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儲殿下將於近期在翎宮舉辦一個宴會,爲老國王祝壽,屆時將會有衆多內閣議員恭賀,據傳聞,連一向神秘的隱世江家也會出面……”
左鬱聽着這則新聞徒然一驚,轉頭看着電視畫面,只見西鴻翎一身白色高領殿服,頎長的身形在人羣中顯得俊逸瀟灑,加上那一張獨一無二的俊俏臉龐,讓左鬱在擁擠的畫面中第一眼就注意到了。
不過,江家也會出面?左鬱心中忍不住疑惑,她現在在狼國都一個月了,除了找到一點歐陽源宸的蹤跡,甚至都不曾聽聞有江這個姓,現在突然有了消息,爲什麼?心中對這個宴會有一絲警惕,那西元不用說也會在場,這說不定,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目的。
緊緊看着西鴻翎面對大衆溫和的臉,但見他緊抿的脣,還有那眸中不易察覺的嚴肅,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六弈也是跟着左鬱的視線,只不過瞥到的是西鴻翎後面的一個粉嫩的小女生,刺眼的丹蔻手指還時不時地附在嘟起的脣瓣上,完全是一個未長大的刁蠻千金。不過左鬱,貌似沒有注意緊在西鴻翎身後的這個女人。
嘖嘖,果真是眼中只有一個人?
左鬱卻不去在意這些,現在既然西鴻翎的宴會在即,她的行動,說不定要加快進程才趕得上江家的出面。
過去了大半月,狼國最近的大新聞不少,李圖志手上的實力不斷被吞,藥門最近出現的頻繁,歐陽源宸老是出現,左鬱和尚冰昊的合作已經進入到磨合時期,西鴻翎留的人加上一半尚冰昊的手下,此刻正在利用左鬱計入的東西演練着。
草坪上,一處黑漆漆的屋子裡,只見一堆人埋頭細細地尋找着什麼,額頭上的夜光燈散發出詭異的紅色,似乎所到之處灼出一簇紅色焰火。
身着黑夜純色衣袍,與暗夜融爲一體,緊綁的袖子卻奇怪地隱約露出一點白色,矯健敏捷的身手,不一會兒就一個個又悄無聲息地從一尺寬的圓狀窗戶跳了出去,那利索一體的動作如同天上犀利清冷的勾月,攝人心魄。
暗處,一雙冷眼淡淡地看着愈發模糊的黑影,嘴角輕扯出一絲笑意。同樣一身黑色袍服,長髮輕揚,朦朧中只見到一雙黑亮的瞳帶着晶亮的自信,勾勒出來的姣好身材在黑暗中顯得神秘迷人。
尚冰昊看向遠去的人,心中熱血不止,眼中的驚歎一絲不落的進了左鬱的眼中,女子輕哼一聲,示意他走人。
突然,月色反射出一個隱秘角落,那裡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兩人心中警惕,尚冰昊低頭輕聲跑了過去。只見有兩人身穿一身墨綠制服,頭緊埋在泥土中,身上的徽章是一個咆哮的狼形圖騰,做工精緻的加長衝鋒槍咆哮地對着小屋,加上兩人身上的鐵血強悍,那狼彷彿活了一般,獸性猙獰。
尚冰昊臉色一變,從來活躍的神情此刻無比凝重,禁不住心中戰粟,小心翼翼地躲過兩人的視線,頭更加低着慢慢走開這個地方,一到左鬱身旁,顧不得什麼,一句話不說就拉着她遠離草叢。
左鬱也看出來那兩人不簡單,只不過尚冰昊的嚴肅讓她心中沒來由好奇,淡淡掃過那邊,對他說道:“半個小時,你在這裡等我。”
那些人現在才從暗處現身,說不定就是藥門那些活躍出現的厲害角色,哼,她倒要去瞧瞧,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尚冰昊還沒反應過來,擡頭已經沒有了左鬱的身影,只剩一絲餘風吹拂他的髮絲。眼中透着擔心。
坐在紅色跑車中,四周高聳的雜草已經把鮮豔的紅遮住,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焦急,左鬱已經行動了三個小時,眼看現在時間就要到了,還是不見蹤影。右手熟練地抖落着菸灰,突然手一丟,眼看那帶着光亮的菸頭就要掉落,卻被兩隻纖指按着火光一捏。
尚冰昊一感到人的氣息,立刻回頭,見左鬱不悅地對着自己,看了一眼地上的十幾個菸頭,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開了車門,在空氣中揮了好幾下,才讓她上車。
左鬱手上拿着一堆小型的白色包裹,遞過去給他,挑了眉,看着他:“你怕了?”
尚冰昊聞言,鳳目帶着嚴肅地犀利看着她,有點責怪:“你知不知道剛剛離我們定的時間就差多久?!”
話音一落,只聽見遠處“轟”的一聲,響徹天地,連着紅色跑車的前座都跳了起來,尚冰昊來不及多言,急忙調轉車頭,只見紅色一掠而去,只留着四周的雜草感受悶熱的餘風。幾十個轉彎漂移,直到一聲刺耳的“嗞”穿透耳膜,車才幽幽停下,正是之前別具一格的公館。
左鬱冷冷看着尚冰昊,眸中的怒火徐徐燒起,也不管他什麼表情,厲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尚冰昊也沒有理會她,徑自倒了一杯涼水,待喝下去後,才緩緩舒了一口氣,依舊擔心地看着她,慢慢說着:“你知道你剛剛追的那些人是什麼人麼?”
左鬱冷冷看他,極不喜歡他此時的拐彎抹角,清麗的小臉上不耐,催促道:“一口氣說完比較順耳。”
這人剛剛火急火燎地趕着回來,她只不過是去看看那些人是否如自己猜測的那樣罷了,後來追了老半天,多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又奇怪地消失了蹤跡,竟然連紅外線感知都找不到人!現在看尚冰昊嚴肅的表情,卻冒出廢話連篇,她可沒有耐心。
尚冰昊看她生動的怒臉,詭異地覺得此刻纔是活的她,也不那麼緊張了,直說了去:“那是翎堂的人。”翎堂的厲害,自己這兩個多月已經跟她說過不少,只不過今天才顯蹤跡,不知道是什麼目的。
翎堂?左鬱看着尚冰昊沉着的神情,秀眉放鬆,心中一輕,卻又生出疑惑,他們怎麼出動了?
腦子裡突然想到有次六弈提及屋外半夜時候總有一輛銀色汽車停在固定的地方,無聲無息的,要不是他那天發神經去散心,還不一定發現。
杏眼又突然變得發亮,恍然大悟,西鴻翎那個傢伙,還真是讓人無語。照這麼說來,那人每天風雨無阻地出現,就是爲了看自己。左鬱一想到此,無奈又感動,心中驚現從美國回來剛下飛機的那一幕,突然覺得,那銀色汽車竟然讓自己有一種哭的衝動。
何其慶幸,和這樣的男人,相遇合適,不早不晚。