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巨獸不理她,徑自帶自己的孩子往越來越熱的方向去,連那些只有它知道來源的嘈雜也忽視。後面的人即使再不滿意它的脾氣,也還是緊跟着它,誰讓這裡看起來還是它的地盤呢。
片刻後,一團白霧從一個微小的洞口緩緩飄出來,不過又即刻化爲水滴,只見那個洞口似乎特地爲嬌小的東西準備的,小白狼們一見到就迫不及待地跳下去,挪動肥嘟嘟的肉體,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往裡鑽。
“它們住這?”有人不得不疑惑。
白狼王倔傲地只理會左鬱或者西鴻翎,不屑跟其他任何人說話。依依不捨地看着孩子們都回去了,它轉頭看着左鬱和西鴻翎,豔眼流露些許的激動和期待,然後發出一聲不知意味地低吼。
左鬱原本想問怎麼了,但是手上傳來的灼熱讓她吃驚,戴着戒指的手不由自主地往洞口伸去。
“鬱兒!”西鴻翎突地抓住她。
“嗯?”
“在我身邊站好!”西鴻翎的聲音透着一絲惶惶不安,深怕左鬱下一秒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手上的戒指也和翡色的反應一樣,但是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麼慌過。
白狼王用嘴扯開西鴻翎的手,繼續帶路,絲毫不給他猶豫的機會。才走幾步,後面的五棋三人就覺得寸步難行,小洞口斜對着的地方是風的來源,但是風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排斥力,他們拼盡全力,纔沒有向後退。
“啊!”六弈忍不住叫出聲,幸好被五棋在後面擋住纔沒被吹出洞口。
左鬱聽到後面的聲音,卻回不了頭,因爲她感覺到的竟是一陣強烈無比的吸引力,正如此刻,她全身不動,也會被風往前扯半米,和西鴻翎他們瞬間距離遙遠。
“鬱兒!”西鴻翎堅韌地抓住左鬱的手,咬牙和風抵抗。
白狼王站在風口,靜靜地看着他們,一動不動。突然,若有似無的一聲‘嘣’從前方傳來,巨物掉入水中的迴音震耳欲聾,白狼王興奮中帶着怒意,大吼一聲:“嗷嗚!”
就是這樣一聲,四處的石壁水滴像雨一樣落下,清涼的溫度霎時讓人精神百倍,對幾人而言,風突然沒有了剛纔的威力。西鴻翎欣喜,一手撐着石壁,一個跨步上前攬住左鬱,讓她回到自己的懷裡。
然而,就因爲他擊打那裡的石壁,衆人瞬間被往下一拉,通通往下掉。歐陽源宸原本就擔心左鬱的一切,此時早已抓住左鬱沒來得及被護住的另一半身體。
五人分作兩批先後掉入地底,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無蹤。白狼王只看了消失的戒指,理了理吹亂的毛,身子一抖,不捨地往前瞄了一眼,退後守在剛剛冒白霧的小洞口,也許孩子們會再次頑皮出來玩的,它要保護好。
而另一邊,左鬱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體不受控制地在高空中翻來翻去,這個空間看似不高不寬,但不管是西鴻翎還是歐陽源宸,手伸的再長,也觸碰不到左鬱。
重心往下的速度越來越迅速,西鴻翎見左鬱完全不能自制,他卻離的遙遠幫不上忙,心頭一痛,這地方,到底有什麼東西要排斥他?
“左鬱!快清醒一下!”歐陽源宸大喊,內臟受到空氣的擠壓,他口腔裡含着血。
不過這一句話的功夫,左鬱已經率先掉在地下,‘砰’的一聲,帶起灰塵陣陣。
西鴻翎墨眸一滯,“鬱兒!”他連帶着腳用力着地,而後飛快跑過去看左鬱。“有沒有傷到哪兒?”
左鬱全身散了架般,從天上掉下來的感覺暈乎乎的,朦朧聽到西鴻翎焦急的喊聲,也感應到了他的心慌,她逼迫自己醒過來,可是,她卻連動動眼皮的力氣也沒有。
歐陽源宸落地,從那頭連跑帶爬地過來,見左鬱的樣子就知道她現在極虛,慌張地從口袋裡把藥拿出來,“快!餵給她吃!”
西鴻翎二話不說接過藥放入左鬱嘴裡,但是他心裡那份不安還是沒有消去。用力地把左鬱納入自己的懷裡,他纔有餘力去關心這個重要的地方。“看看這裡有什麼。”
歐陽源宸把血吞進肚子裡,點點頭,難得沒有反對他的話,走路有些踉蹌的他並沒有引起西鴻翎的注意。藍眼四下環視,但見這個二十平米寬的地方乾乾淨淨,連一根雜草和樹枝也沒有。內部的石壁很光滑,有一種像是被雕琢過的精緻,但若是不夠細心,不會有人發現這種人工的平整。
驀地,一束光線晃了他的眼,歐陽源宸擡起藍眼,看着那詭異的方向,慢慢走過去。“滴答!滴答!”
滴水的聲音漸漸清晰,他更加疑惑,往後看一眼西鴻翎,“喂,這裡有水,把左鬱扶過來。”他妹妹變得更虛弱,有水的地方可能有食物,養傷也更方便。
西鴻翎一眼不眨地凝視左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聽歐陽源宸這麼一喚,回過神,激動地把左鬱抱過去。
兩個人先後擠進了另一個空間,果真看見比剛剛更加寬闊的地方,中間橫着一條小小的溪流,水面依稀泛着白霧,一切似乎靜止不動。
“你把她放下來,我看看。”歐陽源宸一臉凝重地望着沒有醒的左鬱,對西鴻翎說道。
“你的藥還有多少?”西鴻翎把左鬱輕輕放下,沉聲問道。左鬱的身體比剛掉下的時候溫暖了,也許是身體太虛。
歐陽源宸知道他所想,把裝藥的盒子拿出來,認真看了一眼,還有六顆。“你也吃兩粒。”左鬱的身體是靠他支撐的,這兩個人,都不能再有機會倒下。
西鴻翎手拿盒子,注視左鬱蒼白乾澀的脣,溫柔一笑,一直撫着她小腹的大手愛憐地捧着左鬱的臉,用嘴一口把藥喂入她的嘴裡。
“你的!”歐陽源宸心裡不是滋味,但是莫名又有一種放了心的感覺,口中的腥味愈甚,他低頭朝臉上潑了一把水,讓人看不出任何。
西鴻翎看着盒中的藥,獨特的香味撲鼻而來,他卻皺眉:“你沒吃過?”這東西本就是專門爲他尋的,爲什麼還有這麼多?
歐陽源宸臉上帶着水珠,邪魅的表情看起來性感無比,“嗯?你認爲呢?”這樣的語氣,和以前一模一樣。
西鴻翎沒有猜疑太久,歐陽源宸已經爲左鬱舍過一次命,而現在,那次手術這麼嚴重的後遺症卻沒給他帶來什麼太大的危險,看來是吃了藥的。
“你在這裡守着鬱兒,我去看看有沒有其他路。”說罷他站起身,還把藥丟回歐陽源宸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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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還有一更,大家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