墨色身影,無聲無息地就圍住了西元,面無表情地架着他出去了,被抓的人又笑了出來,帶着無形的邪氣:“小心沒有祖先信物的女人帶給你不祥。”
“這倒用不了你操心,我的下半生,一定會比你幸福。”西鴻翎淡淡看着他的背影,帶着輕嘲。
怔愣的人聽不懂這樣的對話,看着左鬱,卻有所瞭解,不過,沒有人敢打破沉默,殿下臉上的那種表情,太不尋常了。
“今天要談的已經完畢,如果誰還想繼續說的話……嗯,不過江家已經有了消息,你們誰想去看看大漠風光?那裡離克絲汀部落很近的。”
江家?克絲汀部落!天哪,在狼都的金融危機都躲不過,還要親自上門找死嗎?!西南部的克絲汀部落也不養正常人!每個人都掛着誠惶誠恐的表情,恨不得立刻離開,畢竟那句威脅,是沒有人膽敢挑戰的極限。
呃,提線木偶還不如查查殿下說的那些事實比較靠譜!
左鬱看着那羣人深怕遲一秒就被魔鬼逮住般的急切,忍不住笑着說:“你幹嘛那樣說?看他們嚇的!”
“我不允許任何人詆譭你,既然他們懷疑我說的,當然要付出代價!”
“你呀!那爲什麼要流放西元?我還以爲你會在私下解決那些事的。”畢竟爲了她一個女人,總有些不光明。
“他就是料到我私下解決,才公開露面的,這次挑開了,以後就沒有那麼多顧忌。而且,我也不相信他會安分呆在禁島,這樣把他逼急,讓他把垃圾一下子吐完,我不想在他身上耗太多時間。”
“你不耗也不行,那人心計不一般,翡色被奪,江家和他可是一夥的。”再說了,這次她明白了西元的感情,那樣固執的人,不死不休的。
“祖先當初只是說紅白和翡色天生一對,並沒有提到不祥的話,無須擔心。況且,紅白一直戴在我手上沒有反應,翡色應該沒事,我們來得及拿回來的。”
“爲什麼說紅白和翡色是天生一對呢?要是我沒有戒指,你是不是……”
“我怎麼不知道有假如和如果?這些事情不值得一提。”話音一落,西鴻翎旋即用嘴堵住她即將出口的話,帶點蠻橫。
西元被流放的消息被官方發佈,西鴻翎也讓兵書一併將戰馬帶回來的證據公開。翎堂的人手快,西元受傷躲藏之時,戰馬帶着人照西鴻翎命令解決了扎爾的事情後,又追蹤到了江家的蹤跡。這些狼、鼠一窩,能翻天的罪證當然很全,質疑西鴻翎決斷的人,看後毫不猶豫相信了。
臨玉的事情最讓人意外,財經報道將背後的事情播出來以後,當初左鬱傳醜聞最厲害的那張照片,又紅一遍。狼宮門口聚集了許多人,看着內圍,恨不得把裡面的每個人都看穿,雖然最主要的,是看看左鬱本人。
“你讓我和尚冰昊天天面對媒體,不會就是因爲你風靡的原因吧,這可是奠定你地位的好機會,左鬱你……”
“那天他當着全部大臣的面幫我套上聖人的光環,我就想到會是這樣,但是五棋,這種事你最在行的不是嗎?”
說的也是,五棋放鬆下來。西鴻翎都安排好了,他和尚冰昊被壓榨的徹底,現在和臨玉有關的事都是他們來處理的,只是不知道那些人的好奇心理什麼時候會過。臨玉投放的資金依舊沒有斷,江家控制的領域被打擊的徹底,這場經濟危機已經消失。
“現在事情告一段落,你的手……”
“嗯,已經找到人了,不過他不見了是真的。”左鬱皺眉,那紅毛一去就沒回來過,還說什麼過幾天,果然啊,還是不能輕易信他。
“是誰?!讓六弈去查!”五棋激動道。
“讓我查什麼?”六弈好奇地問道,風塵僕僕的模樣,逮着桌上的茶就喝了起來,不知道什麼事急得連禮貌也忘了。
“你就不能收斂麼,這幾天去幹什麼新鮮事?”左鬱看着他的狼狽,有些哭笑不得。
“幫你男人,在翎堂打工。”
五棋斜睨着他,“誰那麼大看你?”來到狼國,他可是聽到不少西鴻翎的事蹟,連神秘的翎堂都沒有錯過,現在瞭解也不少,不過六弈去那裡能幹什麼?
“當然是做你不會的事,哼!”六弈怒瞪他,不滿地哼道。
他搜尋信息的能力沒有人能敵好吧?雖然有時候遇到強敵會弱,但是江家的蹤跡都是他和戰馬一幫人的功勞,西元的罪證,他也有份,做到這些事情怎麼說怎麼偉大,看不起人的人都在嫉妒他。
“怎麼不去休息?現在過了正午了。”
西鴻翎溫潤的嗓音飄至,左鬱聞聲回頭,只見白色身影后還跟着幾個人,除了在她眼裡的人,每個人都有些急切。
“今天熱鬧,大家聚聚也不錯。”況且看這陣勢,是爲了她的。
西鴻翎不語,繞過還沒有坐下的六弈,霸了左鬱身邊的位子,五棋自覺地和六弈一起,離着左鬱幾步遠。
這個男人的強勢,還真是讓人汗顏。
“喏,歐陽,你過去。”
戰馬和兵書異口同聲對着最後面的歐陽源宸,在場的,只有他有資格去侵犯那個領域。歐陽源宸看着左鬱和西鴻翎親密的模樣,藍眼睛閃過無奈,在另一側坐下。
西鴻翎拿出左鬱的手,親自緩緩解開那團紗布,藥味越來越刺鼻,讓人忍不住皺眉。左鬱淡笑看着眼前即將露出來的傷疤,沒有什麼特殊情緒,西鴻翎的臉卻越來越冷,英挺的眉皺的誇張,連帶着他的手,都有些不穩。
歐陽源宸見此,怕他觸碰傷口,想要幫忙,卻被左鬱用眼神制止,這樣的他,心疼她的疼,她很喜歡。
她雖然已經說過很多次自己的傷,她已經看淡,但是西鴻翎的自責情緒仍然沒有散。她不喜歡愛人在她的面前隱藏什麼,這樣的表情,讓她覺得真實,她喜歡。
在場的人看着那雙手,都秉着呼吸,除了左鬱表情如往常,男人們都緊張地看着西鴻翎,可能是被他傳染的吧。畢竟,從未害怕過什麼的人,突然這樣,只讓人覺得事實很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